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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替身

作者:问季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与你有何干系?”云榆下意识往周净远那边挪了挪,想要遮住他的身影。不过周净远足足高出她一个头来,是怎么遮也不可能遮住的。


    这处摊位十分冷清,两人来到此处时,周围没有一个人修和妖修,梅落雨几乎像是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的。


    梅落雨视线落在两人手上绑的红线上,又见她身后男子依赖的模样,心中的几分疑虑消散,语含讽刺:“你在与他的大婚上消失,难道是为了你这情郎?”


    什么大婚?情郎?


    梅落雨这句中的信息量太大,周净远怔愣在原地。


    她发出轻笑声:“如此说来,莫非那周净远也有了心上人,和他那心上人私奔了?”


    听到“周净远”这名字,莫名的熟悉感涌来,他面具下的那张脸皱成了一团,冥思苦想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来。


    “你为何来此处?”云榆避而不答她的问题。


    云榆和周净远的面具是将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梅落雨的面具不同,她的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露在外面,眸中含情,勾人心魄。


    她眨眨眼睛,以俏皮的语调重复了云榆的话:“与你有何干系?”


    “啊,让我想想你为何在此处。”梅落雨眼神扫过周净远脖子上的绷带,满怀恶意说道,“莫非是你这情郎命不久矣,你为了救他,特地来此苦寻解救之道?”


    “没想到啊。向来冷心冷血的大师姐竟然还是个情种。”


    云榆敏锐地察觉到梅落雨的心情很是糟糕,不过与她无关。对于梅落雨此行的目的,她思及原书中的剧情,也没找出什么苗头来。


    粉衣女子惨死在雪中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心微微揪了起来。她提醒自己,既已达到此行的目的,便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处了。


    虽如此想着,她却始终没有迈开离去的步伐。


    纵然这个世界是本小说,可她毕竟实实在在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书中所谓的配角和炮灰们也产生了羁绊和感情。她无法把他们全然视作小说角色。


    她与梅落雨师姐妹一场,纵然梅落雨中途选择了这条道路,但她并不觉得梅落雨就该那样潦草的死去。


    或许是她停留的太久了,梅落雨也讶异起来,她说那些话虽有撒气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想要让云榆赶紧离开。


    梅落雨琢磨着要不再说些话刺激一下云榆,却听见风吹来她带着叹息的沙哑声音:


    “落雨,春天快到了,有空回去看看吧。”


    梅落雨只觉莫名其妙,云榆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欲走,没走动,她回首望周净远。周净远察觉到云榆的目光,回了神,老老实实地跟着她走。


    梅落雨也有自己的事要办,在此遇到云榆也是计划之外。她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两人的离开。


    两人回到客栈后,周净远怀着满腹疑问,云榆看出来了,但他没主动说出来也懒得戳破。


    收回红线后,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所定的房间。


    待她独自一人待在房间时,她打开了那木盒,木盒中央赫然是两片花瓣,一片黑如墨,一片白似雪。


    她曾在书中见过这两片花瓣,自是知道它们的用处,但这也恰恰是令她头疼的地方。


    这两片花瓣能够达到她想要的效果——掩盖气息,混杂魔气。但是其一,这花瓣需与息灵带一同使用,否则便无任何效果。其二,这两片花瓣相生相伴,必须要两人一同使用,才能发挥效果。


    息灵带,极为稀有的法器,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四大家族中也只有两家有。不巧的是,她刚好知道周净远就有这个法器。


    但是她不想带着周净远一起,潜入魔界是她一人作出的选择,她也只愿承担自己选择带来的后果。


    她这几日寻遍各处,只求找到能够让她混入魔界的方法,却只找到了这两片花瓣。


    云榆合上木盒,将木盒和那两片叶子放入储物袋中。她收拾完毕后,静坐床榻上。平怨剑飞到了她旁边,安静的待在那里陪伴她。


    第二日。


    云榆早早起床,推开门见地面铺着一层精致绸缎,绸缎上却是包的严严实实的早点,早点被红色的灵气包裹着。


    周净远平日里醒得很晚,今日竟起的比她还早。


    她闻到了梨糖糕的香味,开始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口水,索性遵从内心想法,从地上一并拾起早点和绸缎。


    待用过早点后,她叫上周净远一起返回渺云山。她不宜使用灵力,自不能御剑飞行,储物袋中的传送符也所剩无几,便以锻炼周净远的名义让周净远带她御剑飞行。


    周净远的本命剑在他昏迷时便被她给藏了起来,她眼下依然无法信任周净远,没有将他本命剑还给他。只从储物袋中翻找出自己曾用过的剑,递给了云榆。


    “以后你就用这把剑吧。”云榆说。


    这是一把很简约的剑,与穿的花里胡哨的周净远难免有些不相配。


    “谢谢师傅!”周净远很是喜欢,兴致勃勃接过了这把剑。前几日他见云榆练剑,早已心生痒意。他随手挥动了几下剑,看似随意,但却是熟悉的剑招。


    云榆放下心来,看来即便是失忆,周净远的基本功还是存在的,御剑飞行应该也是行的,带她回渺云山应该也不成问题。所以她只简单的给周净远说了御剑飞行的注意事项。


    然而事实证明——


    云榆推断出错了,换句话说,不完全对。


    除了最开始有些许颠簸,周净远很快掌握了诀窍,灵活的操纵着身下的剑。但是他御剑速度极快,像是在被人追杀一般。而且御剑的方向十秒一小转,三十秒一大转。


    在风中凌乱的云榆被迫抱紧周净远的腰身,谁知她刚抱上,周净远耳垂迅速泛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御剑的速度更快了。


    她欲提醒周净远,却发不出半点声来。


    等到剑平稳落地,云榆只觉天昏地暗,几乎想要呕吐出来。她面色苍白如纸,看着比周净远这个真正受了伤的还要难受。


    难受的感觉勉强缓解一二,她分出神来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净远。周净远耳垂红色仍未消散,反而俞深。在余光看见云榆的目光后,他的手摩挲着剑柄,犹犹豫豫说道:“师傅,你既然有了道侣,那就不能对我……”


    对你什么?


    云榆大感不妙,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错,向来平静的神情几乎要维持不下去,又听他义正言辞说:“这是不道德的!”


    云榆揉了揉眉心:“你什么意思?”


    “唉。师傅,我都知道了。”周净远叹叹气,若有所思,“我的真名不是周远吧?”


    云榆的心被提了起来,眼前人神情严肃,眼眸中不带笑意,与失忆前的周净远如出一辙,她几乎怀疑他是否恢复了部分记忆。


    他信誓旦旦地说:“其实是因为你道侣名字叫周净远,而你对你的道侣爱而不得,所以你才给我取了相近的名字吧。”话毕,他转过身去,没有看云榆的表情。


    云榆的心又落了回去,她有些许无语,随即转身就走。如今失去记忆的周净远智力也呈直线下降,想来也不必担心他真的发觉什么。


    周净远半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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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云榆的声音,心里认定她定是心虚了,自顾自地继续说:“师傅啊……虽然我不在乎你比我大了六十岁,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不能当那个人的替……”


    “诶?”


    “人呢?!!”


    他转过身来,云榆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他四处寻找云榆的身影,未果,总算接受了云榆早已离开的事实。


    不远处传来轻笑声,不远处的赵安抱肩,身后背着一个药箱。笑眯眯望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声音清亮:“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周净远面色不见惊慌,露出浅浅的笑容,一副乖巧的模样,和她打招呼,绝口不提自己刚刚说的话:“安姐姐午好。”


    赵安没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笑容瞬间消失。她微微颔首,仰着头也转身离开了。然后周净远就发现自己下午的药比往日又苦了一倍。


    这几日里,云榆像他初醒那段时间一样变得神出鬼没,周净远几乎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也不敢像上次一样使用寻迹虫。


    云榆在这几日里依旧是一无所获,魔界的看管本就此之前严了不知多少倍,能够帮助她混入魔界的法器更是屈指可数,更别说她为了得到那两花瓣把身上特别珍贵的东西已然给了出去。


    她心中暗暗有了成算,索性安分待在渺云山。在赵安一碗碗奇苦无比的药下,她受损的灵脉也渐渐得到了修护。


    “你这几日怎么不找我要药钱?”云榆今日身体中的灵力格外充沛,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有了兴致询问旁边正在发呆的赵安。


    赵安仰头示意云榆看窗外,云榆顺势望去,见周净远躺在不远处的树上,他扎着高马尾,身着浅绿色长袍,阳光洒在他脸上,使他硬朗的五官变得些许柔和。他嘴角噙着笑,闭目养神。


    云榆很快收回目光,听见赵安调笑的声音:“前几日你徒弟看到我在给你煎药,我随口提了句你需要的药材很珍贵,然后他立马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大箱药材来。”


    “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


    云榆闻言却皱起了眉头,赵安轻哼一声,安抚她:“放心,我没全部拿走,再说你们剑修也不需要什么药材吧。”


    云榆垂下眼睫,右眼皮颤动几下,目光移向手中的书,只道:“你把药材还回去吧,药钱我会给你的。”


    “我就不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接受周净远的好意。”赵安对她的话早有预料,手撑着头,语气满是无所谓,“没办法,我已经把药材通通用了。你自己找法子还给他吧。”


    云榆翻书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她这句话。云榆不主动赶她走,赵安也乐得在这里待着。


    平心而论,她喜欢和云榆待在一起。


    忽的,一阵风吹了进来,云榆发丝被吹得凌乱。


    赵安伸手将云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至耳后,云榆对她亲密的动作习以为常。然而,赵安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在作出亲密动作后返回原地。


    云榆疑惑抬头,对上她眼底那片沉色,她的呼吸微凉,声音轻轻的:“周净远的伤……是你造成的吧?”


    云榆翻书的动作顿住了,她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她只告诉过赵安周净远被意外所伤,其他的话一律未提。


    赵安像是根本不打算得到她的回应,自顾自继续说:“你们两虽一向不和,但我知你性子,绝对不可能到真的下死手的地步。”


    “不过,你既然已然对他造成重伤。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呢?”


    她的句尾带着笑意,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像月牙一般。


    话毕,她退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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