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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憬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安宁一想也是,然而这银子实在是出的肉疼,便道:“那你先放着,吃完饭我再决定要不要。”


    萧誉也不强求,把布包包好放到了一边,转而说道:“说起来,再过几天就要交货了,你那花靠谱吗?”


    “听天命尽人事吧,”沈安宁夹了一块肉和一筷子菜,就着面条呼噜噜吃了,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出来吃饭,不聊工作!”


    说着,她给萧誉碗里也夹了一筷子菜,满脸慈爱道:“快吃快吃,晚点没了。”


    这家菜做的一般,牛肉卤的不入味,菜也炒的一般般,搁到她那个年代,属于是刚开店就要倒闭的类型,放到这里居然也算得上生意红火了。


    沈安宁恶狠狠咬了一口肉,奈何还是不够满意,她筷子戳了戳牛肉:“不够咸。”


    “现在盐很紧俏的,有的吃就不错了。”萧誉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可以,于是总结道,“给你惯的。”


    沈安宁没搭话,呼噜噜又扒了几口面,眼看着一碗面下去一半,她眼珠子一转,拿了两只碗过来:“来来来,先喝酒。”


    沈安宁这辈子喝过的酒里,也就跟着导师跑项目的时候,喝的酒是自己看着出的,其他喝的都是调配酒。


    像这么正宗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沈安宁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满了一大碗,这酒入口清甜,带着一丝桂花香裹在舌尖,一口下去,确实不觉得这酒有什么度数。


    甜丝丝的酒液顺着滑倒了胃里,正在此时,窗外飘来花香,沈安宁转头看去。


    只见外面天气大好,金光撒在嫩绿的枝条上,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浮光跃金,石桥上行人人来人往,热闹至极。


    这还是沈安宁第一次,有闲心安心看着风景,她抱着酒碗趴在窗户上,眯着眼看着外面,清清凉凉的风迎面拂来。


    沈安宁迟钝的大脑现在已经不怎么运转了。


    萧誉看她不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你不会喝多了吧?沈安宁?”


    沈安宁不答,只是指尖一点,指了指外面的花摊子:“等之后清闲了,我也开个摊子,再也不去种地了,就买了鲜花来插好,然后等人来买。”


    萧誉只当疯语,并不理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萧誉:“……”


    他缓缓停下来,把酒放到自己脸前,凑近闻了闻。


    在桂花香里夹杂的那股酒味似有似无。


    他挥手叫来了店家:“这就是你们说的不醉人?”


    “是了噻,”店家过来以后一脸自豪,“都是我们自己酿的,还给家里小娃娃喝,就多放了些糖,是不是很好喝?”


    另一本,沈安宁已经把一坛子快喝空了,刚倒了半碗就被劈手夺下:“别喝了!”


    沈安宁:“……?”


    她把坛子一松,端着碗转过身背对着萧誉,然后一饮而尽。


    萧誉低头看了一眼坛子里。


    空空如也,就剩坛壁上还挂着些水珠样的东西。


    萧誉:“……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灵活?”


    沈安宁喝大发了,抬手还要再拿一坛,被萧誉硬生生按住,又让人拿了醒酒的酸梅汤来。


    店家带着一直乌黑小坛子来了,放到桌上的时候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这个也要收钱哦。”


    说完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萧誉颇为头大,但沈安宁喝大了倒也安分,只是一声不吭又去吃她的面条去了,让人怀疑是不是上辈子欠她钱了,这辈子来还债了。


    最后这顿饭说着沈安宁请客,实际上也还是萧誉给的钱。


    不光给钱,他还得把这个醉鬼给送回去。


    萧誉把人背在背上,轻轻掂了掂,人倒是不重,就是太折腾人了。


    萧誉轻声道:“你下次还是别请我吃饭了……”


    .


    “你下次还是别请我吃饭了!”沈安宁看着面前两个人,冷笑出声,“三叔,我拿你当长辈,对你不能说敬爱有加,但起码也是做到了小辈该做的。”


    沈老三一家请她吃饭,说着是请,实际上也不过是当着许多人的面拉拉扯扯,就仗着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和他们争论。


    一盘清炒野菜,一碗稀得能照出来人的小米粥,这就是请她吃的饭。


    沈安宁登时脾气上来,把筷子撂下了:“三叔,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那妇人搓搓手,看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安宁啊,你现在在县衙做差,跟县令关系也不错,这不是你三叔年纪大了,地里的活计做着吃力,想让你给说说,照顾照顾他,给他也找个闲职……”


    沈安宁登时就明白了这就是鸿门宴。


    无非是她在县衙挂了名字,实际上也没做什么活,落到这些人眼里她就是仗着和萧誉关系好,捞了个闲职当着。


    但她哪里是什么软柿子?


    这一家子抢占了沈安宁家里的田地,为了把她赶出屋子,甚至联合了那老光棍要坑害她。


    原身性子软弱也好,不愿计较也罢,通通都不是沈安宁的作风。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老三,直看得人浑身发毛:“三叔啊,我记得我父亲在时,没少帮衬你们啊,你们没有口粮,我父亲从我们家里人嘴里省下来送你,你们没田地,也从我这里拿了,既然如此,哪里还需要我照顾呢?”


    她三婶是个会看眼色的,闻言立马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哎呀,安宁你还小,怎么还为那二亩地记恨叔婶呢?这不是念着你年岁尚小,一个人种这么多地,怕你累到,要是你想要,叔婶立马把地还你……”


    沈安宁没动那一筷子菜:“叔婶,你们怕是不知道,地契是什么吧?”


    闻言夫妇俱是一僵。


    沈安宁道:“看来你们是晓得,既然这样,后天我就要收回我所有的地,我已经带着地契去县衙一趟了,后天还没把我的地还回来,县衙的人会来替我收回来的。”


    走出门,沈安宁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但奈何心里的不痛快还是无处疏解。


    原身苦这一家子久矣,但可惜她爹是个老实的,虽然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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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比不过这么多年被人耳提面命要帮扶弟弟,所以即便家底掏空,他也毫无怨言,只不过对妻女仍然心存愧疚罢了。


    但是沈安宁不是什么老好人。


    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又不能当饭吃的东西。


    沈安宁踏出沈老三家的屋子,心里不由得感叹。


    这一家子的生活还是太好了,瞧瞧土炕上的铺盖,有一床还是大红色缎面儿绣鸳鸯的。


    只不过,不知怎的,沈安宁又想起了那天请萧誉吃饭。


    说着她请客的,她点菜也是小奢侈了一把,结果最后喝大了吃霸王餐不说,喝断片了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


    只记得再一睁眼,她已经躺在了自家的被子里,枕头旁放着一只小包裹,里面是两件衣裳。


    不用说,肯定是萧誉给她弄回来的。


    沈安宁越想越觉得丢脸,索性站在墙边脑袋轻轻在上面磕了两下:“沈安宁,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沈安宁趁着中午出去买了一包麦芽糖,申时一到,沈安宁踏进了戏园子,一看到台上早有人坐着了,差点惊得转身出去了。


    “沈先生,好巧啊,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萧誉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揶揄,可能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沈安宁认命地回去了,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县令这么清闲吗?”


    “不好意思,鄙人就是这么清闲,日常来监督配合沈先生的工作罢了。”萧誉今天没带他的话本子,桌上倒是多了一道点心,上面撒了些糖桂花,“尝尝?”


    沈安宁:“……”


    跟他一比,沈安宁带的麦芽糖简直像是糊弄鬼的。


    沈安宁慢慢地拣了一块吃,随口问道:“我的花生米呢?”


    萧誉理直气壮:“没有。”


    “下次注意点。”


    萧誉:“……”


    沈安宁前一日跟大伙儿说了要带着压好的干花来,今日人们陆陆续续来的时候,手里都捧着厚厚一沓或草纸或布块。


    有一大娘顺路过来问道:“沈小娘子,今年花再开了,咱们还弄这画不?”


    沈安宁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不弄了,没路子卖不出去。”


    “诶,别呀,你看咱们今年赚多少,”大娘急了,生怕沈安宁真不干了,转头又去和萧誉说,“官老爷,您看看这……”


    萧誉动也不动:“听沈家娘子的。”


    大娘:“……”


    沈安宁宽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先别愁下次花开了,咱们先把这次的钱赚到手,来,您先回去……”


    这小小的戏园子,萧誉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些木头桌椅,排列整齐,南北方向排成两列,一张桌子两个人可以并排坐着,一列五张桌子,可以同时容纳20个人做工。


    看起来倒真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学堂,甚至还有人坐不下,站着来做花画的。


    沈安宁看着欣慰极了,跳下台子拍了拍手:“大家安静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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