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声闷哼,看着温窈瘫软着倒在地上,孙逸思兴奋地笑了一声,揪起温窈的领子,将人拖进这个楼梯拐角不起眼的角门里。
后脑的疼痛还在接受范围,时刻注意着男人动作的温窈当然没有完全挨上这一下,这种小把戏,很轻易地骗过了男人。
被拖行在地上时,冰凉的地面摩擦着身体,套衫的领子勒得温窈不太舒服,那鲜少有人进入的空间灰尘飘飞,让并不顺滑的织物表面粘上了许多尘絮。
咚得一声,门被合上,屋内陷入短暂的黑暗,闭合的眼皮下,温窈瞳孔微微颤动,而在重新感受到光源后,双臂猛然被向后一扯,骨骼关节因为这粗暴的动作嘎吱作响,发出痛苦的鸣叫。
察觉到这人要将自己的手捆起来,温窈借由疼痛睁开了眼睛,发出恐慌的喊叫,“啊——,你要干什么?!”
看温窈这么快醒过来,孙逸思还愣了一下,不过只一看温窈那写满惊恐害怕的脸,他脑中便只剩下了得意。
“哼,学妹你何必这么害怕,我这不是为了报答你吗,你放心不会很久的,只要一会儿你就能解脱了。”
“你,你……”坐在地上,温窈惊恐地朝后挪动,“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不是你的学长吗,怎么,学妹,你变得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温窈看着孙逸思,身体颤抖着,又强撑着假装镇定,“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开,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哈,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学妹。”孙逸思夸张地笑出声来,又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我可不是那种蠢货。”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似乎是下意识的,男人也在敷衍地做着伪装。
看样子,他也不想被人发现。
曾经与何志鸣接触的时候,温窈自己还浑浑噩噩的,那时她无法控制自己,也更无从了解原本的何志鸣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在抓住孙逸思这个珍稀的同类时,温窈耐下心给予了他长久的注视,陪着这人玩儿游戏,为的就是从他这里找出一些真相的可能性。
只是越接触,温窈就越能察觉这人与从前的孙逸思那截然相反的模样,就一点都不存在吗,无论是记忆,还是性格,孙逸思本人似乎被抹除得彻底。
“你敢瞪我?!”一脚踹向温窈胸口,看着温窈突然盯着他不说话,自觉高人一等,将蝼蚁碾在脚下的孙逸思恼羞成怒得突然。
“嘁……”
再一次,觉得这人蠢得可以,这种智商的罪犯……
温窈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评价有些错误,这种垃圾怎么配和她相提并论呢。
捂着胸口,温窈挣扎着起身,好像恍然大悟一般,不敢置信地看向孙逸思,“是你,当时那个学姐,也是你干的!”
“你还挺聪明的嘛。”
这个话题给了孙逸思充分的重视。
男人被温窈确认不是那种心思缜密,手段伶俐的杀手,他只是一个充分恶劣的人罢了。
只看他举手投足的表现就知道,这人的表现欲和自负心满得快要溢出。
似乎是仗着无人发现,孙逸思也不着急,开始不紧不慢地表演起来。
得益于脑中融合的知识技巧,不断的接触让温窈轻松得出了侧写,对孙逸思的刺激点掌握得无比精准。
“你这个杀人犯,你到底为什么——”脸色苍白地朝前方无力嘶吼,而后又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温窈像是身体不适地咳嗽起来。
“为什么?”无辜地摆起双手,很得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孙逸思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邪笑着,“学妹,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看温窈看过来,孙逸思耐心解释道,“能为我提供情绪价值,这是你们的荣幸,知道吗?”
“学姐可是你的女朋友。”
“嘁,那个女人……”语气不屑,孙逸思撇着嘴,温窈却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一丝恼怒。
他在生气,果然这种自我主义的人被戳到了痛处就会露出这种情绪,那时,那位学姐一定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朝夕相处的男朋友变了,她怎么可能不会察觉呢。
“你不是孙学长,孙学长和学姐郎才女貌,互相欣赏,最是般配,又怎么可能这样。”
“你闭嘴。”这话一出,孙逸思立刻变了脸色地抽了温窈一巴掌。
沿着唇齿有某些腥锈的液体渗出,温窈却很兴奋。
恼怒吧,更生气才好,这样才会口不择言,将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鲜血的味道让身体的温度上升,灵魂的咆哮在更深处响起。
明明脸上还是那种恐惧害怕的表情,可嘴里吐出的却好像刀刃,就好像这段时间以来的阴暗情绪有了宣泄口,让温窈可以对面前的人露出刻薄恶毒,榨取他的价值,“只有卑劣者才像躲在阴沟的老鼠,你的一举一动不过是拙劣的模仿,呵,没有一点相似。”
“……你……臭女人——”
咣得一声,孙逸思一脚踹在温窈的肚子上。
身体向后仰,温窈一头撞在身后的书架上,趁机将手伸入被丢在一边的背包,偷偷攥在手里的防狼喷雾罐子呲呲得向前喷涌,随后又被温窈一手扔飞撞在紧锁的大门上。
“贱女人,贱女人——”
“以为这样就能逃走,想得美。”
“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审判我,我没错!”
“敢杀我,我逃过来了,我才不会死,哈哈哈哈,永远不会——”
恼羞成怒,孙逸思不顾狭小的空间,失去理智怒吼着朝温窈拳打脚踢。
那随着他的怒火一同倾泻的话语诉说着温窈想要的秘密。
将书架撞倒缩在一个被勉强固定的小角落里,温窈表面上瑟缩,眼睛里却平静无波,只冷静地观察孙逸思的一举一动。
当一个自负至极的人被任何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感消失,就会暴露出他原本的盲目自大,以及那藏在无害面皮下的那个扭曲的灵魂。
果然,他疯了。
就在孙逸思被温窈惹得没有理智狂乱暴怒的时候,压抑着紧张与怒气,安韵的脚步越发沉重,双手握得咯吱咯吱响,直到听到不远处转角下方的嘭得一声响。
突然停住脚步,安韵一个转身抓着扶手噌得一下跳了下去。
这个转角……
眼看着这个隐秘的角落,安韵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隔着木门,里面粗俗的叫骂隐隐约约传出。
抓到了。
退后几步,安韵站定抬起膝盖。
“哐——”
巨大的轰击声让里面的叫骂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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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滞。
她来了。
该结束了,目的达到,听着外面的动静,早已利用巧劲儿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偷偷挣脱的温窈摸了摸嘴角的血渍,勾起了微笑。
“哐,哐,哐——”
没有停顿也不给人反应机会,安韵暴力地破坏着门,连续几次冲锋,直到蓄力一脚,噼里啪啦,木屑碎落一地,安韵嘭得踹开门。
“你——”
还不等说话,孙逸思便眼前一黑。
“嗷——”
痛苦地嘶嚎一声,一个眨眼的功夫,安韵已经一脚踹在孙逸思膝盖,两手抓着他的胳膊反转,将人狠狠地叩在地上。
那张原本美好的面皮在此刻已经扭曲猥琐,不堪入目。
“学姐……”看着眼前这一幕,温窈四肢并用从角落爬出来,她适时流出的眼泪挂在脸上,被泪水浸润的湿漉漉的眼睛颤动着看着安韵,嘴角的血渍被看得分明,“学姐,呜呜呜,吓死我了,他,他说他想杀了我……,而且,他还杀了一个学姐……”
预想的变成了事实,安韵闭了闭眼睛,才垂头眼神伶俐地看着手下的孙逸思,“你,你这个人渣,怎么敢……”
***
直到警察赶来,两人被拉着去警局做笔录,温窈适时地上缴了手机里孙逸思自述犯罪的录音,没有之后的那些疯话,录音只停留到他讲述如何杀掉王筝那一部分。
再次看到天空,天已经微微亮了。
“学姐,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我,呜呜……”被抹了伤药,脸还有些轻微肿胀的温窈看着比她高一头的安韵,揪着衣袖表情难过,最终呜咽着扑进安韵怀里。
“是我不好,是我没再早一点赶过来,让你还受了好些苦头……”说着,安韵的表情也有些茫然若失,她抱着温窈双目无神地望向前方,“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起在警局里看到的那个面目全非,因为知道逃不过指控与调查便开始对自己的犯罪挑衅般栩栩如生地描述出来的孙逸思。
孙逸思……,安韵忍不住想起王筝,被扭断胳膊腿脚,还拳打脚踢扔下高楼,那样绝望与悲伤地死去。
“可能,人总会变的吧。”
靠着安韵轻声地呢喃着,温窈看着远方,脑中是昨晚安韵破门而入将孙逸思压制在地的场景,她看清了,就在那一瞬间,身上环绕着白色光点宛若星环跳动的安韵在接触控制孙逸思后,那个皮囊下一个完全不同于孙逸思样子的漆黑泥泞的灵魂。
在那个身体里,已经完完全全是漆黑一片,没有其余的可能。
在无人知晓之时,那个名叫孙逸思的男生早在王筝之前便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可令人感到悲伤的是,这注定不被人知道。
灵魂消散,可他的身体却被占据用来作恶,并第一个杀死了他心爱的人。
他的情况与自己不一样,顶着一张被扇肿的脸,温窈在认真感谢安韵后婉拒了她的邀请,已经学会娴熟地请假,拎包回家。
***
【以身犯险,这很愚蠢。】
刚一关门,温窈的耳边就出现了幻听。
眨巴眨巴眼睛,她不敢说话,摆出一副沉默的模样。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已经发现了么,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