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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反认他乡是故乡|邪了门了

作者:千霙树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梁挽倾下意识想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等她起身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它已经被节目组的人没收了。


    倒是有一个东西能让她用上——接满了水的脸盆,可那儿有一台摄像机对着。


    都这种时候了,还要什么形象管理?


    嘴硬归嘴硬,梁挽倾还是老实地拿一块湿巾捂住口鼻,借此挡住下半张脸。


    水面不比镜面光滑,梁挽倾几乎快把自己折成90度去贴近脸盆。


    还好我勤快,之前就倒了卸妆的脏水,打了一盆清水回来预备着洗手用。


    梁挽倾正暗自庆幸,不知哪来一阵吸力,拽着她的上半身往水里栽。事发突然,她没有憋气的准备,口鼻里灌满了水,像是卡了半颗花椒粒一样,又痒又疼,不住地呛咳。她按着洗脸架,想借力让自己直起身来。她自认力气不小,这时候却动弹不得。


    表盘里秒针转过三圈,随双手一同自然垂落。


    半昏半醒间,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梁挽倾强撑着掀开眼皮,看见一台台无影灯架在头上。


    是因为出了意外被送到医院来了?那不是妨碍了拍摄进度给节目组添麻烦了?挺对不起人的。


    “这可是好货,121125型,动刀吧。”几个全副武装的白大褂围在台前。


    什么“好货”?我是病人,不带这样埋汰人的,小心我投诉你们!121125?有这种病历号?


    在手术刀刺入皮肉的痛感清晰传来时,梁挽倾才意识到不对——你们是正规医院吗?做手术不打麻药的?!


    她想高声呼救,却在这时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开不了口,整个人像死尸一样僵硬,却依然保留着清晰敏锐的痛感,让她只能生生受着。


    刀尖从胸部开口,刺破表皮,突破筋膜,深入内里,沿着中心一路向下,直到去无可去,在胯部停手,接着就有带着□□手套的几双手伸进创口向两边扒开血肉。


    “内脏的大小、分布、色泽都很完美,无器质性.病变。”


    一根根手指在胸腔、腹腔里翻腾搅动着,听着“医生”的点评,行为受限反而大大激发了梁挽倾的吐槽欲,她在心里苦中作乐地想着:谢谢你们帮我体检了,我今年还没去呢,省下的这笔钱够我买几十箱可乐回来了。


    “不愧是121125,这个型号就是好,东西齐全不说,还都能卖个好价钱。”


    “正好王总的大儿子最近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我问问他要不要……”


    “你打什么岔,老客户史密斯早就预订了。”


    “那怎么了?价高者得,分什么先来后到?”


    “公司规定了不准撬单,说好了这一单给我,你不讲理是吧!”


    听见他们起了争执,梁挽倾恨不得也跟着补上一句:吵什么吵,排斥反应说了算好吗?


    这是器官的生意,另一头还有人商量着她血液的去处。梁挽倾开不了口说话,一双眼睛却能视物。


    “没忘了抽吧,做个登记,存入血库。”一个看着明显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对着一个小年轻耳提面命,“千万别搞混了!上次一个新来的把毒血存进正常血库里,之后出了医疗事故,害老板赔了多少钱知道吗?”


    毒血?


    小年轻仿佛跟梁挽倾心有灵犀般也问了一句:“什么是毒血?”


    “就是那些无法保证正常来源的血液,可能携带有多种病菌,都是往外卖的。大老板来做换血手术,你能把这种残次品拿给人家吗?”


    好家伙!


    梁挽倾原本以为这只是个都市传说,原来真有人迷信换血能永葆青春啊!衰老是不可逆的生物学过程,真想逆天改命?


    不等她多想,又有三四个白大褂推着仪器走进手术室。看着桌上的摆锯、超声骨刀等医疗器械,梁挽倾认出了他们的身份,玩笑一句:骨科也来共襄盛举了?


    这是她再度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之后意识随躯干一同被无限拆分,运往世界各地,自此天南海北,再不相见。


    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里,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在被推进手术室的大门前,握着一个盘发妇人的手不放,满怀希冀地问着:“妈妈,我真能好起来吗?”


    夫人双眼含泪,“会的,做了骨髓移植后就能好起来,有好心的天使给了我们希望。”


    梁挽倾在造血干细胞里听了这话,不知作何感想。


    能让重症病人恢复健康的确是件大好事,可能不能等到本人真正死去后再把遗体捐献出去,死人没人权是吧?


    同一时间段发生的另一件事让她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没有人权。


    一群衣着暴露的少男少女在灯光和音乐的催动下扭腰摆臀,有人吆喝着端上一个菜盘。


    一个画着浓妆的小姑娘看着菜碟里饱蘸汤汁的球体,嫌弃得干呕一声:“这什么东西!”


    “爆浆眼珠哈哈——圈子里流行的一道名菜,我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快尝尝。”


    不论背后有多少利益交换,拿去治病救人,梁挽倾心里多少还舒坦些。可单纯只是为了取乐,她实在难以忍受,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大骂一句:一群中二病发作只会赶潮流的猎奇风少年,这有什么好吃的,比得上爸爸妈妈亲手做的家常菜吗?回家吧,好吗?


    可他们哪里能体会她的怒火?


    小姑娘举起叉子就要动手,却被同桌人拦下了,“别,你一扎就破了,吃进嘴里再咬才够味儿。”


    你们还挺有仪式感的嗷!


    小姑娘把眉头一皱,抱怨说:“可是筷子不好用啊,夹不起来。”


    “笨啊,用勺子舀不就行了?”


    梁挽倾只觉得浑身一轻,视线飞速变换,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送进口腔,甚至能瞧见那人上牙膛的红肉。


    临了,她只有一个感想:小妹妹蛀牙该补了哦。


    噗嗤一声,汁液四溅。灯红酒绿下,少年们笑作一团。


    毛囊、皮肤、大脑、脏器、骨骼……各有其用。梁挽倾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另类法子走南闯北,领略各地风土人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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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人世百态。


    都被人大卸八块了,为什么我还能保留意识?


    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梁挽倾踉跄着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她动作太大,带动了洗脸架,脸盆咣当一声不偏不倚砸在脚上。


    “嗷——”


    梁挽倾发出一声惨叫,这个痛感直观又明确,比之前那些玄之又玄的苦难更加贴近生活、贴近现实。


    所以那些应该是幻觉吧?


    我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梁挽倾对着手表看了看时间——14:30,过去没几分钟,果然不是真的。


    看着一地狼籍,梁挽倾既是后怕又是窃喜——只要不是那个操.蛋的世界,就是让我干一辈子苦力我都乐意啊!


    任劳任怨地提着拖把擦干水渍。至于洗脸盆,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再用了。


    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谁把她按在水里的?


    窒息昏迷几分钟就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严重点更是能直接丧命,这无异于谋杀。摄像头正对着这里,是最有力的证据,谁这么不要命?节目组的人也没有及时出来制止,难道这只是一个意外?


    梁挽倾又试探着走了几步,确实有双腿发软、浑身无力的迹象。


    不会是低血糖了吧?


    梁挽倾快步走进卧室,抓起几颗奶糖就往嘴里丢。不知是心理安慰还是确实管用,她的确舒服不少。


    好吧,看来真是无妄之灾,差点被低血糖要了老命。


    等她恢复成那个活力满满的梁挽倾后,形象管理再次被提上日程。


    梁挽倾只能认命地捧起那面折叠镜,看着镜中那个留下两行黑泪的自己,因祸得福地意识到问题所在。


    她在水里泡了几分钟,都没能把那玩意儿洗掉,不会是谁给她画的特效妆吧?


    喷上卸妆水,果然擦得一干二净。


    梁挽倾彻底泄气,瘫坐在书桌前。


    早知道是这样,她还大费周章地去看洗脸盆干什么?


    梁挽倾自认倒霉,竖起折叠镜,正要为自己补妆,一个黑布蒙眼、嘴角开裂的跳脸怪物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大大惊喜。


    她吓得把东西一甩,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可等她颤颤巍巍地拿起镜子核实时,又是一切如常。


    自打她进组以来,怪事频发。梁挽倾受不得这种惊吓,又不敢违约不拍,只能扶着墙倚靠在床头,可她坐下不久,腿上就是一阵瘙痒,掀开裤腿一看,只见从脚腕到腿肉已悄然爬上一层暗沉的色斑,整体呈鳞片状,无法用外力扣下。


    “又怎么了,不会是长了皮藓吧?我今天是不是不该出门啊?”


    她顾不得收拾,赶忙起身推开房门,准备向剧组工作人员求助。


    梁挽倾进了办公楼,谁知竟迎面撞见两个人在走廊上抱着啃,彼此的手也都不是很安分,把衣服下摆高高撩起,露出一身雪白的皮肉。


    这么开放的吗?不对啊,我记得自己参加的不是恋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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