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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050

作者:杳杳云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战场上的喧嚣似乎也为之静默。


    剑客缓缓收剑居高临下看着那从马上狼狈摔落一脸恐惧的武将:


    “承让。”


    “还不滚回来!”


    公孙羽气急败坏地大喊甚至不敢看陛下的脸色。单枪匹马擅自行动其罪一。


    占尽优势却被南照将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其罪二。


    这蠢货的项上人头看来是保不住了!


    “小臣救驾来迟还请王女恕罪”一道干净的声音响起月色与雪色之间


    他左右两侧乃是一对模样一般无二的双胞胎亦是朝着芊芊跪下行礼:


    “圣坛**应秋鹊拜见王女恭请王女归国。”


    “圣坛**应冬起拜见王女。恭请王女归国。”


    芊芊眺望他们身后腾腾夜雾中一抹绘有火凤的旗帜飘扬约莫百人齐声高呼:


    “誓死守护王女!恭请王女归国!”


    这一边祝拂雪朗声道:“伯伦贤弟想不到你我上次酒宴一别再见却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前一刻还是酒桌上的朋友下一刻却是刀剑相向的仇敌。


    谢不归黑眸深浓古井无波整个人却是淡若霜雪:“一切皆流无物常驻。”


    交颈而眠的夫妻都能痛下毒手更何况是萍水相逢之人。


    “陛下何必跟他们废话。”公孙羽握剑而起厉声道“臣愿为先锋捉拿南照王女与将军斩首示众告慰夏侯府满门忠烈!”


    他方才已大略探查过对方不过区区百来人他们精兵千人更有大内顶级高手不知凡几的惊羽卫要对付这群乌合之众绰绰有余。


    此时包扎一半的项微与突然道:“公孙大人可别小看了这些人随便一个拉出来都是那能人异士。”


    一惊羽卫道:“项大人说得极是公孙大人不可轻敌。便是那弱不禁风的红衣少年都是深不可测之辈先前属下捉拿此人离他仅有毫厘之距此人竟能凭空化蝶脱身而去绝非人力所能为。”


    有人颤声道“什么?化蝶?那不就是妖物?!”


    “你中了他的眩术了。”项微与抬头看着那个惊羽卫“或许你一开始就没有摸清他的行踪从始至终追缉的都是他设置好的道具。自古以来南照的少祭司不仅是神职者往往也是学者和智者他们对天地法理、五行八卦、医术、天文都有涉猎心思狡诈变幻莫测。若你认定他善用妖法从而生出恐惧之心踌躇不前便是正中他的下怀。人一旦有了恐惧之心便会觉得敌人不可战胜。”


    项微与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所谓的少祭司说到底也不过是


    一滩血肉。倘若万箭齐发,他照样会死。”


    说罢他看向那个生杀予夺的帝王,对方始终面容冷漠,似那亘古不化的冰雪。


    在公孙羽的注视下,他薄唇轻启,吐出令人胆寒的一个字:


    “杀。”


    一声令下,一场激烈的交锋就此拉开帷幕。生命如同秋叶般脆弱,一触即落。


    装备和人数上的劣势让南照人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人墙,誓死保护着他们的王女。


    “王女,您必须立刻撤离!”随春声满脸血污,急切地劝说道,“我们已经做好了全部牺牲的准备,但您的生死,关系到南照的存亡,您必须尽快离开!”


    翠羽一抹眼泪,说道:“小主人,你快走吧!”


    “马车已备好。快,护送王女回国!”


    所有人。所有人都做好了**的准备。


    只为护她一人的性命。


    兄君,舅舅,翠羽,金肩,随春生,应秋鹊,应秋起……以及一群她或有印象,或已不记得了的人脸。


    巫羡云低声而快速地说道:“王女,您是火种。”


    “只要您在,南照就有希望。”


    “哪怕所有人都在今日死去,来日也会有新的将军为国而战。巫族会选出新的祭司、圣坛会擢选新的**,我们的死,只是史书上的一笔数字罢了。”


    “请您,舍弃我们吧。”


    若是从前的王女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去,因为她有绝对理智和冷静的头脑,所有人为她而死,记下这一笔血债,来日她亦会为所有人复仇。


    哪怕今后再也没有围炉夜话,再也没有春日携游,嬉笑怒骂。


    至高之位注定是无边冰冷,踩着所有人的尸骨才能登上那个位置吧。


    王岂能有情,又岂能容情。


    亲缘皆灭、良知沦丧,才是真正的王。


    芊芊徒然抬眸:“不。”


    “你们不能留在这里。如果你们都牺牲了,那么南照将重蹈殊来古国的覆辙,陷入无尽的混乱和绝望,南照——将会彻底覆灭!”


    毗邻南照的殊来古国,便是因为高层,全被当初的神威将军带领一队骑兵奇袭**,而走向灭亡。


    多么可怕的轮回,多么绝望的巧合,今日站在他们面前的,便是当初亲手覆灭殊来的那个人。


    ……


    “全都给我住手!”


    羊皮地图紧攥在一只苍白纤柔的手中,狂风吹过长发和裙摆飘扬。


    那张地图亦是在风中烈烈招展,如最鲜艳的旗帜。


    “大魏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此刻在我手中的,不仅是一张商路地图,更是大魏南照无数人的心血。夏侯总督的英年早逝,使得这份未竟的事业


    成为永恒的遗憾。难道这份遗憾,要成为陛下心中的阴影吗?两国间欣欣向荣的未来,难道要在今日因一时的怒火而化为尘埃?数百年的和平,难道就要在今日灰飞烟灭吗?”


    所有人都望着那个乌发蓝裙的女子,有惊羽卫朝她挽弓搭箭,拉动弓弦的声音刚刚响起,帝王的面色徒然转厉:


    “不准动!”


    场上乍寂,所有人都认为皇帝是因为那张地图而投鼠忌器。


    芊芊的声音轻了下来:“陛下,你可曾还记得,你与我说过的一首诗?”


    “座上琴心,机中锦字,觉最萦怀抱。也知人悬望久,蔷薇谢,归来一笑。欲梦高唐,未成眠,霜空已晓。”


    芊芊手心微微出汗。南照大魏百年的和平,所有人生存的希望都系于此图,除此之外,这也是她和他一起走过的路,他们的故事。


    当年的爱情,别后的情书。


    我知道我爱的人也在长久地思念我。


    明年春天,蔷薇花谢,就回去和她团聚。


    想在梦中见到她,可还未成眠,含霜的夜晚已经过去,天又亮了。


    然而谢不归始终冷漠,仿佛不曾被打动分毫,男人乌发白袍,襟飞带舞,恍若谪仙。


    像是从头到脚都结了一层寒霜。


    芊芊蓦地一阵悚然。


    莫非是忘忧蛊,已在他体内繁衍生根?


    难道谢不归的意志并未抵抗得住忘忧蛊的侵蚀,他彻底被蛊虫所控制,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


    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想到这,她捏住了手中的**,暗暗拔开刀鞘,她早在登上这高处时便已留了退路,若是劝他停手不成,她便顷刻放血,诱引这山林所有虫蛇,助她一臂之力。背水一战,未必不能护住众人全身而退。


    但她毕竟是那血肉之躯,若是控制不好血的流失量,哪怕最后能活着回到南照,只怕也会病痛缠身,短寿早亡。


    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眼下,只能拼个鱼死网破。


    公孙羽急切地进言:“陛下,这南蛮妖女仍在施展诡计,试图迷惑您。他们首先背弃了盟约,窃取了我们的机密,犯下了叛乱之罪,意图颠覆大魏社稷。对于这样的叛逆之徒,理应毫不留情地予以严惩!”


    周围的士兵们情绪激昂,齐声高呼:“杀!杀!杀!”


    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仿佛要将这股怒火化为力量,誓要捍卫大魏的尊严与安全。


    见状,芊芊闭了闭眼。刀刃贴腕,预备划破细嫩的皮肤,她后背完全被冷汗腻湿。


    突然,一道冷冽的男声划破了紧张的空气,宛如冰晶碰撞的清脆声响:“好。”


    谢不归缓缓地抬起眼,那双昳丽的长


    眸比这无边的夜色还要深、还要浓:


    “朕可以与南照重新缔结和平之约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安全离开但有一个条件。”


    “朕要王女。”


    几乎是一瞬间巫羡云和祝拂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王女作为人质!


    “若你们愿意将王女交予大魏作为人质”他稍作停顿“两年为期届时朕自会放人。”


    “在朕的统治期间绝不侵.犯。”


    “陛下!”


    “陛下如此轻易放过如何平息民怨?”


    “夏侯一家尽数牺牲家族绝后啊!”


    公孙羽怒目圆睁“宁州的百姓早已**在德化碑前**。陛下若如此行事将失去民心成为众矢之的!”


    “朕作为一国之君通商之事迫在眉睫必须推行岂能因一家之仇而误国。朕亦不愿见两国交兵生灵涂炭。”


    谢不归平静地说道“夏侯乃国之栋梁朕亦感痛心将厚恤其家人。”


    陛下显然是决心要将此事平息。


    -


    巫羡云素来和颜悦色此刻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和愤怒。


    他一双蓝眸掀起巨浪声音甚至都在克制不住地发抖:


    “这绝不可能!我们好不容易聚在这里只差一步便能送你回家怎能再次把你送回他的身边虎狼环饲?你是我们的亲人是南照的希望怎能成为别国的棋子?!”


    祝拂雪亦是摇头他抱着佩剑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眼前的迷雾“囡囡


    “兄君舅舅”芊芊开口了声音柔和却充满了力量“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请听我说。我愿意成为人质不是出于无奈而是出于对现实的考量和对未来的希望。我相信只要两年我就能回来与你们团聚。”


    她停顿了一下感受到周围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他们都无比沉默和沮丧芊芊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保护你们也是为了保护南照所有的人。这不是放弃而是争取更多的时间给南照一个喘息的机会。”


    “若是大魏毁约你当如何自处?”


    “他作为一国之君当着两国人的面定下盟约自当信守承诺。”


    巫羡云和祝拂雪双双沉默下来。


    他们心中有千言万语临了却只能化作深深的叹息和无奈。


    不过须臾场地上便已摆好了签订契约的长桌笔墨所需的文书。


    芊芊以鲜血为墨坚定地在那张羊皮地图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不归紧随其后咬破指尖同样在地图上留下他的印记


    。


    两人的名字并肩而立,鲜红灼目,仿佛重现了昔日婚书的誓言。


    芊芊不禁看向他。


    男人却没有多看她一眼,淡漠地转身离去,连平日里整齐的发丝也显得凌乱。


    “王女。”惊羽卫准备押送她前往京城。


    她不再是贵妃,也非使节,而是人质。


    从今往后,她的命运将紧密地与两国关系相连,她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风波。


    -


    来时悠悠,去时却匆匆。


    谢不归并未令她回到邺城,而是命人将她带去了邺城外,麓山山脚下的一座行宫。


    当她被人“请”下马车时,看着眼前一幕,几乎忘记了呼吸。


    眼前的是一座无比稀有美丽堂皇之王宫。


    碧水环抱,藏风聚气,宫门口,一座高大牌楼巍然屹立,直薄云天。


    芊芊眨了眨眼,只觉如梦似幻,竟不知身在何处,她如今脚下的土地还是大魏吗?


    还是说她早已同舅舅他们,回到了太和城——


    太和城的王宫。


    仿佛下一刻,阿母就会打开宫门,从中走出,紧紧地抱住她。


    “乖囡囡。”


    恍恍惚惚地踩在王宫的道路上时,她意识到了不对。


    来往之人虽都身穿南照宫人的服饰,所说语言、所行之礼,都为大魏规制。


    然而这座行宫,将太和王宫还原的极为精妙,仿佛是用神力凭空将那一整座王宫搬到了此处一般。


    金顶飞檐,回廊曲槛。


    主殿拔地凌空,巍峨高耸,依山重叠,两侧又建造两座小殿,象征日、月。


    周围廊殿的柱子、梁架、殿门等都布满了雕刻和壁画。两层廊有雕塑伏兽,墙角四角的雄狮都为铜制鎏金。


    一切宫檐,以宝为饰,走廊台阁,铃铎冷然,以各种绫罗作网或是半网。


    宫殿与宫殿之间连以铁桥,桥下悬鲛纱绫幔。


    宫娥用纯正的大魏官话对她说:


    “王女,奴婢领您去寝宫歇息吧。”


    一时间,让她有极强的割裂感。


    “陛下在哪。”


    “奴婢也不知。”


    芊芊惊觉,谢不归这是要把她关在这座行宫之中,整整两年。不过是把那金丝笼,换成了一座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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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名宫娥道:“王女,时辰已至,请您回到寝宫歇息。”


    在这座行宫待得愈久,她便愈能感受到谢不归那令她喘不过气来的监.禁与控制。


    她的一切日常被人精心安排,自晨起至夜寝,皆有定时。


    宫娥们循规蹈矩,按时刻表而侍奉,确保她衣食住行的井然有序。


    这些人日日围绕其侧,却如同无声的影子,不言不语,不露情感。


    她们仅是默默地执行着侍奉的职责,照顾芊芊的起居饮食,整理她的衣饰床铺,确保她的生活无虞。


    然而,她们从不回应她的言语,不与她交流情感,静静地执行着看守的职责,确保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陛下什么时候会来?”她必须要求他解除这样的控制。


    这是她第一百次询问这个问题了,那宫娥依旧不予回应,默默退下。


    “啪!”芊芊一挥手,摔碎那精巧的珐琅掐丝茶碗,几乎要被气疯了。


    一名宫娥很快上前洒扫干净,另一名宫娥,则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茶具上来。


    即便旁人不说,芊芊也知道,这座行宫,并非皇帝日常起居之所,或许一年之中,皇帝仅会偶尔莅临,甚至整年都不曾踏足。


    耗资巨大建造这座行宫,其目的昭然若揭:是为了让她彻底断绝对于故土的思念。


    然而,思念之情,岂是这般冷冰冰的宫殿所能割舍的?


    真正让她魂牵梦绕的,是那些在远方等待她归来的亲人和朋友,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和温暖的怀抱。


    她开始更加珍惜那些与宫娥们相处的时光,尽管她们依旧不跟她交谈。


    但至少在她们身上,她能感受到一丝人间的温暖。


    冬天过去,春夏交际。


    芊芊并不知道,她每天的日常都会被人记录下来,如雪花片般飞向御案:


    “王女时常发呆。看着窗外的蝉一坐就是半天。”


    “她不爱四处走动。”


    “王女郁郁寡欢,日渐消瘦。”


    再次见到谢不归,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芊芊正静静地坐在廊庑下,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小刀。


    刀锋在柱子上轻轻划过,每一刀都刻下时间的痕迹,两年,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芊芊来说,每一天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知道,只要这些划痕布满了柱子,她归家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这不仅仅是一种自我安慰,更是一种信念的支撑。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能够摆脱这一切,回到她所爱的故土和亲人身边。


    直到谢不归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权势、地位、规则统统都在你脚底。不是想回家么?朕也可以给你。”


    他失望地看着她:“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芊芊抬头,看到男人那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庞,她淡淡一哂,不感兴趣地移了开去。


    女子乌发如瀑,蝉鬓轻垂,银饰点缀其间,宛若月牙般的光辉环绕着她的鬓发和衣裙。


    她静静地倚靠在廊柱旁,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长长的睫毛下,目光飘渺,似乎穿过他


    的身体,投向了遥远的地方。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伸出手,一把拽起她,大步朝寝宫的方向走去。


    他腿长步子迈得极大,她踉跄地跟随着他的步伐,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心跳加速,脸上出现恐惧之色:


    “不,我不要!”


    “我只是南照的人质,你不能这样对我,谢不归!”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凄厉,“你这是违约,你这是背弃盟约!”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寝宫的大门被他一脚踹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宫娥们惶恐地跪下,不敢抬头直视二人,只能低声呼唤:“陛下。”


    芊芊试图挣脱他的手,但他的手指如同铁钳那般紧锁在她的手腕上,丝毫不动。


    她的皮肤因挣扎而泛红,却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


    宫娥们的沉默和恐惧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她已不再是那个可以自由行走的王女,而是一个被囚.禁的人质。


    “把东西拿上来!”


    他命令道,同时将她摔进床榻,一只手压制着她,让她无法起身。


    宫娥端上托盘。


    纯金的托盘上,整齐排列着一股股红绳,细长而坚韧,色泽鲜艳如血,它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既温暖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自古以来,红绳便是情爱的象征。


    此刻,却成了对她的束缚。


    甚至于那每一根红绳上,都系着个拇指大小的金色铃铛。


    只要她挣扎一下,那铃铛便会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


    “王女视朕若空气,想必是日日夜夜都盼着朕忘了你,”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一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轻抚她滑腻的脸庞。


    他的手指勾动,不耐烦地摘下她鬓发间的银饰,她甚至能感觉到头皮被扯动的刺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那些银饰被他一件件甩到地上,与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每响一声,她便剧烈地颤抖一下,皮肤迅速发红,嘴唇被咬出浅浅的痕迹。


    他倏地低笑:“怎么忘得了呢,抱着王女的滋味,朕可是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谢不归薄唇贴在她耳边,亲密地呢喃,将那片软嫩雪白的耳垂卷进口齿间,反复吮咬。


    “给朕下蛊。想要朕忘了你?嗯?”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朕偏不如你意。”


    “此后每一晚,朕都会好好感受王女,记住王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下到九幽地狱,朕也不会忘了王女给朕的,是何等销.魂滋味……”


    白璧无暇的肌肤在他手中,如同剥了笋壳的嫩肉,咬上一口便是脆甜爆汁,口舌生津。


    他从托盘里,慢条斯理地拈起一股红绳。


    绳结的质地柔软而富有弹性,能够轻易地缠绕在人的手腕,大腿,脚踝上。


    芊芊被他捉住腰肢,细致地缠上红色的姻缘线,勒得雪白的软肉从中溢出。


    女子乌发散乱,眼尾发红,脸庞如梨花般柔软易碎。


    无数红线缠绕着她的身子,衬得她仿佛是那孱弱不堪的白蝶,


    撞进大片柔软鲜红而绵密的蛛丝之中,挣不脱,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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