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澄有点不爽，但是没说什么，没让赵清浔为难。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回看偶像剧看得对系安全带莫名其妙地小执念。
硬是把后车门开着给赵清浔把安全带系上了，又趁机狠狠掐了一把江稚鱼的脸。
笑眯眯地在不爽。
江稚鱼：>x
赵清浔：0.0
向晚澄：^.^
赵清浔问捂着脸的江稚鱼：“你没事吧？”
江稚鱼：“……没。”江稚鱼移开手，面无表情目视前方，脸上一个大红印儿。
向晚澄开车是真的稳，中途后视镜瞅了一眼。
发现赵清浔和江稚鱼脑袋凑一块在说什么。
赵清浔还是在跟他说带礼物的事情。赵清浔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好朋友，自然也没有去过朋友家里作客的经验。
江稚鱼让他放宽心。
向晚澄停好车之后，三个人直接从车库往屋里走。
赵清浔有一点紧张，奇怪的是以前见其他长辈他也不会紧张。
舅妈那边还好，只是舅舅和他爸爸相处不算太愉快。
他爸爸丁洲是个孤儿，没有其他亲人，还隐约记得曾经带着他去见过一次外公外婆，依旧是闹得相当不愉快。
最后丁洲问他喜不喜欢外公外婆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那你呢，爸爸？”小赵清浔总是被爸爸收拾得很干净，就像赵泽茜一样“你不留下来吗？”就算赵清浔弄脏了衣服，丁洲也不会责怪。
“我过段时间再来接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和爸爸待在一起。”
最后丁洲带着赵清浔离开了，后来记忆中也没有再去过外公外婆家。
去过的和善的长辈家里也只有刘阿姨了，孟医生称作长辈太过了。
“澄澄这么早就把人接过来了啊？”还没进去，就听见声音。
江慈坐在沙发上，穿得很休闲，头发全盘起来，比起在工作时的正经严肃，江慈私下里倒是格外随性散漫，看不出来她生了一个江稚鱼，也看不出来她实际上比向辞还要大好几岁。
“妈。”江稚鱼叫一声。
“妈。”向晚澄也跟着叫，被江稚鱼用胳膊轻轻顶了一下。
“阿姨好。”赵清浔乖巧打招呼。
江慈乐呵呵的，回了一声，招呼他们过来坐。
“你好啊，饿不饿，吃不吃水果，还有零食。”江慈挺热情的，看赵清浔的眼神也慈爱，她是知道赵清浔的，毕竟高中和江稚鱼同桌，还长期年级第一，谁不喜欢这种孩子，长得也好。
就是感觉，有点眼熟，但江慈没有见过赵清浔的，看着又觉得亲切。
“削个梨子，把橙子也剥了。”江慈毫不客气地使唤起自己儿子。
江稚鱼瞥她一眼，老老实实做事。
江慈也不爱问小孩儿问题，关心两句，让他们自己去楼上玩。
向晚澄随手拿了个洗干净的苹果在啃：“就在下面陪你呗，你一个人不无聊吗？”
江慈：“跟你们玩不到一块儿，我看电视，你妈待会儿回来，咱们晚点吃饭嗷。”
“再拿点零食。”
最后江稚鱼端着自己弄好的果盘，向晚澄跟赵清浔抱一堆零食，三个人上楼玩去了。
赵清浔头回见这种相处模式。
江稚鱼还解释一下：“我妈就是这种个性。”
向晚澄：“江阿姨很可爱。”
赵清浔：“嗯。”他笑着点头。
江稚鱼：“……”
上楼能玩什么，反正先去向晚澄房间。
向晚澄房间特别大，向辞把二楼三分之二的空间全给向晚澄做卧房，虽说是卧房，但是小沙发桌子电视什么都有，可以说是一个小屋了。
向晚澄有个展柜，里面装的是她得到的各种奖杯。
见赵清浔挺好奇在看，向晚澄很积极地给他介绍。
“这个我是第一名噢，”小狗又在摇尾巴“对了小鱼是第二名。”猫猫在吃自己剥的橙子，莫名被踩住痛脚，江稚鱼也是很厉害的，可是后面只要是和向晚澄一起参加的比赛，他就没拿过第一了，他狠狠地把橙子当成向晚澄，在嘴里榨出汁。
“好厉害，”赵清浔笑笑“小鱼也很厉害。”
被夸奖的鱼弯了弯嘴角，对上向晚澄视线又把嘴角压下去，哼一声。
江稚鱼撑着下巴，看他俩。
向晚澄还在介绍，又讲些练习的时候的事情，有什么好讲的，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还记得到；赵清浔也是，听这些一点意思都没有，干嘛这么捧场。
不知道说到哪个，两个人还一块儿蹲下来了。
切，小学生吗，向晚澄，这么喜欢炫耀，每个奖杯都要介绍一遍？
两个人说着说着越凑越近，向晚澄突然一只膝盖触地，又伸手去揽赵清浔的腰，看上去像在抱他一样。
？
“喂，”江稚鱼起身，快步走过去，把向晚澄拉起来“你讲就讲，别对他动手动脚的。”他这是在保护赵清浔好吧。
赵清浔跟着站起来：“没什么的。”
赵清浔也是个傻子，怕是向晚澄把他衣服都扒光他也乐呵呵的。
“就算……你也不能……”不知道这只鱼想表达什么，两个当事人都没觉得有什么。
向晚澄看他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个什么，脸都快憋红了的样子，顿悟。
“噢，”向晚澄突然伸手揽住江稚鱼的腰“你不会吃醋了吧，小鱼？”
“谁吃醋了，吃什么？！醋什么？？！”猫猫炸毛。
江稚鱼看赵清浔，发现他在笑，顿时觉得更羞耻了。
他这样不明摆着被向晚澄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吗。
他去扯向晚澄的手，还没碰到，向晚澄就自己先松开了，江稚鱼心情微妙。
向晚澄又自说自话起来“我们来玩游戏吧，妈妈还要一会儿才回来。”
江稚鱼假装咳嗽了一下，又说：“你有什么啊？”他们很久都没一起玩过游戏了，他还以为向晚澄都丢掉了。
“都留着的。”游戏向晚澄都收在柜子里，她去拿。
江稚鱼趁机碰碰赵清浔，压低声音问他：“喂，她这样，你都不会……不会……”
“吃醋？”赵清浔替他说出来。
赵清浔笑笑，想说什么；向晚澄把箱子搬出来，说了一声：“过来。”
赵清浔就没说了，推着江稚鱼朝向晚澄走；江稚鱼还好奇他想说什么，但脚自觉动起来。
“想玩什么？”向晚澄问的江稚鱼。
江稚鱼注意力成功转移，猫猫睁大眼睛“这么久以前的游戏你都还留着啊！”猫猫有点小兴奋。
向晚澄不仅留着，还保存得很好，就好像，她把他们两个的回忆也好好保存住了一样。
别扭难搞又特别好哄的鱼。
见江稚鱼把手柄翻出来了，向晚澄打开电视。
“来。”江稚鱼把手柄递给赵清浔，又拉着他坐小沙发上了。
“我看看都有些什么。”向晚澄过来直接盘腿坐到地毯上，在他俩中间。
两个人动作熟稔的不行，好像多了一个赵清浔也没有什么不自在。
“玩这个吧。”
“噢噢，居然还在，最近有没有新游戏啊？”
“等下我看看。”
赵清浔看看向晚澄的后脑勺和侧脸，眨眼。
“我不会，你们玩吧。”赵清浔语气依旧温和，手柄被递到向晚澄肩膀旁边，他眼里含着笑意，没有窘迫，也不想争取。
江稚鱼愣一下，跟他说：“很简单的……”语气有点干巴巴的，仔细想想赵清浔确实都没什么娱乐活动，在学校是，在家也是。
是因为不感兴趣才不会，还是因为不会所以不感兴趣？
“我教你，”向晚澄头也没回“我想跟你一块儿玩。”她调试到游戏主页面，手撑地，看样子是想坐到沙发上来。
江稚鱼觉得向晚澄说这种话的时候，像是什么“我教你”“我帮你”“我来”之类的话，语气总是轻飘飘的，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属于向晚澄的，微妙的压迫感。
江稚鱼不确定赵清浔是真不想玩还是只因为不会才说自己不玩，向晚澄干嘛就这么笃定。
他侧头看赵清浔。
“好。”赵清浔边回应，边学着向晚澄的样子盘腿坐到地毯上，膝盖碰膝盖，肩膀抵肩膀，向晚澄终于看他。
江稚鱼：？
江稚鱼：……？
“这个要怎么操作？”赵清浔一副虚心求教的好学生模样。
平时做示范喜欢自己做，让别人看着学的家伙，这次直接上手握着赵清浔的手给他演示说明。
江稚鱼：？？
喂，向晚澄，你下巴要抵他肩膀上了！
向晚澄正给赵清浔说明呢，感觉自己右边肩膀也挤了个东西挨过来。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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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鱼呀。
江稚鱼面无表情：“干嘛，我很久没玩也记不到怎么操作了。”他伸手把听着他的话之后笑眯眯的向晚澄脑袋给转回去，结果又对上笑眯眯的赵清浔。
啧，这两个家伙真的是……都特别讨厌！
不过向晚澄身上……怎么这么香……
“小鱼，”向晚澄叫他“小鱼，别压我肩膀了。”
猫猫吃惊。
江稚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把下巴放向晚澄肩膀上。
猫猫脸噌一下就红了“我、我看不清！”
向晚澄眼神调侃着，又极其敷衍地点点头“噢”一声。
猫猫又炸毛：“我这学期看书看多了，好像有点近视了！我没骗你！”骗人的，江稚鱼视力好得离谱。
向晚澄眨眼：“那明天或者后天我陪你去检查一下眼睛把，验个光。”
猫猫闭嘴巴。
向晚澄：“你现在记起来了吗，怎么操作？”
江稚鱼：“记起来了！”
向晚澄又跟赵清浔说了一下怎么玩这个游戏。
江稚鱼感觉自己成功略过刚刚那一part，又看赵清浔真的特别不熟练的样子，突然有点小得意。
赵清浔还有不擅长的呢。
看他虐爆赵清浔！
……
……
YOU WIN! || LOSER!
猫猫咬牙，侧头怒视刚刚那个看上去特别不熟练地家伙，不是不会吗！！！
向晚澄看来刚刚那把都挺拉的。
不过她还是学着李书禾夸人的样子，一只手张开捂在嘴巴前实际上什么都没有遮住，眼睛微微睁大。因为李书禾说十个男的八个吃这套，剩下两个装货之后会回味的，向晚澄没有觉得清浔装啦，不过他也是男的不是吗。
“哇，清浔你好厉害啊！”就是一点李书禾的灵魂也没有学到，李书禾一般是三分崇拜、三分惊讶、四分好哇塞；向晚澄对着赵清浔有三分真心，剩下七分全是夸张。
江稚鱼闭眼睛，其实想捂耳朵，在某些方面向晚澄真不觉得别人厉害的话，夸人就特别生硬。
赵清浔大概也感觉出来了。
第二把赵清浔跟向晚澄交换，向晚澄玩游戏比赛什么的完全是一点都不放水，刚刚赵清浔还是险胜，现在好了，江稚鱼被完虐了。
“好厉害。”赵清浔的夸夸比起刚刚向晚澄的夸夸要真心实意得多，因为向晚澄真的很厉害。
“正常。”向晚澄轻飘飘地回他一句，主要是在向晚澄擅长的领域里，她觉得自己会赢是理所当然的，依旧是一股子嚣张劲儿，偏偏她自己不觉得。
江稚鱼刚刚输给赵清浔挺不爽的，输给向晚澄倒是还好，因为输惯了，小时候对着还挺脆弱的江稚鱼，向晚澄会让一两把，放水要多明显有明显，后来发现江稚鱼抗压能力变强也更服输就再也没让过了。
不过，赵清浔会觉得向晚澄强势吗？江稚鱼暗戳戳地想，有时候这只鱼就是会有阴暗点的想法。
向晚澄说小鱼是真的很久没玩过，不过这个假期他们有的是时间玩。
猫猫对向晚澄轻哼一声，又悄咪咪地看赵清浔，乖猫猫心眼子坏了一小下，想看看赵清浔啥反应，哼，向晚澄对着赵清浔也没有多收敛啊，真喜欢他吗……
小猫太坏了，老想着要是赵清浔不喜欢向晚澄的话……要是赵清浔不喜欢向晚澄，向晚澄就会特别收敛，不会对赵清浔那么热情、那么主动，这样向晚澄就只会和他……待在向晚澄身边的就只有他一个……
明明向晚澄和他才是最先认识、认识最久的……
江稚鱼愣住。
什么啊……赵清浔才是最收敛的那个吗……
赵清浔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向晚澄，无法移开。
如果在那次运动会的时候江稚鱼有看见赵清浔，就会发现这种眼神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赵清浔身上了。
很容易发现向晚澄的赵清浔、很轻松被向晚澄吸引的赵清浔、很喜欢看耀眼嚣张又肆意被众人簇拥着的向晚澄的赵清浔……
为何视线总是被吸引？
在向晚澄看不见的时候，他总是注视着向晚澄，赵清浔自己也没有发现。
说来奇怪，高中时期总是会注视着对方的两个人却只少有过几次对上视线，还都以为只是凑巧，都以为对方并不是在看自己……
大概是因为一个太会掩饰又故作自然，一个习惯性收敛又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