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致探出头,面露好奇。
舒明如一进来,就看到窝在榻上的两人。
“你们这样窝在房中躲懒可不行,等明年开春暖和后,都给我走动起来。”
前一刻还义正词严,下一刻脱掉鞋袜,上了软塌。
覃卿谢文颂对视一眼,两人笑作一堆。
舒明如见两人笑罢,摆正脸挥退左右。
“皇后娘娘今儿召我进宫,一共说了两件事儿。”
覃卿和谢文颂一听,瞬间坐起身子。
舒明抬眼,目光落在覃卿身上,接着道,“公主殿下看中了卿儿,来年开春,也要入宫伴读。”
谢文颂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又对覃卿道,“我还在想,我要是进宫了,谁陪你打发时间呢,这下我们又可以一起了。”
覃卿也跟着笑起来。
两姐妹正开心地抱作一团,错过了舒明如眼底的担忧。
那另外一件事儿呢?
覃卿心下好奇,抬头看向姨母。
舒明如这才开口道,“官家沉迷佛法,已有数十日未上朝听政,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出面劝诫,反倒有人提议大兴寺庙,弘扬佛法……简直是荒唐!”
覃卿谢文颂对视一眼,不敢出声。
“皇后的意思是,希望你父亲能够出面。”舒明如将目光转向长女。
“可父亲镇守边关,若无征召,不得入京。”谢文颂不解,皇后为何有此想法。
舒明如眼底划过一缕晦暗,她整理好情绪道,“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朝堂怕是要不太平了……”
“母亲想要父亲回来吗?”谢文颂倾身。
官家自登上高位,便以边关战乱为由,将父亲支离上京。这一别就是十年,如今朝堂风云再起,便想召父亲回来。
谢文颂心里不禁担忧,官家的心思真就这么简单吗?
舒明如抬首望向窗外,白雪皑皑下,整个上京城都被裹挟在冰封之内。
里边的人一时出不去,外边的人暂且进不来。
覃卿觉得气氛太过沉闷,正欲开口缓和,便听姨母笑道,“好了,这些糟心事儿,就丢给那些臭男人吧。”
好似真的撒手不管了,舒明如开始张罗晚上吃什么,覃卿在一旁提议道,“不如吃锅子?”
舒明如两手一拍,这个提议甚好。
她扬声喊来宋嬷嬷,吩咐对方赶紧去配合金嬷嬷准备食材,今儿晚膳就在琉璃阁吃锅子,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
覃卿一想到马上就要吃到她心心念念的锅子,面庞仿似被点亮一般,光彩照人。
谢文颂看她这模样,不由好奇一个锅子能有多好吃?
待热气腾腾的锅子被呈上来后,几人移步来到外厅。
丫鬟婆子们将素菜和荤菜分别摆放在盘子里,一一呈上来。
红红绿绿,花团锦簇,看起来令人食欲大动。
“姨母能吃辣吗?”覃卿忙着调和面前的味碟,抬头问向对面的姨母。
这南方的吃法与北方确实不太一样,不过见卿儿这么热情,舒明如也忍不住想尝试看看。
“能!”她点头。
覃卿不疑有他,将调好的味碟递给姨母,“那姨母尝尝我调制的这个蘸料!”
“妹妹,我也要!”谢文颂此刻食指大动,她迫不及待想要品尝面前的美食。
这个锅子的汤底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刚从山上采摘下来的新鲜菌子熬制而成的。
味道格外鲜美。
“好,姐姐稍等!”
“姨母,你试试!”覃卿用公筷将第一块嫩肉捞起来,放进姨母的瓷碟里,示意对方蘸着味碟吃。
回头又调制起蘸料,她知道姨母和表姐可能不是特别能吃辣,并没有放很多辣椒,只放了点辣料提味儿。
“哇,真不错!”舒明如吃了一嘴,连连称赞。
谢文颂接过覃卿递上来的味碟,学着母亲的吃法,将蘸好料的嫩肉送进嘴里,不由睁大双眼。
她没法说话,直冲覃卿竖起大拇指。
覃卿见此顿时眉开眼笑,想不到平日里端庄优雅的表姐,竟有如此鲜活的一面。抬眸见姨母也在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用手扇起风来。
想来是吃出辣劲儿了。
见两人都埋头忙活,覃卿也开动起来。热气腾腾下,一个个粉面红唇,热烈非凡。
丫鬟婆子们立在一旁,掩嘴轻笑。
有丫鬟快步走进来,“夫人,公子刚回来,差人问在哪里用膳?”
舒明如正吃得火热,愣了一瞬抬头,“完了,把他给忘了。”
谢文颂头也没抬,“让他自个儿过来,又没几步路!”
丫鬟听后,立刻下去回话。
覃卿见此,低头吩咐嬷嬷再拿一副碗筷,还要再添一些食材。
谢兰庭走进来,抬眼就看到雾气缭绕下,三人正无暇顾及其他。
甚至连头都未抬一下。
谢兰庭见有个空位,走过去坐下,丫鬟立刻呈上碗筷。
谢文颂好似这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个大活人,顿住筷子道,“记得让妹妹调蘸料!”
蘸料是灵魂。
谢兰庭听后,目光转向一侧,“有劳表妹了。”
覃卿擦拭完嘴,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浅笑道,“表哥,客气了。对了,表哥的腿没有大碍吧?那晚多亏了表哥。”
谢兰庭扫了一眼桌下的右腿,若无其事道,“无碍,表妹不必担忧,毕竟也只是抱着你在雪地走了一晚而已。”
覃卿听后,嘴角抽动。
心里仅余的一丝歉疚也消失殆尽。
搁下帕子,动手调起味碟,余光扫向某处,微微停顿。
谢兰庭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覃卿将调好的味碟递给对方。
谢兰庭目光自她脸移向手。
他勾起嘴角,伸手接过。
覃卿先前的味碟已经吃完了,丫鬟见状立刻给拿了一个干净的瓷碟。覃卿又动起手来,很快为自己重新调制一碟。
宋嬷嬷端着托盘走过来,“这是梅子酒,酒性温和,正好可以开胃消食,夫人小姐们可以尝尝。”
谢文颂正想喝水,她招招手,宋嬷嬷立马将酒壶搁在她手边。
“妹妹也来一点?”谢文颂顺手给覃卿倒了一杯。
覃卿起身,双手接过表姐为她斟的果酒。
待坐下时,扫了一眼桌面后,转而对右手边儿的人粲然一笑,“表哥,味道如何?”
谢兰庭忍着舌尖不适,平静地执起酒杯,一饮而尽。余光瞥见奸计得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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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的某人,忍不住伸舌顶腮。
“嘶~”不想舌尖传来一痛。
看着某人吃痛,覃卿直觉心情舒畅。
她承认一开始确实在故弄玄虚,有意引对方上勾,谁让他偷偷更换的,没想到吧,她的这一碟更辣。
“表妹吃好了吗?”谢兰庭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覃卿笑得眉眼弯弯,“吃好了,表哥还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很乐意为表哥效劳的!”
谢文颂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涌,用胳膊肘碰了碰母亲,转头时,发现母亲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母亲似是极爱看两人暗斗。
别说,她也有点爱看了。
尤其是看见谢兰庭吃瘪的样子,简直不要太舒爽。
舒明如这一顿晚膳吃得尤为畅快,尤其还目睹两小孩儿拌嘴。她这个小儿子,从未落人下风,有时候心思深沉的,就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看不懂。
他多智近妖,心思诡谲,即便是作为亲人,她们有时候也难以靠近半分。此番情绪起伏,倒有几分人气儿。
舒明如给长女一个眼神,两人借口率先离开。
覃卿起身送走了姨母和表姐,转身时竟发现此人还端坐在那里,丫鬟婆子也早都退下。
此时屋内只余他们二人。
覃卿眉头微皱,提步朝书房走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
覃卿顿住步子,转身,却被一道重力抵在书架上。
“表哥,这是玩儿不起?”她冷眼看着对方。
谢兰庭却眯起眼,陡然阴沉的目光似毒蛇一般缠绕在覃卿身上。
覃卿心底一寒,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谢兰庭漫不经心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沿着眉尾一一划过。
冰冷的指腹抚摸过的肌肤,升起密密麻麻的战栗。
覃卿心脏抑制不住狂跳,她屏住呼吸,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谢兰庭看着她盛满恐惧的双眸,清澈的眸子,干净诱人。此时因着颤栗,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
他伸出两指,掐起对方的下颌,沉声道,“表妹,你说我现在若是做点什么,你能否全身而退?”
他危险的目光在覃卿脸上来回逡巡,带着某种意欲不明。
覃卿干笑了一声,“表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兰庭手上施力,将其下颌用力一顶,欺身道,“这样呢?”
覃卿身子骤然僵硬,一动不敢动,“这样的话,姨母应该很乐见其成。”
她顿了一瞬,伸手抚上对方的手,柔声道,“表哥若是有意,只需告诉我即可,你又怎知我不愿意呢?”
说着将脸贴进对方手心。
谢兰庭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甩开。
赌对了!
覃卿兀自笑起来,挑眉睨向对方,眼里藏着得意。
谢兰庭静静地看着她。
他本想警告她最好收起那些小聪明,上京的权贵个个都是人精,她自作聪明,又爱撩利爪,这样下去迟早会招来祸端。
尤其是顶着如此招摇的一张脸。
若性子还不加收敛,日后怕是无人能护得了。
想起指尖的滑腻,谢兰庭心底闪过一抹古怪。
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