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面,南浔与冬藏对视一眼,掩盖住了眼底的震惊。
本该被阿毛与阿顺引走的老太太竟然回来了!
南浔的心里闪过许多最坏的结果,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脸上堆起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从木桶上下来,看着王德义的母亲,思索着如何开口。
“院墙机关的入口处有一根线,连接着炸药。”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带着平静,似乎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要命的事情。
南浔心里一紧,随即又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的情绪太深,南浔竟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她不知道老太太为何是这个态度,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牵一发动全身,如果他们暴露在了王德义面前,那么只有尽快收网了。
虽然可能护国寺那边也被惊动了,查不出更多的东西,反而使幕后之人隐藏更深,但是目前来讲也只能这样。
南浔一边懊悔自己的不谨慎,一边同冬藏从密道走了出来。
院子里跟他们进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居住过一样,老太太没有等他们,已经转身进了屋。
她站在院子里,环视四周,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让冬藏等在外面,她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我守在门外,这样有什么不对我能立即破门而入。”冬藏不同意离着太远。
即使老太太看起来并不会武,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南浔也并没有跟他争论,反正她不让冬藏一块进去也只是觉得她一个人更方便谈话。
老太太明显有话要说。
南浔走进去,把门关上以后,在木桌上坐下。
“阿毛跟阿顺呢?”她虽然觉得这并不是打开话题最好的切入点,但她还是决定先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说那两个小乞丐?”王德义的母亲也就是周松枝似乎对她的问题毫不惊讶,“你放心,他们两个没事,只是在安全的地方睡着了。”
南浔听后便松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对方没有说假话:“还未请教怎么称呼您。”
周松枝长满皱纹的脸上浮现一个温柔的笑,已经许多年未有人问过她的姓名了。
她缓缓开口:“我姓周。”
“周老太太,您……”南浔斟酌了一下自己怎么开口,“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对您是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抓捕您的儿子罢了。
南浔觉得这个天真的很难聊,聊得多了还容易把自己暴露得更深。
“你们是来找安奴的吧。”周松枝倒是没什么顾忌般开口,“他小命叫安奴,我跟他爹只希望他这一生平平安安便好。”
说到这里,她垂下眼,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细细的眼纹平铺开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和志向,我一个老太太也不懂他具体在做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善事吧。”
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假死,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未等她惊喜和询问,就开始重新堆砌院墙,从此每次过来,那个院墙下便会多出一笔钱财。
她从一开始的欣喜,到后面的惶恐不安,又到如今的麻木心死。
一切的一切,随着这个小院被众人遗忘,她便也被丢在了这里。
最不安的时候,她甚至想过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比较好。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那可是自己的儿子。
于是这种担惊受怕日复一日地缠绕在她的心间。
南浔没有开口说话,她想着对方可能也并不想听她说什么,只是这么多年过来,她有太多的话想要与人讲。
“院墙的机关我不懂。”周松枝看向门外,“他只是告诉过我里面有炸药,提醒我注意。”
“最开始的时候,裕丰钱庄的人经常过来看望我,赵掌柜是一个好人,他可能以为安奴真的死了,所以很是同情我一个人老太婆,经常派人来关照我。”
“后来安奴知道了,便也扮作货郎的样子来给我送米,米袋里面夹杂着很多碎银,被他一袋袋放了起来。”
“再后来,我这边也没什么人上门了,他就晚上明目张胆过来,然后挖了这个密道。我有时也好奇,会去密道看一眼,但我也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只有一次,安奴在密道突然大笑,嘴上说着“成了成了”,她当时看到了由他手里露出的银子形状,隐约察觉了他在做什么。
她按下心里的震惊,当时没有多说什么,后来看着安奴逐渐陷入疯狂,便明白自己再也开不了口。
“时间长了,我终于对他做的事情有所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周松枝鬓角已白发丛生,这么多年的良心难安使她比同龄人看起来还要苍老许多,正如南浔之前形容的一般,这已经是一个枯骨了。
从内到外已经干涸了。
“后来我听说了赵掌柜的死讯,其实当时我心里便有所不安,又总觉得他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周松枝说到这里,从怀里拿出一个平安结,话音带了一丝颤抖:“那一夜他回来,身上有血味,我替他换洗衣服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这是我当时为了感谢赵掌柜,特意给他做的。”
这个平安结与平日不同便在于她当时因为心神恍惚,所以打结过程中不小心打错了一个地方,虽说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但她还是想拆了重做,赵掌柜却并不在意,拿了便走了。
她无法深想赵掌柜当时拿着平安结是不是为了唤起安奴最后一点良知,只是他错了,她的安奴早已经死在了冰冷的河水里面。
如今这个只不过是一个跟安奴长着一样面孔的畜生。
后来有一晚,他又过来的时候,周松枝看着那些银钱,她突然承受不住般开始大哭,仿佛把这些年的苦难都哭尽,却被捂住了口鼻。
是的,她忘记了,她连哭的权利也没有。
南浔接过这个平安结,在古代也没什么指纹鉴定的说法,这个平安结也无法说明什么。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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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认真收了起来。
“王德义每次过来只是为了放银子吗?”南浔看周老太太情绪低落,想了想开口。
周松枝收起情绪,轻轻拭去眼角边的泪痕道:“差不多吧。”
南浔沉思,觉得王德义应该还有别的隐藏的事情,只是周老太太并不知情。
以他的心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一些保命的手段。
于是南浔继续引导:“那他有没有什么刻意的举动吗,或者你觉得不同寻常的时候。”
周松枝垂眼思考片刻,开口:“其他倒没什么,只是有一次,他说我这个堂屋的木桌时间太久了,非要帮我换一个。”
她当时觉得没有必要,对方却很坚持,周松枝心里划过一丝疑惑,后来却也没有深究。
南浔起身,看着眼前的木桌,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桌子。
“您介意我把这个木桌劈开看看吗?”南浔语气有些不好意思,态度却很坚决。
好在周松枝没有说什么,反而帮她从别的房间找了一个劈柴的砍刀。
冬藏这个时候从房顶下来,接过砍刀,周松枝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砍刀给了他。
南浔跟冬藏对视一眼,指着木桌的一角开口:“仔细点,我怀疑里面有东西。”
冬藏点点头,控制好力气开始拆桌子。
桌面被完整拆下来,南浔仔细查看一番,又让冬藏从中间劈开,却没有发现什么。
后来又把四个桌角一个一个拆开,才终于在其中一个桌角里面发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藏着一张纸。
南浔把那张纸拿出来展开,发现是一个密道图。
萧引弛看着手里的密道图没有说话。
“这是南大人他们在王德义家里发现的,经确认,这应该是护国寺的密道。”司空霁在旁边开口,“王德义的母亲已被我们的人控制起来,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还让她住在原来的地方。”
萧引弛把手里的密道图放下,一身玄色暗绣麒麟纹锦袍衬得他眉目如刀,眸似寒潭,愈发矜贵。
他不紧不慢道:“先让暗卫今晚去查探一下密道的情况。”
司空霁拱手俯身应是。
萧引弛慢慢踱步到窗边:“孤现在手里接的是假/钞案,但目前的证据基本上都是在假/银案上,告诉守默,对外还是要把众人的视线放在假/钞上,就当假/银案在之前抓捕那几个人时已然办结。”
假/银本不该在这时就查的如此深入,容易让幕后之人察觉自己真正的意图。
为此他们对外的重心一直是放在假/钞的排查上,从裕丰钱庄开始,一个掌柜,两个账房,都是指向假/钞案,只是没想到里面情节如此复杂,导致南浔在办案过程中竟然跳过了这么多步,直接快进到了对方老巢。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另外。”萧引弛回头,神情莫测,“孤今晚去一趟白兔寺,我们的南大人实在是艺高人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