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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作者:司马兰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们找人来认尸,顺德酒楼人来人往,想着那里的人可能会认识更多的人,裴霜就把申六,钱大等人找来认人。


    “他就是孙二!”


    “什么?你确定?”裴霜瞪大了眼。


    “确定。”申六众人都点点头。


    如果只是申六一个人这么说,还有可能是因为他看错,但顺德酒楼很多人都这么说,那认错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尸体的脸还没有腐烂的十分厉害,基本的样貌还是在的。


    一个七天前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五天前再死一次?


    “这,怎么可能?”裴霜自信自己的验尸技术不会出问题。


    裴霜沉默了,她有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推测错了,但仅仅是一瞬。


    霍元晦眼神微眯:“尸体是不会说假话的。撒谎的,只会是人。”


    “你说的对。”她没有错,搞鬼的是别人。


    一定有人撒谎了!


    孙二没有死在七天前,他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清明前后。


    “可吕掌柜明明说过探过他脉搏,他帮孙二撒谎,对他完全没有好处啊,他没有撒谎的理由啊?”


    吕掌柜骗大家说孙二已死,没有动机呀,酒楼死了人,会影响他的生意,而且他还赔了五百两。


    要真是吕掌柜帮忙撒谎,那他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


    但凡做事,总要有图谋,这不符合人之常情。


    两人打算暂时先回吕家,等张泉的消息,这对叔侄,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我都饿了,走吧。”她伸手搭上他手腕。


    霍元晦看着她手掌放上来的地方,顿了顿道:“这次,可以走门吗?”


    裴霜缩回手,抱臂道:“霍元晦,我发现你胆子变小了,小时候也没少带你呀。”


    她一脸真诚,说的分外认真。


    霍元晦眨了下眼,倏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不想解释长大之后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了:“好吧,是我胆小。”


    又开始下雨了,霍元晦因为是被裴霜拎过来的,所以只剩一把伞。


    “我来吧。”吕家家底厚,就连伞也是用的好伞,深色的檀木衬得他的手更是修长如玉。


    霍元晦不动声色地将伞面向裴霜倾去,自己半边肩膀浸在雨雾中。她鬓角凝了细密水珠,随步伐轻轻晃。


    裴霜整个人躲在伞下,他的肩膀不小心撞到她,她微微偏头,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出色的眉骨与鼻峰,勾勒出他完美的侧颜。


    真好看,她心想。


    他只是正常握着伞,伞面离她的头顶就有些距离了,裴霜眨了下眼,似乎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同撑一把伞,原本身侧差不身量的少年,如今已经高出她许多了。小时候大大的伞,现在已经显得逼仄,拥挤,他们只能靠得更近。


    “伞往右些。”裴霜突然开口,指尖戳向他湿透的左袖,却撞上他握伞柄的手。


    两人俱是一僵,伞檐雨水骤密,噼啪砸在青石板上盖过了心跳声。


    “小心脚下。”堪堪避过一个水坑。


    霍元晦扯着她的衣袖,站定道:“这回踩水坑,可没有蕊姨帮你刷鞋了。”


    “你怎么尽是记一些我小时候鸡毛蒜皮的事情?”


    “那你也可以说我鸡毛蒜皮的事情。”


    “脑子没你好,记不住。”裴霜撇撇嘴,隐隐透着些狭促。


    霍元晦刚想说话,她却看向前方,说:“诶,你看。”


    霍元晦抬头,雨幕中有个人撑着伞从吕家出来,看身形,像是酒楼跑堂钱大。


    裴霜问:“他来吕家做什么?来看望生病的吕掌柜?”


    “他怀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是,沉甸甸的。”


    看望病人,该是提着礼物来吧,这还带拿走的?


    两人再看,钱大已经跑没了影。


    雨势渐大,他们赶紧进了门。


    张泉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灌了两杯热茶才开始说话。


    “孙二和孙城登记的户籍,是假的。”张泉觑他们脸色,两人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样子。


    “你们,早就知道了呀?”


    “猜到的。”


    孙二的死有蹊跷,那两人的身份,便不会只是简单的游商。


    裴霜方才想通:“我知道为什么孙二可以死两次了,吕掌柜也没有帮着他骗人,第一次,他根本没有死,而是用了龟息功。”


    “龟息功?”


    “对,老头儿曾和我说起过这种功法,龟息功可以使人在一段时间内气息全无,就像人死了一般,维持的时间取决于使用者的功力深厚。但这门功法也很危险,一旦使用,便不能打断,要么等使用功法者自己散功,要么用银针刺穴法将人喊醒,最多不能超过三天。”


    霍元晦:“有证据吗?”


    “有。之前我一直奇怪,这个孙二的心肺为什么会那么大,如果他会龟息功,那就正常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练龟息功,练习这门功法还需要先天条件,就是心肺功能比一般人强,练习了后心肺也会异于常人的大。”


    霍元晦很快想明白:“所以这对叔侄,是用龟息功讹钱。”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孙城一开始极力阻止孙二下葬,吕掌柜因为心中有愧,热心寻了墓地与棺材,让这对骗子不好拒绝。


    孙城估计也是怕再阻止下去就会露馅,所以只好等人走了之后,再挖地道把孙二给偷出来,他要偷的不是尸体,而是活人。


    张泉被这番推理惊得目瞪口呆。


    “从这对叔侄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张泉,立即传信回衙门,让大家走访各大酒楼商铺,看是否有人遇到过相似骗局。”


    张泉领命下去写信。


    现在为什么要偷尸体的疑惑解开了,要弄清楚的,就是这对骗子“叔侄”,为什么马失前蹄,导致孙二真的死了。


    赌坊,钱大跪在赌坊老板面前:“求您再借给我一点,我明天一定还,一定还……”


    钱大双手祈祷状,笑得讨好。


    赌坊老板脸一横:“呸!你上次借的一百两还没还呢,滚,今天不还,明天就是一百二十两,要是给不出银子……呵呵,你这手就别想要了!”


    赌坊老板轻轻一捏,钱大的手腕顿时剧痛,如要碎裂了般:“疼疼疼,啊!”


    “老板您行行好……我前几天也是有钱的,只不过手气不好,刚才我还有一百两呢。而且这利钱也太高了!”


    “我这儿只认钱不认人,你有钱就是座上宾,没钱,没钱滚。”赌坊老板拿出一张纸,“这可是你亲自签的借条,利钱几何都写得清清楚楚,我们可没坑你!”


    “我哪来那么多钱呀……”钱大叫嚷。


    赌坊老板道:“那我不管,明日你还不出钱,你这手就归我了!”


    钱大被赌坊的人,无情地扔了出来。外面正好有个水坑,他被溅了一身的泥水。


    钱大心焦不已,现在怎么办?没有银子,他这手就得没,不行……不然,再去找吕掌柜,他耳根子软,而且那个消息……


    可是他说过是最后一次……不管了,再去试试吧。


    钱大捂着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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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慢慢挪着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吕家。


    因为下雨,今夜的天黑得格外的快。


    吕家门前的灯笼摇摇晃晃,钱大往大门口走去,总觉得身后凉飕飕的,他猛然回头,背后空无一人。


    树叶被风刮地沙沙地响,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猫狗叫。


    他摇了下脑袋,觉得应该是自己多想了,抬手握住门环,还没敲出声,只觉颈后一疼,失去了知觉。


    ——


    “钱大,不要!”吕掌柜从梦魇中惊醒,额头上全部是冷汗。


    白夫人被吵醒:“郎君,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她拿出汗巾细细给他擦汗。


    吕掌柜见只是一场噩梦,神色柔和下来:“夫人,我没事。”


    白夫人擦汗的手一顿,见他眼里全是清明,欣然道:“郎君,你好了?”


    “我怎么了?”吕掌柜才恢复,记不清之前几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的。


    白夫人点灯穿衣:“快去请霍郎君!”


    虽然已经清醒了,白夫人怕他有什么后遗症,还是请霍元晦过来看一看比较放心。


    不一会儿,丫鬟就带着人过来了,来得不止他一个人,裴霜和张泉也一起过来了。


    看几人的装束,并未安寝。


    白夫人心下疑惑,却没有问出声:“深夜叨扰,还请霍郎君恕罪。我家郎君恢复了神志,还请您帮他看看,是否已经全然恢复。”


    霍元晦颔首:“不必客气。医者本分。”


    吕掌柜还想推却:“怎好劳烦县……霍郎君。”看见旁边的丫鬟下人,他把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不碍事。您伸手。”霍元晦语气和蔼。


    吕掌柜歘地一下把手伸出来,没办法,县尊大人的威严即使再温和,他也是怕的。


    霍元晦把过脉后:“白夫人,麻烦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和吕掌柜单独说。”


    “这……是我郎君哪里又病重了吗?”白夫人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出事。


    “无关病情。”霍元晦沉思,“或许有关,但不是夫人想的那样,吕掌柜身体已经无恙。”


    “那就好。”白夫人让丫鬟下人出去,自己仍旧站着不动,“大人,我们夫妻一体,没什么我听不得的。”


    霍元晦看向吕掌柜:“吕掌柜也如此觉得吗?”


    吕掌柜注视着老妻,发现她鬓间多了不少白发,心下难受,点头嗯了声:“我们夫妻一体,大人有话就问吧。”


    霍元晦坐到了正对着床的那张凳子上,他目光森然眼底寒光一现,神色严肃起来,正襟危坐,厉声道:“吕方,你可知罪!讹言谎语,昧地瞒天!”


    屋外惊雷乍响,吕掌柜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连嗑三个响头:“我不是想刻意欺瞒呀,县尊大人饶命!县尊大人饶命!”


    裴霜站在霍元晦身后,指尖轻轻戳了下他的肩,眼神道:“别吓他了,他胆子小,再吓傻了怎么办?”


    霍元晦给她一个你安心的眼神。


    “还不速速讲来,若从实招来,本官还可从轻发落,胆敢再有欺瞒……”


    “不敢不敢,我糊涂,之前是我糊涂!”


    霍元晦:“起来说话,你身子才好,不然本官又要费心给你医治。”


    白夫人面带疑虑地将人扶起来,显然她也不知道吕掌柜还有隐瞒。


    吕掌柜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话说清明那日,他与往常一样早起去酒楼开门,因太早,酒楼里只有他与住在酒楼后院的钱大。


    两人才打开大门,发现门口居然躺了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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