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婴回到自己房中,盘腿坐在床上闭目翻阅《寒冰诀》,和她设想的不错,这功法就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一样。
她是水系灵根,习的水系术法,冰水同根同源,修习这功法事半功倍,然而……
封印不除,终究无法飞升。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四大神器,解除体内封印。
她打开随身地图,显示集仙镇向北五十里有个悬冰湖,抽空可以去那里试试。
寒冰诀讲究以形化形,以气补气,在冰天雪地里更有助于修炼。
杨柳村,村子四周杨柳成荫。一条小河将村子拦腰截断,把村子分为东村和西村。
现在他们要去的是东村里正家中,他妻子已经昏迷不醒三天,大夫也束手无策。
里正姓李,人称李叔。
看到戚雪婴几人过来,李叔连忙开门相迎。
他儿子儿媳妇都下地干活去了,家中就他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孙子,和床上半死不活的老妻。
五十岁的李叔一脸沧桑,脸上都是岁月滑过的沟壑,着一身青衣搓着手推开门,“几位仙师,快请进。”
这种需要外交的事大家自动移交给孔见深,他对着李叔拱手,“李叔,我们又来打扰了。”
昨天他们三人来过,李叔对他们比较熟悉,笑容满面道:“仙师客气了,快请进快请进。”
床上躺着的老太太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正常入睡。
“看出什么了吗?”见戚雪婴并指点在老太太眉心,良久不语,谢书臣在戚雪婴旁边忍不住问道。
本来孔见深让他在客栈养伤,他嫌一个人待着无聊,死活要跟着他们一起来,还好集仙镇与杨柳村相距不远,倒也累不到他。
戚雪婴收回手指,表情略显凝重。
“她的魂魄离体,已经成了行尸走肉,若是超过七天魂魄没有回归肉身,就会变成真正的死人。”
她鼻子微皱,闻到一股似苦似腥的味道,那味道很淡,似有若无,她以为是老太太喝剩下的草药,没有多想。
她转身出门,“去下一家看看。”
一个时辰之后,五人坐在李叔家院子的桃树下,具是神情严肃。
流萤忍不住打破沉寂,“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怎么这么多人同时魂魄离体?”
姜进沉思道:“根据典籍上记载,人魂魄离体有两种,一种自动离体,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发生在幼儿和新死之人身上,还有一种是强制离体。”
戚雪婴问道:“何意?”
姜进道:“幼儿因为新魂着体不久,还不够稳固,若是受到惊吓,就会把新魂吓跑,也就是俗称的丢了魂。”
孔见深折扇摇得飞快,微风拂面,青丝飞扬,道:“另一种就是人死了,魂魄自动离体,归入地府。”
姜进点头,“没错,昏睡的人有大人有孩子,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咱们一无所知。”
谢书臣百无聊赖地捻着戚雪婴的剑穗,听到这里嗤了一声,“不知道就去查,这有何难?”
“没错!”流萤点头附和,“既然咱们接了乡民的帖子,就得给他们把事办清楚,这样才不丢咱们玄门弟子的脸面。”
“师姐,你说对吧?”她看向戚雪婴。
“师妹说得有理。”戚雪婴站起身,眉眼认真,“事出必有因,他们一定一起经历了什么,才会一起中招。”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魂魄离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家没有注意,或者习以为常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
戚雪婴闭上眼睛,脑中回想方才走访过的乡民,近日有去拜访亲戚的,有去城隍庙烧香的,剩下的大多都去地里干活。
正值开春,万物复苏,正是种植庄稼的时候。
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却从年前一直干到年后,许多庄家户都担心得睡不着,天天去城隍庙烧香。
既然中招的人十个有九个去过城隍庙,戚雪婴打算去那里看看。
“师姐,我和你一起去。”流萤率先站起来,师姐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谢书臣就不用说了,如今俨然成了戚雪婴跟班二号。
“你们去吧,酒馆人多眼杂,里面汇聚了五湖四海的人,我和姜兄去品酒,也顺便打探消息。”孔见深晃着他的折扇,和姜进一起离开。
城隍庙建在集仙镇东边的一座山下,香火十分鼎盛,人流如织,摩肩接踵。
山脚商贩的吆喝声嘈杂一片,挎着竹篮的乡民走到庙门口放着的青铜鼎前,将篮中的纸钱元宝投入火炉,香火气息随着一层青灰飞上天空。
戚雪婴甫一踏入城隍庙山门,便被正中间的水傭神雕像晃得眯起眼睛。
一束阳光打在神像威仪慈悲的脸上,反射出一道刺目金光。
“小心!”谢书臣突然勾着她的腰肢往胸前一带,一队抬着水神轿子的乡民吆喝着冲过去。
一阵微风袭来,卷起轿辇上的窗纱,轿中泥塑水神的脖颈上缠着一段褪色红绸,面容在颠簸中露出一丝诡异微笑。
谢书臣不动声色地侧身,粉色广袖在戚雪婴腰后虚虚一挡。
甜腻的桃花香与霜雪般的冷香混合在一起,戚雪婴抿了抿唇,“可以放开了。”
“师姐你没事吧?”流萤连忙挤过人群跑过来。
刚才她被队伍冲散,只看到师姐差点被撞上,没看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
“这位郎君,可要求支姻缘签?”
三人刚走到庙门口,就被一红衣婆婆叫住,她问的是谢书臣,眼睛看向的却是戚雪婴。
戚雪婴眉头微蹙,没说什么。
竹棚下的红衣婆婆冲着谢书臣招手,棚檐垂落的红绳串着百枚铜钱,在风中叮咚作响。
流萤已经蹦跳着凑过去,捻起一根系着红绳的木牌,“婆婆,这些都是求姻缘的吗?”
“那倒不是。”婆婆长得慈眉善目,面容温柔地笑道:“人怎么可能只有一种欲望呢?”
她摇头叹道:“有的人求财,有的人求权,有的人求有情人终成眷属。众生百态,所求自然不尽相同。”
流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婆婆又看向戚雪婴,“这位姑娘,可要求姻缘?”
谢书臣脸上浮起一个调皮的笑,道:“婆婆,你方才明明先问的是我,我还没求呢。”
他的指尖抚过木架上垂落的红绳,铜钱相击声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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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倾身凑近戚雪婴耳畔,“师姐,你说我是求姻缘呢?还是求财呢?”
温热气息拂过耳垂,戚雪婴广袖下的手指骤然收紧,冷声道:“你求什么与我无关。”
说完抱剑跨过门槛,身影隐入烟雾缭绕的庙中。
流萤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些刻着拗口谶语的木牌,全然没注意到两人间的暗流涌动。
抬头一看发现师姐快要消失的背影,她连忙起身追上去,“师姐,等等我。”
谢书臣转身欲追,被婆婆拉住,“郎君的姻缘坎坷啊。”
“什么?”
婆婆把三个铜板摊开来,一边看一边摇头,“‘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你若是求姻缘,只怕要失望咯。”
谢书臣虽然不信这些,但是听到这样的谶语,还是心里略有些不舒服,“婆婆说错了,我求财,不求姻缘。”
说完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多谢婆婆。”
城隍庙平时有专人负责纸钱的采买和清扫,是一位孤寡老头,无儿无女,穷困潦倒。
镇长看他可怜,就让他来做城隍庙的庙祝,吃住都是在庙里。
老头六十几岁,姓陈,三人去找他问话,发现他就是个普通人,并无异常。
又在庙中四处观察了一圈,除了浓浓的檀香味,一无所获。
这就怪了,难道问题不是出在城隍庙?
五人小队再次聚在谢书臣房中,互通今日收获,发现大家都是一无所获。
屋内一时陷入沉寂,呼吸声清晰可闻。
望舒高悬,花影摇动。
谢书臣转着手上伤痕累累的玉笛,望向一脸沉思状的几人,笑呵呵道:“你们是不是漏了一件事?”
戚雪婴抬眸,“什么事?”
谢书臣道:“他们不是还说了吗,半月前镇上来了一位仙师,不惜耗损修为为大家开坛祭天,做法祈雨。”
流萤好奇地追问道:“然后呢?有什么关系吗?”
“这关系可就大了!”孔见深“啪”一声合上折扇,声响让众人心里一跳。
他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些生魂离体之人他们都参加过那场祭典!”
“如今正值春耕却多月无雨,他们除了都去城隍庙祭拜,还参加过那位所谓仙师的祈雨祭祀。”
姜进说出自己的疑惑,“可这如何证明他们就是因为那场祭祀?”
“姜兄,这你就不对了。”孔见深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既然发现了突破口,无论是真是假,咱们去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
姜进皱眉道:“咱们从下山开始就诸事不顺,希望这次能找到点什么。”
闻此孔见深一敲脑袋,满脸愤愤,“差点忘了,秦烈前面几次想弄死我们,怎么把他忘了?这小子肯定跟这些事脱不了干系!”
戚雪婴一锤定音,“既然如此,明天咱们分头行动,一拨去御兽宗查秦烈,一拨去打探那位仙师的事情。”
“流萤,你和我一起。”
谢书臣连忙举手,“还有我。”
戚雪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都各自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