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四人在走廊里分开时,贺雪青拉住玉珩的衣袖,像是醉的一个踉跄没站稳。
玉珩的手扶了贺雪青一把,很快松开。
“醉了醉了。”贺雪青嘀咕着,转过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一边走,一边还要挥手,“明日一早见。”
贺雪青进了房间,幼青与玉珩也回了他们的房间。
回到房间,玉珩刚点上蜡烛,店小二就上来敲门问要不要热水。
玉珩要了热水,门外店小二应了一声,又传来下楼的声音。
幼青走到桌边刚拿起茶壶要倒水,玉珩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张揉皱了的纸条展开。
玉珩没避着幼青,但幼青认得的字不多,纸条上的字又写的龙飞凤舞,她只能勉强认出一两个字来。
玉珩看完纸条,放在蜡烛上烧干净了,才对幼青一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幼青倾身过去,玉珩凑到她耳边,极小声的说:“有人在盯着我们。”
幼青愕然,都顾不上玉珩说话的气息吹的她耳朵发痒,也小声的反问:“公子去追他们时,他们不是都自尽了么?”
玉珩微微摇头,“那些不是普通人,但现在盯着我们的人藏在普通人当中,极难分辨出来。”
分辨不出来哪些是对方的耳目,又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人,他们总不能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不然他们与魔道不就没有分别了。
幼青想到在酒楼时玉珩用酒写的“京”字,当时玉珩同贺雪青应当就知道有人在暗处窥探他们了。
幼青不由担忧的问:“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玉珩唇边抿出一点弧度来,语气温和,“没有,你做得很好。”
幼青却没法放下心来,他们才刚下山,这只是他们进的第一座城池,已经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事情。
撇开崔家不谈,先是魔道,再是跟踪玉珩又自尽而亡的可疑人物,又是混在普通人中的不明势力。
玉珩明明隐居多年,又不是大张旗鼓的下山,这些势力却像是知道玉珩的身份与行踪一样守株待兔。
幼青不由想她跟着玉珩当真安全么。
她现在越发觉得当初要是死皮赖脸的继续留在珺璟山庄就好了,至少不必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的。
正想着,幼青抬起头,却看到玉珩正垂眸看她,“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别担心。”
幼青在心里叹息,可不就是因为玉珩在她身边,她才要担心么。
若是玉珩不在她身边,谁能留意到她一个丢尽人海里都找不出来的平头百姓呢。
要是她一个人落得凄凉的下场,她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时运不济,但若是她现在遭人害了杀了,多半是因为受的玉珩牵连。
可她现在就在这贼船上,只能点头说好。
正在这时,店小二也将热水抬了上来。
*
第二日一早,幼青刚梳洗好,房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的是贺雪青,今日他又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正摇着扇子说:“你们收拾好了吗?”
玉珩转过头看向幼青,幼青连忙说:“我都已经收拾好了。”
“那就走吧。”
玉珩同幼青各自背着行囊下楼,只有贺雪青一身轻松,只拿着把扇子一会儿开一会儿合的。
幼青忍不住想,贺雪青这些衣裳该不会都是贺三背着的吧。
等走到客栈门口,一辆双驾马车正规矩的停着,车辕上坐着贺三。
“我寻思着咱们四个人,怎么也得搞辆双驾马车才走得动,我就将我同贺三骑来的马都用来拉车了。”
幼青闻言,看向拉车的马,两匹马身上的毛发都是油光发亮,她一个不懂马的人都觉得这两匹马品相极好,养的也极好。
但玉珩养的马也不差。
幼青想到这儿,正要问玉珩他们的马该怎么办,玉珩先对贺雪青说:“我的马还在客栈的马圈里,你与幼青共坐一车不妥,既然你的马用来拉车了,我的马就给你骑。”
贺雪青一愣,“我、你……啊?”
幼青也觉得玉珩过分了些,她轻轻扯了扯玉珩的袖子,“我不打紧的,怎么好意思让贺公子独自一人骑马呢?”
贺雪青连忙附和道:“还是弟妹近人情啊,我一个有妇之夫,弟妹一个有夫之妇,你也在车上,你避的哪门子的嫌?”
玉珩不说话,贺雪青再接再厉的说:“再说了,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
“也罢。”玉珩打断了贺雪青的话,“既然幼青不介意,我们的马就用来背行李。”
“好说。”贺雪青朝贺三招了招手。
贺三跳下车辕走过来,贺雪青吩咐了两句,贺三一点头,去客栈的马圈里牵他们的马出来。
“稍等片刻吧。”贺雪青说着,又将扇子甩了开来摇了两下。
幼青瞧见昨日扇子上的污渍已经不见了,应当是仔细清理过了。
三人在客栈门口闲话几句的功夫,楼上走下来几个人,幼青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却又冤家路窄的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走在最前头的崔家小姐又换回了女子装束,戴着帷帽,身后却多出了几个人。
除了他们一开始见到的一个丫鬟与两个侍卫,还多了两个面生的男子跟在最后头。
幼青不想再与崔家扯上关系,但贺雪青在这儿,崔家小姐一下楼梯,就几步走了过来。
“贺五叔,你们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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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崔家小姐同贺雪青说着话,目光却不住的往玉珩身上转悠。
幼青权当看不见,玉珩却直接不给面子的同贺雪青说:“我们上车等你。”
贺雪青只能点头说:“好,等贺三回来了我们就走。”
玉珩转身就走,幼青连忙跟上,走出几步,还能听到崔家小姐在同贺雪青说话,“你们要去哪儿呀?不如我们同路一起走,人多总归安全些。”
贺雪青不答反问:“你们找了两个镖师?”
崔袖袖转头看了看跟在侍卫后头的两个男子,对贺雪青一撇嘴。
“是那个侍卫的主意,说是怕再遇到魔道的追兵,下次恐怕就没有这次的运气,他们两个人力有不逮,就又找了两个。”
贺雪青神色微凝,他的性子向来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但到底是沾亲带故的,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要留心他们。”
“谁?”
崔袖袖没听明白贺雪青的意思,但还是知道压低了声音小声问:“是镖师还是侍卫?”
“都是。”贺雪青道,“你此行北上,要每到一城就往镇远侯府去一封信,要事无巨细的言明到了何处,身边有何人,途中遇到了什么大事,这封信你得自己去寄,寄完之后要让你的侍卫同镖师知道你在与镇远侯府互通书信,一旦你遇害,镇远侯府一定会追查到底。”
崔袖袖咬了咬唇,“五叔是觉得他们会害我?”
“人心叵测,防备之心不可无。”贺雪青言尽于此。
正好该说的话说完,贺三也牵着马回来了。
贺三将马牵在马车后头,稍微分出了一些行李挂在上头。
贺雪青看贺三利落的弄好了,转头看向崔袖袖,“先走了,自己当心。”
崔袖袖下意识喊住了他,“五叔,当真不能一起走么?”
贺雪青笑了笑,“五叔有其他事情要办,一起走不方便。”
说完,贺雪青也不再给崔袖袖的挽留机会,上了马车,只掀起车帘时朝她摆了摆手。
马车上玉珩和幼青坐在一侧,崔雪清一撩衣袍,在他们对面坐下,马车就缓缓动了起来。
贺雪青只安静了一会儿,就耐不住的问:“你们与崔袖袖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幼青猜崔袖袖就是崔家小姐的名字。
但幼青没有贸然答话,只转头看向玉珩。
“我们进城时遇到崔小姐被魔道追杀,我顺手杀了魔道,崔家就说要黄金千两酬谢我。”
贺雪青没忍住笑出声来,“怪道崔袖袖对你这么执着呢?她大抵是还没见过对黄金千两都不为所动的人。”
出身富可敌国的崔家,崔袖袖应当是真的从没遇到过利诱不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