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李隐裳的短发女人面色很难看,目光在面前的祭坛和头顶的光球间来回移动,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开口道:“我叫李隐裳,如大家所见,我的身份是女巫,是我在昨天晚上用了解药救人,我想在座的应该都没有异议。”
“但是这次的情况实在超出了我们的预期,现在再让狼人自爆身份已经毫无说服力,我只想说,我本意不想要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规则如此,我们作为参与者似乎没有余地进行和解。”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手上也没有再多一瓶的解药了,就算我之前的提议被大家接受,只要狼人在夜晚和我们所有人反水,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按游戏规则的人数分配上来说,我们有非常大的赢面,但是我们无法确定这到底算是阵营战还是个人战,好人阵营在获得胜利之后,属于好人阵营但是被误投出去的人,是否会被复活,因此我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谨慎再谨慎。”
白雾泽皱着眉头,现在的情况就像电车难题,不同的是每个人手上都握有控制权的同时,也都被捆绑在铁轨上,而好人和狼人阵营在娃娃音提出规则后,被初步分裂成两个利益集团,并且分别绑在了两条不同的铁轨上,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间。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颖裳继续道:“因此,我现在只能站在好人阵营的角度,希望好人阵营的所有人可以尽力活下来。”
她选择了被捆绑着八个人的那一方的电车,白雾泽心想。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信任一旦开始崩塌,就很难再凝聚起来。
“最后,大家也知道我在昨天晚上只用了一瓶解药,现在我手上还有一瓶毒药,我希望狼人在夜晚选择目标的时候,请用一些时间来思考,如果你在晚上选择刀我,那也请承担好被我用毒药毒死的几率。”
众人一下把目光投向这个短发女人。
李颖裳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
是的,我在威胁你。
所有人听到他最后说的这一句话,面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白雾泽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于她的聪明。
能够在这样危险的局面里尽力为自己争得一丝生机,用自己手上现有的筹码去威胁别人以保证自己不被击杀,的确是一种好方法。
但是自己身处狼人阵营,似乎不用担心晚上被选中的可能性,狼人身份最危险的时刻就是现在。
处于和普通狼人杀不一样的情境下,众人的自证力度比平时玩游戏时大得多,而这样的情况是白雾泽最不想要看到的,因为身为狼人的他们难以做到证明身份和浑水摸鱼两手抓。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其他人相信自己编造出来的好人身份呢?
还是直接爆出自己的狼美人身份,威胁其他人不要把自己投出去?
狼美人的作用既然是出局可以带走一个人走,白雾泽想,这或许也是一种可以用来威胁的手段。
又或许,用魅惑技能,把所有人都迷得团团转全部相信自己?
想到自己只有可怜的1%的成功率,白雾泽微微丧气,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前面已经成功魅惑一个人,再次成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按顺时针的方向,李隐裳的左手边是大波浪,是投票环节开始前就已经都知道的预言家,而在狼人杀游戏里,预言家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会成为所有狼人的众矢之的。
没有一个狼人会愿意将拥有身份识别能力的预言家留到下一夜。
——可以说大波浪今晚必死无疑。
大波浪.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没有了之前的不屑与漫不经心,她抹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搅在一起,形成一个扭曲的角度,面色发白,抿着嘴巴不肯轻易开口。
能够随意验证别人身份的预言家,着实是狼人眼中的眼中钉,如果不在第一轮身份爆出后就将她除之后快,那将会引来不堪设想的后果。
深吸了一口气,大波浪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我叫舒悟瑰,大家现在都知道我是预言家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守卫晚上可以保住预言家。”
“对了,我昨天晚上查验的人是他。”红红的指甲直戳向左手边的男人:“他是我的金水。”
被指到的男人微微颔首,面色很是波澜不惊。
“好了,我没话说了,下一个吧。”
说完她放下了手,涂着鲜艳口红的唇瓣拉成一条直线,很落寞的样子。
“我...呃,我叫齐自怜,我是好人阵营的。”
长发男人在前面两个发言完后表现得很是局促,磕磕绊绊用一句话介绍完了自己之后,嗓子眼和哽上了什么东西一样,面色尴尬地“呃”了一长段,眼珠子滴溜溜转,又干巴巴挤出两个字:
“没了。”
众人都面带疑惑地互相小声“啊?”了起来,自玩游戏开始就没见过这样的发言,不管是放松休闲的桌游,还是眼下这个与生死相关的投票环节,这样的发言完全说得上是不合格,就好像在把自己的命往外送一样。
不能理解。
这完全可以被节奏大师轻易打成青涩的狼人在装平民。
不,不对。
他的反映似乎并不是在害怕白天的投票环节,让他紧张的明显是发言而不是投票这件事。
但是如果他不是狼人,而是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属于好人阵营,那么就应该是什么信息量都没有的平民身份。
白雾泽抬手揉起太阳穴,叹了口气。
真困啊,脑子都快转不动了,能不能游戏暂停让我先去睡觉啊?
天杀的体力复原让我从超级无敌霹雳旋风困变成很困!真是一点不考虑加班的社畜,这怎么和上班一样任务完不成不给下班啊!
待涨痛的脑袋终于被打圈按摩疏通了一点血液流动后,思绪才回到正轨上,这个长发男人是平民身份也有可能,不过片刻,白雾泽又皱起眉头来。
可是联系此人之前的种种行径,一个在游戏开始前就维持不住心态的人,在离死亡更加接近的投票发言环节不是应该会表现得更加瑟缩害怕吗?
为什么这次却只是留下短短一句话?
还是说,他完全有自信这次不会出局?是什么给了他底气?
思考间,发言人已经自然地顺延到了第四位,似乎是前面的长发男人给他的自信,这位发言人讲得很顺滑:“我叫张宇,这里一个民及民以上的身份,前面两个女巫和预言家的身份现在看来是极其牢固的,也打不动,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和她们抢身份,所以我们现在跟着预言家走肯定没错,我也相信预言家给的金水是好人。”
“但是前面的齐自怜,我十分怀疑他的身份,如果他是一个平民或者好人,一定会在发言的时候好好说、好好分析,但是他没有,他在干嘛?他在试图用一句没有任何信息量的话语去混淆我们的实现。”
说到这里,还特意加重了“没有任何信息量”这几个字的语气。
“狼人在发言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暴露出来的狼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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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齐自怜之前表现出来的形象,是从来没有玩过狼人杀,所以抽到狼人身份之后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多说,不透路过多的视角,以此伪装成闭眼玩家。”
“我在这里作为第四个发言的人,到现在为止齐自怜已经占了我的一个狼坑位了,我觉得大家可以再听听后面的发言,但是这局投票我希望可以把他投出去。”
听到这里,白雾泽不禁摇摇头。
看看,节奏风暴已经上线。
一群没有怎么接触过狼人杀游戏的众人目瞪口呆望着男人,只接收了一句话信息的就可以分析得条条是道。
任凭涨红了脸的长发男人在屏蔽下无声辩驳。
“我叫沈居清,”下一位发言者又接过了话头,是一个看起来很清爽的男人,穿着浅淡薄荷绿的风衣,脸上架着金色框架的眼镜,嗓音不紧不慢,说出的下一句话却犹如一个投入湖里的炸弹:
“我的身份是狼人。”
在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前补充道:“准确来说,是狼王。”
众人瞪大了眼睛。
“请不要怀疑,我并没有在开玩笑,由于我的天赋加持,我在抽到狼人后自动改换身份变成了狼王。”
“我告知大家并不是为了自爆直接进入黑夜,而是为了得到谈判的资格,现在游戏已经很明了,它将我们明面上划分成两个阵营,但是其实是三个,狼人阵营、平民阵营和神职阵营,狼人杀采取的屠边规则让我们只要杀死一方就可以获得胜利,所以我现在以狼人身份提出和神职阵营合作,只要各位神职把自己的身份展示出来,我们合作,就可以取得最少伤亡的胜利,白天,我们合作投出去一个,晚上狼人杀一个,女巫再毒一个,这就已经三个平民了,第二天我们再把最后一个平民投出去,剩下的所有人就都可以活下来了。”
男人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望着前面两个发言的女巫和预言家说到:“怎么样,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了吗,与其互相猜忌着投票杀人,到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胜利者,还不如全部摊开来谈判。”
“但是我不建议你们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把我投出去,因为我已经说过了,我的身份是狼王。”
他微微一笑,补充道:“只要有人带头说要把我投出去,我死之前,一定会带上你。”
——狼王的身份可以让他在出局时带走一位玩家一同出局。
白雾泽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可以毫不顾忌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但是这个身份也有局限,只要女巫晚上用毒药,就无法发动这带走人的技能。
只是他发起谈判的条件实在是诱人,身为神职的女巫不用面对夜晚随时都有可能袭来的刀光剑影,只要接受这个条件,就能获得双赢的局面,而毫无技能的平民,只有被迫接受的局面。
这几乎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提议,只要有活下去的意志,就会同意这个提议。
果然,原本坚持不使用毒药的女巫开始犹豫起来,站在白雾泽左手的李隐裳皱着眉,食指屈起贴在嘴角,尖尖的虎牙不断摩擦着关节,面色凝重。
只要女巫同意了,这个机会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面对周围众人的表情各异,这个叫沈居清的男人似乎感到很是满意,弯起一个温和的笑容,礼貌道:“下一位吧。”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我叫陈师列。”
白雾泽抬头,发现是那个被预言家发了金水的男人。
“我的身份是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