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直奔藏书阁而去,门外太阳底一个老头倚在躺椅上悠闲地看书。
“啪——”景熙捂着额头,被结界弹了出来。
“小孩子家毛毛躁躁的。”老头将视线从书上移下来,抬头纹一显,瞧向景熙。
景熙看着眼前一把年纪穿着破烂的老者,“您是?”
老头:“看门的。”
景熙语气尊敬:“请问要如何进入?”
《月华落》中有很多次,焚厄态度谦卑对待某一个不显眼的人,比如扫地老者、看门大爷,得到他的功法传承。
读者评论都在说什么“误入龙傲天爽文”。
虽不知龙傲天是谁,但这种看似平平无奇的人说不定就是非常厉害的人。
老头上下打量她几眼,“你内门外门的?”
景熙抱拳:“祁夜剑尊弟子景熙。”
老头顿了顿,“原来你长这么个模样,我还以为能被活祖宗瞧上的是个三头六臂刀枪不入的。”他边说边挪着起身,“走走,带你去登记。”
说着,他的手掌按在结界上,结界当即如同碎片般消散开启。
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庭堂,书架一排排镶嵌在墙壁上,不少弟子飞上飞下地拿书。
老头坐到门内侧木桌子处,拿出一个本本,介绍道:“藏书阁共五层,天地玄黄四级功法分别为四到一层,你要去哪一层?”
景熙:“第五层。”
老头眉头一皱,“剑尊让你来的?”
景熙没有急于回答,“不能去吗?”
老头撇嘴,抖抖胡须,“机密档案层,当然不能去,除却六大长老和剑尊,谁都不能去第五层。”
景熙点头:“师父让我来的。”
老头看她面不红心不跳一副模样,信了她三分,于是伸手。
景熙沉默了,修仙界也需要“打点”么……
可是她现在是个穷光蛋。
“可以赊着吗?”
老头两眼一瞪,气冲冲道:“信物还能赊,问你师父要了以后再过来!”说完他横冲直撞回到了他的躺椅上。
景熙侧身让开,明白自己会错了意,沉默片刻思考祁夜依给她信物的可能性大,还是她硬闯进去的可能性大。
正在这时,一声阴阳怪气的动静传来,“呦,这不是师叔祖吗?”
景熙回头,一华贵少年站在二层楼梯上,在众人簇拥下俯视景熙。
“你是?”
“少爷我是谁?”他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中折扇一挥,随手指了个人,“你,告诉她,我是谁。”
被指到那人眼睛一亮,恨不得当场变牛变马,“是!”
他对着景熙一脸高傲道:“我们赵无量赵少爷,可是掌门的亲侄子!”
景熙面无表情,比关系谁不会。
“我是掌门的师叔。”
话一出,四周顿时响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赵无量脸黑沉下来,他从小到大走到哪里不是被供着的,她一个女人还是废灵根凭什么压他一头,还压掌门伯伯一头!
掌印带火夹杂怒气便向景熙攻去,景熙冷眼看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
赵无量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剑尊徒弟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废物!
他的火焰掌直向景熙面门拍去,却在即将接触的那一刻被人硬生生侧身躲开了。
赵无量摔了个狗吃屎。
景熙面露遗憾,这个火焰掌看起来不错,如果能习得《掠夺》,不但可以夺了,连他的修为也可得夺走。
赵无量的小跟班们连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人扶起,“赵少爷,赵少爷没事吧!”
也不知谁趁乱踩两脚,疼得他哎呦哎呦叫唤。
赵无量摔得鼻青脸肿,将地板砸出个深坑,“该死的景熙,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伤了本少爷……”
景熙没工夫听他放狠话,径直向外走去,却被他那些小跟班拦住了去路。
“你不能走,摔了我们赵少爷,我们去戒律堂!”
“对对,去戒律堂!”几人大喊。
藏书阁内看书的弟子们大都不愿参与纷争,很多早早便离开第一层了,如今也就零星几个闲人。
“你们自己犯了错,又技不如人,真以为戒律堂会给你们主持公道?”
低沉又平缓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景熙身体一僵,转身看过去。
果然,青衫公子腰间挂剑,英俊面上端的是冷酷无情、生人勿近。
赵无量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怂叫道:“叶,叶师兄……”
叶梓归,戒律堂长老林冶亲传弟子,天赋卓绝,入门三年便被定下传戒律堂长老衣钵,为人刚正不阿,素有“铁面判官”之称。
赵无量之所以这么怕他,是因为他被叶梓归整治过。
叶梓归轻飘飘看他一眼,赵无量便吓得腿软了,“叶师兄,我,我错了,我们马上走……”
“说让你们走了?”
赵无量赶紧摇头。
“道歉。”
赵无量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便跑,好像身后有恶狼追击一样。
景熙待他走后,好笑看着叶梓归,“你怎么他了?”
叶梓归眼眶有些发红,薄薄的嘴唇抿得没有血色,轻声道:“我做了凌剑宗十大刑罚的幻境,将他扔进去三日。”
景熙弯了弯眉眼,一时有些恍惚,当年这个刚正不阿骗个人都心里愧疚到整夜整夜睡不着的人居然学会了用这种法子。
“经年不见,别来无恙,梓归。”
方才被赵无量砸的地方恢复了原样,二人走出阁去,老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景熙讲了自己三年在恶鬼界的经历,隐瞒了话本部分。
毕竟,知晓自己所处的世界是本话本,道心易碎。
《月华落》后半部分里叶梓归多次与男女主擦肩而过,这样就很好,她不想叶梓归过多卷入仇恨。
“少主的封印解开了?”
“嗯,只是一部分,感觉不是全部。”
“那也一定很厉害。”
景熙看他一眼,如今瞧着成熟不少,怎么性子还是和原来一样。
“说说你这些年呢?怎么来凌剑宗的?”
提到此处,叶梓归神情忽然黯淡起来,道:“当年少主被焚厄杀害后,我带着萧晴逃出来,半路遇见师父,被他所救才得以活着。”
“只是入宗这么些年,一点焚厄的消息都没有,还有萧月章她居然是神仙,我……”
景熙明白他的无能为力,拍拍他的肩膀,“无事,这样也挺好。”
她自己去报仇就行,叶梓归就好好修他的仙,走他的道。
“不行。”叶梓归突然低声道:“我不能放弃,我……”
“叶哥哥!”娇喝声突然传来,“你们凑那么近做什么!”一道粉色的身影闪过,护犊子般将叶梓归扯到身后,奶凶盯着景熙。
“你干什么!”
景熙摊手,解释道:“萧师侄,方才叶师侄帮我赶走了闹事的赵无量,他太吓人了导致我受了惊吓,所以叶师侄送我回去。”
萧晴看她一眼,又看叶梓归一眼,“叶哥哥,真的?”
方才景熙叮嘱叶梓归不要暴露二人关系,于是他毫不犹豫点头,“赵无量又找事了。”
“胡说!”萧晴鼓起腮帮子,“你们肯定早就认识,不然你为什么听到她名字的时候红了眼!”
景熙闻言蹙眉,看向叶梓归,叶梓归倒是面不红心不跳的,沉声道:“风沙大,迷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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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晴瞪景熙一眼,扯着叶梓归离开。
还能听见二人的对话声。
“叶哥哥,你离她远点!”
“先不说这个,你不是被禁足了,为何偷跑出来?”
“……”
景熙也没有过多停留,向缥缈处无边涯走去。
只是,她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她要如何上去?若能御剑飞行……
景熙握住手中桃木剑柄,剑身若有感应,发出震颤,“你可以带我飞上去吗?”
木剑有灵,飞身而动拖着景熙飞速向上冲去,它还贴心打开结界,避免垂直飞行的景熙被狂风拍打到凌乱。
可她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能上去就成。
桃木剑突然停滞在半空,景熙暗道不好,下一秒,一人一剑疯狂坠落,直至平稳落地。
景熙抬头看着头顶的悬崖峭壁,估计是祁夜依设了什么不能用灵力的阵法。
她四处搜寻有没有机关类的东西,真希望祁夜依可以发现她上不去这个问题。
月上柳梢头,万仞峰掌门住处。
“师兄今日太冲动了,你若是杀了景熙,剑尊岂会饶过你啊!”
赵无印叹气拍了下桌子,“师弟,是我冲动了,只是那景熙欺人太甚,说什么她的身份高,对旁人只是指导。”
“那她对我,岂不是也是指导!”
“我赵无印堂堂凌剑宗掌门何曾受过这种欺辱!”
“只能说和他一般,臭味相投。”
林冶黑漆漆的瞳仁凝视着桌上烛火,“掌门师兄,你说过,嫉妒之心自会淹死她,我们没必要动手,只需要在身后推波助澜即可。”
“师弟的意思是?”赵无印眯眼看向林冶。
“这几日还是我来教授,我自有办法治她。”
景熙坐在石头上,肚子饿得咕咕叫,直至夜幕也没等到祁夜依。
她吹着微风,倒也没急,虽说不知祁夜依接近她的目的,也说不上正经,但实力强大,实在靠谱。
“呦,小鬼坐这儿吹晚风呢?”
想曹操曹操到。
道士装扮的祁夜依手持“算不准不要钱”的牌子,踱步前行,手中拿着一个食盒。
景熙站在原地没吭声。
祁夜依举举手中食盒,笑道:“今个儿为师下山给人算命,挣了五十四两二钱,顺路给你带了些吃食,咱回山上吃?”
景熙直视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你很缺钱吗?”
祁夜依点头,“为师记得有说过,我们剑修就是很缺钱的,宗门月俸不多,再加上要养你这个徒弟,我只能更努力赚钱了。”
景熙没理会他这不着调的话,对祁夜依这种地位的强者来说,有没有钱都无所谓,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告诉景熙什么。
“你想说什么?”她直截了当问。
祁夜依闻言阔步向前走去,“世间人不过贪财重欲尔,我又有什么想说的呢。”
“你呢,你也是如此吗?”景熙盯着祁夜依的眼睛。
“我?”祁夜依轻笑,“我又非圣人,你说我如此不如此?”
他站在皎洁的月光里,面庞朦胧模糊着视线。
景熙挑眉,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不是圣人,你是活菩萨。”
祁夜依一愣,随即笑道:“呵,对,我是活菩萨。”
景熙:“既如此,活菩萨,我给你钱,你用十成心做我师父。帮我改灵根,助我夺第一如何?”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便想与这个不着调的家伙合作了。
或许是她比较肤浅,喜欢看面相。
祁夜依感兴趣地“哦”了一声,“钱,你有多少钱?”
景熙嘴角微微上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