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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明晏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听澜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车停在293号门口,滨江大道两侧灯火通明,江浪阵阵翻滚,冷风直直的吹向赵听澜,身形单薄的好似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


    薛幸幸紧随其后,她拉着赵听澜的手,视线落在那张房卡上有些晦暗,“他对你是不是还有旧情?”


    “旧情?”赵听澜抿了下唇,轻嘲:“我和他还有什么情分?”


    “非去不可吗?我回去让我爸想想办法,你不想去别勉强了。”


    颜馨在来的路上一直都很沉默,看赵听澜倒霉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痛快,她附和两句,“要不我也问问我爸?”


    赵听澜:“好意心领了,他不会让你们帮我的。”


    那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断掉赵氏三个项目还收购一批股票就知道他是发了狠的报复她。


    哪能容得下其他家族伸手帮她?恐怕早就在圈内放消息了。


    陈秘书又拿出一张房卡,面带微笑,“奇森的按摩师和美容师已经在房间等着两位了,我亲自带路。”


    画风又一转,“赵小姐,齐总那边还辛苦您亲自跑一趟了。”


    她轻轻颔首。


    整个顶楼设施完善,只为齐覃一个人服务,听说整个293号都是齐覃母亲留给他的。


    赵听澜每走一步脑海里就有回音荡起,她厌恶这种还在被齐覃牵动的情绪,只能拼命的掐紧手心用力平复心跳。


    感应灯亮度很低,从远处看透着一股阴冷感。赵听澜站在套房门口很久,久到她双腿麻木才抬手轻扣房门。


    一秒,五秒。


    房门岿然不动。


    她轻轻闭上眼,眼睫轻颤,抖着手用房卡刷开。


    如果这算是折辱的开始,赵听澜已经自乱阵脚了。


    套房内陈设一如当年,跟个样板间似的冰冷冷没什么人味,椅子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夹杂着发涩的香水味,桌上有半杯没喝完的酒,冰块已经全部融化,只剩下一层厚厚的水汽蒙在杯壁上。


    房间隔音一如既往的好,就像齐覃穿着睡袍冒着水汽的推开浴室门她才觉察到。


    像梦一样。


    隔着咫尺距离,他们相对而立,褪去宴会厅的那一场假面,这场私下的重逢实在算不上心平气和。


    齐覃端起桌上那杯酒,大约是口感不佳,他只抿了半口就放下了,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赵听澜把房卡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物归原主。”


    齐覃淡淡应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又陷入无穷尽的沉默中。


    赵听澜甘拜下风,忍不住的开口,“谈什么生意?你是不是为了城南那块地——”


    像是终于聊到让齐覃感兴趣的话题,桃花眼微微上扬,他蓦然开口,“阿澜。”


    一个久不出现的称呼,让赵听澜呼吸一滞,险些连最后的体面都保留不住,她装作从没听到,思量着究竟要拿出多少筹码才能换得万科的总裁高抬贵手。


    却不曾想男人微哑的声线再度响起,“想让我放过赵家?”


    话音甫落,齐覃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影子倒映在地上,折出一道长长的灰色。


    她步步未退,放任他靠近。


    终于,齐覃站在她面前,目光近乎肆虐的打量她,“你跟了我,我就放过赵家。”


    赵听澜猛的抬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不自觉喃喃,“齐覃,你疯了。”


    “阿澜,你瘦了。”他移开目光又道:“你觉得除了我,谁还能救赵家?”


    赵听澜闭上眼睛,心知他不是玩笑话,想要问为什么,却发现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多的为什么,于是她说,“你要是想要我手里的那几块地,我全都给你。”


    只不过是又一场的利益交换而已,再来一次也无伤大雅。


    微凉的指尖捏住她下巴,声调愈发薄凉起来,“阿澜,你要听话。”


    要听话。


    听话。


    赵听澜别过脸,不受控制的一次次想起那时他一遍遍遗落耳边的呢喃,像一道咒,困住她这么多年。


    “齐总。”她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一步,彻底脱离他的桎梏,“哪怕三年前我当众退婚,赵家给你的十亿,还不够吗?”


    “还是说如今我手里还有什么齐总看得上的筹码,我悉数奉上。”


    齐覃这个人没有心,而她是决计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栽到两次。


    他咬碎一块冰,“阿澜,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会帮赵家吗?”


    “我就是卖身到万樾都不会求你。”赵听澜胸口起伏不平,眼尾染出一道红,“还请齐总自重。”


    她把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三年不见,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齐覃好像对她没怎么变的脾气接纳度很高,只淡淡道,“万樾是我的产业。”


    赵听澜气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下巴微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做梦。”


    齐覃回:“你会来求我的。”


    求什么?求做他的金丝雀吗?


    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疯子。


    她赵听澜是疯了不成,三年前放着正经的齐太太都不做,现在反倒是上赶着做他的情人。


    ——


    赵听澜从顶楼套间摔门而走后径直下楼敲开薛幸幸套间的门,开门的是个陌生男面孔,胸牌上别着奇森的logo。


    薛幸幸敷着面膜,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阿澜,吃点?”


    另一边的颜馨正放松肩颈,整个房间都是精油的香味,她声调也慵懒,“站那干什么,你看你灰头土脸的,齐覃都快把你家搞破产了你还不多占他点便宜。”


    赵听澜一听也有理,进浴室前拨给前台一个送餐电话,食材用料到酒水一律要顶级。


    热水滚烫,赵听澜太久没这么放松过,如今知道齐覃心存那样的目的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嘲弄自己到现在还会因为他不经意的话语而波动心神。


    她披着浴袍走出去,美容师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时,对着她的脸涂涂抹抹好一阵,赵听澜都有些昏昏欲睡,房间里冷不丁的传来几句煞风景的话。


    颜馨刷着手机,页面是个群聊,群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她从上往下开始念。


    “齐覃回国,赵听澜不得后悔死了,我要是赵听澜早一头撞死了。”


    “前任未婚夫摇身一变成了燕城新贵,眼看着就要入主齐氏,啧啧啧。”


    “听说今儿个赵大小姐闯了万樾去找齐覃,难不成又想故技重施?”


    ............


    “先不说她赵家不如当年,单单就她悔婚这件事,整个齐家都恨她入骨,怎么可能让她进门。”


    薛幸幸听不得这些话,抽走颜馨的手机噼里啪啦在群里怼了一通这些没什么正事干的大小姐。


    颜馨:“薛幸幸,你不会用你自己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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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啊!”


    薛幸幸把手机扔给她,“这种脑残群,早退了。”


    颜馨抬手把面膜摘掉,扭过身子趴在沙发上歪头看赵听澜,“澜澜。”


    赵听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颜馨道:“你当时为什么悔婚啊?虽然当时齐覃没什么实权,但手里实打实的捏着股份,你追了齐覃那么久,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哎......”


    赵听澜闭目不回话,整个人却不由自主的陷入回忆中。


    她和齐覃也算称得上一见钟情四个字,不过是她单方面而已。家世相当,门当户对,整个圈子就这么大,走到一起也算是水到渠成。


    也曾浓情蜜意过一段时光,只不过那时她深陷齐覃,连这段有预谋的靠近都不自知。


    她性子高傲,婚期在即也不曾提过一句取消,反而仔仔细细的盘查一遍,后知后觉她到底有多可笑,他这种被放逐到绥城十几年靠自己一步步走回燕城的人,满心满眼都是权势的人怎么会爱上她。


    等到婚礼现场,她亲口悔婚,场面一度失控,一向冷肃自持的齐覃都失了态。


    任性也好,顽劣也罢,她确确实实从中得到了一丝快感,好像这样拉他下地狱就能痛快千百倍一样。


    却不曾想齐覃的大哥在参加婚礼的路上出了车祸,至今未醒。


    那时赵家和齐家一面忙着处理齐琛的事,一面忙着处理他们的事。缘起缘落,两家闹的不可开交。分开是必然的,不过好在他们还没来得及领证。


    赵听澜自嘲的想。


    算是报复吗。


    大概是吧。


    她收回思绪,睁开眼时眼底多了一丝情绪,声音也寡淡,“没什么,不合适。”


    颜馨觉得这话实在搪塞人,还没出口反驳,套房的门被敲响,服务员推着满满一车食物走进来,身后跟着主厨,摆在桌上的酒是齐覃常喝的山崎。


    自从那瓶酒被放到桌上后赵听澜就没说过话。


    送过来的食材是按照她的口味,送来的酒是他用来示威的。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赵听澜,他势在必得。


    “今儿这顿借了齐总光。”颜馨叉了块牛排塞进嘴里,说话含糊不清的,“愣神呢?不赶紧吃。”


    “没胃口。”赵听澜把手边的牛排往她俩那推了推,“你和幸幸吃吧,有点事先回去了。”


    ——


    顶楼,齐覃看着面前的监控页面,等到赵听澜坐车离开后他屈起骨节轻敲桌面,脸上闪过一丝玩味。


    陈秘书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着,头一次猜不透老板的心思,只胆战心惊的回,“送去的餐赵小姐一口没吃,那瓶酒倒是带走了。”


    齐覃皱起眉,方才监控里页面里赵听澜手上空空荡荡的,他示意陈秘书继续说。


    陈秘书连冷汗都不敢擦,磕磕绊绊的说,“路过一楼卫生间,倒了。”


    顿了两秒,觉得齐覃脸色瞬变,他又补充,“估计是赵小姐为着赵氏的事对您发脾气呢。”


    齐覃站起身,信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个江景,眼尾轻佻,“由着她去,明天记得把安德烈请过来,就说我要见他。”


    “见安德烈?”陈秘书记得安德烈和他们没有业务往来,有业务往来的是即将续约的赵家。


    “记得喊上赵氏的其他股东,消息放一放,撤掉齐氏一半的安保,明天谁也不准拦她进来。”


    “什么?”


    “让她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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