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另一头小院。
小妾知道府里今晚来了新人,周老爷在这儿待不了多久,硬是忍着恶心,把人哄高兴了。
没一会儿,周老爷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自小妾房里出来,脸上还顶着几个鲜红的唇脂印。周老爷向来自负,身边鲜少带小厮或打手,他仗着体型壮硕,府里女子又柔弱可欺,个别性子烈的,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实在不服管教的,直接扔进地牢。
在这个府里,他要谁活,谁就能活。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周老爷满面春风地走向新妇住处,还没靠近,远远就闻到了一股奇香,似是从美人屋子里飘出来的。那香味儿带着勾子,钻进鼻孔,游遍全身。
周老爷浑身一震,血脉喷张。迫不及待,推门冲进去。
咦?美人不在屋里。
香味却愈发浓郁,扑面而来。
诧异之际,周老爷转身,迎面一狼牙棒挥至头顶,被袭后两眼一翻,整个倒下。
覃卿丢下棒子,捂着口鼻靠近,“小柔姑娘,快把绳子拿过来!”
那女子名唤小柔。
两人合力,快速将周老爷绑起来。
半个时辰前。
覃卿听小柔说周老爷肥壮有力,硬碰硬定然不行,覃卿想着就地取材,开始翻箱倒柜。好家伙,这卧房并不小,隔间后头有一排两人高的多宝格,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助兴器具。
皮鞭,棍子,铃铛···还有许多说不出名的奇形怪状,以及整整两大排令人触目惊心的阳!具。
覃卿只扫了一眼,头转向一旁。
小柔碰碰她胳膊,覃卿顺着对方所指看去,目光一定,在一排高矮不一的瓶罐里,藏着一小白瓶。
瓶体上边有字,写着‘春风渡’。
小柔说这是一种带着奇香的迷药,药性强,能在几息间将一头牛放倒。
用来对付周老爷再合适不过,只是···
这样未免太便宜了他。
覃卿目光发冷,转身取下格子里的狼牙棒,棒槌的头端镶有坚硬的铆钉,要是对着头敲下去,定要半条命。
半个时辰后。
小柔看着倒在地上如同死猪的周老爷,发狠地踹了好几脚,直到踢得脚疼,才吐了嘴口水停下。
“我们每个人的房间都有一排这样的柜子,这畜牲有时不尽兴,会将所有用具折腾一遍···”
覃卿心口抽痛,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拍拍她肩膀,轻声道,“都过去了。”
都会过去的,一定要向前看。
小柔看着她,没说话。
“周老爷不是还有个儿子吗?”覃卿想到还漏了一人。
小柔低着头,眸光微闪,“后山笼子里养着一条大狼狗,那傻子极喜欢狗,这会儿应该在给狗喂食。”
大半夜给狗喂食?
看来真是个傻子。
覃卿没多想,一心想着被关在地下室的女子,那些女子全都不屈于周氏父子淫威,被关进牢房后,经常不给吃喝,有的甚至被活活饿死。
小柔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覃卿不知道小柔是如何逃出来了的,小柔也没说,但覃卿猜想一定极不容易。
在小柔的帮助下,地下室的女子全都被顺利解救出来。一共五名女子,她们一开始似是不敢相信,铁门打开的那一瞬,甚至不敢动弹,直到小柔走到她们面前,她们才如获新生般抱头痛哭。
周府院里一时间响起高高低低的呜咽声,裹挟着重生后的解脱,声音越来越大,夜风袭来,又越飘越远。
覃卿见她们哭够了,让她们收好细软赶紧离开。
“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覃卿怕她们再耽搁,被发现就走不了。
覃卿不知,周府的腌臜事儿都发生在夜里,天一黑,下人们都躲在房里不出门,生怕撞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白搭一条小命。
角落里响起小柔的声音,“我逃出来后往井水里撒了迷药,他们这会儿是醒不过来的。”
覃卿愣了一瞬,点点头。
“多亏了小柔姑娘。”
安顿好众人,覃卿目光再次转向小柔,要不是对方误打误撞闯进她房里,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小柔似乎读懂她眼里深意,张了张嘴道,“遇见你,是她们的幸运!”
小柔并非误打误撞,在此之前她求助过很多人,也寄希望这里的女子能团结起来,但没有一人像覃卿这样勇敢,这样坚定。
小柔不怪她们,怪只怪她运气不好,选错了人。
但这次,她赌对了!
覃卿抬眸看去,晨曦微露处,那是几名女子离开的方向,那里朦胧一片,早已看不见任何身影。
覃卿耳边回响着小柔的话,若有所思地撤回目光,她和冬篱约好寅时会合,天边已渐显出鱼肚白,冬篱应该快到了。
“小柔,你今后打算去哪里?”覃卿转头问向对方。
那些姑娘有的是被父母迫于生计卖进来的,有的是被强抢进来的,有的是被人贩子拐卖进来的···
小柔没有提及家人,也没有说她来自哪里,覃卿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小柔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覃卿看着对方,小柔在她的注视下弯下腰,深深地行了个礼,而后转身离去。
覃卿刚想开口喊住她,眼前人影一闪,冬篱如约出现。
“小姐,刘氏那的东西我到手了!”
那人是谁?
冬篱没见过小柔,好奇地盯着对方离开的方向。
覃卿被这么一打岔,再看去时,哪里还有小柔的身影。
覃卿怅然地收回目光,冬篱见小姐沉默,以为是自己来晚了,她刚想解释,小姐摆摆手,冬篱立马闭嘴,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地离开周府。
覃卿不知道的是,在她和冬篱走远后,藏在暗处的人走了出来,那人看了一眼她们离开的方向,转身朝周府后院走去。
穿过后院假山,来到一大铁笼前。
被喂食了大量春药的大狼狗,兴奋地扒在铁栏上,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敞开的两股间露出狰狞。一见着来人,大狼狗立马跳起来,对着来人疯狂挺动。
铁笼旁倒着一人,头上罩着麻袋,只露出两腿。
来人面无表情抽出鞭子,狠狠地冲地面甩出一鞭,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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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嗷叫着跳起来,双脚拖着锁链,链子哐啷作响。
女子扔掉鞭子,打开铁门,将套着麻袋的人推进去。
笼内被锁链拴住的狼狗,奔着她方向疯狂挣扎,眼看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女子将麻袋扯下,露出一脑袋,那人正是先前被捆绑的周老爷。
周老爷先是茫然地环顾一周,发现他正在笼子里时,脸色大变。
这时天光乍泄,一缕晨光浅浅地探进小院,没有被光亮照到的位置依旧阴暗。
角落的阴影里,有一滩烂肉,铺天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周老爷捂着口鼻连连后退。待看清肉泥上的金锁时,周老爷脸色煞白,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女子看着这一幕,突然大笑起来,她就是之前的小柔姑娘,脸上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阴戾,似来自地狱复仇的恶鬼。
在周老爷惊恐的眼神下,小柔不紧不慢地将钥匙插进锁芯。
只闻‘咔哒’一声。
大狼狗挣脱锁链,飞扑过去。
小柔不再多看一眼,转身朝院外走去,身后是震天的惨叫,夹杂着狼狗囫囵吞咽的声音。她走了几步后停下,闭眼仰头,日光落在她脸上,来回跳动。
自由又自在。
另一边码头。
覃卿和冬篱赶来渡口和金嬷嬷会合,三人碰面后,什么也没说,快速朝码头走去。不想身后冲出来一队人马,嬷嬷和冬篱脸色都变了。
覃钶带着府上家丁将码头围个水泄不通。
覃卿看着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停下的覃钶,她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是没想到,这回小瞧了他。
她将目光投向对方已经拆了绷带的脸,伤痕化作一条条扭曲的蜈蚣,盘踞在他脸上。覃卿将目光移至对方双眼,头次如此认真打量眼前人。
“放了嬷嬷她们,我跟你回去。”覃卿冷静道。
覃钶笑了,“好姐姐,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招招手,家丁迅速上前将金嬷嬷和冬篱控制住。
覃卿见此,拔下簪子抵住脖子,“覃钶,放了她们!”
覃钶面色一沉。
他恶狠狠地盯着覃卿,“姐姐,你知道的,如果你有半点闪失,她们都会陪葬。”
覃卿手上用力,簪子进了一分,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覃钶深吸一口气,扭头冲家丁大吼,“放开她们,滚,都滚!”
覃卿见嬷嬷冬篱被放开,示意她们先走。两人看了她一眼,搀扶着头也没回地登上船,直到大船远去,覃卿才放下发簪。
家丁被覃钶吼走了,整个渡口只剩他们两人。
风势变大,隐有变天之相。
覃卿看着覃钶,倏地勾起嘴角,正在覃钶心感不妙时,她快速后退。
覃钶慌了,大喊,“站住,别再往后!”
覃卿离汹涌的潮水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再退一步,就会掉进水里,被波涛卷走。
覃卿站在那里,任凭风吹乱她头发和衣裙,下一瞬,一跃而下。
覃钶目眦欲裂,跌跌撞撞冲上前,只来得及抓住从她身上撕碎的衣角,他失神地盯着翻涌的水面,那里早已没有覃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