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网和铃星盏熠熠生辉,而蒙放的脸色却与这些宝贝截然相反。
“怎么还愣在原地?你再晚出发,就真找不到妙妙和小兴了。”
稚英见蒙放没有动身的迹象疑惑地说。
蒙放瞧着桌上的铃星盏和月隐华纱编织成的爱情网,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他依旧沉默不语。
稚英猜到了什么,提起铃星盏轻轻摇了摇,“尽快回来,我们一起行动。”
蒙放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顾道:“那可说好了,我去去就回。”
稚英无奈地点点头,封印内有太一大人和青鸟的神力,那里的一切和静止无异,暂时还影响不到苔苔。
既然要强开封印,不多做些准备是不行的,稚英又仔细运转麒麟火,到时候还得靠这股力量。
蒙放走后不久,腹地内又有不速之客登门。
稚英被窸窣的动静所扰,抬头望去,熟人的出现在他眼前。
“母亲?为何来此?”
兰馥和英舒连夜从神地赶来,眉眼间略显疲惫。
“稚儿,你要做什么去?不会真像羽莱说的那样,你要强开封印吧!”兰馥一想到羽莱的话,就心惊胆战。
见她们已经知晓,稚英更无需多加隐瞒,“苔苔在里面,我必须去救她。”
英舒知道他从小就不听劝,没想到现在越发变本加厉了,“你怎么救?上古的封印可不是小孩子的贴贴纸,能随意掀开,你就不怕伤害到青鸟大人吗?要是真这么好处理,太一大人早就……”
“稚儿,你父亲这次说得有道理,我知道你做事向来决心大,可这不是闹着玩的,青鸟的性命还压在封印上,强开封印是不是太草率了。”
稚英将铃星盏往她们面前前推了推。
英舒见此,又转而言之。
“你母亲说的对,封印内都是毒雾,里面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不经过太一大人的同意,万一毒雾泄露,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稚英又将爱情网放置在铃星盏旁边。
兰馥想了想又说道:“我知道你和苔苔姑娘两情相悦,生死相许,她在封印内属实不幸,可是你要想想,这是连太一大人都无可奈何的事,就凭你一己之力,如何独自面对这些困难。苔苔也不会有危险的,青鸟在封印里的一定用了神力对抗毒雾和时间的流逝,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保护。既然这么多年太一大人都没有动封印,你又何必……”
“母亲大人,我相信宗亲们在封印内并无大碍,可苔苔先前已受了浩天大锁的戕害,她没有神力,在洞内定是举步维艰,只要一想到她如此辛苦,我就心如刀绞,好不容易我找到了铃星盏和网,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一试。今天,要么我救出苔苔,要么我和她一同死在里面,我心已定!”
“可是……”
稚英转过头去,不愿再多说。
英舒看着儿子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曾经的稚英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甚至做出了将名字倒过来写的荒唐事。父子之间的关系也由此降到了冰点。
可是如今回过头来才发现,当年他心悦的婚事才是真正的荒唐事。
月德容是逐龙地的间谍,甚至很有可能还是七隐山腹地悲剧的始作俑者。
要是稚英真和月兮和结亲,后果不敢设置。
英舒和兰馥本来是想劝说稚英三思后行,可稚英心态如此坚决,这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儿子,说说看,我和你母亲还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帮忙……”稚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时间过得真快,两百多年了,腹地内也有我们的家人和朋友,大人们也有思念的亲人。如果你能把苔苔带出来,也不要忘了其他神明。”
“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英舒轻拍稚英的肩膀,随后又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再次重重拍了两下,“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好好规划,带苔苔活着回来。”
稚英听了以后倍受鼓舞。
……
此时的月色照亮了整个七隐山,兰馥和英舒坐在高处,调理生息,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
明晃晃的月光散落在二人周围,兰馥甚至可以看到英舒眼角下的痣。
“你不好好调整,老盯着我看干嘛?”
兰馥娇羞地低下头,“虽然不是很合时宜,但今天的你让我有种谈恋爱的感觉……”
“哈?谈恋爱?”英舒瞬间红了脸。
兰馥点点头:“封印一事后,大家都变了许多。”
“我今天是真感觉那臭小子像样了,像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了。”
“虎父无犬子嘛!”
“那他比我还差得远。”
腹地只剩下稚英一个人了,若隐若现的烛光将稚英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影子自带遗骨孤高绝傲的气势。
他心中有一个念头,久久不能消散。
不要把他人,带入危险的领域。
稚英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信心满满,可是这一次,他心里也没底。
七隐山的腹地是个未知领域,不论是父母或者蒙放,他都不愿意看着他们陷入危险。
这或许是他一个人的征程。
石壁上影子孤寂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在对着虚空诀别。
随后砰地一声,那道身影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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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茶盏摔在地上,茶盏瞬间四分五裂,石壁上也已经空无人影。
……
好冷啊!
苔苔往手心中哈气,可是手麻得连呵出去的气流都无法感知到。
她的每个手指都已经冻得通红,关节也因为寒冷而僵硬,她的步伐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要耗尽了吗?不会化形的她,仅存的一点神力。
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肌肤流了下来,苔苔甚至抬不起胳膊确认是哪里流的血。
鼻子很痛,眼睛也紧绷的厉害,耳朵更加不必说,本来就有伤痕。
雪地上渐渐染上了红色,苔苔调动全身的力气向后回望,目之所及,原来自己已经站在山巅之上。
看到那些虽然化作原形,可依旧在对峙的神明。
她想擦掉那源源不断溜出来的血,可惜却无能为力,一切仿佛山穷水尽。
看来自己是等不到稚英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仿佛想起一段对话。
“该如何化形呢?非常简单,首先我们要站得笔直,要屏气凝神,想象自己在空中自由飞翔,然后咻地一声,就可以飞起来了。”
“太一大人,圣胎还没有出生,您就开始教她化形了吗?”
“何止化形啊!太一大人连神功都逐字逐句地读给圣胎听呢!”
“哇哦,太一大人真有先见之明,从小培养,说不定有一天,她真能派上用场。”
苔苔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她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耳边会出现这段对话,可其中提及化形的内容让她雀跃欲试。
从她有记忆以来,一直无法化形,也从来没有以孔雀的形态飞起来过。
这么多年了,苔苔百思不得其解,但总有一种心声,也许命运是刻意安排的。
如果这番话能让凤凰化形,那么孔雀或许也可以吧!尽管行动起来,把自己当做凤凰!
苔苔真的按照女子所言行动起来,她提起残存不多的理智,大口喘气,寒冷迫使她蹲下身子,背靠着山巅,目之所及,大地茫茫然一片。
神明也好,土石也罢,在她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渺小成一片雪花。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原来站在群山之巅,是这种感觉。
她以双手撑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后空翻,以如青竹之姿态稳稳落在最高处。
姿态高雅!
随后她张开双臂,金光闪过,在阖眼的一瞬间,她的生命终于有了第一次化形。
可惜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稚英心急如焚寻找她的身影,看不到自己高贵端庄的仪态,当然也看不到在空中微微摆动的----凤凰神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