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给我的外套。”姜秀闭了闭眼，稳定心神。
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没有用了，破坏自己的相关数据很明显不可能，hera的主系统在A市总部，以她现在小喽啰的身份，最好的办法是复盘自己的曾经搜索过的内容，然后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幸好，她没有作死到搜一些常识问题，比如年代。
她与新芥91号下意识地保持了一定距离。
“您不用感谢我，为您服务是我们的工作。”新芥91号紧跟在后，保持着微笑。
姜秀不语，她大步地向前走，用通讯器里带有的检测功能扫描周边情况。
05区的环境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之前搬家的时候东西少，加上‘姜秀’父母留下的房子周边设施还没有那么混乱，最多只是老旧。
而随着姜秀越来越深入05区，才意识到这片区域几乎可以说是乌烟瘴气。
科技垃圾像小山一样堆积在街道两旁，腐烂的食物残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引得变异的苍蝇蚊虫嗡嗡乱飞。
四处都可以看到各种针剂的空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发臭味。
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目光无神，狭小的街道，拥挤不堪。
还有各种叫喊声，各个不知名帮派为了争地盘而打架斗殴。
随处可见的流浪汉，没有年龄限制，独独没有女人。
整洁的姜秀与新芥91号在这肮脏、混乱的世界中格格不入，很快引起了地痞流氓的关注。
“呦，哪里来的两个美人？”
流氓戳了个口哨，还未来得及靠近，姜秀就甩出了警棍，距离流氓不超过五厘米，语气中充满警告，“巡逻部门正常排查异化区中，无关人员不要妨碍公务。”
“原来是官爷，我们这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二位会便服巡逻。”一个干瘦，头发染成夸张彩虹色的的男人连忙将流氓拽到身后，小心翼翼地让开。
姜秀亮明身份后，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四散开来，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被关注到。
这些人似乎对政府的恐惧，不同寻常，巡逻警员说到底也就是个底层公务员，这些地痞流氓不应该那么快消停，正常流程总得闹点事情或者耍无赖。
但是眼前这些人，当得知她的身份后，眼神都闪躲了不少。
为什么？联邦政府的威慑力真的有那么强悍吗？
姜秀按下心中的疑惑，继续巡逻，经历过短暂的小插曲过后，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街道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一人一机器，勤勤恳恳地按照规定一寸一寸地搜查是否有异化区的存在。
一直到中午，姜秀查看了05区剩下未排查的部分还有一半，想要按时下班就只能就近找家便利店随便解决一下了。
还好，不远处就有一家，姜秀带着新芥91号推门而入。
“叮咚，欢迎来到赛文便利店。”
机械的女声响起，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商品。
以姜秀这一路的经历，很难想象在破败的05区还有这么整洁的便利店。
还是家连锁店，还居然没被抢。
店内的收银员低着头说道：“自助付款机在这里，不要想着小偷小摸，手没了不管我的事情。”
好的，这下姜秀知道为什么这家店可以安然无恙地开在这鱼龙混杂之地了。
姜秀随手拿了一个饭团，一瓶水，在自助付款机上扫了一下物品。
一看自助付款机显示屏上的金额姜秀没忍住脱口而出：“你们家饭团和水是金子做的吗？一瓶水要50元，一个拳头大的饭团80元？”
“没钱可以不买啊，这就是05区的物价。”收银员头也不抬地玩着手里新诚科技最新款的游戏机，完全没有想搭理姜秀对价格的控诉。
姜秀刚想开口，新芥91号伸出一只手，对准付款码。
“嘀——支付成功，谢谢回顾，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我去，你还有钱？”姜秀不可思议的看着新芥91号。
“根据规定，巡逻警员出外勤时，联邦政府包三餐，因此我帮您支付了午餐费用。”新芥91号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如果您更希望自己付款，记得打印发票，走程序报销。”
姜秀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你帮我支付就行。”
傻子才自己付，郑宣早就吐槽过报销慢的事情了，姜秀才不自己付钱。
这时收银员才慢慢悠悠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打量着姜秀，突然站了起来，“原来是巡警！”
“天呐！我终于等到你们了！”收银员激动地说道：“你听我说！对面那栋楼里，有怪物！”
“我向街道办反映好几次了，都没有人来处理。”
“我前段时间是晚班，平常你们都是中午巡到这里，根本遇不上，也没法反映问题。”
“幸好我今天和同事换班了！终于遇到你们了！”
收银员的语速极快，激动得要从柜台里翻出来了。
“你平复一下情绪，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姜秀一边安抚着收银员，一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收银员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玩游戏机的架势，就算他值白班也不一定能发现巡警。
如果姜秀没有来买午餐，直接继续巡查，收银员根本不会注意到巡警已经路过便利店。
“看到前面那栋废弃大楼了吗？”收银员离开柜台，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指向一栋被烧焦的建筑。
“我在值夜班的时候，一直听到有怪物发出怪声。”收银员回想着自己前两天夜里一个人工作时候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发抖：“像是……”
“嘶——嘶———”
一阵微弱的怪声不断地从前方废弃的居民楼传来。
即使姜秀站在便利店门口，身边就是嘈杂的街道，但仍能清楚的听到这诡异的声音。
“对对对，就是这个嘶嘶声！”收银员一听到这声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我同事都说我听岔了，可是我的听力一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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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有错！”他笃定地说道：“我就是因为听力超群才被赛文集团破格录取的。”
收银员说的没有错，他也没有听岔，确实有奇怪的声音从废弃居民楼里传出。
“我们会去调查，出结果告诉你。”姜秀安抚着有些害怕的收银员，“你继续上班吧。”
“那你们一定要去调查。”收银员再三确认道。
“会的。”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姜秀一边拆开手中的饭团，一边和新芥91号朝废弃居民楼走去。
这四周杂草丛生，枯黄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色，是污水蔓延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蛇鼠虫蚁藏匿其中。
整座居民楼被黑灰色的烟熏痕迹覆盖，外墙的砖块参差不齐，有的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焦黑的砖芯。
姜秀站在居民楼的大门口，迅速解决手中的饭团，喝了几口水，“新芥91号，扫描整栋楼。”
“收到。”新芥91号立刻做出反应，仿真人的眼睛中出现微弱的蓝光，同时整栋楼的立体建模出现在她的手中。
约莫过了五分钟后，新芥91号的眼睛恢复原状，“居民楼内没有发现任何生命体存在。”
姜秀划拉着新芥91号掌心中悬空的居民楼3d建模，居民楼有五层，大约有10户。每户都是两室一厅的格局。
“有办法看到楼内的具体情况吗？”姜秀问道。
新芥91号摇了摇头：“不能，居民楼内部的监控因为火灾已经全部报废了，而且火灾发生的时间在五年前，相关记录也已经清理干净。”
姜秀叹了口气，看来不进去是不行的了，本来她打算依靠科技的力量检查这栋楼的具体情况。
毕竟是栋危楼，姜秀还是很惜命的。
“那就进去调查吧。”姜秀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四肢，打开通讯器的监测系统。
她推开门，突然停下，“对了，先把目前的情况汇报给程队，然后设定二十分钟后请求支援。”
她不是个傻子，居民楼内明明发出怪声，却无法扫描出生命体，还有这诡异的氛围，单枪匹马地闯进去并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为了防止不虚报危险，她还特地预留了检查这栋楼的时间，如果二十分钟内检查没有问题，那她就可以顺势取消救援信号，如果没有，那也是一种防范于未然。
新芥91号立刻将资料整理好发给程勋，又设定了支援信号的发送时间，“已经完成您的指令。”
在姜秀确认请求支援的信息过后，她才放心的进入烧毁的居民楼内。
映入眼帘的是烧得焦黑的钢铁扶栏，散发着一股金属与焦糊混合的刺鼻气味。
明明是正午时分，楼内却昏暗异常，不仅如此，进入楼内后，嘶嘶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几乎是四面八方地涌进姜秀的耳朵。
她调出配枪，深吸一口气，带领着新芥91号，小心翼翼地朝楼上走去。
并没有注意在楼梯口附近堆叠杂物后还有一个奇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