一想到苔苔,他的心就像抓痒挠腮似的,他快速走向另一个房间,掀开门帘后,金色的光华充盈了整个屋子,苔苔正端坐着,调养气息。
过不了几天,苔苔就能恢复神力了。
稚英维持着单手掀开珠帘的身姿,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随后他放下珠帘,转身若有所思。
充盈在苔苔四周的神性光晕,自己从前在太一大人身上见过一次。
现在自己几乎可以肯定,苔苔是凤凰神身,苔苔只在腹地内被迫化形过,可维持的时间却很短暂。
稚英从前就怀疑过,可到底也不敢确定,若苔苔是凤凰神身,那么神纹呢?
为了验证似的,稚英又转过头去,仔细看看苔苔的额头。
一样的美丽光洁。
并没有凤凰一族的太阳神纹。
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和太一大人究竟有没有关系。
算了,还是让苔苔先好好休息吧!这样想着,稚英放下珠帘,正欲离去。
“稚英,你在我门口犹犹豫豫地做什么?”
苔苔睁开眼睛,收回所有神力,似笑非笑地打趣稚英。
稚英懊恼极了,怎么平日里的淡定在苔苔面前都没有用了。
他紧张地握拳,假装咳嗽一声,“没什么!饿了吗?想吃饭吗?”
苔苔不作答,眼神却穿到他的背后的不寻常之处,“你手上是不是偷偷藏东西了?”
稚英脸瞬间一红,扭扭捏捏地拿出身后的花束,递给苔苔,“苔苔,劫后余生,希望你一直平平安安的。”
“好美丽的旱金莲花束,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吧!”
苔苔欣喜地接过旱金莲,仔细观赏着。
“听说你回来了,逐龙地的小朋友们还有一些好心人,吵着要给你重新举办一个晚会,这些是他们送给你的,我就是简单包装一下!”
“哇!我太感动了,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苔苔兴奋地用手慢慢挥动着旱金莲花束,花香倾泄开来,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香味。
苔苔孩子气的举动,无意间逗笑了稚英。
他自己却没有发觉。
“他们都说你严肃,可我却觉得你很爱笑!”苔苔若有所思道。
“爱笑?也就你这么想了,这样的话,我从未听旁人提过。”
苔苔托腮,朝着稚英微扬起嘴角,稚英见状,又愣在原处,难道这是勾引吗?
“稚英,稚英……”
苔苔叫了好几次,稚英才回过神来。
“怎……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苔苔摇摇头,“我现在的身体好得很呢!”
她站起来,与稚英对视,稚英知道她有话要说,自然地牵起苔苔的手。
“我听到了你和伯父的争吵。”
“哪有?都是他单方面的,我可什么话都没说。”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更生气,是因为你救我的事吧,你们是父子,有什么话该好好说才是,千万别为了我的事吵架。”
“我才不管他怎么想的,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其实,在腹地时,我的内心非常忐忑,那是我一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腹地称得上流光溢彩,风景绮丽,可是美丽的外表下不知隐藏着多少的危险,杀气重重的逐龙一族,永不停息的暴风雪,被硬控的身体,不论是中了哪一条,都会让我们万劫不复。”
“对不起,苔苔,是我的错,你出事后,我应该追随你而去。”
稚英想起苔苔陷落封印中的那幕,不由眉头紧皱,神色痛苦。那种滋味他再也不愿意体会一次了。
苔苔听了以后却松开他的手,摇摇头,“我想的可不是这些?”
“那你在想什么?”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一方面,我在内心不断祈祷,热切的期盼你像一个英雄一样出现,把我救出这苦难之地。可另一方面,我又害怕你真的来了,因为那代表着你要闯过重重的困境。要带我出去,你遇到的危险,一定比我多,这一点使我心惊胆战。因为我把你视作很重要的人,所以你的父亲生气是有原因的,我完全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稚英沉默了许久,双眼却紧紧盯着苔苔的一举一动。
苔苔与之对视,站着不吭声。
二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声的较量。
稚英才舍不得和苔苔生气太久,没过十个数就落入下风。
他紧张地点点头,态度柔和,“好吧!我会给他在晚会上留一个位置,下次我一定和他好好说。”
……
这场欢迎苔苔回归的晚会,由铃星和蒙放筹办,知道苔苔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铃星准备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一丛一丛的旱金莲被源源不断地送到会场,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幽香,巨大的穹顶上挂满了柔软多彩的丝带,五光十色的宝石随意地垂落在半空,地上的琉璃水渠中还移植了几株赤霞红莲,远远望去像火烧云一样夺目。
穿上稚英精心准备的鎏金粉色花裙,苔苔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条花裙衬得苔苔身姿婀娜,加上她原本如兰般清冽的气质,一时间稚英都舍不得眨眼睛。
有几个逐龙地的孩子兴冲冲地走到苔苔身边,把碗中的神水往苔苔身上洒。
“苔苔姐姐,听说你病了好久,愿神水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谢谢!”
几个小豆丁温暖的举动使得苔苔心一软,她抚摸着他们的头发,接着又捏捏他们肥嘟嘟的脸颊,这才心满意足。
随后,苔苔俏皮地冲稚英眨眨眼睛,微微一笑,转身向会场走去。
稚英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心花怒放,连走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苔苔简直是迷人得犯规了。
该怎么反应比较正常?稚英在她身后,已经不知道手和脚要怎么放了。
要走得和苔苔很相配才行!
“大人!大人!”
追上来的铃星和蒙放,叫醒了愣在原处的他,苔苔已经走远了,稚英加快脚步,在接近苔苔时又故作沉稳地牵起她的手。
看上去都很自然,稚英这样想着。
“你对外没有提起过封印的事吗?孩子们都以为我是病了。”
面对这个问题,稚英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们本来想取消这个晚会,无奈盛情难却,所以还是听长辈的话,给你找了个由头,算是低调些吧!”
苔苔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封印的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多留个心眼也不是什么坏事!”
很快悦耳的丝竹声响起,把众人又拉进了热闹的气氛中,晚会的布置更叫苔苔大开眼界,无处不是精致优雅,又能体贴地照顾到老老少少的需求。
苔苔过惯了苦日子,哪见识过这种场面,这排场比从前在孔雀地封神时,大的多。
“铃星,没想到你这么有实力,这么能干。”苔苔崇拜地看向铃星,她知道这次晚会,铃星可是下了很多功夫的。
铃星一听得意地不行,心底喊着要冷静,鼻孔已经翘得比眼睛还要高,不过他虽然是很想装一装,但做人还是要诚恳,“哪有啦,我只是帮一点点小忙而已。”
苔苔只当铃星在谦虚,还是对着他猛夸。
这一幕落入稚英的眼中可就不太妙了,“你只夸铃星不夸我吗?”
蒙放和铃星一个鼻孔出气。可看不惯铃星这么嘚瑟,迫不及待地揭穿他,拿手比划着,“他确实只是帮点小忙而已,这么大的场面,这么短的时间,要调动这么多物资,想也知道他一个人干不了。”
铃星不悦地叉着腰,“我不管,我不管,虽然东西都是稚英送过来的,但是这么美好的创意……”
铃星把苔苔领到跟前尽情展示一切,大臂一挥,得意道:“只有我才搞得出来。”
苔苔激动地拍拍手,连连夸赞他们,“你很棒,你也很棒,你们大家都很棒。”
在场的三个男人看着苔苔这么开心,都宠溺地笑了,稚英其实也不爱不计较这些,无非是打趣着玩,只要苔苔开心就好。
又来了一波孩子,他们一进场,眼睛就牢牢锁定了晚会的主角,他们兴奋地将苔苔簇拥在中间,围着她转圈圈,又不断地往她身上撒各式花瓣。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自发地拉起手,朝着苔苔唱歌跳舞。
在他们眼中,这个来自孔雀地的奇女子不畏强权,拯救了在彪老板手中苦苦挣扎的平民,又勇于对抗自然,在山洪中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他们把苔苔当神一样看待。
苔苔站在中间挠挠头,她实在不好意思接受这热烈的膜拜。
期间,众人载歌载舞,累了就席地而坐,享用珍馐美食。
闹了一宿之后,苔苔和铃星仍然意犹未尽,只想把晚会变成早会,变成中会,变成每时每刻的狂欢。
稚英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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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苔苔的身体吃不消,苔苔不知疲倦的精神头也震惊了他,又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看不下去了。
“苔苔,差不多了,该休息了。”
“我才不呢,我一点都不累,铃星,我们继续放烟花。”
不只是苔苔,铃星今晚玩得比苔苔还疯,他给苔苔灌了好几杯酒,趁着酒兴甚至还想拉着苔苔打牌,打逐龙地特有的六人牌。
这个提议一出来,稚英和蒙放连连摇头,哪有这么多牌搭子,兰馥和英舒很久没参加这种活动,已经哈欠连连,要是打牌,不知又要闹到何时了。
晚会也差不多该散了。
稚英低声在苔苔耳边说:“母亲大人说过,小孩子不能玩太久,会尿床的。”
苔苔可不信这个:“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小时候……”
稚英脸一下红了,矢口否认:“当然不是了,我只是说给你听听,再说这么晚了,你不怕无指婆婆啃掉小孩子的手指吗?”
苔苔丝本已微醺,眼睛突然清明,这次晚会可来了不少小朋友,难道都要让他们因为参加晚会失去手指吗?
“确实差不多了,你们指挥人群退散吧!”
一切处置妥当后,稚英又陪着苔苔走走路,吹吹风。
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波朝霞还未退散。
斗笠湖的清晨算不上温暖,杂草还带着昨天晚上留下的寒意,一阵风吹来,苔苔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小心着凉!”稚英解下身上的外套,覆盖在苔苔身上。
面对稚英体贴的举动,苔苔松了松眉头,一阵轻笑,又往前走去。
这不是回去的路。
稚英敏锐地察觉到,苔苔似乎有什么心事。
紫血旱金莲已经疗愈了苔苔的身体,神力也已经恢复,那还有什么事情在让苔苔忧心?
稚英绞尽脑汁地想着,他可不愿让苔苔心烦,可现在他更烦,苔苔有心事,自己却全然不知情,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稚英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就在他不注意时,苔苔突然兴奋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枚蛋,接着又凑到他跟前来。
“这是什么蛋?”
稚英两眼一扫,见多识广的他自然不会被这个小小的问题刁难,再说苔苔的眼睛亮晶晶地、充满期待看着他。
好机会,如果自己能说得滴水不漏,说不定能在苔苔面前树立起一个更加令人崇拜的形象。
“这是锦鸟的蛋。”稚英从苔苔手中拿起蛋往往太阳光的方向一照,透过蛋壳看到了蛋内的血丝和小锦鸟的发育情况。“看这蛋的颜色,本来不需一两天就要破壳了。”
“本来?”
面对苔苔的疑惑,稚英指了指树上方的鸟巢,“它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蛋壳的底部有一丝裂缝,没有当场破裂已经是奇迹,照这个情况看,恐怕……”
“恐怕什么?”
“呃……”稚英没办法直接对苔苔说出一些残忍的话,他试着让言语更加温和一些,“锦鸟的蛋壳比一般的鸟还要再脆弱些,它从这么高的距离掉下来,现在摸起来又已经有些冰冷。”
“稚英,我觉得它能活。”苔苔无视稚英的那些铺垫,坚持道:“我们把它放回去,放回鸟巢,那么美丽的鸟,要是死了,岂不是很可惜。上苍让我们遇到它一定是有原因的,只要我们愿意出手帮它一把,让它回到鸟巢,它就有机会回归天空,获取自由。”
稚英本来不想管这种闲事,在他看来,这完全属于自然的优胜劣汰,可下一秒,手中的蛋发出碎裂的声音。
二人一动也不敢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锦鸟蛋,随着吱吱一声,一只雏鸟就这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它全身只带着少许绒羽,眼睛尚未张开,腿和足也十分软弱,却实打实拥有了生命。
远处传来一阵鸟鸣,那鸟带着鲜明独特的羽绒,是锦鸟无疑。
苔苔断定,是雏鸟的母亲回来了。
苔苔见状,小心托起雏鸟,三两下上了树,将雏鸟放回鸟巢。
随后她拉着稚英躲到一边,树上的母鸟对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亲昵地对着雏鸟蹭来蹭去。
苔苔这才放心了。
二人无言地着往前走了一段路,欣赏沿途的景观。
风吹在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就在稚英要忍不住开口时,苔苔突然止步,转身严肃地对稚英说:“这么多年了,腹地内的众神明,是不是也在等待一个自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