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夫妻缘定,百载修德,风何幸哉,此生得遇春花。
吾妻春花,仁孝娴雅,女行不私,初含咽冲喜之苦,二载奉母,昼夜不离。
然风无能,功名不成,隐疾在身,实无作为,难担丈夫之责,牵累娘子青春韶华。
今放春花,愿妻展颜。
重启梳妆,瑰姿丽貌。
纤秾合度,皎如明月。
得嫁良人,誓不相违。
此生琴瑟在御,莫不岁月静好。
江宁上元县,秦谨之立。
通篇放妻书看下来,顾云皎给予高度评价,小秀才的文笔还蛮好的,将原主都夸成仙女了,只是这和离的理由让她惊掉了下巴。
他居然以身患隐疾不能行房为理由和离,真是有够豁得出去,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想和离了。
秦濯风沉着开口:“只有因为我的原因而和离,日后你若是想再嫁,他人才不会因此而轻看你。”
字字句句都是为她的考虑,顾云皎想倘若自己是原主,一定会很感动吧,多好的一个前夫啊。
她将放妻书收好,“多谢你如此为我着想了,那就这么定吧。”他宁愿自毁名声都要和离,她又岂能不成人之美?
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顾云皎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刚走了一步她又停下折返回来,目光落在秀才的腰胯之间来回打了个转。
秦濯风被她这样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你看什么?”
顾云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挪揄:“没什么,晚安玛卡巴卡。”
秦濯风:“?”
原著里的秦濯风不畏权贵,宁愿死都不愿意再娶原主。一方面是因为原主当初的背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当时已经有未婚妻了。
秦濯风的未婚妻是他在县城书院恩师的女儿,原著虽然没有描写他们的感情是如何发展的,但看秀才如此不管不顾的想和离,只怕他们的感情此时已经有了苗头。
顾云皎看破不说破,反正和离了对自己也没坏处,倒不如顺了秀才的意思。
古代没有电,天黑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顾云皎白天睡饱了,现在还精神着。
在这个没有手机可以玩的夜晚,她只能进入系统空间去开心农场种菜收菜玩。玩着玩着也就睡着了,没想到种菜还挺解压的。
翌日一早,顾云皎美美的吃了一碗青菜豆腐汤,小青菜是她在开心农场里种出来的,绿色无污染。
秦濯风出门请来了村长,在村长的见证下与张春花和离。
和离是需要双方父母都在场的,奈何原主张春花与养父母早就不联系了,听闻他们将原主卖给秦家之后不久,便举家搬走了,不知去处。所以只好邀请村长来作个见证。
在村长的见证下,顾云皎和秦濯风分别在放妻书上画押按手印,最后只需要将这封放妻书交予官府,换得官方的和离证书便可。
正好后天是逢集,顾云皎打算去镇上的市集考察市场,顺道就将这个离婚证给办了。
白天无事,昨儿一起钓鱼的赵老头拎着鱼竿路过秦家:“春花丫头,今儿还去钓鱼不?”
顾云皎这边刚画了押,她擦干手指的红印笑着摇头:“不去啦。”
用白色鱼饵钓鱼必须吃幸运糖果才行,在没有获得更多的幸运糖果之前,她不能滥用在钓鱼上。
赵老头听罢有些失望,看向村长问:“你这一大早怎么在这里?”
村长看了眼秦濯风,开口说道:“爹,是谨之请我过来见证他与春花和离的。”
这赵老头居然是村长的爹?!难怪别人都在忙农活的时候,他能这么闲着去钓鱼。
赵老头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吹胡子瞪眼质问秦濯风:“秦谨之你昨天还说不辜负春花丫头,今天就和春花和离?这么会钓鱼的媳妇哪里找?”
会钓鱼才是重点吗?
顾云皎听着赵老头为自己抱不平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连忙为秦濯风辩解:“赵伯,和离的事情我们早就商议好了,他没有辜负我的。”
见顾云皎脸上的神情不似有假,赵老头一时无言。一旁病泱泱的秦母虚声道:“春花娘家无人,他们和离之后春花若无处可去,还是可以留在我们家,以后春花便是我的女儿。”
村长是看过和离书内容的,所以对于秦母愿意认张春花为女儿这事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没想到谨之这孩子居然有隐疾。
这样想着,村长还很不经意的又瞥了秦濯风一眼,心里感叹着真是可惜了,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竟然不举。
所以……昨日谨之他媳妇春花要和卖货郎私奔这事儿,是真的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村长也没再提这茬事,叫上他爹赵老头一起离开了秦家。
**
很快就到了镇上逢集的那天,秦濯风从村里借了一辆驴车,打算带秦母一起去镇上找郎中诊脉。
此时天还没大亮,头顶还悬挂着月亮的残影,此情此景像极了顾云皎刚穿来的那天凌晨。
秦濯风坐在前面赶着驴,顾云皎和秦母坐在后面的木板车上,就这么一颠一簸的上路了。
顾云皎还残存的一点点睡意,就这么颠簸没了。她打着哈欠问:“有必要起这么早去赶集吗?”看这天时,最多是凌晨4点左右。
秦濯风道:“清水村去镇上要一个时辰,早点出发也能早点回来。”
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顾云皎听罢两眼一黑,这通勤时间还真是要命。
这路上他们还遇见好些个同村人挑着扁担前行的,看样子都是去镇上赶集的人。有人瞧见了顾云皎一行,热情的打招呼:“秦家娘子,你们也去赶集吗?”
秦母点点头:“是呀。”
“你气色看上去好很多了哎。”
这两天秦母沾了荤,吃了不少东西,脸色比之前确实好了很多。所以秦濯风才想着拉上母亲一起去镇上,找个大夫好好的看看。
“那可不,他们家春花前几天在河里钓了不少鱼,专门给秦家嫂子做鱼汤补身子呢。我家那口子也买了一条,味道可鲜捏。”
“春花,我以前咋不知道你还会钓鱼咧?”
顾云皎人在板车上坐着,实际上思绪正在系统空间里,别人叫春花她也没当在叫自己,压根没反应。
“……”
场面一时很尴尬,秦母笑容温和打圆场:“春花会的东西可多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聊了其他话题,时间过得好像也没那么漫长,很快便来到了镇子上。
周围村子的村民都从各自的村上络绎赶来,在镇上规划出来的地方摆摊叫卖。有些卖的是自家种植的瓜果,有些是卖鸡鸭鹅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这场面对于一些一辈子都没出过村的人来说,是相当的繁华。
可对于顾云皎而言,这所谓的集市就和她上学时候学校里组织的跳蚤市场差不多。她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赚到钱,离开这鬼地方。
秦濯风要带秦母去找大夫治病,顾云皎要去集市凑热闹,他们约定晌午的时候在镇上的衙门口碰面。
顾云皎跟着小商贩往集市走,越是靠近镇中心人越多,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
一路逛下来,顾云皎发现整个市集贩卖东西的种类还蛮多的,有卖酒水吃饭的酒楼,有卖衣服的布店,还有一些米面油粮店等等,应有尽有。
逛累了还有街边的茶水摊,可以坐下来和一盏清茶,吃些糕点之类的。
“春花,你逛了大半天咋什么东西都不买捏?”同村人偶遇了顾云皎,见她逛了大半天还两手空空,忍不住开口询问。
顾云皎侧头看过去,虽然不认识开口和自己说话的人,但这人身边的姑娘她却是认识的。不就是那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王秀香姑娘么?
王秀香怀里抱着一匹大红色的布,看见“张春花”时,她原本还挂着笑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很不屑的撇过头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顾云皎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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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要买什么,你们这是买了什么?”
搭话的人是王秀香的堂姐叫王秀娥,她拉着王秀香说:“我妹子明年开春就要出嫁了,趁着逢集来买点布料做嫁衣哩。”
“要嫁人了?”顾云皎看向王秀香下撇的嘴角,笑了笑道:“那真是恭喜了呀。”
谁知道她这一句恭喜却无端的踩中了王秀香的痛点,她狠狠瞪了顾云皎一眼:“谁要你的恭喜,你少得意了。”说罢将怀里的布匹塞给了她姐姐,扭头就走。
王秀娥踉跄后退了一步,连忙和顾云皎道歉:“不好意思啊春花妹子,你也知道我小妹她……欸,不说了我去看看她。”
王秀香和秦濯风是一个村长大的,当年秦濯风要娶妻给母亲冲喜,王秀香可是第一个报名想要嫁给秦濯风的。
奈何王秀香的父母看不上秦濯风,阻止了王秀香的想法,王秀香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娶了别人。
明年她就十八岁了,再不嫁人就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当然这一切和顾云皎没什么关系,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要怎么才能在这样一个物价诡异的时代赚到钱。
是的,经过顾云皎大半天的走访询问,她发现这里的物价非常的诡异。
就拿每日必吃的粮价来说吧,方才粮店里卖的粮食有好几种,精粮的价格是10-20文每斤之间浮动,普通人压根买不起。
杂粮便宜点,在4-6文每斤之间浮动,是普通人勉强能接受的价格。瓜果蔬菜的价格比较亲民,有些几文钱就可以买到一斤了。
肉类的价格都很昂贵,肥猪肉100-150文钱一斤,瘦肉相对便宜点,70文左右一斤。
牛羊肉更贵,普通人除非过年过节吃一顿,其他时候是吃不起的。
油以菜籽油和猪油为主,猪油的价格相对便宜点。平民百姓基本不买油,直接买了肥猪肉回家自己炼油,一斤肥猪肉炼出来的油够一大家子吃一个多月。
布匹之类的分布料,粗衣麻布的价格大概150文左右一匹,棉布稍微贵一点,300文左右每匹。还有丝绸一类的,都是一些权贵穿的,普通人见都没见过。
盐酒这两样是官方营生,一斤盐的价格是50文,还只能在指定的铺子才能买到。
盐价是粮价的十倍!难怪秦秀才做出来的菜都没什么咸味,这个盐价他家指定买不起。
糖的价格更贵,但糖并不是生活必须品,贵就贵一点,不吃便是了。
所以按照这些物价来看,顾云皎想要从系统商店买商品出来卖了赚差价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
系统商店一包500克的盐是1金,折算成这个世界的物价,就是100文一斤。50文一斤的盐别人都觉得贵了,谁还会买100文一斤的呢?
一个拳头大小的糖块重量大概也是一斤左右,系统售价1金。但是这个世界的糖很贵,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高奢货,3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斤。
糖的差价她倒是可以操作一下,可定价高了别人买不起,定价低了自己又赚不到钱,何必呢?
顾云皎惆怅了,她想赚点钱怎么就这么难?
难道只能老老实实的去走剧情线,达成特定结局才能离开这里么?
突然她想到了原主那富贵迷人眼的身世,目光渐渐地亮了起来,她知道要怎么赚到钱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老板,上一碗凉茶。”
顾云皎转头看去,只见市集的街角那个生意还不错的茶水摊前来了一个挑着扁担的黑壮男人。男人将扁担放下,挑了个空位坐下,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汗。
老板将一大碗凉茶送到男人面前:“客官您慢用。”
男人端起碗咕咚咕咚的仰头大口喝茶,顾云皎款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打招呼:“你好呀,奸夫。”
男人从大碗中抬起头,对上顾云皎笑盈盈的眼眸,还没咽下的凉茶“噗嗤”一下喷了出来,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