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南河边的一家泰国斋菜馆。
王察图今天为了见某人特地清场,整个斋菜馆只招待他这一桌,结果他等了足足半个小时,那个人还没来,好大的架子!
经理上前询问:“要不要重新把菜热一热?”
王察图摆摆手,刚说不用,珠帘撩动的声音响起,经理回头,首先入眼的是男人戴着名表的手,手臂迸发着结实的肌肉,接着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身材比男模特还要优越,只是过于张扬的发色,让人觉得他和素雅的斋菜馆格格不入。
傅钊赴拨开帘子走进来,毫无迟到人的自觉:“呦,一大早就吃素,养胃啊?”
王察图信佛吃斋多年,这家斋菜馆的老板就是他。他瞅一眼傅钊赴,都十二点多了,还叫一大早?看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王察图知道不能小瞧任何人。
他看傅钊赴拉开椅子坐下来,身后站着的人是林浩,至于另一个男人是谁,王察图没见过。
傅钊赴侧过头,挑眉:“坐啊。”
卡帕从下车后就有许多可以脱身的机会,男人似乎不担心他会逃跑,而他也确实想知道这人到底想干嘛。
卡帕坐了下来,看见桌对面的人时,心里一愣。
王察图拿起筷子的手戴着佛珠,道:“吃素好啊,肉太油腻对身体不健康,还杀生。你尝一尝,味道绝对不比你们国内差。”
“我不吃素的啊,你不知道吗?”傅钊赴托着脸,笑眯眯道:“我以为你们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怎么连我的喜好都不知?”
闻言,王察图皱起眉:“什么意思?颂猜让你来见我,只是让我当个和事佬,可没有说别的事。还有,这人是谁?”
卡帕跟个哑巴一样。
傅钊赴靠着椅子,漫不经心道:“一年前阿赞收了个很能打的小弟,还想把这人培养成他的接班人。喏,就是他。”
阿赞靠娱乐产业起家,据说曼谷有一半以上的娱乐场所都是阿赞的。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产业,背地里见不得人的灰色生意不知多少,在泰国做生意绕不开阿赞这个地头蛇,警察都没有办法。
王察图摇头:“我不清楚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来泰国做生意,我做了功课的。”傅钊赴轻飘飘道,“不过我还是太年轻了,初来乍到就差点被坑,钱没赚到,项目还一直被拖着动不了工。”
王察图嘴角抽搐,说得跟真的一样:“你在伊努奇身上捞够所有损失了吧?”
傅钊赴挑眉:“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确实没有做,不管是操盘手还是舆论打击警方介入调查导致股东出逃,都和傅钊赴无关,只是有人以极其廉价的手段捡到巨大的便宜,这些事全是假手于人完成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了,不然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
伊努奇至今昏迷不醒,警方调查不顺利,他家族里的人为了与伊努奇进行切割已经疯狂割肉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只要伊努奇不醒,生意还是能保住的,但日后在这张谈判桌上真正的主人,恐怕要换人了。
看来传闻不假,傅钊赴就是个六亲不认,眼里只有钱的狠角色。有着比野兽还要敏锐的商业嗅觉,是天生的生意人。
搞他,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察图说:“赴,你的情况颂猜已经跟我说过。做生意嘛,难免会有竞争,你那么年轻又不了解泰国行情,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样吧,我帮你组个饭局,大家约出来熟悉一下把恩怨解决了,以后就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只是你的态度得要好一点。”
“当然。”傅钊赴似笑非笑地说,“我一向尊老爱幼。”
王察图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有这种美德的人,不过颂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王察图看一眼卡帕:“这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卡帕听见傅钊赴说:“我最近一直被人跟踪,他是其中一个,刚好让我的保镖抓住了。但你也看到了,他跟个木头一样,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王察图不知道信没信,只是问:“如果他真的和阿赞有关,那这就是一个麻烦,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傅钊赴摊开双手:“所以我才把他带过来,要不我把人给你?”
王察图听后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你给我我也不敢要啊,不过我知道有人敢要,我可以帮你联系。”
傅钊赴懒散地勾了下唇:“哦?”
话音一落,卡帕眯起眼,突然发难,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极其迅速地抢走傅钊赴腕上的手表,逃了出去。
斋菜馆里有王察图的保镖,但都打不过卡帕。
眼看就要拦不住,王察图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急:“你不追?”
傅钊赴拧了拧手腕,说:“我金贵着呢,伤到了怎么办,要追你追。”
王察图:“……”
好一个尊老爱幼!
王察图问:“你保镖呢?”
傅钊赴回头:“我保镖呢?”
林浩无奈道:“你说来见朋友不要带那么多人,我就让他们先撤了。”
王察图对他们极其无语,“你手表贵吗?”
“也就一百万。”傅钊赴从不用便宜货。
王察图:“……”
卡帕逃脱后,他们走出斋菜馆时,外面竟然响起了警笛声,方向与卡帕逃跑的路线撞上,而且正往这里来。
王察图皱眉:“谁报的警?”
傅钊赴幽幽道:“谁知道呢。”
王察图看向傅钊赴,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巧合。但王察图不打算留在这里等警察来,他说:“等我组好饭局会找人邀请你的,其余的事我帮不了你,先走了。”
王察图从斋菜馆后门离开时,警车就停在傅钊赴面前。
卡帕怪倒霉的,刚抢了手表逃跑就被警察人赃并获,还是白梨报的警。
*
手表物归原主后,卡帕被暂时扣留起来,傅钊赴提出想跟他谈一谈,这本身是不符合规矩的,但傅钊赴还是见到了卡帕。
隔着栅栏,傅钊赴倚靠着墙,开门见山道:“看来你和这里的人挺熟啊,卧底先生。”
卡帕摘下眼镜,脸上毫无波澜:“你两次提醒不要报警,其实就是暗示要报警。你想让我接触王察图那边的人,最好让他和警方发生冲突,对吗?”
傅钊赴没有否认:“所以你为什么要跑?”
卡帕摇头道:“没用的,我只是阿赞的替死鬼,他从未真正信任过我,被王察图带走,我可能会死得更快。”
傅钊赴环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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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把你卖了?”
“我已经在最安全的地方了。”卡帕是主动被抓的,“说实话,我很感谢你带我去见王察图,不然我可能还需要花更多时间才能接触到他。你让我注意他们背后和阿赞的关系,是因为你一开始就被他们盯上了,阿赞要钱,王察图他们想要你加入。所以你现在是自救?”
自救吗。
傅钊赴倒也没有,反正死了就死了,只是发现这些人不打算弄死他还妄想把他拉入局中,这就变成另一种麻烦了。
“对。”傅钊赴毫不掩饰道,“我可不想一直被人勒索,希望你们警方赶快把这些破坏市场秩序的坏人都抓起来,让我可以安心赚钱。”
明明只是利用别人铲除自己的障碍,傅钊赴却说得冠冕堂皇。
卡帕看着他说:“你生意上的拦路虎,也是我的拦路虎,有兴趣一起合作吗,傅先生。”
*
白梨和王畅畅赶来的时候,傅钊赴已经决定起诉。
一百万金额的抢劫,够卡帕吃一壶的了。
白梨和王畅畅都不相信卡帕会抢劫,可是证据确凿,卡帕也承认了,但细节方面什么都没透露。
太奇怪了!
王畅畅想找老警长捞人,结果他今天刚好不在,手机怎么也打不通,今天所有怪事都让他们碰上了!
王畅畅打电话给律师时,瞄见了男人,他赶紧上去:“大哥,我找了律师,咱们能谈谈吗?”
只见男人面无表情:“没时间。”
倒是林浩递了一张名片给他们,白梨看了一眼,总裁特助,名字是他的。
林浩说:“后续可以让你的律师联系我。”
王畅畅问他:“可以私了吗?”
泰国法律宽松,虽然涉及金额不小,但最终没有造成财产损失,只要赔偿得当,还是有和解的空间的。
林浩摇了摇头:“他现在心情不好。”
什么意思?等他心情好了就能私了吗?白梨眸中疑惑,明明卡帕是被强行带走的,最后怎么会抢走男人的手表还被警察人赃并获呢?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有这样的反转!
白梨看向男人,他正在签字,忽然心中一动,白梨鼓起勇气走上去,隔着不远的距离看见男人苍劲有力的字。
傅钊赴。
白梨记住这个名字,以及他留下的联系号码。
正准备回去找王畅畅,傅钊赴突然眼眸一抬,打量眼前鬼鬼祟祟的小孩,“看什么呢?”
白梨对上他的双眼,恐惧得头皮一麻,尤其还被他当面抓包,白梨又开始抖了,不过这次,她硬气了许多,“你之前……也拿走了我哥哥的手机,这算抢劫吗?”
傅钊赴挑眉:“证据呢?”
过了这么久,白梨哪里有什么证据。
她不甘心地垂下眸,手握成拳头。
傅钊赴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把回执附件交给警察,抬腿走过去。
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呢,人就抖起来了。
低头时,傅钊赴闻到一股甜腻的果香。
白梨眼眸震动,耳边是男人戏谑又恶劣的声音:“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报警吗。你瞧,这就是不听话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