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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敲锣打鼓定亲啦

作者:蜻蜓要飞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青梅在医院里待了三天。


    第一天晚上跟顾轻舟把话说开,她觉得无比的轻松。轻松完半夜吐了一阵。


    第二天小脸憔悴不少夜里没吐。


    顾轻舟担心小对象的身体,下午回部队请了三天假回到医院继续照顾着。


    第三天大清早青梅精神抖擞地醒过来医生给查了血告知她休息半天可以出院了。


    青梅看着穿着白大褂白白胖胖的医生小脸笑的很诡异。原来大白鸽背后还会骂脏话呢。


    “东西都收拾好了。”赵小杏一顿跑前跑后。


    青梅住院三天她瘦了三斤。知道青梅要出院了,高兴的不行。


    家里小燕炖着莲藕筒子骨汤,砂锅用文火煨了一上午。


    青梅到家以后,先去看了看奶奶。


    怕奶奶担心大家都说青梅到县里办事去了没跟老人家说实话。


    “办完事啦?”奶奶拿着蒲扇扇着小炉子:“喝汤啊?”


    青梅点头说:“我洗个澡就喝。”


    顾轻舟一路陪着她进屋后被撵出来烧水。


    洗完澡一碗热汤下去青梅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小燕没能挤上车照顾青梅委屈了好几天。知道她要回来用心熬汤把骨头上的肉都熬化了浸在汤汁里,香味浓郁富有营养。配着清甜粉糯的嫩莲藕青梅一口气喝了两碗。


    青梅端着碗吹了吹跟小燕说:“给你杏儿姐也多喝点她都掉称了。”


    小燕噘着嘴还在跟赵小杏生气要不是赵小杏给青梅吃了毒蘑菇,青梅都不能这样遭罪。


    赵小杏深知这层意思,自己从炕上出溜下去:“不用特意给我盛,砂锅里还剩点汤底我对付一口就成。”


    小燕到底不是个心狠的抢过赵小杏的碗凶巴巴地说:“坐回去等着!”


    “欸!”赵小杏甩掉拖鞋从善如流地坐回炕桌边。


    青梅乐得不行:“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就是尊重她。”赵小杏小声说:“她这样的小身板我一个人能抡仨。”


    青梅说:“你再大点声说。”


    赵小杏做个缝嘴的动作不再吭声。


    顾轻舟一个男同志不好挤在女人堆里吃饭


    吃完饭赵五荷拉着他俩跟奶奶说话主要是说俩家定亲的事。


    奶奶是长辈于情于理也要跟她汇报一声。


    “我也盼着这一


    天呢。


    奶奶伸手,青梅把小手递过去。奶奶拍掉小手,又伸了伸手,顾轻舟懂事地把自己的大手递过去,奶奶抓着他的大手拍了拍。


    青梅:“.


    “以后我的宝贝孙女就交给你啦。


    奶奶眼睛老花,离得近了才看清楚顾轻舟的面孔。她拍着顾轻舟的手说:“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就希望我的宝贝孙女能过的幸福,不再吃苦。


    顾轻舟蹲下来,大手盖在奶奶的手上传递他内心的信念:“奶奶,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绝对不会辜负她,让她受委屈。


    奶奶笑呵呵地说:“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小伙子。比我不成器的儿子好太多。老人家只认小梅一个亲人,我们俩相依为命太久太久了,你多让她依靠依靠。


    顾轻舟想起青梅说过的种种遭遇,沉下心说:“我会的,我会做她最坚实的保护盾。


    奶奶满意地笑了起来,她门牙掉了一颗,还没镶上,笑起来很喜庆,还带着一丝返老还童般的童真,像个小孩一样说:“好哩,好哩,你们快快成家,我要抱曾孙女。


    赵五荷在边上打趣儿说:“你怎么不要个大胖孙子?


    奶奶白了她一眼说:“不用,我有大孙子。


    这下大家都好奇,青梅蹲在顾轻舟旁边问奶奶:“你什么时候有大孙子啦,我怎么不知道?


    “这还能有谁?奶奶说:“你爸就是个大孙子!


    青梅捂着嘴直乐。


    顾轻舟对这位郝泛同志没什么好感,闻言勾了勾唇角。


    赵五荷没那么多讲究,算是同辈人,也知道他的龌龊,哈哈大笑的特别痛快。


    既然奶奶不反对,后面就要紧锣密鼓的准备定亲的事。


    顾轻舟跟赵五荷商量着,青梅就在屋里欣赏成套的黄花梨家具。


    “太漂亮了,真是太洋气了。


    青梅双手摸了摸梳妆台,又去摸了摸大衣柜自言自语道:“青梅同志,你何德何能如此奢侈啊。


    赵小杏和小燕不懂后世对黄花梨的喜爱,也不知黄花梨的高昂价格。


    她们俩在一边偷笑着说:“瞧把她高兴的,不就是块木头板子么。


    “你们不懂,等以后你们就知道这有多金贵了。


    青梅不理会她们的挤兑,硬是把屋里的家具全部摸了一遍。不亏是京沪都在卖的家具,做工洋气精致,许多地方处理的别致。


    再看到赵小杏房间里一整张黄花梨做的床时,她拉着赵小杏的手说:“你


    跟我发誓,一定要好好爱护这张床。”


    赵小杏说:“哎呀,不就是张床——”


    青梅“嘘”了一声,指着她屋里的缝纫机说:“缝纫机的钱我不要了,就当做保护费。你要像保护缝纫机一样保护好你的床,能做到吗?”


    赵小杏精神一震:“你放心,从现在开始这张床比我命还重要!”


    青梅满意地点点头,又回头欣赏她的黄花梨大衣柜去了。


    看她开心,顾轻舟也很高兴。他跟赵五荷商量完定亲那天的事,准备找青梅说说。


    他发现小对象开心归开心,老是往外面跑,还指使小缸一趟趟地往村口去。她自己留在院子里掂着脚往外瞅,眼神当中带着期盼。


    小缸跑的一头汗,身后跟着一群小孩,进到院子都说:“没有!”


    青梅拖着小板凳坐在苹果树下,充满期待的眼睛黯淡下去,她从兜里抓了一把蚕豆给小缸他们:“再探。”


    “是!伙计们,跟我来!”小缸他们抓着蚕豆又往村口跑去。


    路上遇到回来喝水的方大嫂,她叫住小缸问:“瞧你们又要野到哪里去?”


    小缸说:“我们去等邮递员呢!”


    方大嫂路过青梅家,看到青梅在院子里,问到:“你让他们去等邮递员,等包裹还是信件啊?”


    青梅深深地叹口气,紧张兮兮地说:“等信。”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顾轻舟站在她边上问:“等信?谁给你的信?”


    青梅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追星,支支吾吾不说。


    顾轻舟反而来了兴致,干脆找来两个小板凳。一个放在三步外,一个放在青梅身后。


    转头,亲儿子顾轻舟喊:“妈,你出来一下。”


    赵五荷看着外头阴沉沉的天,还以为要收衣服,走出去以后,顾轻舟说:“你坐外面晒晒太阳。”


    赵五荷正想说这个鬼天气马上要打雷下雨了,晒什么太阳。结果再一看,乌云散开,艳阳高照。


    她刚想坐到青梅身边,顾轻舟指着几步外墙根下的小板凳说:“那是你的。”


    赵五荷:“行行,你俩挨一起。”


    顾轻舟如愿以偿地坐在青梅身后,陪着她在外头等邮递员。


    约莫十多分钟后,在村口守着的小缸他们大呼小叫地回来了,嘴里咋咋呼呼地喊到:“来啦,来啦!”


    青梅噌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大门口。


    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几分钟后来到家门口,喊道:“青梅?青梅!”


    青梅无语地说:“我就在你面前呢。”


    邮递员不好意思地把信给她说:“不好意思啊,累的恍惚了。”


    青梅着急看偶像来信,抓一把蚕豆塞给他,转头颠颠跑到小板凳上拆信。


    不拆倒也还有期望,拆开以后,她给人家写的小纸条被撕成碎片飘落在地上


    青梅也要碎了


    她的偶像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不愿意当笔友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碎片卷的四处都是。


    顾轻舟捡起几片,拼凑在一起,猜测着意思说:“你要跟陈演员当笔友?”


    这是什么玩笑事。


    青梅伤心欲绝地说:“我被她拒绝了。”


    顾轻舟知道陈李利最近的遭遇。估摸现在在哪个山坳坳里演出呢,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小对象。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伤心的青梅,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


    青梅撅着腚一点点捡起地上的碎纸片,偶像的脾气也太大了。


    难道是感谢信写的不够真诚?


    青梅幽幽地叹口气,抓着碎纸片歪在顾轻舟这位陈演员求而不得的男人怀里寡寡欲欢,半晌哼唧一声:“拍拍。”


    顾轻舟失笑道:“好,拍拍。”


    大手轻轻拍着青梅的后背,有力的温度让青梅总算感觉好了些。


    忽然,天上打了一声雷。


    俩人齐齐往墙根看去,赵五荷女士嫌他俩腻乎,偷摸躲进屋里去了。


    青梅跟顾轻舟不得不起身进去。


    赵五荷看青梅小脸不高兴问:“告诉我,怎么能让未来儿媳妇高兴点?”


    青梅看了看顾轻舟,想起那天啃了半天没吃到嘴的大鱿鱼说:“我想吃鱿鱼,撒孜然的那种。”


    赵五荷说:“那哪里有卖的啊?”


    赵小杏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给青梅缝的裙子,在青梅腰上比了比腰身说:“市集有卖的,就在卖鱼那一块。现在骑自行车去还来得及。”


    青梅也想去逛逛,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浑身精力无处发泄。


    顾轻舟说:“自行车?要不然咱们一起去我扛着?”


    赵五荷听到了,惊讶地问青梅:“难言之隐不隐啦?”


    青梅老实点头:“不隐了。”


    赵小杏说:“你们说什么谜语呢?要是都想去,就跟隔壁嫂子借三轮车。方大哥最近给村里拉货,家里借了三轮车。我看今天没用上,还在院子里呢。”


    顾轻舟说:“那我去借。”转


    头跟赵五荷说:“妈,你也去。”


    赵五荷怒其不争地说:“谁家处对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妈的!你这样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我也想让你去呢。”青梅怕赵五荷跑,赵五荷跑了他俩就去不成市集了。


    青梅挽着赵五荷的胳膊往外走,小胳膊使劲夹着,赵五荷想抽没抽动。


    赵小杏在后面踮脚喊:“给我带点四眼的纽扣,你选自己喜欢的给你缝裙子领口上。”


    青梅摆摆手:“知道啦。”


    顾轻舟借来三轮车,青梅和赵五荷坐在后面往市集上去。


    下午市集人少不少,摊位也不多,幸好还有鱿鱼卖。


    三人快马加鞭地买回来,又去买了纽扣。


    回到家,顾轻舟亲自掌勺,大把大把的撒孜然。


    青梅如愿以偿地吃到嘴里,心满意足,不作了。


    隔日。


    青梅清早起来,看到赵小杏在铁锅边铲锅巴。


    见青梅披头散发的出来,赵小杏道:“那边有给你留的锅巴,还热乎着。你蘸点白糖吃。待会我做了早饭咱们一起下地给他们送过去。”


    青梅**住院,金队长大手一挥给她批了一个礼拜的病假。


    正值春耕尾声,拖拉机不能停。好在顾轻舟也会开拖拉机,代替青梅下地干活,这样不耽误生产。


    青梅大早上没胃口吃锅巴,奶奶喜欢用锅巴煮水吃,她不是很喜欢。


    想到上次摘的香椿情急之下没顾上给顾轻舟做,回来以后烂在箩筐里了。


    她想了想,跟赵小杏说:“我烙点糖饼吧,你在小锅里煮点大碴子粥。待会糖饼配大碴子粥给顾团长送去。”


    赵小杏挤兑她说:“唷,马上要定亲的人,还叫顾团长呢?”


    青梅说:“那叫什么?”


    赵小杏说:“至少得叫顾哥哥吧?”


    青梅没来由地觉得肉麻:“什么哥哥不哥哥的,我不爱叫。”


    赵小杏看她端着盆去舀面粉,知道青梅这是害羞了。


    一般人家的糖饼舍不得放太多糖,白糖是战略物资,在这个年代是稀缺的。有的会放些红糖,但价格也昂贵,只是借点甜味。


    青梅想着男同志不大喜欢吃红糖的食物,就给顾轻舟单独花功夫做了白糖饼。又给其他人做的是红糖饼。光是这样又被赵小杏笑一顿。


    青梅铲着糖饼往小笸箩里放,听赵小杏在旁边说:“今年下乡知青已经从上边知青站下来了,听说有五个,三男两女,有初中生呢。”


    青梅笑着说:“羡慕吧?”


    赵小杏“嗯”了声:“初中生都这么骄傲了要是成了大学生会不会横着走路啊?”


    青梅问:“谁骄傲了?”


    赵小杏说:“王洋嫂子说那个初中生是个女知青。王洋嫂子看到她下车想帮着搬行李人家不让王洋嫂子碰还说王洋嫂子手脏弄坏了她的东西赔不起。王洋嫂子气得半死回来就跟我说了这件事。”


    青梅铲糖饼的手顿了顿没什么表情地说:“那你也离她远点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反正锻炼几年就要走咱们也不至于腆着脸跟人家套近乎。”


    赵小杏说:“不都是知青跟咱们套近乎么?知青点伙食不咋地动不动吃忆苦思甜饭嘴里靠的不行就希望老乡能叫他们到家里吃饭呢。”


    青梅笑了笑说:“你知道就行。从前老知青没少在咱村里帮忙给他们做饭我无所谓。”


    赵小杏接话道:“新知青要是人品好我自己搭口粮给他们改善两顿伙食都行要是人品差那拉到吧有多远走多远。”


    青梅笑着说:“是这个道理。”


    她俩做好早饭把屋里的小燕和奶奶叫出来吃。青梅则到地里找顾轻舟想跟顾轻舟一起吃。


    好在赵五荷也在地里帮忙不然天公不作美就糟糕了。


    青梅来到集体田站在田埂上看到顾轻舟驾驶着拖拉机来来**。


    因为干活他就穿着一件旧短袖下面是条灰裤子这样也难以遮掩他的帅气的英姿和胸膛结实的肌肉。


    青梅冲他招招手


    青梅于是来到经常吃饭的那棵大榕树下掏出篮子里的塑料布铺在地面上打算跟顾轻舟一起吃饭。


    大碴子粥装在瓦罐里青梅正在往碗里倒迎面来了两个陌生女同志。


    青梅抬头看了一眼知道应当是新来的知青。


    初来乍到还在东河村悠闲闲逛不知道以后日子可就过的苦了。


    这种苦不是东河村给的而是知青们下乡历练需要经历的思想学习和劳作生活以及离家在外的思亲之情。


    “欸你们看对面走过来的那个农民好高比不少城里男同志都高。”


    打头的女知青叫王丽雅巴掌大的小脸丹凤眼扎着两个麻花辫辫尾上系着绿色的绢花。身上穿的工人服脚下是解放鞋身上还斜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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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解放包浑身上下都透漏着她是城里来的同志。


    她边上的女知青叫伍瓣,个子很矮,皮肤也黑,应该只有一米五几,没留长头发,短发露出耳朵。


    她跟王丽雅都是隔壁县人,来到这里没觉得多苦闷,离家也不远,说起话来也很轻松:“那比你那位工人阶级的未婚夫比起来怎么样?”


    王丽雅抓着辫梢,秀气地说:“那能比么?我家那位不比泥腿子会疼人。”


    伍瓣是个老好人性格,习惯捧场说:“也是,咱们同学当中有几个能拿到三百六十五元的彩礼,到底是工人阶级力量大,出手也阔绰。”


    王丽雅腼腆地往顾轻舟那边看,顾轻舟长腿长脚走的很快。他离得越近,越让王丽雅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这么长相英俊有气场的男同志,居然是农村开拖拉机的。要是换上工人服,还不知道多少姑娘想要嫁给他。


    左右还是自己命好。


    看他们这帮泥腿子在土地里打滚卖力气,一辈子估计都挣不上三百块钱。


    顾轻舟走过来,王丽雅往路边靠了靠,不由得放轻呼吸。


    她斜眼看着顾轻舟从她身边毫不侧目地走过,多一个眼神没给她。


    她瘪瘪嘴:“这人怎么有眼无珠。”她这副打扮走在哪里都会有人多看两眼。


    伍瓣见了小声说:“我听说他们村里有个出名的漂亮寡妇。你看他是不是冲树下面那个女的那边去了?”


    王丽雅看过去,两位长相相得益彰的异性在抽芽的大榕树下有说有笑的吃饭,不远处还有一位中年妇女跟他们说话。


    她忍不住说:“真是世风日下。”


    伍瓣后悔提这个,拉着王丽雅说:“算了,咱们又不是寡妇能说人家什么。我听说寡妇的日子很难过,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丽雅初来乍到也不想惹事,眼睛从顾轻舟厚实的胸膛上挪开,撇到他的喉结,忍不住红了脸。


    王丽雅眼神好,隐约看到他喉结上有个浅淡的红印。


    她一个未婚姑娘,顿时羞红了脸。


    她没等挪开目光,对方的眼神倏地看过来,唬的她吓一跳,往后绊了一脚差点摔跤。


    青梅望着脚步匆忙离开的王丽雅,纳闷地说:“怎么忽然走这么急?刚才那俩人不是很悠闲么?”


    顾轻舟咬着专门做给他的白糖饼,饮下一口大碴子粥,像是没发现王丽艳看他的眼神,笑着说:“上次槐花饼没吃到,吃到白糖饼也不错,比我想的还要好吃。”


    青梅被他转移话题也无所谓,面前的人才重要。她把另一块白糖饼给他,又


    招呼不远处拔草的赵五荷说:“大娘过来喝口粥吧。”


    赵五荷摘下草帽扇了扇看到两个小年轻处对象她真不乐意往跟前凑。偏偏这俩人有毛病似得


    她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坐到一边没发现那边俩个小年轻看眼天后松了口气。


    回头青梅送完饭回家一边跟赵小杏琢磨新衣服怎么做一边教小燕做作业。


    到了下午赵小杏想起数学老师要考她乘法表愁眉苦脸地坐在门槛上背。


    青梅和小燕就在炕上坐着嘻嘻哈哈笑话她一副讨打的样子。


    赵小杏受不了捂着耳朵、翻着白眼大声背。


    青砖院里一片欢乐而知青点则不相同。


    新到的知青抱团在一起诉说半天下来在东河村的稀奇见闻。


    城里的孩子没接触过乡村的泥土多数是抱有好奇的善意。还有的已经跟老乡套了近乎帮着老乡干活估摸不久就能蹭上老乡家的饭菜。


    王丽雅此刻坐在上课的教室里撑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


    小麻雀叼着沾泥的稻草飞到屋檐下准备修筑新窝。


    王丽雅看着它来来往往脑子也跟着飞到了偶遇的那位男同志身上。


    她以纯正的欣赏的眼光来看对方在乡村里待着实在可惜。看他的体格比好多工人都强壮。她的未婚夫四肢纤细肚子大脾气也不小如果脸长的帅气点也就算了脸又都是麻子。


    她深深叹口气觉得造化弄人。她归根结底以后还是当城里人不由得用高高在上的心情怜悯那位男同志。


    哪怕她家只有父亲有工作是个扫大街的清洁工那也是有城市户口和工作的。


    王丽雅的未婚夫跟她是青梅竹马对她千依百顺几乎把工资都花在她身上偶尔俩人吵两句也都是他哄着好端端地把人养的心气极高。


    平时在城里也就算了遍地的城里人。下了乡自然把城市户口当做优越感摆了出来。


    台上小队长还在跟他们讲在东河村需要做的工作除了刚才说的以外还得参加夜校的教学工作、伟人语录的讲解工作、思想宣传工作农忙时也得帮忙劳作。


    王丽雅皱着眉头听着。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伍瓣拿着食堂打来的窝窝头递给王丽雅说:“吃吧再不吃就没了。”


    中午吃的也是窝窝头王丽雅说喇嗓子咽不下去死活不吃。


    到了傍晚肚子自然饿但是她真的不想吃窝


    窝头仿佛吃了就跟泥腿子没区别了。


    伍瓣操心地说:“那你不吃怎么办?明天开始吃三天的忆苦思甜饭听说吃的是糠面这种地瓜面的窝窝头都是好东西呢。”


    王丽雅也觉得三天的忆苦思甜饭难熬。她想了想忽然站起来说:“我知道怎么办了!”


    伍瓣跟着她回到大通铺看她把行李包打开翻出两件在家穿的旧衣服本来是打算在下乡干活穿反正已经穿了好几年棉布都洗薄了。


    “你拿衣服干什么?可不能偷跑抓到这辈子都完了。”


    “我不跑你给把其他衣服叠起来。”


    “行。”


    伍瓣好说话地帮她把其他散落的衣物折好还在王丽雅的行李里发现一套的确良面料的布拉吉:“哇的确良摸着好光滑啊。”


    王丽雅一把把裙子抢到自己手里爱惜地说:“你别乱摸这可是我哥给我订婚的礼物。”


    伍瓣也没生气不让摸就不摸多大点事。


    王丽雅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拍拍翻出来的旧衣物说:“我哥说下乡以后跟群众打好关系最重要。乡下人没什么好东西长年累月衣服上都是补丁。”


    伍瓣一下理会她的意思说:“难不成你要把旧衣服给老乡?他们能要吗?”


    王丽雅的衣服一看就是年轻姑娘穿的面料已经不中用了恐怕上手使劲搓洗都能破。


    伍瓣不是很赞同可王丽雅一意孤行地说:“老乡家的饭菜虽然没什么油水那也比吃糙面窝窝头强啊。碰到咱们给的好衣服又是饭点能不留着咱们吃饭?”


    伍瓣犹豫着说:“那你给谁啊?总不能随便在路上拉一个人吧?”


    王丽雅早就想好了:“寡妇啊今天我没仔细看但想想也知道农村寡妇能过什么好日子?正好不要的旧衣服给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伍瓣看了眼王丽雅不知怎么劝她。


    这多少带着阶级意识了吧?


    她偷偷看着王丽雅到底觉得王丽雅的思想不正确趁王丽雅不注意自己偷跑出去。她才不跟王丽雅一起去。


    王丽雅抱着旧衣服


    外面已经天黑听说乡下乱得很她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你不去回头我自己去!”王丽雅生气地啃起窝窝头。


    后面紧接着是三天思想大练兵和忆苦思甜饭。


    别说女知青受不了不少男知青也受不了一个两个往树上爬打算掏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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