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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幸运小南

作者:姜如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可以帮你。”


    南浔坐在檀木椅子上,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对面的云棠却眼神真诚,非常认真。


    “帮我什么?”南浔真的不解。


    “就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南浔:……好家伙,在这里空手套白狼呢。


    云棠姑娘,短短几日不见,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云棠姑娘不必绕弯子,直说吧。”南浔手头要紧的事情实在有点多,如若不是之前跟这位姑娘也算有点缘分,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


    “我可以帮你杀了王妈妈。”


    云棠抬着一张柔弱白皙的小脸,面不改色说出了一些要人命的话。


    “咳咳,不是……”南浔本来还在品茶,觉得这个包间的茶真不错,她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呢,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胭脂铺。


    她缓缓将茶咽下,平复了一下心情,确定四周无人后才看向云棠。


    说起来当时云棠叫住南浔以后,就直接给了霓裳居的老板一笔钱,包下了里面一个各府小姐们经常看品的单间。


    所以这个单间装修得很是风雅,隔音条件也很好,即使外面人很多,房间里面却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


    “谁告诉你我想要王妈妈的命?”她就是想要将王妈妈绳之以法,没想直接杀了她啊!


    现代人小南内心无法接受随便杀人这件事。


    “那她随意倒卖假的官银,你不是发现了吗?”云棠似乎没意料到南浔的反应,语速瞬间有点着急,声音却压得很低,“这么大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你不杀她,她迟早会杀了你的!”


    南浔挑挑眉,看着云棠微微发红的脸蛋儿,又喝了一口茶后慢慢开口:“云棠姑娘,我事情真的很多,最后给你这杯茶的时间,你如果再不说你此行的真实目的,咱们就当今天没有见过。”


    她本来还有点疑惑云棠的目的,现在却差不多心里有数了。


    因此看着云棠着急的样子,南浔反而淡定了下来。


    虽然云棠说的有道理,那个王妈妈估计不会死心,以后肯定想着找办法收拾自己,只是现在碍于裴松朝给东宫办事的面子,一时之间不好动她而已。


    这位云棠姑娘只是入选了百美图,以后前途怎样也未知,并且她的卖身契是在王妈妈手机捏着的,情况相比起南浔来,是要危险得多,只是也没有那么迫切吧……


    南浔看着即使假装冷静,眼中却仍留有害怕和紧迫的云棠,思索这几天的变数是什么。


    等等——


    南浔突然想到了!


    “刘掌柜死了。”云棠终于开口,本就多情的眉眼现在更是笼上了一层愁丝,“你可能不知道他,他开衣铺的,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商户,却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家中,仵作今日验尸说是猝死。”


    云棠说着说着眼中已有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其实她最擅长用眼泪来获取男人的怜惜,面对南浔却不知为何收起了这些手段,可能是因为每次对方看自己时,眼神太干净了吧。


    让即使如她这般一直生活在阴沟里面的人,竟也觉得被阳光怜爱过。


    但她依旧是自卑而又害怕的,所以明明是来求救的,想说“能不能帮帮我”,却因为莫名的自尊心开口变成了“我可以帮你”。


    如果她真的这么有用就好了,云棠自嘲地想。


    南浔也在她开口的同时也想到了那两个小姐的对话,当时她就觉得刘氏衣铺有点耳熟,后来想到当天她随口向裴松朝问过刘掌柜的信息,只是过后便忘了。


    没想到王妈妈背后之人下手这么快,这是斩草除根的节奏了。


    但也暴露了对方的急迫,看来最近对方日子不好过啊。


    浑水才能摸鱼,既然这样,不如把水再搅浑一点。


    “云棠姑娘怕死吗?”南浔摸摸下巴,盯着云棠看起来柔弱可欺的面庞,突然问道。


    云棠一怔,犹豫道:“怕,但我……”


    “怕就对了。”南浔却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怕死好啊,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怕死呢对吧?”


    “这样说来,我的确有件小事需要云棠姑娘帮帮忙。”南浔笑着道,语气轻松,“不需要你跟王妈妈拼命,咱不脏这个手。”


    房间外有年轻小姐的谈笑声隐隐约约传来,带着无忧无虑的天真,仿佛人生最大的烦恼便是用何种胭脂更好看一些。


    房间内同样年纪的南浔与云棠却在这香气浓郁、温暖奢华的地方一句一句讨论着肃杀又生死攸关的要事。


    云棠在南浔开口时眼神便有些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南浔突然改变了主意,她抿抿唇,努力装作淡定的样子,一开口眼泪却落了下来:“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南浔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暖:“是一件小事,但是处理不好可能也会出人命,所以……”


    南浔认真叮嘱:“你的性命最重要,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听懂没?”


    云棠懵懵地点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南浔从怀里掏半天终于找到了之前裴松朝塞给她的手帕,刚想给云棠,却看见云棠已经从袖口拿出了一个质地精良、轻薄如丝的手帕擦起了眼泪。


    南浔:……只好胡乱用手帕给自己擦了擦嘴。


    “那不杀王妈妈了吗?”云棠擦擦眼泪,嗓音带着哽咽着开口,仿佛问今天不吃饭了吗一样自然。


    南浔:“……先不杀,不是,她犯罪了自然有《大雍律》来审判她,我们就负责把她送进大牢就行。”


    “好吧。”云棠似是有点不情愿地答应了,“那你说要我帮的小事是什么?”


    南浔对着云棠无辜一笑,让她凑近,跟她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


    “听说了吗?之前那批假的银锭子好像有毒。”


    “乱讲吧,官府之前不是贴公告了,假的银锭子早就都查获了。”


    “这可不是我乱讲啊,你看那个刘氏衣铺的刘掌柜不就在接触过假的银锭子后猝死了吗,以前可从来没听说他有什么不适啊。”


    城北的一家茶馆,角落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这时邻桌的人听见也插来了一嘴;“哎——我也听说了,不止刘掌柜,他们衣铺的小二还有账房都死了,一个掉河里了,还有一个竟然走路把自己摔死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要我说这些当官的啊,只求表面太平,哪管底下人生死,说不定假的银锭子真的有毒,但是不能对外讲,就只好说是猝死喽。”带着方巾的圆脸络腮胡一副看破天机的神情,小声说道。


    “那些假的银锭子都被官府收起来了,就算有毒应该也没事了吧。”小眼睛一男的犹豫着开口。


    “你怎么知道都查获了?”络腮胡还是那副表情反问道。


    “反正我们没接触过,以后小心一些就行了吧。”邻桌男也开口试图让大家宽心。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接触过?”络腮胡继续反问。


    “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诸位慢慢喝。”旁边一直听着没开口的一个男人突然起身,笑着跟他们几个说了一声就告辞了。剩下的人也有点疑惑地跟他拱手,等到他走出茶馆了才叽叽喳喳开口。


    “哎?这是谁啊,什么时候坐这儿的?”


    “不知道啊,老方,是不是你叫过来的?”


    坐在窗边的方脸男一脸懵:“不是啊。”


    男人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属于扔在人群中就看不见那种。


    他快步走在街道上,低着头躲过人群,几番穿插后消失在热闹的市集,出现在小巷尽头的一户人家前,本来普通老实的面容,现在却因为带着狠厉,而显得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是谁?


    谁在散播这些消息?


    “不知道呢,奴家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好吓人啊。”云棠靠在一个客人的怀里,有些害怕地讲,“好在奴家当时未接触那些假的银锭子,不然您今天可能就见不到云棠了。”


    “那个刘掌柜平时真的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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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客人听多了消息也有点好奇。


    “没听说呢,刘掌柜据说很注重养生,每次过来红袖招也很正常,不会真的是……”云棠说着说着,仿佛被吓住了一般赶紧停下了话。


    客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云棠低着头继续装作害怕的样子,用水袖掩盖住自己微勾的唇角。


    她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她只是很“不经意”对一个有些八卦的客人稍微说了几句话,又很“偶然”地跟小姐妹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些人听到了。


    剩下的故事就这样被补全了。


    但你要问她呢,她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说的呢,她什么也没有说,一切都是那个家有母老虎的客人自己猜测的。


    “今天外面风好大啊,我让厨房给您做道驱寒汤。”云棠看着客人还在沉思,站起身,体贴地说道。


    “风起来了。”


    南浔站在白兔寺后院小屋的窗前,看着窗外喃喃自语。


    “那你不把窗户关上?”裴松朝看了一眼南浔的书桌,嫌弃道,“你的字怎么这么丑,殿下不是说你父亲是先帝时候的秀才吗?”


    南浔直接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练字!你不懂什么叫练字吗?”


    其实原主的字她莫名也会写,但因为原主的性格跟她并不像,写起来有点别扭,她还是决定重新练一种字体,以后自己用。


    “你!一点形象都没有!”裴松朝看到她的白眼后直接破防,“殿下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你整天除了溜达什么也不干,哪辈子能破案?”


    “反正比你强,你一个月天天逛青楼,结果就画了六个人的小像,你有出息喽。”南浔“切”了一声,亏得她还一开始以为裴松朝是给那些姑娘画全身像,想着还挺辛苦,结果就是画个小像。


    一想到他还要画一百位,南浔不由得都有点替他的小命感到担忧,皇帝和萧引弛真的能容许他这么磨洋工吗?


    “作画!那是需要沐浴焚香庄重以待的大事,你这种俗人这辈子也不会懂!哼!”裴松朝气的拿着扇子“呼呼”给自己扇风。


    “形式主义。”南浔继续翻白眼,“不焚香不沐浴你就不会作画了?”


    “那你还叫什么画师,画师不应该画万物画众生吗,随心而画的事,被你这样一说,你才是真的庸俗了!大俗特俗!”


    南浔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随着风越来越大,窗户被直接吹得关上了。


    这一声仿佛也直接打在了裴松朝的心上。


    他不知道是不是被骂懵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嘴哆嗦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南浔看他面色都有点发白了,才意识到自己邪恶本性不小心暴露出来了,连忙往回找补:“当然了,你们画师的事我也不了解,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要在意哦。”


    说完瞥了裴松朝一眼,发现他还是那副神游的样子。


    南浔:完蛋,被我骂傻了,古人的攻击力都这么弱吗?


    “我当然能画。”


    裴松朝似是终于缓过神了,突然幽幽冒出一句。


    南浔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继续递台阶:“嗯嗯,能画能画,我相信你。”


    “不,你不相信我。”裴松朝又幽幽冒出一句话。


    南浔:啊?


    “你现在就说你想画的东西,我现在就画给你看。”裴松朝本就艳丽的面容因为眼睛里诡异的火光,显得更加妖异。


    尤其窗户一关,窗外风声也鬼哭狼嚎的。


    南浔“嘶”了一声,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到这个环节了?


    兄弟你是不是有点极端?


    但看着裴松朝一副她不开口事情就过不去的样子,南浔头疼地咬了咬嘴唇。


    就在这时,她低头瞥到了自己的书桌上那几个丑字。


    有了!


    这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嘿嘿,南浔瞬间来了精神,眼里冒着精光看向裴松朝。


    裴松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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