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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新案驾到

作者:姜如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晚悄然而至,官道旁的驿站因为来客身份尊贵,早已提前清空,收拾干净。


    南浔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后便回了客房,房间内静静燃起檀香,南浔的大脑却始终安静不下来。


    是的,她忍不住又开始复盘自穿越以来所有事情的细节。


    已知原主因为南维州也就是南老先生遗嘱调查父案入县衙,阴差阳错发现孙李贪腐证据被灭口,后自己穿越复生,然后躲避追杀遇太子。


    太子也许早已调查过原主,发觉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但没有证据,为此一再试探,却意外发现自己继承了南维州查账本领,故决定设计带自己入京破案,恰好这个案件本身也与南维州有关联。


    嗯……这样看倒是对得上。


    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南浔敲敲自己脑袋,既来之,则安之,如今自己反正对于那位太子殿下有大用处,一时半会死不了,就先不想了。


    睡觉!


    “孤可睡不着,不知按台是各种心情?”萧引驰坐在天字一号房内,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眼神却很冷。


    巡按御史王源忠面上看不出惶恐,只是低着头平静回道:“殿下,临泉县通敌一事,首辅大人知晓后已回禀陛下。大人言,万事有他后方托底,让殿下不必多想,安心返程回京。”


    萧引驰听罢,手指轻敲茶几上的《论语》,语气听不出想法:“按台知道孤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在前期调查时便发觉这本《论语》与薄账册皆有问题,但是却一直找不到把二者合在一起的“钥匙”。直到公堂之上那个书吏一番“正反之论”点醒了他,他们才找到其中暗藏的滔天秘密。


    “无论殿下在想什么,首辅的意思是,一切回京再议。”王源忠仍然低着头,姿态放的很低,语气却截然不同。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窗外月亮升高,就这样直白地、明明晃晃照在房间内,让一切无处可藏。


    “吩咐李学士和通政司知事把最新情况如实上报发走后,我们立即动身返程。”萧引驰语气不紧不慢,却不容置疑。


    王源忠沉默几瞬后,低头应是,随后躬身退下。


    第二天一早,马车在晨光中前行,南浔这次跟画院待诏在一辆马车上,终于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她也这才对古代太子出行的架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她数了数,反正至少都要有一百人,毕竟连给他画画的都带来了。


    南浔想,这就是古代版工作留痕吧——要随时给领导找好角度出图,每天快马加鞭发往京城的文书大概就是工作动态了。


    幸好她不用做这个工作,她最烦写材料了。


    但她有更加艰苦的工作等着,想到这里,一时间又觉得前路坎坷。


    “老师您好,每天画画累不累。”南浔一开口觉得自己瞬间穿越回了现代,但她实在不知道咋称呼这位画师。


    好在画师并不在意南浔随意的口吻:“这位小友客气了,在下姓孙。”


    南浔从善如流:“孙画师好,我观您下笔栩栩如生,想观摩一番,不知您介不介意。”


    孙画师年纪虽然一大把,又专为太子画像,性格却十分平易近人,听闻南浔有观画的想法,便将自己之前画的一些风景图拿了出来。


    南浔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赞叹,即使如她这种对画画一窍不通的人,也能感受到这位孙画师技艺的高超。


    赶路无聊,加之孙画师很好说话,南浔忍不住顺着杆往上爬,试图给自己现代爱的小说人物约稿,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等到冬藏过来马车找南浔时,就看到她一脸放光坐在孙画师对面,一边吃着糕点,手里还拿着一副画作正在欣赏,小日子看起来过得不错。


    “南大人,请前往殿下的马车一趟,有要事相商。”冬藏冷冷开口。


    “噢噢。”南浔赶忙放下手中的糕点,又仔细擦过手以后,才小心收起手中的美男图。


    “孙画师,画我很喜欢,你等我回京挣大钱以后就给你付稿费哦。”南浔开始给孙画师画饼,为自己以后继续薅羊毛做铺垫。


    说完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才跟着没有表情的冬藏往前走去。


    孙画师摸摸自己的胡须,疑惑道:“何为稿费?”


    “稿费何解?”马车上萧引弛也问道。


    南浔没想到冬藏这个大嘴巴什么都跟太子殿下说,只能尬笑:“孙画师为我画了一幅画,我很喜欢,想着回京城挣钱以后,给他一些银钱作为报答。”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还没有问过自己的工资:“殿下,我去京城以后应该能挣到钱吧。”


    中央部门的工资应该更高吧,原主以前在县衙纯属倒贴上班,要不是南老先生还有点存款,原主这日子也不知道咋过。


    “给你画了什么?”萧引弛不回答,只是继续追问。


    ——画了一个身高192,八块腹肌的长腿美男。


    话当然不能这样说,南浔一本正经回道:“画了一个我想象中罪犯的样子,希望我去京城以后能为殿下抓获更多的嫌犯。”


    是的,就是那个偷走我芳心的犯罪嫌疑人。


    “哼。”萧引弛笑了笑,没有再问,只是又看了她一眼后,突然皱眉。


    南浔:?难道被发现了,不会吧。


    她无辜眨眨眼:“殿下找我过来商量何事?”


    萧引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开口:“你以后吃完糕点还是记得擦嘴,不然不雅。”


    南浔赶忙拿出袖口内的手巾擦嘴:“……好的殿下,不好意思殿下。”


    正当她尴尬时,冬藏又带了一个人过来解救了她。


    好在马车非常宽敞,三个人在里面也不显拥挤。


    “这位是守默,姓陈,太子府少詹士,你称呼陈詹士即可。”看着南浔眼里的迷茫,萧引弛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主动开口道。


    过来的人是太子府的少詹士陈观亭,字守默,他自三年前来到太子府做事,便发现殿下只是面上看起来端方温和,其实做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很难接近。


    因此听到萧引弛开口后,他面上立即带了笑意看向南浔:“这便是临泉县的南大人吧,久闻大名,听说此次临泉阴阳账本案多亏有你才如此迅速办结。”


    南浔不知他从哪里知道的自己名字,闻言也笑了一下:“陈詹士过誉了,都是为殿下做事罢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忍不住看了萧引弛一眼。


    萧引弛似乎等着她主动求救一般,在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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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后,慢条斯理道:“你们二位不必打官腔了,先说正事吧,守默,你把之前送到太子府的纸钞造假一事的信息大致给她说一下。”


    陈观亭应是,从最开始为南浔进行叙述,不愧是太子府的人,写材料的能力也太强了。


    南浔一边听,一边自己总结了下重点。


    大概是从去年,京中实行钱法改革,新旧纸钞更替频繁,便有人动了歪心思。一开始只是在边远地区,通过茶马司的人将假的纸钞兑换成可跨路流通的盐钞,来规避本地的验钞。直到京中也有人发现了假的纸钞,事情才逐渐被发现。


    为了避免事情闹大,引发百姓不安与惶恐,此事首辅与皇帝的意思都是暗中调查,但是要快。


    换成现在一句话,时间紧,任务重,从严从快解决。


    南浔忍不住深呼吸,好熟悉的话。


    事情看似证据颇多,犯罪事实也比较清晰,但放在古代这个大环境来看,里面的水,深之又深了。


    这个朝代对于纸钞的管控其实很严,程序也很复杂,从获取原纸、伪装暗纹、雕版仿制、密押破译等方面来看,它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背后无朝中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南浔觉得,这位太子殿下想让自己去送死,可以直说。


    萧引弛看着南浔的苦瓜脸,忍不住为她的机敏再次震惊,这种见一知三的本事,有的人靠后天锻炼,有的人却是出生就有。


    南浔看起来像是后者。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她拥有如此本事,却依然干净得像一捧泉水。


    是的,在南浔每次为自己的演技喝彩的时候,在太子殿下眼里都像看幼儿园汇报演出,眼神满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才的慈爱。


    南浔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她带着苦笑开口:“殿下,我斗胆问一句,小的入京后每月俸禄几两啊?”


    如果钱多的话,她就挣扎着再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马车上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了他,萧引弛难得面上有点不自然,他咳嗽一声看向陈观亭:“守默,你来告诉她。”


    陈观亭:“……不知南大人入京后是否在太子府任职?”


    萧引弛:“……不在。”她是暗线,当然不能放在明处。


    陈观亭犹豫:“那……”


    萧引弛看着南浔的面色越来越沉重,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赶忙开口:“从我私库里面划给她,就按照……春坊的规制。”


    春坊还分正五品和从五品,到底哪一个?


    而且一上来就给五品的俸禄吗?!


    一向有“文玉公子”之称的陈守默第一次在心里有些不淡定,他以为他这个身份早已不在乎钱财了。


    但他还是回了句:“下官立马着手安排。”


    南浔虽不知“春坊”是何等品级的工资,但她一向有颗琉璃心,惯能体会到别人的情绪,看着这位少詹士脑袋上的黑圈圈,这个工资应该会让自己很开心。


    于是她很开心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准备告诉孙画师自己有钱啦,以后能长期约稿吗?


    结果上了马车,屁股还没坐稳,就遇见了刺杀。


    当她听到外面的厮杀声时,都有些恍惚了。


    太子也敢刺杀啊?!


    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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