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能有什么坏心眼。
她只是单纯想把一些不想干的事情丢给范文博。
当然，是不重要的那些。
厚厚一摞资料，除去包里的，还有之前就放在凌战车上的，全部一股脑塞进范文博怀里。
“下周一剧组开机，这周末前你就要解决，能行伐？”
范文博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点头。
“我可以，我能行，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好干！”
桑瑜拍拍他肩膀，余光瞧见哥哥，“没事啦，原地解散。”
范文博一转身，桑瑜已经弯腰钻上车，抬起膝盖撑了撑怀中资料，欲哭无泪。
车上。
安安静静。
桑珏处理着公司的事情，反倒是无所事事的桑瑜先忍不住。
“咳咳，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的答案可是要收费的。”
桑瑜从化妆包里掏出一分钱，放在他平板上。
轻飘飘的铝锌合金材质慢吞吞地下滑中。
桑珏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小抠门。”
“怪谁！”
“你差钱？你凌大哥哥不才给了张支票。”
“支援凌战啦。”
桑珏恨铁不成钢，“吃软饭，哼。”
桑瑜凑过来，顺杆爬，“就是，你不得反省反省，哪里给我找的对象。”
“有本事当着爸爸面说。”
“当着他面我也这么说！”
下一秒，平板被拿到面前，桑瑜看着屏幕上显露的大脸，一巴掌拍开然后掐着桑珏的胳膊闹。
“爸！我哥他坑人！心眼子怎么就那么多啊。”
“好了。”掉地上的平板还在坚持通话。
桑瑜重新抱起来，又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会，“爸爸我好想你。”一会又，“妈妈亲亲。”
等黏糊完，在车窗外看到自家公司的标志，回头，“你还要加班，来接我干嘛。”
“我住这边。”
集团旁的平层公寓，一梯两户，桑珏买了顶层两套打通。
到家后，桑瑜看着黑白灰造就的装修风格，没开空调就已经开始觉得冷了。
秘书助理都被桑珏打发走。
没了外人，桑瑜总算认真问起爸妈，和凌家的婚事。
“爸爸，妈妈，物种不同强行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生崽崽都可能会基因变异。”
“瞎胡说，你是人，凌战也是人。”
“别骗我，他都长尾巴！”
桑父轻笑，斟酌着这个话题要怎么说。
“这样，我先和你说说我们家祖先。”
“好啊。”
“咱们祖上，和林黛玉是同宗的。”
“？”
桑瑜扭头看向哥哥，“虽然我中文历史不太好，可我看过红楼梦，我看起来很像三岁好忽悠？”
“你还要不要听？”
“要。”桑瑜老实了。
桑父继续说：“不是林如海那一支，是林黛玉入凡前，长在西方灵河岸边的绛珠草，她长河西，我们老祖宗长在河东。”
桑瑜嘴角一抽，顺着猜测，“凌战是这一世的神瑛侍者？下凡出意外走了妖道？然后意外变成大狗狗？”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祖上正儿八经的西伯利亚狼，纯种血脉，能借助月光顺利化人的，我千百年技术进步，加上兽血稀释，已经是稳定的狼人。”
“还说我胡扯，这么解释下来不还是人。”
“不同的，凌家的兽血是体外移植造就，直白说就是人工手术，这是为了保护兽血传承，只有嫡支才有机会。”
“有两种情况，一种，血液排异，互不兼容，这种兽血等人死后会自动剥离，一种，顺利融合，就拥有祖上狼人能力。”
“不过前面说了，兽血是人工注射，控制着量呢，导致能力也倍削，只比正常人强个几倍。”
“……几倍。”桑瑜忍住吐槽的欲望，“所以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狼也不吃草啊。”
她顿了下，忽然想到什么，“爸爸，我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草啊。”
“……你倒是想，可惜咱们祖宗没留点草液给你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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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所以，联姻的目的在哪里？”
“目的在于共生。”
“？”
一股子保健品诈骗的味道。
桑瑜看向哥哥，对方端着红酒，摇摇晃晃自在死了。
还没收回视线，听到爸爸那边继续说。
“草儿命硬，随处都能活，却要顺应季节，只能长个一年，所以咱们这一脉的特点，就是早死。”
“？！”
这算特点！
“不习惯这种说法，也可以当成是诅咒，平均寿命在四十到五十岁，目前从来没有降生的人自然活过五十。”
“那不自然的有？”她想到凌战。
“猜到了吧，历史上狼人月夜都会变身，不是因为月圆之夜他们控制不住自己，是自小变身需要依靠月光催发兽血，算锻炼，熟练后就不需要再依靠月光。”
“凌战因为兽血有量，加上现在的环境，根本不需要变身，但是长期压抑会导致兽血躁动，这时候就需要仙草来调和。”
桑瑜皱起鼻子，“我现在成药了……”
“你刚刚不是问，不自然的祖宗怎么活过五十岁？就是依靠凌家拥有的共生技术，他们注射排异的人类血脉就是这么绑定繁衍。
而剩下融合成功的，就是和他们联姻。”
桑瑜说：“其实活五十年也不少了。”
“那是别人。”桑父感慨道，“记得你小时候救哥哥那次，帮忙输血吗？”
“记得，难不成……”
“他车祸濒临死亡，不是一点点血能救的，爸爸很抱歉当初没告诉你真相。”
桑瑜缓了缓，“又没关系，知道真相我也会救哥哥的。”
“那次之后，耗了你十年寿命。”
“其实……”
好吧，四十岁真的还正年轻呢。
“那我陪凌战能活多久？”
“一百八。”
“好的，爸爸，我觉得联姻完全没问题。”
她已经做好准备，成为这世界上最靓的老妖怪。
不对，是老妖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