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温似乎有一瞬间的轻怔。
他弯腰放下吹风机,长睫掩盖住眸色,“虞之,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拥有正常的婚姻关系。”
他话语微顿,而后继续说,“既然结了婚,就应该像正常夫妻那样相处,这一点,你同意吗?”
虞之点头。
她二十四岁之前从未考虑过婚姻大事。
二十四来临之际,她的婚姻就像是装上汽车引擎,车速飙到二百码。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走完了从相亲到结婚。
虽然她和晏书温的婚姻看起来很仓促,但从一开始她便没有想过和他假结婚。
她是成年人,她懂结婚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婚后会发生什么。
她从一开始就有思考过。
和他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场床上,她并不抗拒。
只是事到临头,她有点无所事从。
她咬唇,轻声问,“晏先生,我们是要睡在一处吗?”
“那需要准备点什么吗?比如计生用品……”
虞之声音越说越小,脸红一片。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晏书温未答话,走向前,直至到她身边停下。
很近,仅仅只有一拳距离。
刚洗过澡,他周身都萦绕着香气。
虞之觉得她心跳的更快了。
晏书温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片刻后缓缓弯腰。
清浅的呼吸划过她的脸颊,像是羽毛拂过,痒痒的,又带有温度。
虞之后背僵硬一瞬。
指甲用力划过指肚。
是,是要做什么?
两人之间仅仅只剩下一指距离,他半垂眸,缓声说,“虞之,不需要准备什么,你睡主卧,我睡客卧,给你时间适应。”
话落,他错开眉目,拿起她身后沙发上的书。
……
晏书温回到客卧,站在洗漱台前,扯着浴袍。
眼神的余光暼见洗漱柜上清一色的黑白男士用品,扯着浴带的手顿了一下。
他打开手机给请假的助理打了通电话,“准备一套女士洗漱用品和护肤品送到梅言,尽快。”
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助理接通电话后,整个人晴天霹雳。
他第一反应是老板不会出轨了吧……
明明刚结婚没两天,老板娘和老板还在分居两地,没搬到一起住……
如果是给老板娘准备的,不用要怎么急吧?
一瞬间,助理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
他心中高大伟岸的老板形象瞬间崩塌。
尽管他心中呐喊十分,却不得不平静的回道,“好的,马上到。”
——
虞之走进主卧。
主卧的中间摆放了张很大的床,两旁有高低不一致的床头柜,左边摆放了一盏很有设计感的蘑菇盏灯。
床单是灰黑色的,装修风格和客厅一致,整体冷色调,透露着一股清冷的味道。
虞之走近,放下东西想要去浴室。
一天忙碌的工作结束,又经历胆战心惊的两小时,浑身疲惫。
她只想快点上床睡觉。
还没转身,身上的手机震动。
是许姝言的电话。
自从上次她在酒吧被那个男生带走后,许姝言就变得很忙碌,发的消息隔两三天回都是正常现象。
今天很罕见是视频通话。
她接听,视频画框里出现许姝言的样子。
“宝宝,你在干嘛?”
虞之伸长手腕,俯视的角度照向自己,把背景床一起框进视频里,“准备洗漱上床。”
许姝言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眼睛倏然放大,“等等,宝宝把你的左手伸过来。”
虞之这才发现,原本在腕间的翡翠镯子因为抬起向下滑落一截,正好拍到一角。
俯视的角度不仅把床拍了进去,也把她手腕上的镯子也拍了进去。
虞之伸手将镯子放进视线框里。
“这是春带彩的翡翠手镯吗?”
许姝言的爱好很多,除了爱玩跑车外,之后最喜欢的就是买饰品。
对镯子、项链这些了解很深。
她家现在仍有一面玻璃展柜,里面存放的都是她从世界各地收集回来的饰品。
恰巧,她对翡翠也有些研究。
翡翠的颜色丰富多样,有原生色,次生色和组合色,其中组合色是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颜色组合而成的颜色。
组合色中比较罕见的是福禄寿和春带彩。
虞之手上带的就是春带彩,一种紫中带绿的组合色,十分罕见。
“宝宝,你发财了?!还是别人送的?谁怎么大方?这个手镯保底也要五、六亿。”
“你拿着这个手镯能买我们家五栋酒店了!”
许姝言夸张的用手指比划着。
虞之微楞。
奶奶一开始拿出手镯时,她看成色知道这个手镯不便宜,她当时心里想的大概是几十万,因为是奶奶亲自带上去的,她没敢摘。
她没有想到它会怎么贵。
虞之突然觉得自己抬手都抬的小心翼翼。
她本想说是奶奶送的,刚想开口,意识到这个奶奶有歧义。
她的奶奶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利用她就是好事,怎么也不会送她如此贵重的镯子。
前段时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知许姝言,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坦白。
“姝言,我结婚了,不知道你是否认识晏书温,这是她奶奶送的,说是晏书温妈妈留下的。”
“谁……谁?!”许姝言震惊的说话都有些打结。
“晏书温。”虞之重复。
许姝言楞了许久才消化这个消息,她缓缓吞了吞口水,“宝宝,你知道你嫁的人是谁吗?”
虞之点头,“晏书温,光合资本的晏书温。”
“宝宝,你自求多福吧,这次我真帮不了你,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属于一只兔子跳进了狼坑。”
“晏书温可不是什么好人。”
虞之想起与晏书温的相处,他会很有修养的提她撑伞,也会在她受伤时为她上药。
她温声说,“姝言,你误会了,晏先生人很好的,细心又有修养。”
这句话不知戳中许姝言那点,她抬头,笑着说,“宝宝,你还真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白兔,能在他这个年纪做到现在这个成就,没点手段和心机是怎么也爬不上来的。”
“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嗒嗒——
一阵轻缓的敲门传过。
虞之转头,这才发现门没有关,正大赖赖的敞开。
晏书温穿着灰色丝绸睡衣,衣服严丝合缝的围在身上,刚刚潮湿的头发已经吹干,又恢复了一样清冷禁欲的模样。
他手里掂着两个带有logo的纸袋,站在门旁,指骨轻敲房门。
虞之慌乱的挂断电话,将手机藏起来,一阵惊慌。
他听到了吗?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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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为何虞之有种自己说坏话被现场抓包的感觉。
她慌忙站起,“你,你来了。”
晏书温:“嗯。”
他走向前,在床头柜前放下手中纸袋,淡声说,“让助理给你准备了套洗漱用品和护肤品。”
“还需要什么提前说。”
虞之点头。
临走时,他的目光恰好落在刚刚她藏手机的地方。
平整的床上,只那一方凌乱。
虞之觉得她的耳朵都快要烧起来,身体微动,挡住他的视线。
不多时,房间又恢复安静。
除了刚刚的对话,晏书温并未再问其他。
虞之深深呼了一口气,身体瞬间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了下来。
她掀开枕头,拿出手机,许姝言的来电一直挂着。
她快速跑到门前,把门关上,再次接听。
许姝言疑惑问,“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掉线了?”
虞之有些尴尬,不知道要不要讲,“刚刚,晏书温进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你说的话……”
许姝言,“……没事,我和他不熟,他未必知道我是谁。”
虞之很想说,他大概知道。
在酒吧的时候他见过她们两个在一起。
他大概也对她做过背调,她就她这一个好朋友。
虞之想了想,忍住没说,这样她大概心里好受些。
聊了许久,最后快要挂断的时候许姝言突然问,“之之,你害怕吗?你觉得你们这样的婚姻会长久吗?”
虞之沉默许久。
这个问题她考虑了很多天。
一开始结婚时她只是觉得有不真实感,后来在工作室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和晏书温在权利和社会地位的严重不配得。
她缓声说,“姝言,我知道我和晏先生无论从那个方面都不相配,他是光合资本的CEO,而我仅仅是个小小的设计助理。”
“他们家很有钱,有钱到我难以想象的到到底多有钱,我们家也就有套宜江的老破小,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和这样的男人结婚。”
“一开始,我也有怀疑他是不是仅仅只是缺少一个结婚对象,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只是他在这时,恰好碰到了我,恰好和我结了婚。”
“后来在相处中,他足够用心,我能感受的到,他想要好好经营这段婚姻关系,那我又何必去思考那么多?”
“再说,晏书温这样长的帅又有钱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我和他结婚,赚的人肯定是我。”
虞之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许姝言看她想的怎么开,也没有劝她,人生就是很多意外,谁也不知道这个意外是好是坏,但她真心祝愿她的这场婚姻能够长久。
实在不行,虞之离婚的时候她请一团队的律师去帮她打官司,怎么也要分走晏书温一半的家产,让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挂断电话,虞之躺在床上拉高被褥,周身忽然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围,像是晏书温就在身旁?
虞之仿佛被烫了一下,松开被子。
陌生的环境本身就不易入睡,她在床上翻了许久,脑子里依旧思考着和许姝言的谈话。
长久吗?
虞之问自己。
她和晏书温的婚姻来的如此仓促,在外人眼里一定不长久,她自己也不抱有很大的信心。
但她愿意尝试,在她决定要和晏先生结婚的那刻,其实她心中就有了一定答案。
一切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