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被柳家退婚的事情很快在杭州这个地方传开了,大家都很震惊,佟曦诚和柳春柔可是公认的才子佳人啊,他们站在一起是绝配,这样就拆开了人们除了略微感叹以外更多的是欢喜。
佟曦诚是杭州里状元才子,相貌堂堂,才高八斗,家世前景又都很好,姑娘家们早催促着媒人上前去说亲,毕竟人家是不可多得明珠啊!要不是柳才女不要哪里轮到她们,至于柳才女为什么不要她们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个问题。
至于柳春柔这边,容貌倾城,聪慧娴熟,秀外慧中,多少好字好词都不够来形容这位有些遗世独立的佳人,她脱脱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是多少男子的梦中情人,仙女姑娘,得知佳人退婚后,上门求娶的男儿亦是不少,都要将柳家门槛踏破了。其中不乏有家室优越于佟曦诚的青年才俊,但总体来说比起佟曦诚他们有都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佟曦诚和柳春两人好像心有灵犀对此事都是有些抗拒,佟曦诚还想继续追柔儿呢,怎么可能转眼看其他女子;柳春柔这边简单多,她想自己选择一个合心意的男子,而且她现在不想那么快定下来。
前世的苦她吃过一次就够了,不想再吃第二次了。
好在在儿女婚事上佟柳两家的长辈都心有默契达成一致,暂时婉拒那些上门说亲求娶的人。
于是佟曦诚和柳春柔成了杭州里众矢之的,青年俊杰们暗讽佟家公子霸着柳小姐不放,都被女方退婚了还妨碍他们,简直可恨。闺阁女子们则是嫉妒柳春柔,难道连她不要的,她们都不可以捡吗,简直太气人了,同时幻想着佟家公子能一朝爱上自己。
佟曦诚和柳春柔对此事略知一二,不放在心上,佟曦诚这阵子忙着在应付州府那些官员们,毕竟他现在身份不同了,上门拜访的人多是权贵,他需要安下心来应付他们,佟府外面车水马龙,宾客盈门。
柳春柔边翻阅账目边听杏儿孜孜不倦的说着佟少爷这儿,佟少爷哪儿,最后不甚耐烦将账薄猛地用力合上,转头对杏儿道,“他是给了你什么好吃,天天挂他在嘴边念叨。”
杏儿微微笑了下,双手握着抱在胸前,幻想一样仰着头看着屋顶,犯花痴道,“那有什么好处,小姐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实话实说嘛,哪家姑娘不想嫁给佟少爷,他家里来了好多媒人都是说亲的,其中又州府家的呢。我要是个富贵人家姑娘也要嫁给佟少爷,多优秀的人,真是难得啊!”
柳春柔无奈的揉了揉眉宇,她知道佟曦诚很好,很优秀,是个不可多得的才俊,只是他心里头已经有人了,她知道他为什么会拒绝那些个姑娘,不就是想等娶心上人吗,想到这儿,柳春柔连嫉妒都懒了,想到那日在聚星楼正面瞧见的乐姑娘,说不上羡慕嫉妒,反正这辈子她是不想要做这两人之间的小丑,她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一个真心实意爱自己的人。
杏儿费了半天口舌,见自家小姐无动于衷,她心道,已经尽力了,佟少爷,你还是自个来吧。
柳春柔继续算计着钱庄的事情,大大小小她都要处理,管事虽然依旧不怎么相信她,但她办事起码没出什么大纰漏,所以,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蒙蒙过去。
在柳春柔的精心经营下,柳家西街钱庄有了很大的气色,管事捏着胡须只道是钱庄运气好,依旧没不觉得是柳春柔的功劳。
一个纯粹做学问的人怎么会经商呢。
柳春柔将事情一一吩咐下去,钱庄上的按照着做便行了,刘管事偷偷查看下没有问题才对身后那些伙计微微点头,伙计都明白了,按照东家小姐的吩咐去做。
刘管事这些不信任的小动作被柳春柔看在眼里,心里头明白他这是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待那些人出去后,杏儿转过身对着自家小姐气愤道,“太过分,小姐你看那个刘管事跟个管家婆子似,小姐办事从来都是没问题,他还要偷偷检查上一遍,这样的不尊东家的人早开除了好。”说着转身恨恨瞪着虚空的空气。
柳春柔倒是不以为然,后仰做好,伸手揉捏脖颈,缓解下疲劳,杏儿见状绕过去椅子后面伸手有力度替小姐按压起来。柳春柔双手叠放在腹部上,闭上眼睛道,“刘管事是个忠心的人,他只是不大相信我平日一个总看诗书的小姐能管理好这些商场上事,再者要是没有爹爹允许,他不敢这样,爹爹大概也跟柳管事一样,让他好好监督我。”
杏儿听闻后恍然大悟,有些闷闷的,老爷是不信任小姐能处理好钱庄的事情,可上回那个难办的吕客人是小姐处理掉的,他们怎么还不信任啊?
柳春柔解惑道,“他们可能觉得那是佟少爷的面子吧。”
杏儿张嘴想要再说什么,门口传来了叩门板声音,她们循声望去,见一伙计垂手恭立道,“小姐,那位钱大爷又又来了,他手里还拿了好大一束鲜花,听说他特意去城郊外的半山坡摘的,特意来送给小姐您。现在正在客厅等着见小姐。”
柳春柔想也没想,手一挥,示意那伙计出去,“不见。说我”想到要在商场上立足,人是能不得罪的,后面话出喉咙口改为,“说我出去了。”
伙计应了声是下去了。
柳春柔脱力躺会安乐椅上,阖上眼睛,长长弯弯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浓密而乌黑,映照下眼底两片灰色阴影,看上去好似疲惫的样子。
柳春柔确实有些乏累了,自从推了婚后,有各方面的青年才俊纷纷踏破她柳家要求亲,都被爹爹娘亲婉拒,虽然其中大多识趣没有再登门骚扰,可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力发财成为富甲一方的商人钱大为,偏偏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于是天天找各种理由登门求见柳春柔,培养感情。
柳春柔起初见过他一两面后,原以为他是个商业上的伙伴,后来才知道是追求者,长相是那种大众吧,说不上好看,谈不上难看,可以吧,年纪大了些,三十来岁,听说早年顾着赚钱没空娶妻,学文嘛,识得几个草蛮字,看得懂文章,开得出发票。
“他哪来那么自信,觉得小姐会属意他,小姐可是连才貌双全的佟少爷都拒绝了,怎么可能看上他一个年纪大,长得不怎么样,只认得几个大字浑身铜臭味的商人呢。”杏儿边给柳春柔捶肩边不忿道,她认为小姐这么出色便是不要佟少爷也得是个相差无几的人才来相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暴发户的商人。
柳春柔安详闭上眼睛由着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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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话不是这么说,他能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白手起家成富甲一方的商贾,可见这人脑子灵活着呢。”
“那小姐意思是?”杏儿探头问道。不会真看上那个家伙吧。
“我没意思,单纯评价一个人而已,他想要追求我是他的自由,我有权利不接受他,这么简单。”
“那小姐你打算选什么样的?”杏儿继续问道。
“没想好呢。”
“我觉得佟少爷挺好的呀,他跟小姐般配的很,你真的不不再考虑考虑。”执笔昨天拉着她叫了一晚上的好姐姐,说了一车好话,玉书也附和点头,杏儿表面勉为其难的实则很开心替佟少爷说话,劝小姐回头是岸。
柳春柔睁开眼睛,目光直直盯着雕花的天花板,喃喃道,“是谁也不会是他。”佟曦诚现在在干嘛,是在招待那些地方官,还是去聚星楼找他心上人乐婉音诉说离别之情。
怎么有想起那个家伙,是嫌他虐得不够深刻吗。柳春柔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抬手盖住眼睛,使得里面情绪不至于暴露出来。
扣门板声音有响起,门口响起原先那个伙计的话,“小姐,钱大爷说他不信小姐不在,要进来找你,他说看见小姐进钱庄了。他已经快到后面来了。”
“什么?”闻言柳春柔没再乱想什么腾身一下子跃起身子看上那伙计,“他没走?他进来了。”
伙计面无表情道,“估计现在要到后面来了。”
说着外头响起一群人响亮的脚步声,这肯定是那个钱大爷进来找她了,柳春柔赶忙穿好鞋子,对伙计道,“我从后面的出去,到时候你们说我不在就好了。”说着火急火燎起身向后面去了。
伙计在后面叫道,“后面没门。”
后面传来了柳春柔的声音,“我知道。”
可不是知道嘛,他们钱庄压根没有开后门,只有一堵墙刷得雪白雪白的墙,这个有两个人那么高吧,柳春柔叉着腰估量下。
正想着还有其他什么法子,听到后面房间里传来了钱有为和伙计的声音,她心道还是爬墙吧。
好在墙边有蜿蜒张了攀山虎藤蔓,双手抓着藤蔓的柳春柔万分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因为墙壁的美观把它们给剪掉,双手拽着藤蔓条假踩在墙壁上,一下一下用力的晚上爬。
柳春柔想这可真考验臂力,好在她不算太柔软,双臂还是有些劲儿,过程有些险泠泠,柳春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两人高的墙头,跨步坐上去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向墙外看去,怎么这儿有一个人,他怎么也在爬墙。
柳春柔正想看看怎么想去,那么高的墙,结果低头一看见踩着软梯子眉目俊朗的人不正是应该在家或者去找心上人的佟曦诚,他哪来的软梯子?他爬自家钱庄干什么?
佟曦诚应付完那些个达官显贵们,本想要来找柳春柔,哪里晓得她不在家里,只好来钱庄上找,结果人家说柳小姐说了佟少爷不能进去,感情柳春柔给他下禁门令。
两人一高一下迎面四目相对,各自都有情绪疑惑,佟曦诚已经爬了一半了,他一手抓住软绳子,一手身上去给柳春柔,“别看啊,倒是拉我一把,愣什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