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突如其来的光线太强烈了,应宴只睁了半分钟,眼睛就火辣辣的疼。
她缓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生理泪水随之流下,滑过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
原本江南水乡的柔美,顿时多了一分楚楚可怜。
奈何本人是个不解风情的理科生,脑子里就没有风花雪月。
应宴迅速用手背擦去眼泪,视野还是一片模糊。
喔,要瞎了。
开个玩笑,应宴很清楚遭受强光后会导致数分钟乃至数小时的视物模糊,并没有很慌张。
她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小心谨慎地摸索着,尽可能收集信息。
在规则怪谈中,前期收集信息很关键,为后面探索规则打下重要基础。别说只是视物模糊,就算手断了腿瘸了,只要有口气就得尽可能多地探索地图。
况且,从她之前的经历来看,诡异空间刚开始是危险性最小的时候,最后的“问答”环节,才是诡怪的猎杀时刻。
应宴刚走了几步,肩膀就触碰到了一个从天花板垂下来的细长东西。
在模模糊糊如隔磨砂玻璃的视野中,那东西弯曲蠕动,很像怪谈世界中特有的黑色线虫。
——那种黑色线虫攻击力不强,很容易消灭,但极为恶心人。一旦被它逮着机会,从鼻腔耳洞等钻入体内,就会迅速繁衍,在几天内吃净宿体的血管。
但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她记得黑色线虫没有那么长。
尽管如此,应宴还是往后几步,从裤兜掏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才去接触那疑似“线虫”的东西。刚一上手,她神色就浮现出愕然。
这不是线虫,不是诡怪,甚至都不是活物。
而是私搭乱建的电线!
应宴将无语的情绪扔一边,认真谨慎将这个地方探索一遍。
当前,她待在一个正正方方的房间里,没有门窗,上下高度不超过两米,左右宽度不超过五米。
天花板垂下无数条电线,属漆包线,薄薄的绝缘层,唯一的优点是完整无缺。
不然要是漏电,这小房子躲都没有地躲。
除此之外,墙角处还有两盏灯,呈半球形,表面光滑,如剥了壳的半个鸡蛋。她摸索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开关和插座。
找不到,就不强求了。
等视力恢复,应宴环顾四周,再次确定这个密闭的房子里只有她自己,“俞小梨”和“庄菇”(装蘑菇)都不在。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事已至此,但愿他们好运。
至少不要待在一个密闭狭窄的房间,没有门窗,没有食物,没有厕所,周围还黑漆漆的。
在确定小房子地面、墙壁和天花板都异常结实,不可能凭着一把水果刀在窒息死亡之前挖出一条通道后,应宴叹了一口气,决定找点事做,省得自己吓唬自己。
她没有幽闭恐惧症,心态良好,认真拾掇起天花板上乱缠在一起的电线。
这种工作不太难,就是浪费时间,需要拿出十二分的耐心。
正好,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至于其他的,只能随机应变了。相信那个诡异APP,不会设计出一个必死的局。
*
另一边,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经过白雪皑皑的山峦。鹅毛般的大雪在半空盘旋,洋洋洒洒落在山毛榉和裸露的巨石上,融在宝石般的湖泊里。
湖水清澈透明。浅蓝,深蓝,浅绿,深绿,墨绿融化在一起,构成一幅神秘瑰丽的画面。
但俞黎丝毫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和免费旅游的喜悦。
她站在湖泊旁,湖面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圆锥形的毛绒绒头颅,圆形的耳朵耷拉着,浑身上下覆盖着棕色的长毛,毛绒绒的爪子垂在两侧,瞧上去憨态可掬。
唉~变成熊了!
俞黎摸了把手臂,丧里丧气地想,完了,学姐和哥哥肯定认不出来了。
摸了一会儿,她发现身上的棕色长毛细密柔软,手感舒服。
还挺好摸的。
又摸了几把,忧愁的情绪荡然无存。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俞黎一边撸新到手的皮肤,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充足的食物,然后想法子和学姐、哥哥汇合。
雪山茫茫,寒风冽冽。
走了没多久,俞黎察觉到自己迷路了。她使劲昂起头,努力辨认方向,但很快泄气地耷拉下脑袋。
至于观察太阳判断方向,不好意思,理论知识杠杠的,实操起来就不行了。
没办法,俞黎随便选了个方向,打算碰碰运气。
她走了半天,别说人了,连半只活物都看不到。偶尔有几只灰白的雪鸡一掠而过,笨拙的熊熊身体也追不上。
在雪地长途跋涉后,俞黎又饥又饿,迈着两条酸软的腿,感觉分泌的胃酸快要饥不择食,将空瘪的胃消化掉了。
她将目光投向路过的瘦弱雪豹,双眼中冒出绿光。但掂量掂量两方的实力,只能无奈放弃。
行吧,看在你在保护野生动物名单上比我高一级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啦!
雪豹不懂面前这只棕熊脑瓜里在想什么。它戒备打量过于油光水滑的棕熊一会儿,没找到破绽,就强行按捺下攻击的念头,掉头跑远了。
硬茬子,打起来得不偿失!
俞黎并不知道自己由于颇具欺骗性的外表逃过一劫,毛绒绒的爪子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拖着疲惫的步伐行走。
她不习惯四肢着地爬着走,从头到尾都是直立行走,留下一连串类人的脚印,只是没有足弓。
又走了一个小时,一股香甜的气味,袭击了俞黎的鼻子。
她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借此缓解肚子里的饥饿感,两条腿不知不觉朝着香味的源头走过去。
等摆脱那令熊如痴如醉的气味,俞黎看到了一个蜂巢。
并不是所有的雪山都存在蜂巢。在一些极端寒冷或缺乏适宜蜜源的地区,极难看到蜂巢的踪影。俞黎运气不错,正好碰上了一个有蜂巢的。
虽然这个蜂巢被建造在了悬崖峭壁的松树上,但快饿疯的熊熊已经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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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黎用爪子将通往蜂巢的道路上覆盖的雪刨走,小心翼翼地扒着岩石,下到峭壁的松树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前爪,使劲往树干里面扒拉蜂巢。
里面的蜜蜂被惊动,一群一群从蜂巢飞出来,竖起毒刺招待可恶的偷家贼。
这时候,棕熊厚厚的长毛起到了重要作用,卸去了大部分疼痛。
俞黎感觉密密麻麻的疼痛还在忍受范围之内,两只前爪抓住大部分的蜂巢,对准方向往上一扔。
蜂巢被扔上去,在雪地里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香甜的气味四溢开来。
俞熊熊深深吸了一口,毛绒绒的熊脸上流露出陶醉的神色。她四只爪子抓着树干,准备开溜。
就在这时,一只蜜蜂,恶狠狠将毒针刺入熊熊的鼻子。那地方没有皮毛保护,十分脆弱,猛地被刺一下,很快就肿胀起来。
下一秒,一声惨叫,在悬崖峭壁回荡。
幸亏俞黎见势不妙,死死抱住了树干。不然,一条熊命就此休矣!
她缓了缓,不再耽搁时间,速度又不失小心地爬了上去。
没看到心爱的小蜂巢,反而和鬼鬼祟祟啄着蜂巢的雪鸡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两脸懵逼。
这次俞黎已经意识到生存的险恶,反应快了不少。她身姿敏捷地扑上去,将雪鸡按在爪子底下,成功给自己加了个餐。
至于保不保护的,大家都是二级野生保护动物,当然各凭本事了!
吃饱喝足后,俞黎才腾出心神处理被蜜蜂蜇伤的地方。她努力回忆了一下乡下的土方法。第一步,似乎要拔除毒刺。
俞熊熊强忍着疼痛,笨拙地将扎进鼻子里的毒刺弄出来,眼眶周围的长毛被疼出来的泪花沾湿。好在总算弄出来了。
第二步貌似要清洗伤口。这个没条件,划掉。
第三步需要冷敷消肿。俞熊熊一个猛扑,倒栽葱陷进雪地里,一动不动。
躲在洞穴里的小动物忍不住探头探脑,想看看棕熊有没有毒发身亡,但余光触及乱七八糟的羽毛,怂怂缩了回去。
啊!阴险的坏熊,休想“钓鱼执法”!
冷敷了约莫二十分钟,俞黎从雪地里爬起来,拎着剩下的蜂巢,踉踉跄跄往前走。
而在小动物眼里,棕熊疑似“钓鱼执法”失败吃了瘪,不得不另觅新法。哼,果然不能上坏熊的当!
不知不觉,落日在雪山投下余晖,冰冷的雪上氤氲在温暖的橘黄色光芒中。
俞黎依旧没有找到棕熊居住的山洞,但有个好消息是,她误打误撞找到了下山的路。
远远的,半山腰显出了一座红色小亭子,那鲜艳的颜色,如秋日枫叶般绚烂夺目,燃起象征温暖和希望的火炬。
俞黎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这哪是亭子,这明明是避风的温暖港湾!
既可以挡风御寒,又能趁机收集信息,应付要人命的提问!
俞熊熊美滋滋想着,一不小心被覆盖着厚厚一层白雪的坑洞绊了一下,充分演绎了什么叫“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