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与陈家比邻,岑家在前,于是几个人在岑家分了手。岑奶奶在路口处碰见一个熟人,和人寒暄着没跟着岑与知兄妹俩一起进门。
回到家,岑妈妈余清然还在花店里工作没回来,家里只有坐在书房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的岑森。
岑森听见他们进门的声音,隔着书房门招呼了一声:“回来了?”
岑与惜这时候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开心,大声应了一声“回来啦!”,然后就麻溜地放下书包打开了电视机。
她调到自己最爱看的动画片节目那里,托着脸开始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岑与知见了,皱了皱眉,“岑肉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回家要先写作业。”
肉肉,岑与惜的小名。
因为岑与惜小时候特别爱吃,也特别能吃,三个月大时就已经吃成了一副肉嘟嘟的模样。正巧当时家里在琢磨给岑与惜起个什么小名,岑与知那会儿正淘气欠打,指着岑与惜就道:“她的小名有什么不好起的,这不就是个肉疙瘩吗?叫肉肉得了,配她得很。”
当时因为这话,岑与知还挨了家里大人的一顿骂,不过后来,家里大人念叨着肉肉这两个名,又觉得还挺顺口,后来也就这么叫了下去。
就这样,岑与惜的小名就有了,不过家里属岑与知最爱这样叫她。
岑与惜嘟了嘟嘴,朝着岑与知撒娇:“我就看一会儿,待会儿就写。”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牢牢粘在电视上,显然已经分不出注意力往岑与知那儿去了。
岑与知板起脸,忍了忍没说话,径直进了书房。
书房里,岑森坐在书桌前,正敲敲打打着电脑键盘,工作得正投入。
岑与知直接走进去,来到岑森面前就抱起了双臂,冷着脸一言不发,只直勾勾地盯着岑森。
岑森一开始没察觉,还开了句玩笑,“呦,咱们家的轮滑小子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话出口,半晌没人应,安静得有些诡异。
岑森察觉出不对,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抬起头。
“怎么了这是?板着脸这么吓人?”
岑与知“哼”了一声,一开口就是硬邦邦的,“我奶什么时候走?”
岑森一顿,佯怒:“我看你是本事大了,还敢赶你奶奶了。”
”她欺负惜惜。”
只一句话,把岑森没发出来的火噎住了。
岑与知瞟一眼他的神情,接着道:“惜惜今天哭了。我出校门的时候正撞见奶奶要打她,不过被陈既言拦住了。路上我问了问陈既言,他说只是因为奶奶当时看见惜惜手里拿着杯可乐,就冤枉惜惜偷花钱,还说惜惜以后不学好。”
他越说越有些生气:“惜惜长这么大,我妈都没打骂过几回,更何况只是因为一杯不值钱的可乐。你都没看见当时惜惜吓成了什么样,从小到大,我就没见她那样哭过。”
岑森静静听着岑与知的诉说,神情愈发严肃冷沉。
他完全相信岑与知的话,因为作为岑奶奶的亲生儿子,他对岑奶奶的性子其实是最清楚的。毕竟,岑森刚好也有一个妹妹,最是清楚岑奶奶对待家里女孩子的态度。
所以,他也明白能让儿子这样不满,怕是像今天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
沉默良久,岑森缓慢开口:“我会和你奶奶谈的。但是,”
他眸光温和地看向岑与知,“我们不能就这样把你奶奶赶走。你奶奶是长辈,当时又是为了照顾爸爸才来的咱们家,所以即使奶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爸爸也不能就这样把奶奶赶走。这样不对,与知,你明白吗?”
岑与知默了默,点点头。
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做是在为难岑森,不过是一时气上头,才忘了分寸。
岑森见他点头,满意地笑笑:“不过你做的很好,护着妹妹,是个好哥哥的样子。因为这个,爸爸也给你点赞。”
岑与知一愣,脸有些红,“切”了声,“好笑不好笑啊,我都14了,你这语气哄小孩呢?”
岑森弯眉笑起来:“在我眼里,你和惜惜都是小孩。”
岑与知受不了地看他一眼,利索转身出去不听了。
下一秒,岑森听见岑与知在客厅里喊的声音,“岑肉肉,都好几个一会儿了,快关了电视去写作业!”
岑与惜哼唧了好几声,然后突然惊奇地“咦”了一声,“岑与知,你脸怎么红了?是被蚊子咬了吗?”
“少胡说八道。谁让你直接喊我名的?没大没小的,是不是想挨揍了?”
“就喊你名怎么了,岑与知岑与知。”
“嘿,你有本事别跑!”
“啊啊啊哥哥欺负我,我要去找爸爸告状!”
“你去你去。我先揍了你再说!”
“……”
岑森听着客厅里的动静,无奈笑着摇摇头,接着,眼神顿住,笑意又慢慢敛下。
客厅里,岑与惜一点也不知道岑与知和岑森的这次交谈,自顾自沉浸在动画剧情里看得入迷。在被岑与知威胁着捉住揉搓了一遍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关了电视机,掏出书本开始写作业了。
晚上吃饭前,岑森把岑与惜叫进了书房。
小姑娘脑袋上梳着个麻花辫,坐在爸爸怀里晃着脑袋画画,脑后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好几次刮过岑森的下巴。
岑森捏了捏岑与惜的耳朵,问她:“今天奶奶骂你了?”
岑与惜一顿,撅起嘴点了点头。
她闷闷道:“奶奶不喜欢我。”
岑森愣住,没料到自家姑娘如此敏锐。怕她心里留下什么芥蒂,岑森斟酌着解释:“奶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对你要求高了一些,我们不要怪奶奶好不好?”
岑与惜又是撅撅嘴,觉得有些委屈,“她还把大鸡腿都给哥哥吃!”
岑森挑起眉故作惊讶,“什么?还有这事,那爸爸去说奶奶,让她下次必须把大鸡腿留给你。”
“不要!”岑与惜急得转过身去捂岑森的嘴,“不要和奶奶说!”
她低着头抿抿唇,心里还是惦记着奶奶的好:“奶奶可能只是忘了我也爱吃大鸡腿了。”
岑与惜又摇摇岑森的袖子,“你不要去和奶奶说!”
岑森安静地看着她,心里已经软成了一片。
他的女儿何其懂事,即使受了委屈,也还是想着或许是别人疏忽了。他心中一动,慢慢抱紧了她,道:“我不和奶奶说。但惜惜也放心,以后的大鸡腿都会有惜惜一份的。不止大鸡腿,任何东西都是。岑与知有的你都会有,好不好?”
岑与惜在岑森怀里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半晌,放出亮眼的光彩,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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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第二天是周六。
一大早,岑与知就带着轮滑鞋去上轮滑课了。岑与惜也跟着起床,在家门口玩起跳格子。
跳格子,也叫跳房子,岑与惜拿着粉笔在地上画出来几个方方正正的格子,再画一个类似房子形状的格子,开始一分两角,一蹦一蹦的玩起来。
在又一次获得盖房子权利时,岑与惜背对着格子向后丢沙包。
“砰”一声,沙包落在了地上,岑与惜刚要扭头去看,一道略带玩味的声音在她旁边突然响起——
“哎呀,好可惜,压线喽。”
这声音带着其人独特的散漫声线,岑与惜一愣,随即听出了是谁。
她扭头去看自己扔的沙包,果真压在了线上,再转头,陈既言正站在旁边双手插兜,歪头笑着看她。
岑与惜不高兴地撅撅嘴,弯腰去捡自己的沙包,“我觉得你在故意笑话我。”
陈既言挑挑眉,有些冤枉:“我可没有。”
他拿过岑与惜手里的沙包,走两步,站在了岑与惜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岑与惜被他挤到了一旁,看看他的架势,怀疑道:“既言哥哥,你是想也扔一把沙包吗?”
“不行?”
岑与惜摇摇头,“不是。只是……”
她想想昨天陈既言说要帮她玩卡片时候的样子,和现在的架势如出一辙,瞧着自信有把握得很,但结果却……
想到这儿,岑与惜眼神有些复杂。陈既言捕捉到她这神情,瞬间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他顿时失笑:“喂,岑肉肉。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啊?”
岑与惜一顿,不好意思地扭开了头,但还是没松口,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认定了陈既言这次也肯定不行。
陈既言见状,也没再为自己辩驳。他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沙包,定了定眸,下一秒,他猛地向后一投。
沙包霎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圆滑的抛物线,“啪”的一声落地,正中最远处的一个格子中心。
岑与惜的视线一直在跟着那沙包,看到最后慢慢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陈既言也回头望了望,看见沙包的位置后勾唇一笑。
他看向岑与惜,“哥哥中了唉。”
语气玩味,透着得意和对岑与惜的逗弄。
岑与惜不敢置信地看看他,又用力揉揉眼睛,看向那沙包。
的确,
正中中心。
一瞬间,她的眼里从一开始对陈既言的怀疑变成了惊羡和钦佩。
“哥哥你好厉害啊。”
她毫不吝啬地夸赞。
陈既言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形象地哈哈笑了两声。他去捡回那个沙包,道:“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岑与惜立刻用力点头,“要!”
“那叫声好听的。”
“哥哥!”
“唉,听腻了。”
“那……”
岑与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蓦地一亮。
“哥哥我爱你!”
陈既言一下子被吓得咳嗽起来,刚要转头告诉她不能瞎说,结果就对上岑与惜干净澄澈的一双眸子。
他一愣,须臾,慢慢勾起了唇。
算了。
还是个小屁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