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状态下的白雾泽很乖,不耍酒疯,只是默默窝在素宁怀里,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掀起又放下,偶尔嘴里会吐出几声低吟,不耐地将头在素宁肩窝蹭来蹭去,一头柔顺的头发都被这样的动作打了绺。
素宁顺着他的力道将人往怀里拢了拢,让人躺得更舒服些,却发现怀里的人浑身滚烫,一张俊俏白脸在这么几息间一路红到脖颈,直到隐入衣襟。
白雾泽却远没有面上看来那么平静,他从前喝酒也只是小酌的程度,原本还觉得醉酒惩罚只不过是微醺状态,不会对自己有多大影响,然而现下才察觉出不对劲起来。
他从来没有喝过超出自己酒量的酒,更没想到醉酒之后居然会这么难受。
脑袋晕乎乎的,很重,四肢也提不上力气,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天空在旋转、花草在旋转、四面八方都在旋转,可是当他定眼看去,桃树依旧在原地没有动。就算是闭上眼睛,也有天旋地转的感觉环绕着他,反倒是白雾泽自己先呆不住了,晕乎乎扯开环住自己的那双手,想要逃开这片桃树林。
脑海中此时就像塞满了棉花在互相挤压着,不去触碰也相安无事,一旦开始思考,那堆棉花就像松开了桎梏一样好几倍地膨胀起来,混乱中,白雾泽只能迟钝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逃开这片桃树林,眼前就不会再转圈了。
素宁看着突然撑在自己身侧的手,不解地朝怀中人看去,白雾泽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却一下子起得太猛,眼前突然一黑,一刹那的黑暗和眩晕感让他又跌回了男人的身上。
素宁单手将他翻了个面,温声道:“怎么了?是不是酒喝多了不太舒服?”
白雾泽没抗拒对方的动作,或者说是无暇关注对方的意图,他现在头又晕又涨,就算是这样一句简单的问话,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皱着眉将自己缩成一团,过了一会才说:“晕。”
素宁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白雾泽埋在膝盖里的头微微动了动,声音很轻,像是即将睡着了:“我头晕。”
素宁有些好笑地将人展开:“你把头埋着,呼吸不上来当然头晕了。来,抬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白雾泽顺着力道抬头,当那张脸完全出现在眼前时,素宁一下子愣住了。
由于将自己团起来,额前有几缕发丝粘连在脸庞处,露出的眼神是迷茫的,像刚出生的小鹿一般,轻轻漂浮在空气中,当捕捉到的时候,又飞速地逃开了,此时那双纯黑的瞳孔中央正照映着自己,素宁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那块皮肤,得到了一双更加水汪汪的眼睛。
“还是晕。”
被液体浸润的双唇缓缓开合,苦恼似的又紧紧抿了起来,一双手像抓住唯一一根稻草那样抓住他的衣角,无意识朝人抱怨。
素宁也在一瞬间感觉自己会不会也醉了酒,不然怎么会动用自己的灵力只是为了帮人解酒?
思绪一寸寸清明起来,白雾泽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和两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没有散去的热意。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跪坐在男人身上,对方的头发被蹭乱了不少,衣襟也有些许凌乱,面上却只带着宽和的目光看向他。
白雾泽刚消下去的红意又泛了上来,翻身站了起来,嘴上连连道歉:“抱歉,我方才不小心让公子看了笑话,给添麻烦了,实在是抱歉,望公子莫要怪罪。”
啊啊啊他刚刚醉酒的样子居然全让看见了!好丢脸......
素宁看着对方一秒冷静起来的表情,心下痒痒的,抑制住揉乱对方头发的想法,将自己支了起来,摇摇头:“公子酒品很好,无甚麻烦,只是......可否告知我公子叫什么?”
“白雾泽。”
对方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白府的大少爷,那今日怎么没去府上的宴会?”
白雾泽直觉抓住了什么,追问:“什么宴会?我没有听到过。”
男人将地上的衣物重新铺平整,示意白雾泽坐下来,面对面后才开口:“白府召集了一批洛阳周边的大商贾,准备在今日大谈合作,按理说,这不是正是白府少爷露面的好时机?所以我才问你,你怎么没去。”
白雾泽根本就不知道关于这场宴会的信息,自然也没能去成,但他却很好奇眼前男人是身份:“那你呢?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素宁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因为我也是被邀请来的其中一个呀。”
白雾泽向前探身,素宁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必须要凑近一点才能听清楚:“你怎么没去?”
满意地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素宁伸出手帮忙捋了一下翘起来的头发,心满意足道:“太吵了,我不喜欢,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白雾泽完全没来得及躲过男人伸过来的手,刚冒出的疑问被一句“你头发翘起来了”打消。
素宁偷偷将手放到鼻子底下一闻,果然有他们狐族的血脉,只是......这力量实在是太弱了。
很快男人又自言自语道:“我还是陪你去吧,作为白府大少爷,怎么能不去参加,这不明晃晃告诉别人自己放弃继承权了吗?”
白雾泽没管什么继承权,只是想着自己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完成任务,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素宁便起身,拉起白雾泽,也没在意在草地上当了坐垫的外衫,草草收拾一下后,便提议道:“现在离宴会时间还早,不着急的话,我们四处转转?”
白雾泽搭上他的手,缓缓站了起来,中途还是不可避免出现了一瞬间的眩晕,不过这并不影响白雾泽起身。
进入到宴会厅的时候,白雾泽被推杯换盏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大厅内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正坐在主位上的白长夫正喝得兴起,面色红润地一杯杯敬过来,身边坐着一个和他有几分相像的少年,也跟着一起打招呼。
白雾泽一下认出了少年的身份,是白府的二少爷:白宗衍。
少年似乎也认出了他,却是把头一撇,只当作没看见。
素宁在一旁又护孩心切起来,看不得对方这样忽视白雾泽,便一手端着酒盏硬生生从中间闯出一条路,将白雾泽带在身旁,朝人敬酒去。
白长夫自然是来者不拒,笑呵呵干了手中的酒,朝大家介绍:“这位——素宁,近来可是势头很猛啊,刚入洛阳城几年,就有了洛阳城内两个街道的商铺,后生可畏啊!”
素宁端着酒回了声招呼,敬完一周的酒,状似无意地提起近两年来自己在南阳后街一家店铺经营不景气,有出售的想法,果不其然吸引了有兴趣的人围在他身边开始询问,几人都喝得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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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随后他默默退出了以白长夫为中心的人群,开始一门心思谈起生意来。
一抬头看见自己的大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也不惊讶,反而熟练地搭上他的肩膀一把将人勾住,口中醉醺醺道:“你终于来了,大家都等你好久了,来来来,一起吃酒一起吃酒!我儿别的不说,能把你们一众喝趴下你信不信?”
听见这话,周围人都开始纷纷起哄,左手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一个酒盏,透明的酒液溢出了盏沿,将轻薄的衣袖染成半透明状,紧紧贴着白雾泽的左手手腕。
人群中却有一个冷漠的目光在热烈的氛围中格格不入,白雾泽对上了那双眼睛的主人,眼底有愤恨、嫉妒、还有一些叫人看不清的东西。
是白宗衍。
没有理会对方的目光,白雾泽盯着眼前的酒半晌没动,有些后悔地朝旁边看去,想要退出去,却发现刚刚拉自己进来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吵得让人头晕,白雾泽垂头看手中的那杯酒,轮着碰了所有人的酒盏,回以一个同样的笑容,一仰头干了。
他无法拒绝别人喝酒的邀请,谁让他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呢?
身边的人都开始大笑大闹着鼓起掌来。
“果然是豪杰!一口就干了!”
“哈哈哈白兄好酒量!再来一杯!”
“不愧是白府大少爷,此等果断果然是要继承白府的人啊!”
“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白长夫哈哈笑着,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而一直跟着白雾泽的冷漠目光在听完这段话后更加狰狞几分,他一把推开旁边挡住的人,径直从白雾泽手中将那酒抢了过来,也学着刚才白雾泽的样子一口气干了,酒盏重重放在了木制桌板上,他给了白雾泽一个挑衅的眼神。
周围一个个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兄弟俩之间的暗潮涌动,越发是起哄、拍手,说二少爷看着年纪虽小,酒量却也是不遑多让,说着说着,竟要两兄弟互相比试一番。
原本最是应该满口答应的白雾泽此刻却推辞不比,白宗衍以为他看不起自己年纪小,率先干了自己面前的酒,倒翻酒盏示意自己全喝完了。
白雾泽在此情景下被逼迫得别无他法,只一下将酒倒入口腔,喉结一下一下动着,咽下口中的烈酒,毫不意外地感受到胃中的灼热感,一双眼睛却在偷偷转着,想尽快找个理由快速逃离这里。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现场欢乐的氛围,杯盏落在地上发出的叮咚响声更像是一道催命符。
“张......张制东,他怎么突然倒了?”
周围人没管这句仓皇的尖叫,继续哈哈大笑:“张制东这是喝酒喝傻了!快叫人扶他起来呀!”
两个瘦弱的婢女好不容易将人放在席上,有人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即发出惊叫:“张制东他...他真的没呼吸了!”
宴厅内部发出阵阵倒吸声和害怕的尖叫,一瞬间欢乐的人群都变得惊恐起来。
娃娃音在嘈杂声中响起。
【触发游戏任务:寻找杀害张制东的真凶】
白雾泽透过一众身影将目光投向素宁,男人不慌不乱,脊背挺得很直,在一片混乱中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