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面上不情不愿的,其实动作超级迅速地做好出门准备了,还有跑回去重新给赵清浔拿了一件外套,晚上温度更低,他之前那件太薄了。
“好了,走吧。”三个人里江稚鱼最先出门,像个因为要去郊游特别兴奋的小学生,但又不想别人看出来他很开心,怕被说幼稚。
赵清浔:“他好像很兴奋。”显然,赵清浔看出来了,但只是跟向晚澄说了一下,隐隐有预感到如果对江稚鱼本人说的话,他又会炸毛。
向晚澄背好她的小背包:“其实小鱼每次节假日都很兴奋,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又很想出门玩。”
两人会心一笑。
相处一学期,赵清浔也大概摸透江稚鱼个性了,其实是特别简单的一个人。
“干嘛呢,你俩!”江稚鱼转头,发现这两家伙又磨磨蹭蹭凑一块儿了“不是你说出门的吗,向晚澄!”
“你也快点,赵清浔!”这只鱼真的很兴奋。
“来了,小鱼大人。”向晚澄手还揣兜里,严肃了表情加快了一点点步伐。
“好。”赵清浔跟上。
走到江稚鱼旁边了,向晚澄用胳膊肘顶顶他:“要挽着我吗,小鱼?”
“谁要挽你啊!”要挽也是向晚澄挽他好不好!
向晚澄不在意,又转头,问赵清浔:“要挽着我吗,清浔?”句式还一模一样的。
江稚鱼觉得赵清浔八成也会拒绝的,因为想一想啊,虽然对方是向晚澄吧,但是这个动作也太奇怪了吧……
赵清浔愣一下,说了一声“好”又自然地伸手挽住向晚澄,没有别扭也没有不习惯。
小猫开始别扭了,不挽的是他,不爽的也是他。
“她问你你就挽啊,赵清浔?”是和赵清浔熟悉了,关系更亲近了江稚鱼说话又开始了“你有没有主见啊!”
赵清浔看他:“那我不挽?”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手上却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样子。
“你……”不知道为什么,赵清浔和向晚澄态度挺不一样的,但都能让江稚鱼语塞。
向晚澄侧脑袋看小鱼,因为和赵清浔贴得近,她像是半靠着赵清浔。
两个人看过来,莫名其妙地相似神情,明明哪哪都不像。
如出一辙的表情精准打击到这只鱼。
搞得像他们两个才是一边儿的。
江稚鱼嘴巴一瘪,不理他俩了,加快步伐继续往前走,闷着,不吱声。
刚刚出门的好心情被不知名的情绪给挤压得瘪瘪的。
也不是生气,就是……莫名其妙的委屈劲儿,偏偏江稚鱼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混杂着冷空气,像被酸橘子的汁水呛住,又酸又涩又冷。
好像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却早就被吞入腹中。
“小鱼。”向晚澄叫了他一声,江稚鱼不理人。
“他生气了吗?”江稚鱼听见赵清浔这样问向晚澄。
赵清浔也讨厌。
“没事,他经常这样。”向晚澄这样回答赵清浔的。
向晚澄最讨厌!
江稚鱼决定一路他都不要理这两个人了。
走了一会儿,后面没动静了。
江稚鱼忍不住想,他们两个是不是又离得很近在说些悄悄话,但是他不会回头的。
向晚澄怎么还不来找他。
一般向晚澄都会先找他的。
就因为现在多了个赵清浔。
所以找不找他都没关系了。
……
江稚鱼就这么胡乱地想着,他也不想这么敏感、这么情绪化,可是一旦对上向晚澄,心情总是不受控制。
虽然他表现得不以为然,可是江稚鱼自己也意识到了。
他不喜欢向晚澄和赵清浔表现得这么亲热、这么自然、这么默契,除开变成狗的那段日子,她和赵清浔实际相处时间才多久啊。
没多久。
那凭什么。
思绪胡乱飞舞。
一声喇叭把他魂儿给拉回来了。
与此同时江稚鱼胳膊突然被拽了一下,力气不小,把他往后面扯。
是向晚澄,她表情有些冷。
“红灯,看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马路边了。
向晚澄跟赵清浔分开了。
干嘛管他,不是跟赵清浔聊得正起劲嘛。
绿灯亮起,江稚鱼抬腿要走,顿一下,继续往前。
向晚澄没松手,捏了一下他小臂,顺着滑下去,强硬地牵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猫尾巴翘起来,开始左右轻快地晃动。
过完马路,向晚澄捏捏他的手:“小鱼现在愿意理人了吗?”
江稚鱼:“……我没有不理人。”这只鱼嘴巴特别硬。
“我没有不理你。”
这只鱼很容易闹别扭,也特别好哄。
如果实在是不想哄他,那过段时间他就会把自己哄好,前提是对象得是向晚澄才行。
向晚澄笑着“嗯”了一声。
鱼被哄好,心情又美起来了,问向晚澄她说的地方是哪。
又走一段,江稚鱼想起来还有个赵清浔。
向晚澄就这么注意力全放他身上自然是让鱼很开心的,那赵清浔呢?
这样想着,鱼自以为隐晦地悄悄往后瞥。
赵清浔落后他们半步,在向晚澄身侧,安静地跟着他们。
不闹也不吵。
像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他总是很擅长做这个的,不是吗。
同样是没能从向晚澄手中得到糖果。
可江稚鱼的不理人却超级刻意,无一处不透露出“我不开心”“我很难过”“我想要你哄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上超级外显的各种情绪,小孩儿都能看出来。
但赵清浔不会。
拿不到糖果这件事对他貌似就只是“没有得到糖果而已”没什么情绪,也不会刷存在感外显出什么来。
和江稚鱼对上视线,赵清浔毫不在意地对他笑了笑。
是真不在意……?
江稚鱼瞬间转脑袋,又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赵清浔像是被他们抛下了一样。
别扭是他、敏感是他、心软也是他。
江稚鱼的一举一动向晚澄都看在眼里。
“赵清浔,”江稚鱼叫他一声“我没不理你们。”说完江稚鱼自己又恼羞,他解释个屁啊,跟向晚澄解释还要跟赵清浔解释。
他就是觉得,他不理赵清浔,向晚澄也不理赵清浔……他就这么一个人跟在后面,可怜兮兮的。
这只鱼浑然不觉得自己刚刚一个人往前冲和赵清浔一个人落后面的感觉差不多的。
赵清浔轻笑:“我知道的。”大概是领会到江稚鱼意思,赵清浔往前迈,三人并肩。
嗯,并排走比较好,江稚鱼想。
向晚澄对赵清浔挑眉,亮晶晶的眼里含着笑意,小表情有点得意,意思是“你瞧,跟我说的一样”
赵清浔微微点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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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
还真是,跟晚澄说的一样。
“所以,是夜爬?”江稚鱼这才知道向晚澄说的又能看烟花、人又少的地方居然是山上。
虽说他们家本来就在山上,向晚澄说的地方不算太远,但也确实要走一阵儿。
江稚鱼上回来还是初中的时候,也是跟向晚澄一块儿。
这地方不太出名,算不上什么景点,人自然少。
向晚澄:“嗯,走不动了?”
江稚鱼:“怎么可能?!”说着又提速,试图向向晚澄证明这点儿路对他来说游刃有余。
江稚鱼哼哼两声,又挺不经意地说:“你要是累了,我可以拉着你。”
没回应。
转头,向晚澄问赵清浔要不要喝水。
赵清浔摇头说不渴,又有些惊讶:“你带了水吗?”
“嗯,我装了三瓶水在包里。”
江稚鱼:!
感情她还一直负重在走,他就说向晚澄怎么还背个包出来。
“还有相机,待会儿可以拍照!”拍立得是洛溪送给她的,让她没事多记录。
猫猫瞳孔震颤,猫猫伸手“喂,我来背吧。”
向晚澄瞥他一眼:“不用。”
猫猫收回爪子,向晚澄说不用就是真的不用。
虽说人是不算多,但也有其他人,大概都是附近来看烟花的,年轻人居多,和朋友们三三俩俩结伴而行,他们也是其中一部分。
向晚澄超过江稚鱼的时候拍了他一下“比比谁先到上面,小鱼。”向晚澄向江稚鱼发起挑战,她还冲江稚鱼扬扬下巴。
江稚鱼瞧她背包不见了,去哪了?
扔了?噢,扔赵清浔肩上了。
噢。
赵清浔:“不用管我,加油。”他冲江稚鱼笑笑。
“喂,向晚澄,你耍赖!起点不一样!”江稚鱼追她。
“兵不厌诈。”向晚澄头也没回,速度更快往上爬,和江稚鱼拉开距离。
这家伙,以前教她的现在用得还欢啊。
坡不算抖,路两旁有路灯的,甚至能看清脚下的石板路。
冬天的夜风贴着地面滚过来,带着枯草和泥土的冷味。
江稚鱼后颈冒了层薄汗,他盯着那截被夜色浸成深灰色的台阶,往上,是向晚澄的背影。
明明被灯光照着,清晰可见,可又好像随时会隐没于夜色之中。
怎么办,想跟上她,跟不上;想抓住她,抓不住。
明明不远也不近。
比起江稚鱼,向晚澄根本没有在想什么,距离是她估摸好的。
不用急,向晚澄心想着,脚步却轻快得很。
靴子碾过枯叶发出“咔嚓”的声音,混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超过其他慢悠悠结伴夜爬的人时,身后隐约传来他们的说笑声,可是向晚澄又离远了,声音就像是被风揉碎了,反而衬得周遭更静。
风带着冬夜特有的清冽,吹到向晚澄脸上,她不觉得冷,只觉得舒服。
向晚澄喜欢这种感觉。
她颇为游刃有余,还回头看了看江稚鱼。
小鱼显然是因为住院,还有运动量减少了,体能不如之前,但这个强度对他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让向晚澄有些惊讶的是,再往后些,赵清浔居然也跟上了。
大概是注意到向晚澄的视线,赵清浔好像在冲她笑。
向晚澄也扬起嘴角。
回头,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