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被拒绝之后，苏黎表面上没有任何的问题，背地里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知道许柠要飞去英国的时候，苏黎立刻就订了同一班的机票，酒店也是轻车熟路的住了进去，在许柠出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苏黎的身影。
但是全程他都没有被许柠发现。
但是刚刚差点就要被抓住了，苏黎靠在墙上，一墙之隔的对面是许柠的卧室，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开，被黑暗笼罩着，整个人都透着森然，十指握成了拳，尺骨茎突，他仰起了头抵着冰冷的墙面，眉目阴晦。
脑中里不断地回想着那个肮脏的东西触碰许柠的画面，喉咙冒起了粗气，不断地克制想要砍下那双手的危险想法。
夏舒，不过是个占着朋友的名义却心中妄想的东西。
姐姐，只能是他的。
许柠一早赶去了机场，等到南城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的时间，本来夏舒想要送她去的，但是许柠一开始就拒绝了他，加上工作上的事拖住了他，所以只能由他的助理代劳。
时间太早，许柠一上飞机就问空姐要了条毯子，随后戴上眼罩就开始睡过去，飞机虽然平稳，但还是能感觉到丝丝的摇晃，不过要比绿皮火车要好得太多。
许柠进入了熟睡，在即将抵达前又醒了过来，时间刚刚好。
睡过去的时候没有察觉，醒来的时候许柠感觉那道灼热的视线又来了，她拧眉，向后看了看，一张张陌生的连在闭着眼睛，即使没有在睡觉的人，也都是在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事情。
许柠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心里的困顿越发多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南城机场，外面温度零下5摄氏度，飞机正在……’
广播声打断了许柠的思绪，她放下心中的疑惑，整理着行李准备下飞机。
空姐们在舱门旁站着，和她们微笑点头，许柠一步步离开了，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苏黎依靠人群将自己的身影挡在身后，视线中却始终没有离开前方那道背影。
直到她上了车。
“怎么样，好玩吗？”褚檀檀凑到镜头面前笑嘻嘻地问道，许柠一边抚平面膜上的气泡一边回答，“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
将垂落下来的头发夹紧，许柠拿着手机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对了，有件事想问你，”试探的语气。
许柠轻笑了一下，将手机架在床上桌上，说：“是那天的事吧。”
不用她说出口，许柠就知道了，毕竟当晚之后两人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口不提，他们不说，褚檀檀也不好直接问，虽然她大概已经猜到结果了。
但是褚檀檀还是好奇，好奇具体发生了什么，许柠和苏黎两个人说了什么，还有就是，许柠为什么拒绝了。
加上回去之后许柠立刻去英国了，知道她肯定很忙，所以褚檀檀的好奇心就压了下来，现在她回来了，好不容易忍到了晚上后，就迫不及待地她打了电话。
被猜到心思的褚檀檀歪头趴在软乎乎的枕头上，脑袋枕着一只手，另外一只拿着平板：“对啊。”
她趴了起来：“所以，你是拒绝了吗？”
还是怕许柠心情不好，所以褚檀檀一字一顿慢慢地问出口，也是在确定她的猜想。
听见话，许柠润着手臂上精华的动作停了下来，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两下，她点了点头。
看见她的回答，褚檀檀惊讶又平静的啊了一声，双眉思索，唇瓣向脸颊一边撇去，白嫩的腮帮子鼓了起来，随后她拍了一下柔软的床，大声怀疑道：“你不会是喜欢夏舒吧。”
别怪褚檀檀会这样想，作为局外人，许柠不知道，褚檀檀难道会看不出吗？只不过她看夏舒并没有具体的动作，褚檀檀就没有说出来，况且，她家宝贝儿这么优秀，有爱慕者很正常。
可惜，大概是确定了许柠拒绝了她的青梅竹马，加上她才从英国回来，也怪不得褚檀檀会联想到这去了。
许柠有点被吓到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惊愕，惊讶褚檀檀怎么会突然把这件事和夏舒扯上了关系，一个完全不想关的人。
她无奈地笑了笑：“没有，不是檀檀，这件事跟夏舒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喜欢你啊。
褚檀檀差点就说出口了，幸好理智突然回来了。
她打着哈哈：“我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既然别人都没把自己的心思说出口，她也就不多嘴里，免得引起一些不好的情况。
叮咚——
叮咚——
屏幕上方弹出了一条又一条的信息，看见备注，许柠点了上去，和褚檀檀的视频通话成了小窗的界面，点进信息，是一张两张图片还有一句话。
第一张拍的一张桌子，上面是琳琅满目的酒，倒下的猩红色液体顺着桌面的纹路流出来然后低落在地面上，另一张则是苏黎的脸，只不过是喝醉的苏黎，眼角晕红，双眸迷离失措，醉得上头了找不到镜头，他咧着嘴露出白净的牙，画面有些恍惚，看不太清，但该清晰的地方又很清晰。
跟下来的还有一句话。
苏黎：【许柠，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_?)】
指尖在第二张的照片滑了滑，她笑了。
“柠柠，你在笑什么？”
褚檀檀有点发凉。
许柠回到了一开始的她问的问题：“为什么拒绝苏黎，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
也许到时不用她说，檀檀就能明白，许柠无声说着。
褚檀檀连连点头：“好。”
这时，许柠又问道：“你知道沈郁年他们现在在哪儿吗？”
突然问起这个，褚檀檀愣了一下，然后说：“他们今晚好像去喝酒了。”
褚檀檀为什么知道，是因为沈郁年之前给她发了定位，然后还发了几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她以为沈郁年是叫她一起去玩，但褚檀檀忙着和许柠打电话，果断拒绝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刚问出来，褚檀檀突然就想到了既然沈郁年要去喝酒，那肯定会叫上梁院文和苏黎他们，想着，褚檀檀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是沈郁年他们给你发信息叫你去接某人了？”
许柠摇头，然后说：“是苏黎发的。”
褚檀檀：“……”
“哈哈，那你去接他吧，我也要睡觉去了，”褚檀檀十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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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地打了个哈欠。
许柠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她走出了卧房穿上了鞋子和衣服，在挂电话之前问：“你不去吗？”
褚檀檀声音带着困倦，她的被窝真暖和呀，大冬天的而且还是大晚上的，不睡觉真的是浪费了这么大好的时光：“我去干什么啊？”
许柠长音的‘啊’了一声。
褚檀檀立刻酒明白这个语气里面蕴含的意思，小巧的耳朵有了丝丝的红，她将头埋进又香又软的被子里，声音透过被子传了出来：“不去。”
许柠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是看她这么的坚决，不由得调侃了一句：“你对美色好像免疫了不少。”
褚檀檀：“……”
南城得冬天总是湿冷的，昨天开始下的雨现在已经停了，路上却还是湿漉漉的，短时间内不会变干，许柠喜欢下雨天，但是只是喜欢延热夏季的大雨，而不喜欢严寒冬季的雨天。
很冷，这意味着呼啸的北方会不断地威胁着将要倾倒的房屋。
许柠出了门，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款大衣，来到停车场进到车里后她立刻将空调给打开了，然后即刻往地点导航出发，褚檀檀知道地方在哪，但是却不是她发给许柠的。
许是怕她不来，在没有得到许柠的回复后，等了不到半分钟，后面又发来了一条位置信息。
车里响起了智能导航的声音，许柠慢慢握着方向盘，车行驶了出去，又慢到快，现在已经是凌晨，路上没有多少车辆，新年快到了，虽然还有两周的时间，但是很多人都回了家，所以南城空旷了不少。
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许柠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进去前看了一下名字。
AIR酒馆。
名字起的不错。
越来越近，周围却是一直安静着的，许柠都以为她是不是走错了，这可不像一个酒馆该有的气氛，往前看去，装潢别致，不像她想象中的五颜六色的灯光，此刻整个酒馆里都只有白色这一种的灯光，尽管是白色，却依旧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氛围感。
映入眼帘的除了酒还是酒，以及角落里坐着的三个男人，还有站在她面前的人。
“许小姐，苏先生他们在那边，”刚进去就有人过来给她指路，好像被人提前安排好的，虽然用处不大。
许柠笑着点头：“谢谢。”
苏黎整个人笔直地坐在皮质沙发上，面前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好似这个酒馆了有多少种面前就放了多少种，但是大部分都是没打开的，零星的只有几瓶是有被人喝过的痕迹。
身上被酒气给浸染，沈郁年坐在一侧，宽大的掌中摇晃着半杯伏特加，表情清醒，耳廓上被灯光反射着亮晶晶的，而梁院文在另一侧，要哭不哭的，领带被扯开，灰色的衬衫纽扣悬挂在空中，要落不落，精致的脸庞看起来分外可怜，就像是个被世俗牵绕住的脆弱贵族。
苏黎的视线一直落在手机屏幕上，白炽的光反射在他的脸上，表情晦暗不明，根根手指用尽了力气，青筋暴起，仿若下一刻就要将手中的东西捏爆了一般。
恍然间，身后飘过来的气息让他顿时回了神，他仰起脸，眼眸水盈盈的：“许柠，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