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麟天把姜弥丢进了浴缸里。
他就那样一路抱着她回到了客舱,全然看不见旁人惊诧的视线,更是权当听不见她的请求,一回去就把她丢进了浴缸。
姜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气笑了,不知道该说他好还是不好。说他好,他直接将她丢了进来。说他不好,他还很贴心的放了热水。
哦不,准确来说是温水,温度正适宜,不会让人觉得更燥热。
她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身上,发丝也粘腻着,她或许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狼狈。
霍麟天垂眸看着她起伏的胸脯,紧紧抿着唇,手臂上绷着青筋。
他驻足片刻,扭头走了。
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他讥诮着丢下一句:“你好好清醒清醒。”
姜弥:“……”
她转身,拧开水龙头直接放凉水。
“嘶——”
姜弥冷得直发抖。
但这招的确有用,那股劲儿被冲下去了。
不过她爱惜自己,并不想因此感冒,就迅速从里面爬了出来,脱掉身上不干净的衣服,重新放了一浴缸热水。
这一来一回虽然折腾,但总归好受了许多。
*
邮轮顶层会议室内,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被死死摁在会议桌上,头上破了个洞,鲜血不断往外流。
纵使如此狼狈,他硬是咬着牙没喊出声。
他是霍听生的属下霍七。
位于主座上的泰国男人约莫五十,身形瘦小,椅子旁还放着一条拐杖,可说起话来却是十分阴狠:“霍先生,我是诚心和你谈合作。”
说是诚心,不该做的事儿倒是一件也没少做。
霍听生咳了几声,面色却是一如既往的从容:“父亲从前常提起塔纳叔,说您是枭雄。只是您想要的东西,我没有,塔纳叔又何必如此逼人呢。”
“你没有?当年就是你们霍家研制出来的,你可是霍东廷的亲儿子,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于可笑?”
塔纳鼓弄着手里的玉扳指,眯起的眼睛透着危险的光:“哦对了,今天这事儿要是谈不拢,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哦?我就在这儿,莫非塔纳叔想要我性命?只可惜我这残躯,也没什么值当的。”霍听生淡然道,并未惧怕塔纳的威胁。
塔纳哈哈大笑着,他鼓着掌:“不愧是霍东廷的儿子,不过今日我请你来可不是来叙旧的。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霍先生,你刚来到这边可能还不太懂我们的规矩……”
“好热闹啊塔纳叔。”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塔纳的话。
会议室里的人一齐看去。
霍麟天穿着件松松垮垮的印花衬衫,扣子随意扣着,上面还残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整间会议室本是沉寂严肃的氛围,却被他打破了——
他一手夹着烟,像是来度假。
不过他并不是自己来的。
塔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越过男人看向他身后,脸色一沉。
男人慢悠悠走来,而他身后,布坤拖着一个身着燕尾服的侍者,正是刚才引姜弥去杂物舱那人。
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已经分辨不出模样,看这样子恐怕身上的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几处了,完全无法自己行走,只有喉咙间能溢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喊叫。
布坤将男人扔到了塔纳脚下。
霍麟天走到塔纳面前,直接坐在了桌上:“他是你的人吧?”
塔纳得知事情已经败露,却也没承认:“天,你这话不妥,这艘船上可几乎都是我的人。”
继而,他明知故问:“这家伙犯了什么事了?值得你这么对他。”
霍麟天笑了声,将手里的烟头丢进了塔纳的茶杯里:“别说是他,就算是你,你是不是也得受着?”
说着,他拍了拍塔纳瘦削的脸,力道还不小。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动静,他们的视线在今晚这几位核心人物身上不断流转。另一边,霍听生面无表情,并没阻止霍麟天这荒唐的行径。
只有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青年愤愤站了起来,指着霍麟天说:“你竟敢对父亲如此无礼,就连你哥哥霍听生都要敬父亲几分!”
男人挑眉,眼神落到青年指着他的那根手指上。
他摸了摸裤袋里的刀子。
“塔纳叔的儿子吧?”
闻言,塔纳厉声制止:“臭小子,怎么说话呢?给天道歉!”
巴隆赤着一张脸,紧紧攥着拳头。
他今年二十出头,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年轻人嘛,冲动点也正常。
但塔纳清楚霍麟天的秉性,他问这一句可不是友好打招呼的意思。
“巴隆,道歉!”塔纳再次怒道。
巴隆变了脸色,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挤出来句:“……对不起。”
塔纳倒不是怕了,只是他了解霍麟天。这人太过随心所欲,甚至可以说是为所欲为,从不按道上的规矩来,是个疯子。
疯子从不讲道理。
疯子也不能惹。
塔纳笑说:“天,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咱们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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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财。我只是和你哥哥友好交流了一下而已。”
“塔纳叔也知道和气生财?可惜,他这一招,你是算错了。”
霍麟天觑了眼地上痛苦扭曲着的侍者。
霍听生这才开口:“麟天,发生什么了?”
“这你就要回去问问大嫂了。”
听他提起姜弥,霍听生蹙起眉:“小弥怎么了?”
“她没事,不过有人要有事了。”
霍麟天笑眯眯地看着巴隆,青年面色憋得通红,显然并不服气。
他走到巴隆面前,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
下一秒,他却将巴隆的胳膊摁在会议桌上,手里的刀子迅速落下,直接剁掉了他一截手指头!
“啊——!!!”
巴隆惨叫着倒了下去,他痛得几乎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只紧紧捂着断指的手,躺在地上打滚。
“霍麟天!”
塔纳怒喝,他直接站了起来,死死抓着手中的拐杖,气得直发抖。
可他实在太矮了,站起来都不及霍麟天的肩膀高,显得有些滑稽。
霍麟天笑笑,反手将血淋淋的刀子抵住塔纳的额头。
“这么心疼,我让你陪陪他?”
塔纳干瘪的嘴唇颤抖着,脖子上暴着青筋,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但他却只能忍,他不清楚霍麟天是否有备而来。所有人都在这,他不能赌。
“够了麟天。”霍听生终于出言制止。
临走时,霍麟天还不忘友善地提醒巴隆:“下次学乖点,别随便指别人,不太礼貌哦。”
听听,这话对比起他的行为来说是多么荒唐。
出了会议室,狂热躁动的海风扑面而来。
垂头望去,一层甲板上的人们还在乐此不疲。
霍听生挡住霍麟天的去路:“你今天做得有些过了。”
“过了?”男人不以为然,“大哥,这么窝囊,可不像老头当年的做派啊。”
“父亲死前嘱咐,断不可再走以前的老路。可如今时局特殊,我想两全,难以周全。”
“不走老路?”
霍麟天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的神情,他偏着头,唇边的笑让人心颤。
“你还真是天真,这么多年,你以为我都在做什么?你以为你如今的荣华富贵从哪里来?你以为替你挨枪子儿的是谁啊?”
霍听生不语。
他并非浑然不知。
霍麟天又点了一支烟,悠哉地说:“霍听生,你做不成,就赶快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