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小徒弟断案的本事倒是比画画强的多,看来平日里专心学别的本事去了。”
裴松朝仿佛没有察觉到当前紧张的氛围,慢悠悠走了过来。
他一贯喜欢散着头发,眉间还不知道被哪个姑娘贴了一朵花钿,显得本就深邃俊美的五官更加妖异。
一时之间,众人被他容貌所摄,有瞬间的安静。
南浔自觉地跑到他身后站好,低着头仿若听训的样子。
心里却有点诧异姓裴的没有拆穿自己,反而出手相救。
其实她虽然在白兔寺住了一个月,但一个月间她跟裴松朝几乎没有说过话。
她怀疑因为自己是孙画师带过来的,他每次无法对孙画师发脾气,就只能对自己摆脸色了。
南浔是“镜子型”人格,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因此裴松朝就变成了她嘴里“姓裴的”,痛失名字!
裴松朝没有看南浔,只是把目光投在了王妈妈身上:“既然是场误会,就把这位姑娘放了吧,你也知道,我最是看不得美人落泪。”
王妈妈看到裴松朝过来的时候脸色便有些难看,直到听到这句话才跟变脸一般笑成一朵花:“哎哟,还是裴公子您英明大义,明察秋毫,快快,把刀放下,别吓着我们云棠姑娘!”
为首的大汉这才把刀从云棠脖子上移开,云棠刚要开口,南浔一把过去扶住她,顺带掐了她腰间的肉一下。
云棠:……
她没有再开口了,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南浔一眼。
南浔没有察觉到云棠的眼神,只是将云棠扶起后,就又乖巧站回了裴松朝身后。
她有过犹豫要不要当场揭穿王妈妈,但她初来乍到,不知红袖招底细。
它虽只是小镇上一个青楼,却是距离京城仅仅只有几公里的小镇,不乏达官贵人来此处消遣,也不知红袖招背后之人什么来路。
而且以裴松朝那种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性格都退缩了,她和那位姑娘还是别头铁了,保命要紧。
只是他们这一走,恐怕那位云棠姑娘还是性命难保。
毕竟一个青楼死一个姑娘可太容易了。
于是她偷偷拽了拽裴松朝的衣摆,又拿起手中的画卷装作不小心一般落在了地上。
“哎呀,都怪我手笨,把裴画师的画都给掉地上了。”
裴松朝嘲讽地看着南浔表演,南浔不在意,继续道:“这副画卷我看着有点眼熟,是不是就是云棠姑娘?”
其实她根本认不出画卷里面的人是谁,只记得画得挺香艳的,这不就是古代版成人向画师?
还挺时尚的职业,可惜人不行,当时南浔遗憾地想。
云棠一脸懵的点点头,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找裴画师画过图,但是这个小哥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她下意识就点头了。
“那之前师父你说这幅画有问题,要重新给云棠姑娘画泣妆,不如今天就把时间定下来吧。”南浔有点狗腿地看着裴松朝。
裴松朝挑挑眉,看着南浔着急的眼神,直到里面快有怒火了才不紧不慢开口:“云棠姑娘眉眼婉约,眼神流转间自带柔水之意,的确更加适合泣妆。”
王妈妈欲言又止,她本想等人一走,今晚就把这个试图供出自己的贱蹄子打死的。
裴松朝那这折扇挑起云棠的脸仔细看了一眼,倒是真来了点兴趣:“陆公公要的百美图,恰好缺一位病美人儿,我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定下这位姑娘吧。”
“小南。”
南浔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叫的自己,她只好假笑:“师父您吩咐。”
“今晚便把初步人选报给东宫,后续我会给每个人安排具体的作画时间。”
裴松朝故意停了下来,看向众人:“这一个月在红袖招,我一共选了六位美人儿,除了这位云棠姑娘明日需来白兔寺补图外,其余五人的小像均已完成。”
“这位王妈妈,你应该知道陆公公的脾气,我可不想因为有人生病或者意外死亡之类的晦气事,耽误了东宫的进度,到时我可不会为你们说话的。”
王妈妈脸色如同打翻了颜料盘,一瞬间五花八门什么表情都有:“裴公子说笑了,您在我们红袖招选人是我们的荣幸,您放心,六位美人绝对平平安安,不会出一丝岔子。”
等到二人马上要走出红袖招时,南浔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东西。
“等等!”
她急忙叫住裴松朝,往后院跑去,一打开箩筐,就看见多嘴抱着糖画的竹签,在里面睡得香甜。
她瞬间松了一口气。
跟过来的裴松朝:“……给我一个解释。”
“你每天画这么多好看的美人儿,我好奇嘛。”
回来终于坐上马车的南浔正襟危坐,跟同样坐的板板正正的多嘴,并排接受裴松朝对的拷问。
“好奇。”多嘴也点点头,回道。
裴松朝面无表情看了多嘴一眼,多嘴立马抿住了嘴唇,眼神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你长毛了吗就好奇。”裴松朝对于南浔就没那么客气了,开口就是顶级嘲讽。
南浔忘记自己人设是个男的了,所以刚刚她掐云棠的腰……
……………………………………
谁来救救她?!
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的南浔想立马从这个马车跳下去。
裴松朝看着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以为她被自己说中了,不禁摇着扇子规劝道:“你年纪尚小,不宜过多接触这些。”
南浔:……她的母语是无语。
“呵呵,你不要淫者见淫。”南浔回过神后立马反驳,虽然有些心虚但她理直气壮,“我只是有双爱美的眼睛好吗,不信你问孙画师,我不止爱看漂亮的女子,我也爱看俊美的男人。”
裴松朝听到后面不自觉远离了一点南浔。
南浔心累:“……我看他们,跟看漂亮的花,山间的树,没有什么区别你懂吗?”
裴松朝听到此言,眼神终于收起了嘲讽,有点认真:“你不觉得青楼女子卖弄风骚低贱?”
在现代的确是要被扫黄的,在古代嘛,都是可怜人,低贱不低贱的,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南浔也很认真:“不觉得啊,虽然我不太认同这种工作方式,但我又为她们做不了什么,你至少还能画一些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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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像哄她们开心呢。”
裴松朝面色一言难尽:“……我画小像并不是为了哄她们开心,我那是画师应做之事。”
“哎呀,反正结果就是她们挺开心嘛,既有美美的人物像,又能被达官贵人注意到。”南浔目光认真,眼神干净,“就像今天那个叫云棠的姑娘,你把画像送上去,至少她不会被随意处置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姓裴的你今天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呢!”南浔有些开心地夸赞道。
裴松朝听完她的夸奖,眼神却移开了,下意识将扇子合上,却合了好几次才合上:“……什么破扇子,多嘴送你了。”
说完就恼羞成怒把扇子丢给了多嘴。
多嘴开心地接住扇子放在自己怀里,他一直觉得裴哥哥每天拿着扇子可好看了。
“瞧你那出息样,哼。”裴松朝鼻子不是鼻子地又开始挑刺。
南浔却看出他的不自在,不由得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姓裴的还是个傲娇啊,听不得夸奖,那孙画师天天骂他才是他的舒适区?
想到这里她就更想笑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从莫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的裴松朝一眼就看见了南浔的偷笑,瞬间想起了刚刚她的话,“姓裴的?”
“咳咳,裴公子,口误口误。”南浔连忙摆手,“我现在可尊敬您了,毕竟是画画超级好看的大画师。”
果然听到南浔的话,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裴松朝只是瞪了她一眼,便把头转向窗外,恢复之前的冷淡,似是不想与她多谈了。
南浔悄悄跟多嘴眨了眨眼:你家裴哥哥害羞了呢。
多嘴也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南浔:……
第二天一早,云棠便来到白兔寺找裴松朝画像。
她在画像开始之前,先到后院拜访了南浔,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南浔随意地摆摆手:“我并未做什么,你在红袖招终归不是很安全,还是尽早想好退路。”
“云棠明白,此次百美图或许是我的机会,我会尽力一试。”
没想到云棠看着柔弱爱哭的样子,心思却很通透坚定。
南浔很是欣慰,但她忽然又想起昨日的误会,这……她要怎么解释她真的不是占便宜啊!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裴松朝却等不及了,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把云棠拉走了。
“你俩有什么话等我画完再说。”
好呢,您家寺庙您最大。
南浔端着自己的果碟走到小院的石桌上坐下,你别说,这古代的水果可真是好吃。
她一边吃一边思考自己手里的那个银锭子。
之前太子殿下说京城中出现的是纸钞造假一案,那这个□□似乎背后水也很深,就是不知道二者会不会是一个塘子里的事儿了。
按南浔的直觉来讲,背后之人必有联系。
那她怎么才能把手里的消息传出去呢。
南浔狠狠咬一口手里的早桃,太子殿下啊,你在干嘛,别天天给你的父皇选美了,出大事啦!
“桃子好吃吗?”
熟悉的温柔声在背后响起,南浔拿着桃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