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婉音半信半疑扫了她一眼,心思转了几转,“你怎么不说那些人是你特意安排的。”
柳春柔笑乐了,“曦诚他现在一颗心都在我身上,我有必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吗,他现在才华横溢,能力卓越,难免有人眼红。”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乐婉音娥眉紧蹙,倒真是认真细想起来,“那人她披着个盖脸面的斗篷,看不真切,听声音她像是个十几二十来岁的姑娘。”接着想了想,又摇摇头,“其他真的没有了。”
柳春柔也有些懵圈了,“姑娘?”佟曦诚这家伙进来桃花走得好了,一朵接着一朵开。
柳春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乐婉音知道就这些了,在临走时候乐婉音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埋怨个边。
柳春柔好脾性由着她发泄,她自然知道她委屈,可那有怎么样,她和曦诚是拼命遮掩,她自己不做脸,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不嫁不行。
柳春柔将自己在乐婉音那儿套到的消息告诉了佟曦诚,佟曦诚有些难以置信,再三确认一遍,“女的。”
“怎么不能是女的。”柳春柔调转了个身子,图坐的舒服些,倪着佟曦诚。
佟曦诚面露神思,单手支着下颚,双眉紧锁思索,“我记得那是个男人声音。”
这下柳春柔疑惑了,盯着说露嘴的佟曦诚反问,“什么男人?说。”
佟曦诚抚了下额头,“不是什么男人,梁王手下客卿很多的,我说没听过他府邸有招募女客卿。”不能让柔儿知道他怀疑她,要不然一笔账目算起来有得算了。
柳春柔双手撑在桌面上,眨巴眨巴眼睛,有气无声道,“其实我倒不怎么在乎那奸人是男是女,我主要是想要扭转上辈子悲剧。至于你口中的奸人也是你自己说的,没凭没据的。”后面意思不用多说,她不怎么相信。
佟曦诚想反驳说,“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柳春柔没说话,佟曦诚按压下心头的憋气,他们只要单独相处总能惹对方生气,之前是有穆滔滔在做他们的润滑剂,现在嘛,佟曦诚咽下胸腔闷气,他不想跟柳春柔争吵。
柳春柔也是同样的想法。
佟曦诚拉过柳春柔柔软的柔荑,声音放柔和些,望着柔儿的眼里温和许多,“别想这事情,我们想想到帝都之后该怎么办,我自然是要上任的,你嘛,穆滔滔有意接你进宫一段时间,做他少傅。你意下如何?”
这会儿柳春柔没跟他玩拉扯游戏,瞄了下佟曦诚,他神色温和,看起来很令人舒服养眼,不过这是他的皮囊而已,“别开玩笑了,到帝都我要接管钱庄呢。那有时间陪滔滔。”
“接管钱庄?”佟曦诚挑眉,之前怎么没听柔儿提起过。转念一想也对,他们家的柳家钱庄在全国各地开了好多家分行,她不会让自己没事做的。
佟曦诚单纯以为柳春柔是闲着没事找事打发时间,殊不知柳春柔心里在盘算着如何竞选这届商会会长。
上辈子他们不作为,金风钱庄的人当上商会会长,开始对柳家钱庄进行打压,弄得他们几乎力不能支,爹爹也是扛不住了病倒了。她不能在重蹈上辈覆辙。
商会会长,她志在必得,这一世她要争夺主动权,不要任人鱼肉。
两人讨论了些关于进帝都事情,一阵直接的凉风掠过了柳春柔的脸颊,吹起了她腰间的长长的青丝,拂过了佟曦诚的脖子,感顿时感觉心房一阵酥麻,有种神魂驰荡的惬意。
柳春柔有些尴尬,她说不上为什么,这时候佟曦诚双目含秋水,柔情脉脉,眼里满是激情的火苗。
不知道什么时候,佟曦诚这家伙居然靠得那么近,近到他们之间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柳春柔感受着他呼吸的温热的气流,腰部一紧,是佟曦诚揽住她纤纤细腰,她抬起水光潋滟的双瞳定定望着佟曦诚,声音有些嘶哑,“曦诚。”
佟曦诚嗅了嗅她发丝的香气,哎了一声回应,脸渐渐向她靠近,他知道他这样做是胆大妄为,他明显能感受到柔儿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在那次番薯时间过后,他像是个投机者,只要柳春柔跟他露出一丁点儿缝隙,他都能趁机钻进去。
柳春柔渐渐有些心驰荡漾,但她没忘记了她和佟曦诚的合作者的关系,即便忘记了,她也不可能忘记那三年的苦楚。
她双手撑开佟曦诚,呼吸有些紊乱,“曦…”
“春柔姐姐,佟公子也在啊!”闲来无事的随意乱走的温怜儿从月亮门后面拐进来,她刚才见柳春柔进去,想着跟着进去,今日是筹备旭禾大婚日子,她的身份尴尬,在前面指不定被人怎么说,倒不如来找春柔姐姐说说话,解解闷。
一进门看到两人几乎要亲吻在一起了,佟曦诚俯身在柳春柔身上,柳春柔双目氤氲,像似有些动情。两人闻声皆是惊了下,各自推开对方,互相别开眼睛不去看对方,两人的耳朵根都红得热热的,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温怜儿见这一切尽数收在眼里,宽袖里长长尖尖的手指叫几乎要陷嵌进肉里,划破皮肤而不感觉疼痛,走了一个又一个,真是烦不胜烦,脸上依旧是那副纯良无辜的怯怯神情,有些尴尬看着他们,进来不是,出去也不是。
柳春柔快步走到温怜儿身边,拉着她到这儿石凳子上坐下,“外头吵着你了?”想想也是,大家都以为她会是柳家少夫人,结果杀出个乐小姐,她身份可不是尴尬。
温怜儿低眉敛目嘴角上扬似乎苦笑下,“在你家里住了这么久,我本来就是个外人,那时候我年纪小,住着倒也说得过去,现在,不适合。”她垂眸看着石泥地面,一副寂寥孤苦的样子。
“这…”柳春柔也不知道该对她做和安排,要不给她安排户好的人家,这样她的后半生有着落,不会这么神思哀伤。心里这么想,嘴上这么顺出口。
温怜儿听后仰头看着她,乌黑深沉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异样的情绪,很快掩饰好了他,她羞羞怯怯不怎么好意思微声道,“这,不大好,我一介孤女,没个娘家,到哪儿都难处。要不春柔姐姐,我跟你们到帝都住吧。也许到时候有合适说不准呢。”
柳春柔和佟曦诚相互对视下,他们本来没想到温怜儿上帝都,因为柳春柔的缘故,佟曦诚连他母亲大人都没带去,以前他娘可没少在零零碎碎事情上刁难柳春柔,美其名曰为她好,他那时候只是冷眼旁观,一点儿不同情,认为她活该。
“曦诚,要不带她去吧,反正她要正留在这儿跟乐婉音大眼瞪小眼,到时候家里头鸡飞狗跳,乐婉音身边那个丫鬟可不是吃素的。”动不动就瞪人,仗着眼睛大是吧。
佟曦诚一点儿不想带温怜儿去,毕竟这是他们好不容易单独相处的机会,放个亮闪闪的电灯泡进来不是碍眼吗,他思虑了会儿,看着石凳子上眼巴巴盯着他们的温怜儿,心想她是个知进退,做事应该会有分寸。
再说了,他单方面不同意,春柔肯定恼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得了。
在柳旭禾和乐婉音婚后第二天,佟曦诚带着柳春柔他们上丹阳帝都了走马上任了,由于琉璃长公主临时改变了注意,想要一路上游山玩水回去,所以照顾穆滔滔的任务落在了柳春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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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穆滔滔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失落,他道,“姑姑的性子就是这样,今天风明天雨的,姐姐,你别放心里。”
“你少说话吧,一路上糕点渣洒了我一裙。”柳春柔轻轻刮了他鼻尖温柔笑道。
温怜儿俯声说道,“是啊,看你一路说一路吃的,还是住嘴的好。”说着捂着嘴巴轻盈笑起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看着车对座的柳春柔和穆滔滔这一大一小。
几日功夫,佟曦诚抵达了丹阳帝都,他抱着晕晕沉沉的柳春柔,健步如飞地往医馆跑。
他们这一路行来,虽说走得是官道,可并不顺利,虽然没有匪徒有胆子在官道上劫财,可在驿馆歇息时候,有人在他们饭菜里下毒,穆滔滔点心吃多了没吃,柳春柔一路过来倒是有些饥肠辘辘了,抄起筷子优雅的吃起来,很快她幸运地中毒了,幸好只吃了一两口,驿站人有快速拉来大夫才把她肚子里毒素催出来。
柳春柔吐得肠胃要出来,好不难受,温怜儿捏着手帕不住呜呜咽咽哽咽着,担心得不得了。穆滔滔和佟曦诚更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转悠询问柳春柔的情况,好在柳春柔悠悠醒转过来了,他们都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佟曦诚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心惊,还没有到帝都呢,那些人已经急着对柔儿下手了。往后的危险可想而知。
医馆大夫给柳春柔喂了半碗药,说无碍了,好好修养边行,不可劳神伤心。
待那医馆大夫走后,佟曦诚啪一下给自己响亮的巴掌,有些气馁的第垂头,“都是我没用,才几天功夫,差点儿让他们得手了,我真搞不明白梁王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柳春柔一路上吐了个七荤八素,气流如丝,“你要自己到外面打,别在我面前承情。”心里挺郁闷的,梁王的人怎么知道他们行踪。
穆滔滔已经被秦宵带回宫里去了,虽然他万般不舍,佟曦诚颇想一脚给他踹回去。
老子表忠心时候,你个小崽子来瞎参合什么,边去。
“曦诚,你说会不会我们家里出现了梁王的奸细?”柳春柔撑着身子半起来,说出了自己猜想。
佟曦诚心事重重,春柔的这个想法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他们身边这些人都是打小跟起来,梁王要收买他们可不容易啊。
“先当作疑惑存起来,柔儿,你有没有觉得温怜儿她有时候举止怪异。”佟曦诚是皇城司的人,他手里有一阵套完整的暗探的情报组织,他想要知道什么,怀疑谁,他都可以想法设法去找,但温怜儿是柔儿的闺中密友,他实在不愿意去怀疑,而且他这些都是他个人猜想,无凭无据的。
柳春柔秀眉微蹙凝视着眼前的佟曦诚,“你怀疑温怜儿,拜托,是谁也不会是她,她是知根知底,我们柳家对她有再造之恩,她有什么理由那么做?”柳春柔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很坚决不容置疑。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先休息下。”佟曦诚讪讪没有在说下去。
佟曦诚在丹阳帝都有一座自己的府宅,柳春柔不愿意在医馆多耽搁,跟着佟曦诚到新佟府去了。
然而他们两人面临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佟曦诚和柳春柔怎么说都是夫妻,柳春柔坚持要分房睡,佟曦诚死活不肯,他不让说,“都做那么久夫妻,有什么好遮掩的。”
柳春柔冷笑,“拜托,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和你”她用手指指他的胸膛不是好笑道,“就是陌生人,除了是邻居还有那么点儿八杆子打不着亲戚。你那边去。府里房子这么多,你睡哪儿都好,别呆在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