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1日,全球首档荒野直播真人秀《双岛求生》正式开拍启动。
帝国第十二区飞舰舰场。
李若水刚走出通道口,就看见门口那块围满了拿着鲜花和手幅翘首以盼的粉丝,出口通道被堵得严严实实。
珍姐一拍大腿:“哎呀,疏忽了,咋没想着给你买点接舰人员,这下好了,落于人后了。”
李若水无语:“咱能别整那丢人的吗?”
“就我现在这样……”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迷彩短袖和工装裤,了无生趣的一个大黑箱包,“落魄三年了,都快成素人了,谁还能认得出我?”
珍姐大概也觉得有点心酸,安慰道:“没事,妹儿,等这档节目结束,立马翻红,咱买七百个粉丝,给你在这机场围着接机,让全帝国看看咱有多红!”
李若水遮住脸快步走过。
“行了行了,快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走到出口处,听见后面响起一阵洪水般响亮的欢呼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英喆!”
“儿子!啊啊啊啊啊!你今天好帅!”
“小喆,妈妈爱你!”
打头阵的男人戴着渔夫帽,黑色阔腿裤,手插兜,走起来一侧肩膀一抖一抖,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两个助理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推着行李箱。
李若水回头看了半晌,皱眉问道:“这谁啊?”
“看来你这三年是一点没关注过娱乐圈,”珍姐说,对她表示很无奈,“这是陈英喆,现在最红的流量,最红最红那个档,选秀节目爆火的,现在是intothree男团成员之一。”
“没听过。”李若水摇头,“这不是就是小孩儿么……他走路怎么那样,肩膀有问题?”
“胡说八道什么,他是平面模特出身,那是人家的走路台风。”珍姐瞪了她一眼,“你见了这些流量一定要客气一些,别说不该说的话,到时候把人得罪了,翻红没成还倒赔路人缘。”
“知道了。”李若水耸耸肩。
自从李若水跌落到三线又几乎糊成素人,大起大落这些年,珍姐早已被磨平了急躁的性子,看李若水有兴趣,索性停下脚步陪她一起看。
看着看着,珍姐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惊叹:“哇靠,这来的全是大咖啊!”
回头打量一遍李若水:“李若水,你完了,你就是这综艺里的蚂蚁。”
李若水皱眉:“蚂蚁?什么蚂蚁?”
“听过蚂蚁理论没有?”
穿着条纹西服的男人含笑朝粉丝挥手。
“萧铭,你应该看过他的戏,命好的典型,出道的第一部悬疑剧《粉纸鸢》就大爆特爆,之后的每一部剧都火成现象级。”
“就连很多演员面临的转型困境,他也没遇到困难。《鬼惑》拿到了冬季档史上票房top,他靠鬼公子这个角色拿到青羊奖,成为帝国影视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弯起,藏着无限的如水情愫,这一笑,激发粉丝狂热尖叫。
尖叫声里,穿着白裙的少女在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匆匆挤过人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大家让一让,”助理努力地伸手护着少女,“我们小荧今天不太舒服,请大家不要拥挤,给小荧一点空间。”
顿时有粉丝关切地喊:“小荧,你怎么了?不舒服要去医院啊!”
“小荧!十二区风很大,别冻着!”
“余嘉荧你给我照顾好自己!!”
“小荧,如果你生病了,我们就去砸了狗公司!”
人群里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少女脊背始终挺得笔直,闻言莞尔一笑,微微点头以示致谢,快步走出了机场。
随着她的离去,大批粉丝小跑着追了出去,机场大厅里的人流量顿时空出了一小块。
"哇……"李若水看得瞠目结舌,“这谁啊,好优雅啊,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优雅?”
珍姐白她一眼:“这位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你早年走的是玉女掌门人设?你那时候可比她优雅多了。”
李若水表示自己早已经忘了。
“算了,你现在这样,也谈不上什么人设不人设了,”珍姐直摇头,“她叫余嘉荧,是最近新起来的小花。她本来是帝国理工大学校花,在互联网上当个小网红,结果被徐导从民间挖掘出来拍电影,这一下子成为‘徐女郎’之后,身价大涨,直接跨越圈层成明星了。”
李若水已经没心思听了。
她紧紧盯着那个头发夹杂着花白,但是眼神发亮、精神矍铄,边走边挥手致意的老头:“我没看错吧?狄马也来了?!”
狄马导演,霍拉帝国首位获得维蒂尔奖的导演,他素来有“电影鬼才”之称,经他手拍出来的电影,故事性与审美性并存,口碑奇好,上座率极高。
到今年为止,他已经把全球电影奖项拿了一个大满贯,说是霍拉帝国的影视紫微星也不为过。
狄马还有一个圈内传说,据说他非常会调教演员,能够最大程度激发演员的共情潜力,就算是木头,在他手里也能开个窍,变成一朵有香气的花。
“我的偶像啊!”李若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她盯着老头走过,眼里直冒小星星,有谁知道,从她入学帝国电影学院的那天起,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拍一部狄马的戏!
“擦擦你的哈喇子,”珍姐嫌弃地看着她,“快别看狄马了,看看你的死对头吧,你的死对头来了!”
“我的什么?”
李若水还在对狄马行注目礼,被珍姐硬生生掰着脖子把脸扭了过来。
这一看,她立刻脸色一黑。
那穿着松垮军绿色外套,脖子上还夹着耳机,走路都好似踩着鼓点节奏的男人,不是阚炆是谁?
“不是我说,”珍姐欣赏地看着男人,“阚炆刚出道那会儿不怎么起眼,现在历练了几年,气质和味道全出来了,真带劲!”
“还味道全出来,”李若水努努嘴,“你当他是什么?烤鸡胗还是卤猪蹄啊。”
她的眼神扫过男人左耳上戴着的单只耳环,铜色的耳环尺寸略大,随着走路的步伐,晃晃荡荡的。
“装模作样,骚气。”
“嘿,”珍姐听着挺乐乎,“你怎么对你这老同学这么怨气十足啊?你俩到底是死敌,还是怨侣啊?我怎么瞅着挺像爱而不得那么回事呢?”
李若水扭身就走。
“不看了,走!”
“这老妹,这么多年了,那点棱角是一点没磨平啊,气性还挺大。”
珍姐无奈叹口气,跟着追出去。
两人走到大马路上,李若水磨磨蹭蹭在拐弯口停下。
“又怎么了小祖宗。”珍姐走到她旁边,小心翼翼问,“咋的,不舒服啊?”
“没有。”李若水沉默片刻,“珍姐,能把刚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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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理论说完吗?”
珍姐凝视她片刻,说:“所谓的蚂蚁理论,是一个故事。”
“路人慈悲,想要施舍蚂蚁,于是往地上洒了许多面包屑,吸引蚂蚁前来这片土壤聚集逐食。”
“但是这人忘了,这片土壤里不是只有蚂蚁,有太多太多猛兽。象、狮子、老虎、蛇、鹰……当蚂蚁进入这片土壤的那一刻,就会轻而易举地被这些庞然大物碾轧而死。”
李若水听完,久久没说话。
珍姐看不清她的表情,劝道:“好了,是姐没考虑周到,刚我其实在想,不该给你接这个综艺的。”
“但是接都接了,咱就往好的想成不?”珍姐说,“再坏,还能坏哪去?大不了彻底当素人,咱姐两又不是没当过草根,只要活着,没啥过不去的!”
“没有,姐,这不怪你。”李若水别过脸说,“反而是我挺对不起你。”
“这话怎么说的?”
“我性格不好,虎了吧唧的,能力吧就那样,骨气还挺大。”李若水想了想说,“你圆滑,又会做人,又会来事,背后说人说得嘴都冒火星了,见面还是八分笑。”
“哎哟哟,停停停。”珍姐抱拳,“你可拉倒吧,听着不知道是夸我还是损我。”
李若水说:“这趟我要是没回来,或者回来了也混得不咋地,你就走吧。”
“越说越离谱,我能走哪去?”珍姐听不下去了,“看姐不爽,想辞退姐啊?你要是真想报答姐,就在荒岛上好好表现,混出个名堂回来,带姐飞黄腾达,听到没?”
长久的沉默。
“听到了。”
李若水把短发捋到耳后,微微一笑。
这么些年她失去了名气的浸润、繁荣的养料,逐渐变得朴素平凡、泯然众人。
但此刻阳光下这么一笑,眼眸晶亮,发丝轻拂,还真有几分当年玉女小掌门的风华绝代。
“你说得对,我一定回来。”
……
“曹拓回来了没?”
十二区中心酒店的大堂角落里,男人往沙发靠背上一仰,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随即又想起什么,朝身旁正端坐着玩扑克的人问道。
“没有。”
那人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摔,扑克牌纷乱地散落在桌面上。
“还没回来?”男人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烟从嘴唇和鼻间深深地叹息出来。
“你现在不养狗了吧?”他又吸了一口,问玩扑克的人。
“不养,”那人说,“我对养狗没兴趣,低级。”
“也是。”男人抽出一支烟递给那人,被对方摆摆手拒绝了。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说得对,”男人说,“畜生就是畜生,养不熟。这年头,狗也难养。以前养狗,给块骨头,它冲你嗷嗷的,多亲热!现在你给它进口狗粮,它都憋着坏随时咬你一口。”
那人不答话,犹自摆弄着扑克牌。
牌在桌上排成黑红两列,一张张地被捡起来,细致地按颜色归类放好。
“玩牌就是高级啊。”男人嗤笑,“你好歹也按黑桃红桃方块梅花分啊,按颜色分也太简单了吧。”
“你不懂。”那人说,“就得这么分。”
五十二张牌被一一分类完毕,桌面上只剩两张大小王。
男人端详片刻,伸手拿过大小王,把它们按在黑牌的上方,抬眼看向对方,笑了。
“高级啊,高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