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勋晕了过去，徐闻驰与沈序周将他安置在角落。
“醒一醒，老程。”徐闻驰拍了拍程勋的脸，没有任何反应，“序周，你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沈序周抓起程勋的一只手把脉，“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怎么会晕倒？”肖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重物砸击地面的声音。
只见姜秀似乎把什么东西猛地摔在了地上。
当姜秀听到徐闻驰和沈序周已经聚集在程勋身边时，她就不再关注程勋，有沈序周这个医生查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动静，她谨慎地将目光移向被困在墙上的重瞳，所有人都关注程勋的时候，是防备最差的时候。
果不其然，重瞳安静的非比寻常，刚刚还嘶嘶的不停，现在就一点声音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于是她就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重瞳，并试图把重瞳放出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给对面来了个背摔。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新芥91号。
电子屏在黑暗中发出幽幽地蓝光，金色的头发被光所照亮，新芥91号的脸上满是怨毒。
“新芥91号出问题了。”姜秀死死地压制着新芥91号，“愣着干嘛？来个人搭把手？”
肖凯刚要起身帮忙，就听见柯云雅说道：“你专心破密码，别管。”
由于新芥91号属于仿真人，以姜秀的力量只能勉强困住，柯云雅及时地发动异能。
姜秀身边的空气迅速变冷，新芥91号的脚下出现层层冰霜，自下而上疯狂蔓延，直到只留下新芥91的头裸露在外。
“新芥91号为什么突然故障？”肖凯一边攻击着防火墙，一边问道。
“不清楚，她在你们到达之前，尝试过攻破电网，但是失败了。”姜秀顿了顿，想起了新芥91号的异样，“她失败后，出现了一些问题，然后我就给她重启、自查。”
“她应该是被zeus反攻破了。”肖凯突然眼睛发亮，“我知道怎么破译密码了。”
他急急忙忙地赶到新芥91号身后，动手拆下了她的头部皮肤，从里面带出一根电线，衔接到电脑接口中。
压缩电脑小小的屏幕上在空中投射出两块数据。
一部分来源于新芥91号，另一部分来源于密码锁。
肖凯的手在键盘上飞舞，当他一口气输入十三位数字后，蓝色的屏幕上显示出四个字“密码正确。”
地砖自动的移动开，露出一个只够容纳一个成年人大小的通道。
地下室的开启让重瞳变得激动起来，它挣扎着想要脱身，但挣扎得越激烈，土绳将它捆绑得越紧。
打开不止有地下室，还有一号仓库突然关上的门。
科技部的同事已经赶到，破译了电网的同时打开了一号仓库锁死的门。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姜秀眯了眯眼。
“辛苦各位了。”徐闻驰把程勋送出仓库，叮嘱石蓝与吴子茜照看好自家队长。
沈序周给重瞳注射了一管针剂，原本暴躁的重瞳在药剂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过去，方晴晴与柯云雅趁机将重瞳收纳进异笼中。
而嘶嘶的声音也终于消失了。
“新芥91号出现了数据被入侵的情况，我想各位科技部的同事在攻破电网的时候已经知道是谁的手笔了。”徐闻驰一一扫过科技部的人员，“你们自己部门搞出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
新芥91号由于被肖凯拆开了脑袋，强行关机，因此当科技部同事把她搬出仓库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地下室的打开，让徐闻驰格外重视，“安排武装人员对这栋楼进行封锁，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是！”方晴晴立刻联系联邦政府大厦，将情况汇报上去，很快就得到了顾雪的亲自回复。
“我已经安排武装人员以及救护人员坐直升机赶去现场了，徐闻驰，我不管地下室有什么，你们必须给我查清楚。”顾雪虚拟的人像从方晴晴的通讯器中投影到众人的眼前。
“是！”在场人员立刻回答道。
得到众人的回复后，顾雪挂断了视频通话，她在办公室里踱步，夜晚的C市尽收眼底。
她撑着落地窗，神色凝重，“C市的天，要变了。”
与此同时，姜秀寸步不离地守在地下室入口处，这个仓库里已经被科技部的同事装好了灯光，亮如白昼。
徐闻驰在得到顾雪的首肯后就安排姜秀、肖凯以及沈序周盯着入口，自己则在楼外等待武装人员与救护人员的到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分钟，就已经可以在空中看到三四辆直升机。
当徐闻驰安排好一切，封锁好废弃居民楼，看着程勋、石蓝与吴子茜和救护人员搭乘直升机飞往医院后，才面色平静地回到仓库内。
楼外，是数十名随时待命的武装人员、救援人员以及科技人员，他们将废楼围得像个铁桶一般。
楼内，是在仓库中已经穿好装备，准备进入地下室的姜秀、沈序周、肖凯以及徐闻驰，还有一名来源于武装部门的人员——虞莎莎。
“地下室里有信号干扰源，一旦下去我们将与地上失去联系。”徐闻驰面色沉重，语气坚毅：“无人机刚进入就成为了废铁一堆，你们如果在此刻提出退出，我没有意见。”
“这一次任务，没有科技的支撑，只有个人能力的试炼。”
“我甚至无法保证你们可以安全归来。”
“你们如果在此刻提出退出，我没有意见。”
姜秀亲眼看见微型无人机进入到地下室，还没有几分钟，显示屏上就失去了信号，毫无转圜的余地。
但是她并不打算退出，她被推着走到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脱身了，一旦现在离开，姜秀有种直觉，她会永远失去进入净化部门的机会。
此时此刻的姜秀已经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茫然无措的大学生，也不是在风雪村庄中抱有天真幻想可以回到2024年的孩子。
这个时代每一分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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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改变着她，她杀过异生物，经历过好几次死亡的边缘，她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平静的生活，甚至隐隐开始想靠近这些危险。
她的野心在慢慢地滋长，她的目标越发清晰，808路公交车的事情她要查，净化部门她要进。
顾雪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也想尝尝权力的滋味。
哪怕没有异能，她也不要当任异生物宰割的蝼蚁。
“我去。”姜秀没有任何犹豫，目光坚定地看着徐闻驰。
虽然徐闻驰的表情如常，可是他心里非常满意姜秀的表现，从发现问题到处理问题，姜秀的每一步都无可指摘。
尤其是在危险面前毫不退缩的劲。
“其他人呢？”徐闻驰望向其他几人。
没有人要离开。
“好，三分钟内检查好装备，然后依次进入地下室。”徐闻驰提醒四人最后检查一遍装备。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徐闻驰率先进入地下室，接着是沈序周、姜秀、肖凯和虞莎莎。
地下室的通道并不是楼梯，而是滑梯，姜秀不知道自己已经转了几个弯，只觉得周边又昏暗，还有一股诡异的香味。
当她快晕头转向的时候，终于滑梯到达了终点。
姜秀有些不稳地站起，迅速调整状态，观察四周情况。
由于地下信号问题，他们五人都戴上了老旧的头戴式电筒，二重保险下戴好了夜视镜。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透明的砖块隔绝了地下熔岩，往下看一眼都觉得是不尽深渊。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钛合金门，依旧是密码锁，肖凯负责破译密码，而其他人则负责盯梢。
“谁那么大手笔搞了这个地方？”肖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这不能用地下室形容了，这简直就是个基地。”
“密码的复杂程度一点都不低。”他小声嘀咕着，但是手上却没有停下。
“好了，等出去后加奖金。”徐闻驰一边警惕地巡视周边，一边对着肖凯说道。
似乎是奖金的诱惑，让肖凯瞬间动力十足，由于之前破解过地下室的密码，他已经摸清系统的运行情况，因此这次十位数的密码破译出奇的顺利。
当五人合力推开这扇沉重的大门之后，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以zeus当年的能力，真的能凭空建出这么一个监狱吗？”
肖凯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他知道十年前被全联邦政府合力剿杀围堵的智能ai——zeus，已经觉醒意识。
并且据当年参加过那场数据大战的前辈提过，这个人工智能几乎与当年各地财阀都有合作。
但他没有想到，居然有那么大的手笔。
在资源稀缺的现在，黑色的耀石作为地砖一块块铺满地面，稀有的薄陨玻璃作为牢笼的主要材料，天花板上镶嵌的是夜明珠，就连氧气系统是当年最先进的格锐二号技术。
姜秀虽然不清楚zeus这个人工智能到底干了什么，至少从眼前的景象来看，对方一定是个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