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一大人的神殿内,唯一的一棵五眼果树。
枝繁叶茂的树上压满了果实,金灿灿的果子甘甜可口,回味稍有带一丝酸,风味十足。
往昔每当收获时,众神明都会齐聚树下,喝酒唱曲摘果子,好不热闹,如今神地人丁稀少,五眼果实也无人采撷,竟稀稀落落掉了一地。
“不,不要碎……”
“太一大人,醒醒,快醒过来。”青鸟在门外听到太一大人的呓语后,冲到太一大人床边侍候。
在青鸟的呼唤下,太一大人悠悠转醒,一番噩梦后,她浑身失了劲头,薄汗浸透内衫。
“青鸟,我又做了噩梦,梦见蛋快要碎了,可我醒来却更残酷……因为圣胎的蛋已经碎了。”
太一大人垂头丧气,她内心苦闷,两眼无神,神态也不如往日端庄从容。
一丝特殊的芬芳流转鼻间,太一大人悠悠望去,五眼果树的枝条已经压进了窗户,有一小簇果实在窗口随风若隐若现。
“从前,她们最爱吃酸溜溜的五眼果了,因而不等果子成熟,族人就拿着杆子来打、来摘,树上树下她们的声音比蝉鸣还响亮,好不热闹。可如今果子落了一地,无人问津。”
青鸟懊恼地撇过头,怎么把这棵树忘了,她略施眼色,侍从就慌张地前去摘下果子,不叫太一大人触景生情。
太一大人何曾这样脆弱,她是天地间的霸主。谁敢顶撞她,谁能让她有一丝一毫不悦。
“青鸟,再把蛋拿过来。”
青鸟在心底叹气,又要开始了吗?可是……偏偏是圣胎和族人,太一大的软肋。
按照吩咐,青鸟也只能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绿匣子,毕恭毕敬地递给太一大人。
匣子打开后,露出半个蛋壳,蛋壳偏绿色,比玉还要润泽,看起来如初生一般。
太一大人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充满了温柔。
蛋壳轻薄易碎,时间又过了那么久,青鸟有些担心,原本早该化成齑粉的蛋壳,全靠太一大人神力支持,才能硬生生□□到现在。
即便有神力加持,这也已经是极限,蛋壳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若是将来连蛋壳都不见了,太一大人又该如何自处……
青鸟陷入沉思,没过多久就见太一大人手捻着一片碎壳,愣在原处。
蛋壳微微闪耀着绿光,下一刻,全然崩塌。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青鸟立刻跪在原地,“太一大人,请节哀!”
太一大人恍惚了片刻,胡乱抓了一把空气,强颜欢笑:“没事的,这一刻,早就在我预料中了。”
青鸟匍匐在太一大人脚边,“大人若是伤心,尽管打我出出气,或者哭出来也行,千万别像从前那样,乱了心神。”
太一大人心乱了一怕,闭起眼缓了片刻,咽下所有情绪,最后她抬起头来,神色自若道:“上次是个意外,青鸟,帮我倒一杯水来。”
青鸟将信将疑地递上茶盏,太一大人接过手,却扭过头去,两行清泪潸然泪下。
青鸟也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太一大人这副模样,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无数次懊恼,怎么当时在喜宴上死的不是她,怎么不拿她的命换回圣胎。
寝殿内沉寂许久,青鸟好不容易把太一大人哄睡,刚松一口气,外头的侍从又急冲冲来报。
青鸟摆摆手,侍从乖乖跟在她身后,不敢轻易越线。
等出了寝宫后,侍从才敢出声:“青鸟大人,炎神大人求见。”
青鸟撇过脸去,不作理会:“他不好好和孔雀女谈恋爱,来打扰太一大人作甚。”
侍从不敢隐瞒,“说是有大事相报,可能和雾区有关。”
雾区?那不是月德容的管辖地吗?和炎神又有什么关系?
青鸟还没理清思绪,稚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这里是太一大人的寝殿,纵使您是炎神,也不该没了分寸。”
青鸟皱眉,内心直打嘀咕,从前炎神也是翩翩公子,举止得体,今日是犯了什么浑。
“恕我无礼了,青鸟,我想进雾区一趟,劳驾禀明太一大人,借钥匙破了雾区的结界。”
“雾区?雾区广阔,甚至可以通往逐龙地,素来是神地的禁地,况且该地平日由月大人掌管,您要是想进雾区,也该找月大人才是。”
青鸟叩了叩食指,对此并不上心。
“青鸟大人,请您通报一声又怎么了?”蒙放沉不住气,在太一大人寝殿却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好压低嗓子不满道。
“当初您求大人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在您心里也不能只有关太一大人吧!”
稚英悄无声息地瞪了蒙放一眼,蒙放这才低下头去。
“青鸟,实不相瞒,我们怀疑月德容母女会幻术。”
青鸟对太一大人,用肝脑涂地来形容也是浅薄了,既然如此……稚英心中生出一计。
“变幻化形而已,与我们凤凰一族无关,而且太一大人最近足不出户,不是她教的。您还是请回吧!大人才刚合上眼,莫要打扰她!”
青鸟心里烦躁,背过身欲走。
“逐龙地的禁术也无所谓吗?”
青鸟停下脚步,“逐龙地?”
“没错,能化出神纹的幻术,除了太一大人,就只有逐龙地有,我们高度怀疑月德容母女二人用禁术幻化成了我母亲兰馥的模样,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现在二人不知所踪,只剩雾区我们还未曾寻找,我担心她们已经躲在雾区,影响太一大人的安危。”
“笑话,就算是十个月德容,也不配给太一大人练手的。”
“可若是掌握了幻术的月德容,幻化成近亲,比如说你的模样,太一大人不设防,那该如何是好!”
青鸟愣在原地,听得心惊胆战,这种亏她可是吃过一次的。
绝不能再发生了!
“不过,既然青鸟你笃定太一大人无虞,那便算了吧!”
稚英假意告辞。
青鸟急了,哪还能让稚英走,她连忙拦住稚英。
“等等,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太一大人的安全大于天,你身为炎神,可不能置身事外。”
稚英摇摇头,摊开双手,“我也想排查所有隐患,但现在没有钥匙,恐怕……”
青鸟面露难色,“钥匙平日并不显形,由太一大人贴身保管,我也拿不到啊!”
“那我只能多花点不必要的时间,再上别处想想办法!”
稚英还未踏出门槛,青鸟挽留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一个口诀,有很高的权限,一样可以通往雾区。不过,我也只是偷偷听太一大人念过一回,至于行不行,我可不敢保证。”
稚英背对着青鸟,笑得意味深长,上钩了。
直到拿到了口诀,到了雾区,蒙放还是没想明白,怎么一向强势的青鸟,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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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心甘情愿地交出了口诀。
“大人,咱这么骗青鸟,万一她回过神来,被她发现……”
稚英挑眉,“关心则乱,况且我可没撒一句谎,再怎么追究责任追不到我们身上。”
蒙放回忆了一下对话,还真是那样,他对稚英更加佩服了。
雾区大雾弥散,二人一靠近入口,结界的大网猛然拉起,阻隔在雾区的边缘。
稚英施展神力,默念青鸟给的口诀。
“开!”
没一会,结界就打开了。
蒙放欣喜,“青鸟的记忆力还蛮厉害的,真按她说得,只听太一念了一次,她便记在心上了。”
稚英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么多年,能一直是陪在太一大人身边的岂能是等闲之辈。好了,我们悄悄进去……”
一阵呵斥突如其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禁地!”
稚英话还未尽,月德容和月兮和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身后。
“我们可不是擅闯的,我们有……”蒙放声音戛然而止,完了,他们用的不是钥匙,而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口诀。
稚英眯起眼睛,打量四周,周围只有一条小路通往此处,刚才路上并无旁人。
他瞬间就明白了来龙去脉,“你们倒是闲得慌,故意等我打开结界再出现。”
月德容下巴翘得老高,得意洋洋道:“雾区是禁地,除非有太一大人赐予的钥匙,否则视同擅闯禁地,纵使你曾经是炎神,也教你有来无回。来人,剥去二人华服,即刻将拿下。”
稚英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拦我。”
月德容朝天一笑:“你是炎神,又有麒麟火傍身,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这一次……定叫你插翅难飞。”
“你醒醒吧!”稚英与蒙放拿出随身武器,刚摆好架势,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
“太一大人!”
太一大人紧皱眉头,神情严肃,极具威压,她背着手缓缓到稚英面前,“雾区是禁地,非我允许不得入内,而如今你却擅闯禁地,该当何罪!”
蒙放自知事态严重,跪在地上,指着青鸟说:“启禀太一大人,当时我们怀疑雾区有逐龙地的禁术,为了神地的安全,我们才考虑进入雾区,一探究竟。至于进入雾区的口诀也是刚刚青鸟大人给的,太一大人明鉴,大人绝无违背您的私心。”
“青鸟,这是真的吗?”太一大人转身询问。
在二人期待的眼神中,青鸟却矢口否认,“不,今日太一大人心情不愉,我侍奉左右从未离开,根本没和炎神见过面。”
中计了,稚英心一沉,内心无尽哀嚎,这下不仅没找到,还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又是这该死的诡谲禁术。
她们竟敢化成青鸟的模样骗人。
稚英视线锁在月德容母女身上,月德容对着太一大人扬起谄媚的笑,态度极其卑躬屈膝。
怪自己大意了,接连做出这种事,这二人到底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
还未等稚英辩驳,太一大人就下了命令。
稚英和蒙放都被落了浩天大锁,太一大人将二人关押至神地的水上囚牢,等候发落。
稚英恶狠狠地瞪了月德容一眼,眼神燃起复仇的火焰。
那一眼直叫人不寒而栗,月德容看了胆战心惊,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