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过去，曲乐昕的校园生活都平淡如常。
他所在的班级以小型食草族同学为主，胆子普遍小小的，虽然成绩参差不齐，但胜在不吵不闹。
听不懂的时候，就在草稿纸上画各种姿势的兔子。
画着画着想别处去了，赶紧叉掉，开始画猫，带回家被检查作业的陆景行看到，又是一阵又好笑又无奈。
唯一的不爽就是……他总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
和陶然走在一起的时候尤甚。不过陶家名声在外，算A市上层权贵新秀，周边略带嫉妒的目光总是如潮水般来，又很快退去。
他乐得自在，也懒得自报陆家家门。很快将这些抛之脑后，开始专心研究平安夜该送二哥什么礼物。
“嗯……送玫瑰花？太直白了。”
纤细手指划向下一页。
“送苹果？好像有点普通。”
“诶？送自己——”曲乐昕双眼猛地睁大，看着页面上暧昧的服饰，脑补自己穿着的模样，脸红红的，眼睛蒙上一层水色……
小腹隐约有热意流过的感觉，曲乐昕并腿蹭了蹭被子，躺倒在床上，心想自己可真喜欢想入非非。
叩叩——
“请进——”
陆景行端着一杯牛奶，房间里暖气开得大，少年只穿着一身短袖短裤，又因着刚洗完澡，手腕和膝盖弯透着一抹薄红，喉结微动。
压下心头陡然升起的欲望，柔声道：
“乐乐，来喝牛奶。”
“嗯！”
少年像只小狗似的翻了个身，骨碌一下爬起，将牛奶饮下，舔舔唇，眼神亮晶晶的：“哥哥，平安夜那天你忙吗？”
“不忙。”
陆景行拿起手帕，细细将唇侧奶渍擦去，眉眼放松，问：“怎么了？”
“没事，想给哥哥一个惊喜啦。”
曲乐昕抱住小熊，最近他的床边多出几个新宠——几只白色的小熊。
家里的玩具房也多了几列展柜，由陆景行一手操办。不过他忙着写作业，暂时还没往里面填什么东西。
语气含糊道：“如果大哥也在的话……”
就更好了。
陆景行搂住少年，低声道，“谢谢乐乐。”
“你大哥……是安全的。”
他特地开了个情报组，后者最近连夜加班，查出了陆绍钧的行踪——层层加码，极为隐蔽。
想到自家兄长当卧底后东躲西藏，却舍得坐私人飞机摸回A市，不由冷笑一声。
曾经买走曲乐昕的那伙犯罪分子，也一一落网，只是……始终没能查出曲阜的踪迹。
轻轻抚摸少年细软的发，连同兔耳朵一块光顾：“乐乐，你知道那天晚上的人……”
“我知道哦。”
兔脑袋拱了拱男人的大手，留下绵软细腻的触感。
他眨眨眼：“我知道大哥肯定有什么隐情……”
其实他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嗯。乖乐乐。”
陆景行在少年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互道晚安。
*
平安夜。
[蛐蛐：二哥，你快到家了吗？]
[景：嗯，快到了，稍等两分钟。（小兔子比耶）]
[蛐蛐：好哦！（转圈）]
曲乐昕缩在盒子里，缓缓转了个身。
心下生出一分隐秘的激动。
盒子里有些闷，于是用头顶开盖，数着倒计时，等二哥来了再缩回去。
两天前，他连夜下单了衣服以及各式道具，盒子太大，刚到家时吓了他一跳，还好二哥睁只眼闭只眼，也不追问。
衣物更是薄薄一块布，红绿的圣诞配色，吊带绕上脖颈，还挂着颗叮当作响的小铃铛。
曲乐昕咬着水润润的唇，想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两分钟过去，果真，玄关处传来开门声，立马缩回盒子里。
开了门，兔耳朵支棱着，听到陆景行脱下大衣，换好鞋，便顶开盖。
“铛铛铛铛！”
陆景行呼吸一窒，跟前少年几乎不着寸缕，雪色的肌肤泛着粉，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铃铛随动作发出清脆的响，盒内还有片片玫瑰花瓣，扑鼻的花香几乎烫伤了他的心神。
但客厅没开空调，细瞧之下，少年还打着抖，绒毛竖起来，像起了静电。
大衣拢住少年，托住身下，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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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面色沉沉。
“乐乐，冷吗？”
曲乐昕环住男人的脖颈，被暖风一吹，回暖许多，咬咬苍白的唇，后知后觉道：
“是有点。”
“有点？”
陆景行将少年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头，上身裹好被子。曲乐昕满脸困惑，下一秒，却是大掌直直落在那处。
啪——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可曲乐昕感觉到了十足的疼，闷哼一声，两眼不可置信。
心头立马涌上难过和委屈，还夹杂着些许愤怒，本能地往前爬。铃铛响起一阵清泠泠的声响。
却被男人扯住脚踝，又拉了回来。
啪——
“呜！”
曲乐昕满脸是泪，他不耐疼，两下已是极限，眼泪流得很欢，像小兽一般呜咽道：“干什么打我！”
“嗯？干什么？”
陆景行气息不稳，又是一掌下去。
软弹的肌肤泛着斑驳红意，转而成了青紫，曲乐昕气极，提起力气转身，一口冲着二哥的手咬了下去。
直至咬出铁腥味，才缓缓松口。
“消气了么？”
兔脑袋上轻轻落下这句话，曲乐昕钻进被子里，将脸上的濡湿尽数蹭干净，又流出许多咸涩的泪。
明明自己只是想送二哥一个惊喜的。
为什么精心准备许久，最后还挨了顿打。
“我讨厌你！”
“二哥错了……”
陆景行翻出药膏，轻轻推揉红肿不堪的肌肤，见对方一下一下地颤，哭得开始打嗝，心下蓦地生出后悔。
“乐乐”，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陆景行拧着眉头，他想叫少年多珍重自己，多在意自己。
反而弄巧成拙了。
“你是错了。”卧室门忽然打开，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
曲乐昕抽泣的动作猛地一停，一把掀开被子，扭头。
见到了那张朝思夜想的脸。
男人身材高大，倚在门边，一头黑色短发干净利落，小麦色皮肤比之前黑了少许，下巴处有些许青茬。
勾起一个淡淡的笑，道：“宝宝，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