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年度音乐盛典的会场灯火辉煌，宛如星河倾泻。红毯两侧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尖叫声和掌声交织成海。
夏栀站在后台，调整着耳返，纯白纱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黑长直的发丝垂在肩侧，随着她轻晃的动作泛着柔光。
她低头抿了抿唇，梨涡若隐若现，眼眸清澈灵动，说不出的甜美。
然而，她此刻的心情一点也不甜美。
视线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的程曜，他正倚在墙边，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此刻，程曜正低头和助理阿飞说着什么，小声说大声笑，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程曜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炙热目光，微微侧过头，两人视线相撞，他礼貌地挥手示意。
“哼，装什么高冷。”
夏栀扭过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回忆起上次合作舞台的糟心经历。
那天程曜迟到了整整半小时，没时间排练舞蹈，害她被导演组冷嘲热讽，结果他出现后一句道歉没有，还用那双深邃的眼睨她，语气凉飕飕：“急什么，舞台又不会跑。”
气得她当场想把垃圾桶砸他头上。
更可气的是，活动后网上莫名冒出两人“暧昧互动”的热搜，评论区全是“只要CP”的高楼。
她点开一看，视频里她不过是不小心撞了程曜一下，他顺手扶了她手臂，硬是被营销号剪辑成“深情对视”，还配了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文案。
夏栀气得牙痒痒，偏偏公司还让她配合炒作，她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夏栀，轮到你接受采访了！”化妆师琳达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琳达一边帮她补妆，一边压低声音，眉飞色舞，“听说程曜也在采访区，啧啧，你俩站在一起，俊男靓女，画面绝了！”
“绝个头！”夏栀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起身走向采访区。
采访区人头攒动，记者们举着话筒，问题一个接一个抛来。
夏栀保持着招牌微笑，温柔地回答着，直到一个记者突然cue到程曜：“栀栀，听说你和程曜在盛典后台互动频繁，大家都很好奇你们的关系哦！”
夏栀笑容一僵，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程曜。
他正抱着手臂，闻言挑了挑眉，唇角微勾，像在看什么好戏。
她深吸一口气，甜甜一笑：“互动？大概是因为后台空调太冷，我们都在争最后一杯热咖啡吧。”
记者们哄笑，程曜却慢悠悠接话，声音低沉，带着点揶揄：“咖啡？我记得某人喝了一口就嫌苦，扔垃圾桶也不肯给我。”
夏栀瞪他一眼，心道：这人是不是有病，非要跟我杠？她嘴上不饶人：“程老师记性真好，连我嫌弃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程曜懒洋洋地应，眼神却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点探究。
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他，他还有意无意的逗她，总喜欢摆出一副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嚣张样子。
夏栀心里别提有多窝火，记者们却乐开了花，不肯放过大好的素材，问题越发尖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笑意盈盈，实则暗藏机锋。
结果有记者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抛来一个问题：“听说程曜新歌MV女主定了夏栀，是真的吗？”
“假的！”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得让周围人都愣了。
夏栀翻了个白眼，程曜则耸了耸肩，语气凉凉：“看来我们对彼此的评价高度一致。”
采访结束后，线上粉丝炸了锅。
#曜栀互怼#冲上热搜，评论区两家粉丝吵得不可开交。
夏栀粉丝骂程曜耍大牌，程曜粉丝则嘲夏栀蹭热度。
她扫了两眼，心情更糟，反正每回碰到程曜，准没好事。
盛典结束时已是深夜，粉丝和狗仔堵在会场出口，夏栀被挤得头晕脑胀。
她好不容易甩开人群，钻进一旁的老旧货梯，想抄近路去停车场。
可她刚按下关门键，一个身影闪了进来——程曜。
“喂，你……”夏栀瞪大眼睛，刚要开怼。
程曜已经靠在电梯壁上，额前碎发被汗沾在脸上，语气不耐：“别吵，我也躲狗仔。”
夏栀气结，抱着手臂站在另一角，尽量离他远点：“程曜，你是不是故意的？全场那么多出口，你非跟我挤一个电梯？”
程曜斜乜她一眼：“你还真当自己是国民初恋，谁都想蹭你热度？”
夏栀翻了个白眼，刚要反唇相讥，电梯突然“咣当”一声，猛地抖了一下，灯光闪烁了几下，彻底黑了。
“什么情况？！”夏栀下意识抓住扶手，心跳加速，她咬牙，摸出手机想开手电筒，却发现没信号。
程曜清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几分揶揄：“怎么，你三岁小孩还怕黑？”
“怕你个头！”夏栀没好气地回怼，声音却不自觉带了点颤，“这电梯不会真要坠下去吧？我还年轻，还没拿大奖呢！”
程曜忍不住低笑出声：“放心，死不了。你要是吓得腿软，我可以勉为其难扶你一把。”
“谁腿软了？！”夏栀气得瞪向黑暗中的他，隐约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程曜，你能不能别老怼我？咱俩无冤无仇的。”
“无冤无仇？”程曜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点莫名的情绪，“夏栀，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综艺，你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我跳舞像机器人？”
“那是因为你先说我像脚踩机关枪！”夏栀不甘示弱，声音拔高，“程曜，你嘴欠的时候就没想过别人也有脾气？”
黑暗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越来越浓。
在某个瞬间，他看见她柳眉倒竖，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莫名觉得好笑，差点没绷住。
程曜往前迈了一步，语气放软了些：“行，我嘴欠，算我不对。”
夏栀一愣，怀疑出现了幻听：“你……你道歉了？”
“别激动，只是战术性认错。”程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然你这小炮仗脾气，还不得炸到天上去？”
“战术性认错？程曜，你脸皮是城墙转角吧！”夏栀内心吐槽，嘴上却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就在这时，电梯又猛地一晃，夏栀一个没站稳，朝前扑去。
程曜下意识伸手扶住她，胸膛结实得像堵墙。
黑暗中，她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西装领口，淡淡的雪松木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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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混着体温，意外地让人安心。
“喂，你……”夏栀脸一热，刚要推开他，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
程曜察觉到她身体一软，惊呼一声：“夏栀？！”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滋滋啦啦。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困意像潮水般涌来，电梯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归于沉寂。
暴雨如注，程曜撑着伞站在一栋别墅的铁门前，路面汪洋肆虐，他黑色衬衫也被雨水打湿，紧贴着肩背，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皱着眉，眼神冷得像刀，对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低声呵斥：“别跟了，你们当狗仔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再靠近我报警了。”
那人戴着黑色连帽衫，脸藏在阴影里，低低地笑了一声。
程曜掏出手机想要拍照录像，他的手机屏幕上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裂痕
可下一秒，那人突然冲上前，手里寒光一闪，刀子狠狠刺进程曜的腹部。
他踉跄后退，手机摔在地上，雨水模糊了屏幕。
他仰面倒在泥泞里，一缕缕鲜血从胸口处淌出来，雨点密密麻麻从天而降，他绝望地望向天空，眼神渐渐涣散……
“啊！”夏栀低呼一声，手捂着胸口，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淡淡地飘在空气中，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几缕晨光，洒在米白色的地板上。
夏栀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额头渗着细汗，胸口还在因为刚才的梦境微微起伏。
她揉了揉太阳穴，嘀咕道：“什么鬼梦……程曜被捅？开玩笑，我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不过说真的，他那身材……啧，湿身衬衫也太犯规了点。
她甩甩头，试图把那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毕竟，这种莫名其妙的“预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她入行以来，偶尔会梦到一些零碎的画面，有时是舞台事故，有时是队友的八卦，准得让她头皮发麻。
可这次梦到程曜，还是头一遭。
她皱了皱眉，嘀咕：“压力太大，绝对是压力太大。程曜那家伙命硬得很，哪那么容易出事。”
夏栀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黑色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少了往日的精致，却多了几分慵懒的可爱。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叹气：“这衣服也太丑了，国民初恋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希望别被狗仔拍到，不然明天热搜就是‘夏栀病房造型翻车’。”
夏栀刚推开门，打算去找医生问问情况，迎面就撞上了程曜。
他穿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耳钉在晨光下闪着微光，脸上却带着几分没睡醒的倦意，像只刚被吵醒的大猫。
他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儿碰上夏栀，眉梢一挑，语气带着惯常的揶揄：“哟，国民初恋这是要私奔？”
夏栀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没好气道：“私奔？程曜，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
【不过他这身材……啧，梦里那湿身衬衫的画面又冒出来了，肩膀宽得跟衣架子似的，腰还那么窄，到底是怎么练的啊？】
程曜正要再怼一句，脑海里突然响起她的心声，清晰得像是直接在他耳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