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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天黑

作者:倦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温昭走到工位放下包,“起晚了。”


    杨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她好几眼。


    一个从来不会迟到的人,竟然在昨天通知要开会务必到的情况下,说是因为起晚了。


    “闹钟没响吗?”


    温昭没解释,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那我跟你说下会议内容……”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哒哒”响,杨悦话说到一半,季雅敲了下桌喊:“温昭,来我办公室一趟。”


    杨悦收声朝她挤挤眼。


    温昭会意起身,把包放好跟过去。


    进了办公室,温昭看到季雅把手里的资料放下,紧接着朝她抬了抬下巴,“坐。”


    温昭坐到沙发上,等着她接下来的话,结果季雅非但不出声,还莫名其妙盯着她看。


    饶是温昭再冷静,也被看的不自在,“季总监?”


    季雅起身倚在桌边,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花盆里的叶子,“过几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好的。”


    季雅抬头,目光落到她脸上,“不是工作。”


    温昭疑惑地看向她。


    季雅同她对视,折下一片叶子捏在手里,直截了当道:“陪我演场戏。”


    “事成后我会帮你找医生,治好你朋友脸上那条疤,治疗费也包括。”


    本以为叫她是批评迟到的事,但现在的意思像是在和她交易。


    存钱重要,找好医生更重要,云念的疤不是轻易能去掉的,如果有人帮助那是再好不过。


    温昭抿唇:“演什么戏?”


    季雅顿了下,轻笑道:“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知道你朋友的事。”


    温昭语气平淡:“她来过公司,而且如果你有心调查我,这很容易知道。”


    季雅盯她半晌,笑着回答上一个问题:“方案还没完善,到时候再跟你说。”


    想到这段时间季雅对她的态度,温昭反问一句:“为什么是我?”


    季雅移开眼不作声。


    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温昭站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关门的瞬间,听到季雅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你长得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


    临近下班点,温昭跟季雅打了招呼提前要走,季雅没多问,直接就批了。


    温昭出公司后在马路上看到了云念。


    和昨晚的状态相比,云念这会儿简直像丢了魂。


    温昭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蹙眉问:“你已经喝酒了?”


    云念脸上贴了创可贴,刚好遮住眼下的疤痕,“喝了一瓶啤酒。”


    温昭看她脚下打飘,伸手扶稳她,“你确定还要去?”


    “去,好不容易想放纵一回。”云念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绝不乱来。”


    温昭也不好说什么,“走吧。”


    云念选的地方在祈临江滩附近,那有条酒吧街。


    温昭搜索了下路线,发现地铁过去就两站路,不过不能直达,到站后要走个两公里,而直达的公交还要十五分钟才能发车。


    温昭问她的意见:“坐公交还是地铁?”


    云念:“地铁吧,还能走走。”


    “好。”


    因为时间还早,两人到的时候那边还没开始营业,云念提议先去江边看看,温昭没什么意见,跟着她到处逛。


    这一路上云念几乎没怎么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郁郁寡欢。


    到了岸边,云念对着江面看了好一会儿,温昭怕她做傻事,全程密切关注。


    不过云念还算清醒,朝着江面喊了几声发泄,身后走过的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她,温昭不在乎,但也不希望别人这么看云念。


    温昭替她挡了挡别人看过来的目光,安慰道:“你不开心的话就哭吧。”


    云念闻声回头,她没出声,泪珠顺着眼眶掉下来,原本用来特意遮疤痕的创可贴已经完全浸湿。


    温昭顿了顿,从包里翻出创可贴替她换了个,“走吧,喝完我们回家。”


    .


    两人选了就近的一家小酒馆,不算大,但胜在气氛不错。


    最中央还有个驻唱歌手,唱的悲伤情歌。


    云念上来就叫了三杯酒,她不是品,而是一股脑儿往倒进嘴里。


    温昭忍不住劝:“少喝点。”


    云念酒量本身就差,来之前就已经喝了罐啤酒,这一杯下去瞬间脸红了。


    酒劲上来,云念开始嚎啕大哭。


    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温昭垂眼面上没什么表情,拍着云念的背安抚她。


    旁边的人见状移开了眼,倒是有人不识趣,拿着酒杯走到温昭面前,语气轻浮地说:“两位美女单独来的?”


    温昭没抬头,也没回答,像是没听到。


    或者说,没把人当一回事。


    男人察觉到这点,依旧晃着酒杯不走,转而在云念身上找突破口,“这位美女是为情所伤啊。”


    没人搭理他,男人倒是丝毫不在意,自说自话:“我告诉你啊,忘掉上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立马投身下一段,这事我可以帮你。”


    云念突然不哭了,她坐起身看向男人,扯掉脸上的创可贴说:“是吗?”


    云念长得不赖,但那条长疤在暗光下显得格外吓人。


    男人晃酒杯的手一顿,接着往嘴里倒了口,笑着说:“美女看不上我也正常,二位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云念跟着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看吧,他们都是这样。”


    温昭拧眉:“宋衍这么跟你说的?”


    云念又喝了口酒,“没有,他说他不在意。”


    “那你……”


    “我是喜欢他,可……”话没说完,云念就彻底醉倒了,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但就是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温昭试探地叫了两声,看她没反应后叹了声气。


    现在这情况只能叫车回去,温昭从包里拿手机。


    两人的手机放在一块,因为型号一样,又是云念特意选的闺蜜壳,温昭按亮屏幕后才发现拿错了。


    提示界面有条未读的信息。


    七分钟前发的,备注是宋衍。


    【你在哪?】


    温昭不由抬头看了眼云念。


    手里的手机适时震动,温昭垂眼,看到来电显示后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云念,我……”


    温昭打断他:“宋衍?”


    听出不是云念,那头的声音瞬间冷淡下来,“你是?”


    “温昭,云念的朋友。”


    宋衍显然知道她,语气稍有缓和:“她现在和你在一起?”


    温昭嗯了声,“她喝醉了。”


    宋衍沉默了一瞬,“方便告诉我地址吗?我有话要当面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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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昭侧头,看到哭红眼的云念,顿了片刻后把位置发给他。


    “发过去了。”


    “谢谢。”


    像是早就到了附近,电话挂断没几分钟宋衍就来了。


    他来时神色冷峻,但在看到云念后立即卸下寒意,眼神里透着心疼。


    宋衍抱起云念,看向温昭淡声说:“人借我一会儿。”


    温昭点头同意,两人要走她不可能一个人待在酒吧,但也不确定最终宋衍会不会把云念送回来,到门口时说:“我去江边。”


    宋衍会意,点点头:“麻烦了。”


    .


    晚上八点。


    祈临私人会所。


    台球桌上灯光昏黄,男人磨了磨球杆,弯腰瞄准白球往前一打,“靠!又没中!”


    “今天手感也太差了。”


    没人回应。


    徐让拿了瓶水,朝着沙发上的邵文之喊:“喂!”


    邵文之坐的位置正好对着祈临江滩,窗外景色怡人,但他没往那看一眼,反倒一直盯着手里的纸条出神。


    徐让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我说你都看多久了,这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需要你考虑这么久?”


    见他不答,徐让直接凑过去看,“久牧?这什么?”


    邵文之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解释说:“地名。”


    “地名?”徐让没听过,闻此拿出手机导航了下位置,“这地方也太偏了,你去过?”


    “算了就你这记性估计去了也不知道。”徐让把手机扔到一边,打开瓶盖猛喝几口水,“你别琢磨这些了,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总部?”


    “你算算你都在这都呆多久了,老爷子都催我好几次了,这集团是你一手保住的,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倒吧。”


    邵文之把纸揣进兜里,“少了我就倒那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徐让咳了声,“是夸张了点,但确实没你不行啊!”


    邵文之起身,“你回去看着,我还有事。”


    徐让不以为意,“什么事?你不就来买房吗?”


    “说到这事我还挺好奇的。”徐让手肘撑在沙发上往前倾,“你以后又不在这住,花这么多心思在这上面干嘛,难不成还真养人了?”


    邵文之瞥他一眼,“你最近没事吗?”


    徐让:“什么?”


    邵文之递了张名片给他,“实在没事就去看看。”


    徐让看着手里精神科专家的名片,噎了半晌才说:“你最近去医院了?”


    “没去成。”


    徐让把水放到一边,卷起袖口一副要大干的架势,“你这段时间干的事我是一样都看不懂了。”


    “明明家里有私人医院,孙医生和他那帮徒弟再怎么说也比这的医生实力厉害,你干嘛还非要自己到这边医院挂号,要我说……”


    邵文之侧头,冷不丁扫他一眼。


    徐让的话音止住,转变话端说:“要我说当年你要是没中途转专业,以你的智商现在应该也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邵文之没搭腔,转头看向窗外。


    对面的桥上有两个人在走,一前一后,前面的姑娘高瘦,穿着米白色的毛衫,银辉坠在她身上衬得整个人都在发光。


    明明没有攻击性,但那张清冷的脸蛋却给人强烈的距离感。


    她走得很快,似乎在躲避身后拿着酒瓶的男人。


    “诶!你又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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