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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山洞观光

作者:蓝莓可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几个兵马俑看着笨重,行动却很灵活,伸胳膊蹬腿都没障碍。力气还是成年男性的好几倍。


    它们忽略了同车厢的庄霁,好几条灰黑色的胳膊朝着俞黎抓过去,来势汹汹,充满恶意。


    俞黎往下一缩,躲过一条,又差点被另一条抓住。


    她的手伸进口袋,摸出一袋种子,往座位上方一撒。


    种子接触到空气后,迅速顶开种皮,生根发芽,疯狂生长起来。


    细长的根茎攀上深黑色座套,无数叶子长出来,簇拥着最中央的巨大花苞。


    兵马俑的动作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坚持不懈地抓人。


    奈何俞黎和泥鳅似的,滑不溜溜的。每次看着快抓住了,又滋溜一下滑走了。


    庄霁还在旁边帮忙,想方设法给兵马俑的抓人事业添乱。


    几个兵马俑动作中渐渐透出几分恼怒,越来越没有章法。


    直到噗嗤一声,巨大的花苞绽放,吐出淡黄色的花芯。


    然后一口把俞黎吞了进去,花瓣合拢成未展开的灯笼,颇有猫猫偷吃的鬼祟感。


    庄霁:?


    不是,他那么大的妹妹就这么没了!


    痛击队友的事故一发生,连兵马俑都被整蒙了。


    它们左看看右瞅瞅,愣是没有怀疑上在场的花苞。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最后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青年顿时不再收敛脸上的表情,手腕转着美工刀,开始小心翼翼地扒花苞。


    脾气坏的变异大王花挥舞着藤蔓,给了花口夺食的人类一鞭子。


    庄霁赶时间,就没有躲。一条从脖颈蔓延到面颊的红痕出现,看着触目惊心。


    偏偏因青年眉眼糜丽,陡然生出一抹破碎的艳色。


    他好不容易拨开花苞,却收获一枚黏答答的臭妹妹。


    字面意思上的。


    俞黎被大王花熏得鼻子暂时失灵,丝毫没有意识到。


    她感觉消化液打湿衣服,湿漉漉黏皮肤上很难受,“哥,卫生纸!”


    庄霁洁癖症发作,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可以共患难但不可共臭气”。


    他从背包里掏出呼吸面罩戴上,才朝俞黎的方向扔了卷卫生纸。


    青年坐回座位,打开窗户,默默自闭。


    变异大王花是庄女士给的,具有生长速度快,花苞大,臭味重,可消化小型昆虫,以及伪装猎物,让其的生命体征暂时消失等生物学特征。


    但敌我不分这点,导致它的实用价值并不高。


    庄霁开始没想到,只以为俞黎随手抓了把种子。


    但看到大王花把她吞进去时,他联想到了最后一条生物学特征。


    不得不说,傻妹妹还是有点急智的天赋在身上。


    兵马俑出人意料的舞蹈令不少人没想到,克制不住,笑出声了。


    俞黎凭着机灵和哥哥躲过一劫,但别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有十几个人被兵马俑抓着四肢举起来,惊惶求饶和害怕哭泣交替出现,却都无济于事。


    兵马俑面无表情地往回走,似人的壳子里装着一颗石头做的心。


    随着兵马俑回到浩浩荡荡的队伍里,被抓走的人渐渐浓缩成一个漆黑的小点。


    最后连小点都不见了。


    “还有呢?你怎么沉默了?”祝映问道。


    几缕漆黑的发梢落在女生脸颊,暗淡光线投下几分沉郁。


    应宴沉默片刻,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一点可惜。”


    祝映对人情绪感知敏锐,听出她情绪不对来,声音淡而薄凉地道,“人各有命,没什么可惜的,你又救不了所有人。”


    应宴轻轻应了一声,注视着车窗外远离的黑点,直到看不见为止。


    堵在旅车周围的兵马俑尬舞了半个小时,方气势汹汹按方阵离开。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后面再没有倒霉蛋被抓走。


    但车厢里的气氛沉闷下去了,旅车就在一片黑沉沉的静寂中慢腾腾往前走。


    灰褐色的土隔墙很快被甩到后面,三四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车厢里的空气闷热干燥。


    应宴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只在座椅上发现一层薄薄的灰烬。


    除此之外,再无收获。


    甚至连不起眼的角落,也没有磕磕碰碰的痕迹。


    她拧着眉,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祝映。


    对方只喝了一口,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道,“劣质,难喝。”


    应宴打开另一瓶,咕嘟咕嘟灌下去一多半,道,“将就一下,谁让你什么都没带的。”


    祝映小口小口抿着水,秀气的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却也没说抱怨的话。


    旁边这位穿着名牌裙子,拎着银质拐杖,浑身上下都写着精贵,颇有富贵大小姐游戏人间的架势。


    但除了有时说几句别扭的话,还是很好养活的。


    就在这时,旅车拐了个弯,一头扎进西边的通道,稍微颠簸起来。


    一座座石钟乳雕像,跃入众人的视野中。


    白色的雕像群中人物形态各异,面部表情栩栩如生。


    断头的骑士手握长剑,剑柄的方解石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闪烁着银子般的光芒。活泼靓丽的少女弯腰采花,两只耳钉熠熠生辉。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抚胡须,那长须好似流水,自然下垂,尽显雕刻者的高超技艺……其他雕像也各具神韵。


    车厢里的人吃一堑长一智,严阵以待。生怕出现上次的意外,俞黎戴上黑色眼罩,打算盲过这一段路。


    庄霁早摘了呼吸面罩,此刻戴着黑色口罩,认真打量雕像群,还做了笔记。


    刨去其中暗藏的坑不说,对于搞艺术的来说,这简直是天堂。


    ——每一个观光景点都实打实的含金量高,可不像之前的电影那么敷衍了事。


    另一边,应宴强打起精神,尽职尽责地当解说员。


    她盯着雕像群看了又看,努力辨认石钟乳上栩栩如生的神情服饰,绞尽脑汁想贴切的形容词,好满足大小姐刁钻的审美需求。


    突然,一团黑影从少女雕塑的花篮里钻出,飞快跑进雕像群,不见踪影了。


    从扭曲模糊的形状,大概是只猫?


    应宴不太确定,眼睛在雕像群里搜寻,却一无所获。


    她微微有些焦躁,说话时未免带了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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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祝映立即察觉到,问道,“怎么了?”


    应宴实话实话,“刚刚有个黑影闪过,有点像猫,再看就找不到了。”


    祝映罕见地沉默了。


    她侧过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之前我肯定能看到的。”


    “嗯,”应宴道,“我相信你。”


    “太不真诚了!”祝映小声嘀咕一句。


    雕像群不算很长,也没什么危险,很快就过去了。


    旅车又行驶了两三个小时,恐惧沉寂下去,人们活跃起来。


    前面车厢将门掀开一条缝,一张纸片被递了过来。


    没多久,一只干净的黑白运动鞋抬起来,鞋尖踩住纸片,往座位里勾了勾。


    紧接着,应宴微微俯身,将纸片捡了起来。


    她边看边转述,基本将上面的内容复述一遍,才下了定义,“有人塞了张纸片过来,嗯,为了宣传邪神论?”


    祝映呵了一声,“满篇胡言乱语!信的人是傻瓜。”


    “这是一种可能性,”应宴将纸片团了团,扔进空无一物的垃圾桶中,“只不过容易局限住人的思维。”


    一旦方向错了,什么都错了。


    突然,一股腐臭的气味在空气中飘荡开,顺着车窗的缝隙,钻入每一个人的鼻翼中。


    祝映抱怨了一声“好臭”,捏着纸巾捂住鼻子。


    庄霁迅速关窗。


    旅车不知不觉中停在了原地。车灯亮起,浅薄的白雾中,露出一大群腐败干瘪的僵尸来。


    不同于时兴过一段时间的清朝粽子,这群僵尸颇赶时髦,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色西服。


    上面遍布着无数道口子,露出腐败的血肉。歪斜的小领带系在脖子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和碎肉。


    随着僵尸每一次机械的挪动,时不时有骨头错位的“咔咔”传来,沉甸甸在活人的心中响起。


    汲取到了上次的教训,车厢里的人屏住呼吸,撇开眼不去看窗外的景象,暗暗祈祷僵尸看不到自己。


    事与愿违,僵尸摇摇晃晃走到车厢旁,青灰色的手指僵硬放在小把手上,长而弯的指甲一勾一压。


    里面的人尽管反复说服自己不要往这看,眼神还是时不时往这边瞟,心里念叨着“打不开打不开”。


    咔嚓一声,门开了!


    僵尸迈着艰难的步子,磨得发亮的膝盖弯曲,露出森森白骨。


    它摇摇晃晃爬上台阶,进入车厢。


    里面的腐臭味顿时浓郁了数倍。


    半张脱落了血肉的脸一下子凑到座位上方,凸出的灰白眼球映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庞。


    坐在座位上系着安全带的中年男人吓得尖叫出声,忙不迭往后躲,还下意识举起了手中的菜刀,胡乱地砍着。


    僵尸裂开嘴角,露出了一个惊悚恶心的笑容,半截舌头耷拉出来。


    它长而弯的指甲,狠狠戳进男人的肩膀,流涎的牙齿生生从脖颈撕下一块肉来。


    鲜血喷涌而出。


    男人倒在血泊中,嗬嗬嗬喘着气,试图求救,但由于气管完全断裂,几乎发不出声音。


    几分钟后,他在绝望中死去。


    僵尸开始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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