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霄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想到这一点,他便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拂过身去,隔着一张桌子,捧着扶宴的脸,低下头,就这么突然的亲了一口。
少年一路颠簸,天天饿肚子,瘦的只剩下一把柴,脸颊上都没有什么肉,下巴的骨头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皮,和唐凌霄想的一样,骨头好硬,有点硌手。但是那张嘴唇是极其柔软的,出乎他意料的柔软。
扶宴吃完饭是喝了茶水的,唇齿间溢出的也都是茶水的气味。这茶是郡主从京都带过来的好茶叶,上好的银针白毫,而且还是今年的新茶,泡出来是如雨后竹林一般清新的味道。
上辈子唐凌霄也算是顶尖异能者,末世里不管是烟酒茶都属于奢侈品。
和会过期的可乐汽水不一样,好酒和茶的保质期都很长,他也喝过不少保存下来的好茶。
他对茶的印象,就是那种沉香浓厚的才好喝,越苦涩越提神的才是好茶。
但新泡的银针白毫就不一样,茶水没有什么味道,就是那种淡淡的香香的水,唐凌霄灌茶水的时候直接牛饮,不太理解这种茶叶为什么能卖得这么昂贵。
可亲扶宴的嘴,唐凌霄突然就琢磨出这种茶的好处了,它的香味真的好闻,清淡如新雪。
玉竹岛很热,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又是五月,整日艳阳高照,到了黄昏时分,土地上积攒的热气始终未散,一顿热乎饭吃下来,那更是汗流浃背,燥热不堪。
只是简简单单的碰了一下而已,唐凌霄就仿佛夏日炎炎中吹来一阵清爽的凉风,把燥热吹散,透心凉,心飞扬。
他并没有深入,只是亲了一下,就简单的和人分开了,食指抵着嘴唇若有所思。
亲一下,心里感觉凉飕飕的,这是讨厌,还是喜欢?
如果生理性厌恶的话,他应该会觉得恶心,想吐,但是他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还觉得有一点舒服,软软的,有点像是果冻布丁,还是清新白茶味的布丁。
可是没有吃过猪肉,他还没有见过猪跑嘛,不管是书里的剧情描写,还是有过对象的兄弟们口述,亲嘴这种事情,除非是和讨厌的人,就应该是刺激的,是让血脉偾张,浑身沸腾。
也就是说正常反应,他应该是温度上升,像是嚼到了花椒一样酥麻刺激。
可是大夏天的,吃花椒多热啊,在身体吃饱了满足能量之后,他反而就想来点冰的爽一下。
唐凌霄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这次没有咕噜咕噜的下肚,而是学着扶宴的样子,小口的抿了一下,好喝是好喝,但也没有那种清凉舒爽的感觉。
毕竟这茶水是热茶,放了一顿饭的时间,也还是温热的,解渴解腻不解暑。
那看来就不是茶的问题,就是凌霄嘴唇的问题。
因为这种特殊的感觉,唐凌霄不由得陷入纠结,但只有很短暂的时间,他就决定不纠结了,机智如他,当然是选择把难题抛给别人:“扶宴,你什么感觉?”
站在他对面的扶宴什么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
上一秒两个人还在说话,对方没有打任何招呼,速度超级快的就突然袭击了他。
别看唐凌霄做的是三个动作,起身捧脸亲嘴,可是他的速度和流光一样,扶宴甚至没有眨一下眼,他两世为人,第一个吻,就这么被夺走了。
唐凌霄分开的速度也很快,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的点了一下,他就坐回去饮茶了。
要不是唇角传来那种酥麻感觉,麻到扶宴好像身体失控一样,他都要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幕是自己的错觉,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的脑子也因为这个举动变得迟钝起来,像是生了锈的齿轮,有些艰涩又机械的重复唐凌霄的问题:“什么感觉?”
罪魁祸首,用一种自然的语气说:“就是刚刚那个吻啊,你什么感觉?觉得恶心想吐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比如说心里凉飕飕的。”
“你……什么意思?”扶宴心里恼火。
就刚刚那一下,算什么吻,顶多算是个亲。
他确实没觉得排斥、恶心,可凉飕飕什么意思,亲他还能叫人心凉不成?他又不是尸体,也不是冰窖里爬出来的。
扶宴脸上挂上了假笑:“夫君想多了,没什么感觉,就和你亲自己的手背一般。”
扶宴眼睛眨也不眨的说着假话,他感觉唇瓣上还有另一个人的气味,是那种草木的味道,很好闻,不讨厌,甚至还令他有一点本能的愉悦。
可他为什么要说实话,说实话的话,唐凌霄得寸进尺的吻他,把嘴唇探进来怎么办?
他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住,扭断了唐凌霄的脖子。
扶宴只想要这个妻子的名分,可没想尽妻子的义务。
唐凌霄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摸索了一下自己光洁的下巴:“那要不再试一下?多试几次,找找感觉。”
扶宴假笑不出来了,这人果然就是登徒子,说那几句话为的就是得寸进尺吧。
完全被小头支配的男人,刚从病床上起来,就想行房事,也不怕死在床上。
“我觉得太快了,夫君觉得呢?”
“这有什么快的,只是亲个嘴,又不会掉块肉。”唐凌霄说,“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可能是亲的时间太短了,想再试一下,是茶叶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他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说没感觉吗,多亲几下就能找到感觉了,实践出真知,还是说你不愿意和我实践,想找别人实践?”
唐凌霄狐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撒谎啊,其实你并不愿意做我的妻子,只是想在我家蹭吃蹭喝,光拿好处不干活。”
他这个人是不做冤大头的,不想陷入奇怪的感情纠纷中。
设身处地的来说,他可以理解扶宴既要又要,因为人本来就是这么贪婪的生物。
可这个既要又要的对象,绝对不能是自己,唐凌霄什么都吃,就是从来都不吃亏。
“我都说过了,我不搞强迫那一套,你要是不乐意,还了钱我就放你自由。你年纪轻,有胳膊有腿的,人看着也不傻,赚一百两银子也不难吧。”
看扶宴不说话,唐凌霄仔细想想,一百两银子可能确实太难为对方了,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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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成这样,指不定是那种穷苦人家出身,他自己也说,以前过的苦,不想过苦日子。
有时候人的眼界摆在那里,对底层人来说,一百两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也怪他,话说的不清楚,倒显得是在威胁人一样,看似给了人家选择,实际上没给,他唐凌霄不是那种人。
想到刚刚那个吻,唐凌霄抿了抿唇,主动放宽了条件:“你要是不乐意做我的妻子,最低五十两白银总是要还的。我们家买你就花了五十两,办这场婚事也费了不少银钱,还要供你吃穿,做人要讲道理,咱们以前也没有什么交情,你不能叫我吃这种大亏。”
唐凌霄说:“奴籍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明日就去我娘那里拿卖身契,直接帮你改籍。允许你打欠条,签长工契约,你想做书童做花匠做管事都可以,家里没多余的房子,你就去和平安喜乐他们挤一挤。”
他说着合同的好处:“这样呢,你还是清清白白自由身,只要你不偷懒耍滑,我给你开五两的月钱,这样你十个月就能还清,恢复自由。你要是有别的手段赚钱,还清了银子,想提前走也行,这些条例都可以白纸黑字写清楚,不叫你吃亏的。”
家里的几个丫鬟,每个月也就是拿三两银子,护卫待遇好些,一个月五两银子,加上逢年过节的福利,主人家偶尔的赏赐,会多一些。
毕竟大户人家有很多隐形福利,要管吃穿,冬日的厚衣裳,看病吃药,做久了的管事嬷嬷会承担养老。
现在他们到了玉竹岛,几个仆从的俸禄本来应该降的,但是明珠郡主还是按照以前京城的开。
毕竟现在奶嬷嬷还要料理厨房,护卫干活也多,开荒苦力活,主人家的人身安全都得指望这些护卫
就眼前人这个瘦弱的小身板,看着就干不了什么活,搞不好还得花大价钱养着,所以这样的俸禄是真的开得很高了。
唉,他唐凌霄头一次做亏本生意,就当是行善积德了,他可真是个大好人。
扶宴:……
这些话没来由听得他窝火,感觉胸口憋着一股气,火山即将爆发,让他很想发泄一下。
这人什么意思,之前还说拿着奴籍的事情拿捏他,开口一百两银子。
对曾经富有天下的扶宴来说,一百两银子真的就是一笔小钱,哪怕目前的他看起来分身无分文,他也笃定自己能轻松赚到千百倍的银子。
可唐凌霄竟然主动降了待遇,还说可以改成自由的长工,这是在嫌弃他?觉得他丑,想让他有点自知之明,自己放弃做这个唐夫人?
唇瓣上的余温未散,没来由的一股邪火让扶宴也短暂的失去了理智。
他站起来,一张脸冷若冰霜,学着唐凌霄的样子,精准且凶狠的亲上了对方的唇。
那种特别的草木香气突然就变得很清晰浓郁,暖流顺着贴在一起的唇肉传了过来,如春风化雨,好像化开了他四肢百骸里的寒冰沉疴。
追求舒服的本能让扶宴都顾不得欣赏对方震惊的面容,而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花瓣一般的嘴唇微微的张开,让采蜜的蜜蜂把灵活的尾针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