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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 69 章

作者:竹筒夫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些天来,这扇门楚灵一向是走惯了的。


    从前她一个人住的时候,总是平静得无波无澜,左右不过是一个住处,没得什么新鲜不新鲜。


    但是自从景行安置在此处养伤开始,楚灵每每推开这扇门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怀了几分其他的心思。


    房中的人或醒或睡,似乎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多了几分期待。


    譬如那一日,楚灵一推开门,就看见景行穿了一袭素灰色的长衫斜靠在榻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那双眸子深邃如浩瀚的星河,只一眼就能让红了脸。


    又或者,那一日楚灵来时,景行正在安睡,睡梦中的景行似乎也并不曾放松,双眉微蹙间睡得也并不安稳。


    这个男人,哪怕是睡着了,也是容颜依旧,他永远是那样清冷孤傲的,那张挺廓的脸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是那么吸引人......


    那一天的楚灵,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抚摸上了景行微微蹙起的眉间,想要抚平那些褶皱,谁知就在楚灵的手指刚刚接触到人的肌肤时,景行便立时睁开了眼睛。


    景行的目光中先是划过了一抹惊讶茫然,随后便是一闪而过的惊喜。


    楚灵的手还停在原处有些发愣,似乎没有想到景行会这么快醒来,就在这发愣的间隙,景行的声音便悠悠从耳边传来,“王妃是贪恋本王的容貌,不敢当面来看,就趁着本王睡着后来偷摸?”


    “呸!”这下楚灵算是彻底回过神来了,听清了景行在说些什么,反唇相讥道,“九王真是好大的脸,这样没皮没脸的说话,不怕遭报应么?”


    景行玩味一笑,目光炯炯盯着楚灵意有所指的反问道,“孤不是早就已经遭报应了么?”


    此言一出,倒惹得楚灵一愣,心中还在思索他是遭了什么报应。谁知下一刻,景行的手就搭上了楚灵的手背,继续道,“王妃定然是想问本王是遭了什么报应......”


    见楚灵依旧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景行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向楚灵了努了努唇,不怀好意道,“孤已经娶了娘子,但是至今却为圆房,每日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却只能看着,王妃你说,这算不算事遭了报应?”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这样的话,楚灵的一张脸顿时鲜红欲滴,“你胡说什么呢!”


    红着脸埋怨了一句,楚灵立刻站起身就想要走,谁知就在起身的瞬间,景行却一把扣住了人的手,口中道,“不许走!”


    两只手相交叠握,楚灵这才感觉到景行的手竟然冷得像冰块一样,不由停住了脚步,诧异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景行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看着楚灵的目光很是无辜,甚至还煞有介事的咳了几声,这才慢悠悠说道,“孤身子不好,又身中蛊毒,便自带了这体寒之症,前些日子又受了伤,自然要严重一些......不过......孤倒是知道一个法子,可以缓解体寒之症。”


    楚灵心系景行的身子,自然不曾发现景行眸中的不怀好意,见景行话犹未尽,便追问道,


    “是什么法子?”


    景行的目光轻飘飘划过楚灵,随后玩味一笑道,“王妃若是肯与本王同榻而眠,自然可以缓解。”


    流氓!


    楚灵连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了,索性转身就走,只给景行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


    当天夜里,楚灵索性连卧房都没有回,直接自己一个人去了偏院歇息。


    其实这些天来,楚灵一直都是和景行在卧房中歇息的,不过是分了两张床榻而已,楚灵从一开始的不适应,竟然也是一点点的习惯了和景行同屋而睡了,谁知这些日子看起来十分正经的景行,竟然能说出这样话,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中。


    想要随便找个借口就爬上自己的床榻,他景行也未免太高看他自己了!


    这时候的楚灵自然还不知道,就在当天夜里,她很快就打了自己的脸。


    当天夜里,不知是不是因为骤然换了房间,楚灵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夜里也一直睡得不安稳,几次惊醒之后都重新躺回去,不知折腾了多久,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谁知还未睡熟,就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起初楚灵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也懒得去理,直到桑竹颇为急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灵这才一个惊醒翻身坐起来。


    “小姐小姐,王爷不好了!”


    听到这一句话,楚灵即刻起身披了件衣裳,打开房门就朝主房走去,此刻留在褚玉苑中灯火通明,留在褚玉苑伺候的女使,此刻也都神色紧张的跑进跑出伺候,一桶一桶冒着热气的水提进房中,去似乎没有分毫的好转。


    不由分说,楚灵赶紧进房走到景行床边,直到亲眼看到了人,楚灵这才反应过来为何方才一向沉着冷静的桑竹会那般慌张,而今日白天景行说自己的体寒之症也并非全是虚言。


    床榻上的景行此刻双目紧闭,唇瓣紧咬,整个身子都下意识的缩成一团,面上毫无血色,伸手摸一摸,整个人的肌肤更是没有半点温度,更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楚灵心中一沉,暗叫不好,急忙伸手去探人的鼻息。还好!手指间还是有气流涌动的,想必是景行体内的真气护住了心脉,


    只是虽则如此,但情况的确是十分危急,楚灵即刻让桑竹去取了自己的银针来,展开一个暗黄色布包,取出几支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出来,给景行胸前几大穴位施针。


    银针一下,景行的脸色似乎好了些,原本紧紧攥着的双拳此刻也发放松了,面容也不似方才一般惨白的那般骇人了。


    桑竹在一旁看着此情此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便问楚灵道,“小姐,是否需要用热水给王爷沐浴更衣,这样也好暖和些。”


    楚灵紧蹙双眉,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景行的身子,只缓缓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必,他身上带着刀伤,不宜碰水,而且热汤沐浴虽可短暂使经脉回血,但一旦热汤冷下来,血气逆转,情况只会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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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桑竹此刻亦是忧心忡忡道,“那小姐,可还有别的法子吗?”


    别的法子?楚灵心中一动,但脸上即刻就有些发烫,犹豫了片刻后,楚灵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向桑竹吩咐道,“我来想想法子,你先带着人下去吧。”


    待桑竹等人都退下了,偌大的一个卧房中,只剩下楚灵和景行两个人,一时之间静悄悄,只有几乎已是通宵点燃的烛火在是不是爆出“滋滋”的声响。


    眼下景行的身子状况,热汤沐浴的确不是个好法子,针灸也只能起到一半的效用而已,若是真想要缓解,只有用正常的体温一点点化去他体内的寒气......


    反插上门闩,楚灵一步一步走到景行的窗前,看着人昏迷得不省人事的睡颜,楚灵一时竟然百感交集。


    这个男人,他是自己的夫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皇叔,此刻就这样静静躺在这里,命悬一线。


    从前,楚灵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个男人有什么交集,也从没觉得自己会和整个九王府有关。


    即便是到了接到赐婚的圣旨,她出嫁的那一日,楚灵都不觉得,自己能和大晋的那位九皇叔有什么瓜葛。


    但是命途多舛,似乎冥冥之中总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她向前走,她似乎终究不能只做一个名义上的九王妃,前般种种爱恨纠葛,她终究还是和景行扯上了关系,她也终究,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轻叹了一口气,楚灵轻轻坐在景行的床边,脱了鞋子......


    那一夜,楚灵和衣与景行同榻而眠......


    楚灵一晚上没有睡,右手扣着人的脉门处,一点点给人渡气,楚灵是习武之人,身上自比寻常人更热些,如此内外兼济,终于将景行的体寒缓了下去。


    从那天以后,鬼使神差的楚灵再没有去偏院住过,似乎那一晚的情景推动了两人的关系。


    第二天,楚灵正要就寝,景行却拍了拍身边的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灵,“王妃若是不来,本王若是又犯了体寒之症该如何是好?”


    是无奈还是其实楚灵也是愿意的,总之,那一晚楚灵还是和景行睡了一张床榻。


    只不过,和第一晚不同的是,楚灵第二天是在景行的臂弯中醒过来的。


    第三天,景行说感觉自己伤口疼得厉害,要让楚灵给自己重新包扎上药,这上药嘛,上着上着,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待楚灵睡醒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又进了景行的怀里......


    第四天,楚灵一早就跟景行说,今夜无论如何都不再同睡一榻了,景行也欣然同意了,谁知却在临就寝前,楚灵发现自己所睡的床榻上,竟莫名其妙的被人泼了水,被褥湿了一大片,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睡了的。


    那一夜,景行责罚了管家一个月的月钱,楚灵最终也只能又回到了景行的榻上......


    然后,好像就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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