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庭礼城内载歌载舞,一场流觞曲水的宴会正在举办。
今日是君子庭一旬一办的君子宴。
祁夜依一身华丽的红袍,面目含笑摇着扇子。
景熙跟在他身后,心中猜测,此处是齐家主家处,他说的故人莫不是齐家人?
祁夜依的话很快印证了景熙的猜测,人来人往中,二人被守门弟子拦下。
“二位可有请帖?”
祁夜依轻笑,“告诉你家家主,活菩萨来寻他要东西了。”
那弟子皱眉,从未在修真界听过这等名号,想来是什么明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滚滚,我管你是活菩萨还是泥菩萨,无请帖者不可进。”他冷声道。
“哦,是吗?”祁夜依弯弯眉眼,看向景熙,“小景,他不让进呢。”
随后秀气的手微抬,不过转了几点弧度,那守门弟子便察觉到脸上一股气,想躲开却只能怔在原地,眨眼功夫便被掀飞出去。
不,不但是他,这股气将尽数人掀翻在地,没有裹挟丝毫灵气,只单纯是气便是这般厉害!
“告诉齐知许,他爷爷我来找他要回千秋图。”
“最好让他双手奉上,他若不给,别怪本尊剁了他的手!”
一地横七竖八的人本不确定祁夜依身份,可那声“本尊”一出,众人当即知道明白了。
修仙界敢自称“本尊”者,也就只有一个剑尊了。
那被掀翻的弟子连滚带爬进去通报,地上人也连滚带爬地远离祁夜依。
方才还门庭若市的地方,如今空荡荡只余下依、熙二人了。
景熙略微挑眉,看祁夜依这强盗行径,名门正派名头挂久了,一朝解放,打算回归天性了?
“正道之光,剑道魁首,你一早便想叛出师门了?”
祁夜依挑眉,一双黑如深渊的眸子突兀地染上笑意,“还要谢谢小景给师父这个机会。”
“我俩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奸夫□□,小景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景熙轻笑,“师父也不会嫌弃徒儿废物吧,毕竟狗不嫌家贫。”
祁夜依也笑,“小景所言在理。”
“剑尊大人来我寒舍,也不提前说声,老朽好早早出来迎接啊!”
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传来,景熙看过去,一众呼呼啦啦来人最前方是个长相儒雅随和的美髯公。
几乎是一眼便确定了他的身份。
齐知许,《月华落》中此人以君子之名,坏事做尽,最后被月章和焚厄反杀。
这是二人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
祁夜依笑道:“齐兄这声音愈发好听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百灵鸟飞来了呢。”
气氛瞬间寂静了。
景熙看着狗嘴里不吐象牙的祁夜依,真是个骂人的一把好手。
好在齐知许会说话,“剑尊大人谬赞,今日乃我君子庭君子宴,快快请大人上座一同入宴。”
祁夜依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齐知许,我非君子,自然没那般高贵品行入你这君子宴。”
“只是本尊的千秋图在你手中已多年,是否也该还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四周人议论纷纷。
“千秋图居然是剑尊的?还在庭主手中?”
“为什么齐庭主从未提起过千秋图?”
“千秋图通联四洲,是个宝贝,齐庭主莫不是有私心?”
联通四洲?
景熙蹙眉,四洲分别为东洲人界、西洲雪国、南洲鲛海、北洲魔域。
七世历劫中,天界一世,三世在东洲凡界,第五世在西洲雪国,第六世在南洲鲛海,第七世在东洲修真界,且篇幅最长。
只是书中并未提及四洲还需要千秋图联通,焚厄与月章向来是来去自如的。
是因为一个真神,一个魔主吗?
齐知许面色微变,他着实没想到祁夜依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与他叫嚣。
他目光落在景熙身上,这么看,祁夜依“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不假。
没有凌剑宗立于身后,祁夜依孤家寡人拿什么跟他斗!
齐知许当即变了态度,“剑尊真是睁眼说瞎话,且不说千秋图本就不是你的,只你私德有亏一事,千秋图便不能给你!倘你为了一己私利用千秋图做出为害众生之事又待如何!”
三日时间,足够景熙和祁夜依师徒恋的谣言满天飞,大半个东洲修真界都传遍了,众人自然知道。
睁眼说瞎话?祁夜依冷笑看着齐知许,还真是屁话一大堆。
“对啊,若是剑尊为他那徒弟做出什么事来,四洲皆承担不起。”
“听庭主的意思也是说千秋图本就不是祁夜依的,他这般不就属于胡说了?”
“我还是更愿意相信齐庭主的君子人品。”
“对,我也是!”
祁夜依听他们议论纷纷的,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本尊管你们相信谁,齐知许,今日你是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
“景熙,上!”
景熙:“……?”你在说什么屁话?
齐知许也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摸摸胡子道:“剑尊不会以为仅凭你二人能从我这君子庭杀进去吧。”
祁夜依轻笑,“你都唤我剑尊了,我什么实力,你不清楚吗?”
剑尊祁夜依百年前出世,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用一把九州同,在北洲魔域杀个七进七出,从此留下赫赫威名。
齐知许忌惮地望他一眼。
祁夜依百年未与人有过争执,如今实力增益如何尚不明确。
齐知许看他这般气定云闲的模样,心中不免怵了几分。
只是自己身后站了这么多修士,他不相信祁夜依敢明抢。
齐知许:“剑尊要千秋图有何目的?”
祁夜依:“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有目的?”
齐知许:“剑尊真是说笑,千秋图本属天地,能者得之,岂是剑尊嘴一张一合便成你的了?”
“哎——”祁夜依叹了口气,“动手喽。”
话落,几道剑气凝结唰地直向齐知许面门飞去。
齐知许只感觉巨大压力扑面而来,竟是动也动不得。
“铮——”长剑与剑气相撞,修长明亮的剑身被豁出口子,一个身姿挺拔扎着高马尾的少年人立在了齐知许身前。
她抱拳,“父亲。”
“少庭主来了!”
她的身旁,跟着一个景熙打死也想不到的人。
那人一身雪白,清冷恍若冰雪,只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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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便是扑面而来的寒意。
月章?!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熙心中恨意涌现,紧握世间音,神的剑可弑神吗?
祁夜依与齐家父女一干人等对峙,无人分神顾及这二人。
景熙猛向月章砍去,巨大的阻力涌现,天生异象,雷云聚集。
“快!看天上,是谁要遭天谴了!”
“一定是有人违背天道誓了!”
气氛由方才的紧张到如今掺杂一些八卦的气息。
月章察觉到危险面色一变,抬手阻碍,冰冷的气息缠绕在景熙身上,可这一世的她灵力低微,没有任何意义。
这边的动静引起众人注意。
祁夜依望过去,神色晦暗不明。
齐筠鹤忽地向二人奔去,还未来得及挑开景熙手中剑,那剑便径直砍了下去。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世间音阻力消散猛压了下去。
“住手——”
“轰隆——”巨大的雷响传出,景熙只觉筋脉寸断,再睁眼冷汗淋漓地喘着粗气。
面前祁夜依拿着丑不拉几两只布兔子,一脸疑惑看着景熙:“你怎么了?不舒服?”
景熙定了定心神,没有说话,径直向人群中走去。
祁夜依如同上次一般将兔子撇下,快步追上景熙,“徒弟,等等为师我呀!”
景熙停下脚步:“你要找的人是齐知许?”
祁夜依奇怪,“诶?你怎么知道?”
景熙看他一眼没说话,不是幻觉。
她紧握着自己腰上光滑的桃木剑,这把剑真的可以弑神。
她再杀一次试试,看这个时间还会不会回溯。
景熙径直向齐家走去,摸不着头脑的祁夜依挠挠头发,大喊:“小景,走慢点!”
方才的场景再次上演,守门弟子问:“二位可有请帖?”
祁夜依轻笑,“告诉你家家主,活菩萨来寻他要东西了。”
“滚滚,我管你是活菩萨还是泥菩萨,无请帖者不可进。”
祁夜依再次将人扇飞,弟子又唯唯诺诺去通报了。
做完这一切的祁夜依回头看了眼景熙,“小景,你这么严肃作甚?为师能打过他们的!”
景熙面无表情颔首:“信你。”
祁夜依听着她这敷衍的语气,笑着摇了摇扇子。
很快,齐知许过来,祁夜依以剑气劈向齐知许,齐筠鹤挡住。
月章出现了。
景熙持剑猛向她劈过去——
刹那间乌云聚集,电闪雷鸣——
“轰隆轰隆——”
“小景,你说哪个好看?”
眼前的祁夜依拿着两只布兔子,一只灰的,一只白的,笑得很甜。
景熙如今算是确定了,这把剑的确能杀了月章,只是不知为何时间会回溯。
因为是天道偏心的气运之子吗?
可本该在天上与焚厄纠缠百年的月章却突然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焚厄呢?他也在人间吗?她要去杀一下他试试能不能成功。
“小景?”祁夜依见景熙分神再次出声问她。
景熙抬眸,“两个都丑。”
祁夜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