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美刚停好自行车,邓千梨就立马冲出去,在沈蓦闻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噔噔噔地跑到了二楼。门一关,只留下穿堂风而过的声音,还有另外四个人的面面相觑。
“阿妹怎么跑那么快?”兰有芳从沈均的后座位上下来,站在一边笑着问。
陈君美摇头,“谁知道是不是又发什么疯。”
邓千梨没发疯,她就是觉得自己的生理期快来了,一开始是小腹有些胀痛,胃里像是被人翻搅着似的。刚刚坐在自行车上颠簸时下面的热流感不像是作假。
进了房间,邓千梨飞快地在自己的抽屉里拿出卫生巾攥在手里,打开门缝确认外面没人才跑到卫生间。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是生理期来了。日子也就在这儿几天,就是来的有些猝不及防,应该是搬家太累导致的。
邓千梨坐在马桶上,捂着肚子。眉头拧着,一副很是痛苦的模样。
没确定是生理期之前还好,确认过之后反倒整个人有些半死不活的,觉得身上哪里都不痛快,又想起晚上吃的海鲜,不由得叹息一声。
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爬得起床。
她拿出手机发信息给孟为康:下午再去找你,明早我要睡懒觉。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一个没问题。也没问是什么原因。
邓千梨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沈蓦闻从下面上来,楼下还有另外三个人说话的声音,看来他们刚刚一直都坐在下面。
原来是人有三急。
沈蓦闻打量了邓千梨一眼,不是像陈君美说的那样抽疯,而是单纯是要解决生理需求。
邓千梨看见了沈蓦闻眼里自己那副窘迫的模样,许是没人想到这点路也会有人憋到这样吧。
她觉得有点下面子,再看沈蓦闻也有些不顺眼。
“你站在卫生间门口想干什么?”
沈蓦闻这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模样,“不是刚好你打开卫生间的门了嘛,要不然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干嘛?闻你的核弹?”
邓千梨立马脸上爆红,像是被煮熟的螃蟹。她一不自在走路就会不由自主地平移,于是又往卫生间门口去了去。
“你太粗俗!”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被带起的风将沈蓦闻的白衬衫吹动了一下。
沈蓦闻就说邓千梨可能脑子有点问题吧,还疯疯癫癫的。
-
第二天邓千梨睡到日上三竿,生理期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像是酥了一样,酸软得没劲。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不由得再次感叹一句隔音真好,因为等邓千梨再出去洗漱的时候才发现陈君美已经出了门,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陈君美外出的时候基本不会告诉邓千梨自己要去哪,反正她放钱的地方邓千梨也知道,邓千梨从小也自己会开火做饭,一点都不用她操心。
但是等邓千梨到了楼下,才发现早饭都已经做好,而且兰有芳和沈家父子两已经都吃过了,但是单独给邓千梨留了一份,因为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醒,所以也一直没叫她。
邓千梨站在餐桌前觉得有些窘迫,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是她一个高中生起床那么迟是不是也不太好,而且现在还和另外一家人住在一起,会不会让别人看笑话。
特别是......
沈蓦闻竟然早就穿戴整齐地坐在一旁,应该是在核对菜单和商讨菜单要弄成什么样的形式,看见邓千梨下来之后他才和兰有芳停止了交流。
“阿妹,阿姨把菜热一下给你吃。”说完,兰有芳就转身进了厨房。
沈蓦闻从纸上抬头看了邓千梨一眼,又面无表情地重新低下头。
邓千梨恍恍惚惚地坐下来,身体的不适也让她没有想的太多,睡懒觉也是人之常情,陈君美都没说她什么,别人应该也管不着。
热气腾腾的早餐很快就被端上桌,邓千梨先是道谢,然后说:“阿姨,下回要是过了饭点就不用操心我吃没吃啦。”
“没事,反正我们也都没出去。小孩子不吃早饭怎么行。”
邓千梨冲她笑笑,刚想张嘴吃东西就听见旁边的沈蓦闻突然说:“你嘴边的牙膏没洗干净。”
???
邓千梨立马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但是她也不知道沈蓦闻具体说的是哪里,这一摸反倒是将牙膏又抹开了一点。
而兰有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了房间,这里能告诉邓千梨具体位置的人都没有,除了沈蓦闻,然而邓千梨不太想问他。
于是她又放下筷子上了二楼,果然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脸上白色的牙膏,还很明显的,不知道一开始兰有芳怎么没有告诉她,应该是觉得是她在脸上抹的什么东西,就没好意思问。
邓千梨立马洗了脸,再下去的时候沈蓦闻还坐在原地,只是也没抬头看她一眼,仿佛刚刚真的是好心而不是取笑。
吃完早饭,邓千梨又重新躺回床上休息,睡不着就拿出林语安借给她的小说看。
林语安有几本小说尺度很大,听她说是自己的亲戚从台湾带过来的。那天下课的时候林语安还特意把邓千梨的头按在桌子下面,两个人弯着腰,像是做贼一样。
林语安翻看书里有一段尺度特别大的段落,让邓千梨纯净的心着实受了很大的震撼,惊觉电视上那些言情电视剧也不过如此,哪有书上写的那么细致入微呢。
一开始邓千梨为了维持自己纯洁的人设还义正言辞地拒绝过林语安尺度很大的小说,但是被对方硬塞了一本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特别是生理期刚来的前几天,她总是在被窝里偷看,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邓千梨总是幻想一场梦幻般的恋爱。
可惜在学校并没有人追她,那些男生只喜欢漂亮的女生,但是从来不看自己长什么样。有时候邓千梨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哪个女生她听着都想吐,那个时候她又觉得现实和小说完全不一样。
小说里面那样完美的男主好像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现实里多了去的都是不爱刷牙,不爱洗澡,不爱换内裤的,脚臭也从来自己闻不到的。
邓千梨躺在床上,像是挂钟上面的指针那样在床上动来动去,手里的书已经被她翻过去了好几页。
乱动的后果就是卫生巾兜不住她气势汹汹的月经,邓千梨很是悲催地弄脏了裤子和床单。但是她早已经学会了自己清洗这些东西,就把床单换下来,又换了一条新裤子,将脏的床单和裤子放进洗衣盆,自己蹲在卫生间用手搓洗上面的血迹。
沈蓦闻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邓千梨任劳任怨的画面,但是他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看到洗衣盆里被血染红的水。
应该是血弄到了床单上,然后邓千梨才会过来洗床单。
怎么会有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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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蓦闻想起了自己刚见到邓千梨的第一天对方手上和腿上的细小的口子,那样的口子流不出来这么多的血,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邓千梨的病情又严重了,她现在开始对自己下狠心。
但是沈蓦闻又没有看见邓千梨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什么新添的伤口,又想到她这个人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一副乖巧的做派,所以伤口一定在衣服下面。
沈蓦闻皱起了眉,盯着邓千梨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他要见死不救吗?万一有一天邓千梨像所有那样深度抑郁的人割腕或者是跳楼怎么办?
对方好歹是兰有芳好友的女儿,人不可能冷漠无情到这种程度。
于是沈蓦闻立马走过去,攥住邓千梨的胳膊将人拽了起来。
“邓千梨,人就一定要这么想不开吗?”质问紧跟着过来。
沈蓦闻的脸贴的有些近,是刚刚拽着人起来的时候惯性使然。但是邓千梨还是觉得不自在,特别是对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时,她的耳朵尖就立马红的发烫。
但是邓千梨也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又发什么疯啊,不过是早上刷牙的时候牙膏没弄干净,还是自己又做了什么不合对方眼缘的事情被记恨到了现在。
邓千梨的眼睛不小心和沈蓦闻的对视上,她没和异性靠这么近过,也没有见过这样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只觉得头有些晕晕的,肚子有些涨涨的。
不知道是因为生理期,还是因为沈蓦闻。
邓千梨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还被沈蓦闻这么拽着和质问着,一下子就恼了。
“你多管什么闲事啊?我怎么样都不要你管,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沈蓦闻听完,手指慢慢地松开了,脸上还残留着一点不可置信,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邓千梨突然翻脸不认人,自己的好心也成了驴肝肺。
“搞得好像谁真的吃饱了撑的似的,我再管你我就是狗。”
沈蓦闻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莫名其妙地走了,邓千梨却连再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又强撑着洗完了床单和裤子,抱着洗衣盆去了天台上晾衣服。
晾完衣服,邓千梨好似真的用光了自己的力气,立马躺在天台的摇椅上睡了过去,还心想谁这么会享受啊,竟然在天台上放了一把摇椅。
邓千梨睡着的时候也不太安稳,手掌一直盖在小腹上,眉头也没舒展开。
沈蓦闻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女孩躺在蓝天下,黄色的外套反着光,凯蒂猫的眼睛好像在看着他这个方向。
在邓千梨上来之前,沈蓦闻已经提前她一步来到了阁楼,原本他是准备过来修理几个mp3的,但是没想到邓千梨没过一会儿也上来了。
端着一个洗衣盆,沉甸甸的样子,脸色也不太好,眼神也不好,没看见天台上的那个小窗户正是连通着阁楼,而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沈蓦闻尽收眼底。
从晾衣服到骂沈蓦闻是狗贼,再到躺在躺椅上睡着,沈蓦闻是一切的旁观者,也是被辱骂的对象。
确认邓千梨好像真的是睡着了之后,沈蓦闻从推开阁楼的蓝色铁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又放轻脚步走到摇椅旁边。
摇椅晃动的幅度没有一开始那么大了,而邓千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确是没有伤痕。
沈蓦闻眼睛细细地扫过去,一寸也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