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收紧的瞬间,赵清浔听见自己气管被压迫的呜咽声。
向晚澄完全没有要收力的意思,拇指陷进他颈侧的动脉,指甲几乎要掐近肉里。
缺氧让赵清浔额角的青筋暴起,眼眶也红起来。
面对死亡威胁时,赵清浔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他右手不受抬起来,指尖触到向晚澄小臂的肌肉线条,皮肤之下像是在震颤,和他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跳形成诡异的共振。
连同精神力也粗暴地入侵,近乎压迫。
赵清浔有抵抗的能力,但他松了手,完全没有抵抗,所有防御全部卸下,欢迎着向晚澄的到来。
赵清浔的眼睑泛起潮红,不是窒息的痛苦挣扎,倒像是被水汽蒸得发暖,连眼尾都洇开淡淡的绯色。
眼眶越来越烫,像是有温热的液体要涌出来,却被死死憋在眼底。不是委屈、不是恐惧,混杂着一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潮意。
窒息的疼痛里,藏着一种他所认为的、近乎奢侈的亲昵。
有情绪的、愤怒的、无比生动的向晚澄,他第一次见到,死之前可以见到这样的向晚澄,还可以被向晚澄亲手杀死,太好了,太好了,入侵的向晚澄是幸福,幸福正在包围他。
被害者视线执拗地追随、描绘着犯人的凶容,红透的眼眶里盛着的,是连死亡也无法稀释的、沉甸甸的爱意。
在赵清浔昏死过去之前,向晚澄松了手。
赵清浔靠着墙滑落,坐到地上。
她不是变态,她不会因为杀人而感到兴奋。
更不会觉得一个能用这种眼神看着想要杀死他的人的家伙是什么正常人。
是赵清浔太奇怪了。
“晚澄,”赵清浔声音称得上嘶哑“不继续吗?”他像是被中断奖励而感到可惜的小孩,即使那奖励是极其痛苦的死亡过程。
向晚澄后退半步,表情奇怪地看着他。
赵清浔像是不解:“我做错什么了吗,晚澄?”他还是很温柔地叫着向晚澄的名字。
向晚澄没说话。
聪明的赵清浔总是会自我反思。
“是因为我擅自行动影响到你了吗?”他态度诚恳得不行,也是真地感到抱歉“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我很忌渎他。”这个人坦率到有些可怕。
只是不知道这个他说的是不是裴玉。
“你,”向晚澄终于开口“疯子,变态。”她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骂出口。
赵清浔垂了垂眸,脑袋也跟着往下低,看上去有些委屈“我不疯的,我也不变态的,晚澄。”
他又故意这个样子,缩成一团,怪可怜的。
可是赵清浔很好用,不带任何安抚性质的入侵也让她感到舒服。
向晚澄沉默了一会儿,赵清浔也没动。
她在赵清浔跟前蹲下来,视线和他齐平,向晚澄伸手,手覆在赵清浔撑在地上的手背上。
“不疯,也不变态。”向晚澄凑近“那为什么被掐脖子还会有反应?”
“赵清浔。”她轻轻地念他的名字,另一只手同样覆握上去。
这段时间里,赵清浔熟悉她的身体,她同样也熟悉赵清浔的身体。
赵清浔闷哼一声,也轻声念她的名字“……晚澄。”
尾音还没余尽,又被向晚澄堵回去。
赵清浔曲着的长腿向两侧张开,任由向晚澄的身体逼近、压迫。
总是无限容纳,只要向晚澄到他的领域。
一吻终了,额头抵额头、鼻尖碰鼻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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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早已拥上向晚澄。
“你很奇怪,赵清浔。”
“嗯。”
“……我也是。”
“不……”
话刚开头,又被堵回去了。
……
一道晨光斜斜地切进来,落在裴玉睫毛上,他动了动眼皮,混沌的意识像是浸在温水里慢慢舒展,首先捕捉到的是怀里的温软。
不是幻觉。
昨天的事是真实发生的。
裴玉低头,鼻尖蹭到一团柔软的发丝,带着点作业洗发露的清甜味,向晚澄靠在他的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向晚澄个子蛮高的,现在却让他感觉像是揣了一只小动物在怀里。
他的目光忍不住描摹向晚澄的轮廓。
晨光落了些在向晚澄的脸上,能看见细如尘埃的绒毛在轻轻颤动;向晚澄的鼻尖是小巧的,呼吸时会微微翕动,像只满足的小兽;嘴唇是自然的粉,下唇比上唇略厚一些,此刻珉成一道浅浅的弧度,亲上去会很舒服,裴玉知道的。
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向晚澄的额头。
向晚澄像是感觉到了,动了动,搭在他身上的手臂跟着无意识地收紧,环住了他的腰,温热的呼吸熨帖在皮肤上,也好似熨帖在他心上。
裴玉忽然就不敢动了,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怎么就忍不住亲她,怕吵醒向晚澄。
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不是如同初次见面和昨夜的激烈的跳动,而是一种缓慢的、沉甸甸的柔软,像融化的蜜糖,顺着血管慢慢淌遍他的四肢和脊骨。
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痒,又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裴玉低头仔细地瞧她,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他觉得,要是每天早上起来都能这样,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