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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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步入十一月中旬，摆在几人面前最重要的事便是酒吧的五周年庆到底怎么办。
五人绞尽脑汁地想方案，但想一个推翻一个，就是找不到合适的。
最后，还是选定了最老土最不会出错的原始方案——打折。
崔禾西咂嘴：“我就知道我们五个猪大头想不出来什么上道的东西。”
管烨不同意：“明明睡衣趴很好，你们都不同意怪谁？”
邓歆对他忍无可忍：“你他妈还好意思说？你能别把我们的酒吧当作你撩妹的工具吗？老子真想一酒瓶给你下面割了！”
徐子君提醒她：“那他也还剩嘴。”
崔禾西直接把酒笑喷了出来，溅了管烨半张脸。
徐子君和邓歆还在探讨呢。
“以管烨对霓虹男女器官交流的研究程度来说，你就是给他人彘了他也能想办法爽。”
“哈哈哈哈哈你这倒是很大方地赞扬了他……”
徐子君为自己得出这样精辟而又幽默的结论而骄傲，捣了捣祁昭，想找赞同。
“你说是不是？”
祁昭愣了几秒，抬眼茫然地望向徐子君。
一看就没在听他们说话。
“想什么呢你？”徐子君朝他靠了靠，琢磨他脸上的表情，“不是，你在想谁呢？”
祁昭于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而后又很快挪走。
“不是，你们俩别亲上了。”邓歆瞎操心地朝两人中间拦了一下。
徐子君突兀地笑起来，正要说话，祁昭忽然站了起来。
“走了。”
“啊？这就走了？”邓歆看看祁昭又看看徐子君，苦着脸，“我还想说搓搓麻将呢……那行吧，我们四个玩吧。”
徐子君迅速拿起手机，人也跟着出去，“我有事，也先走了，你再喊个朋友过来吧。”
“诶诶诶喊两个喊两个！我也有事！”管烨朝两人一挥手，也风一样跑出去了。
邓歆眼睁睁看着这三人在倏忽间全都离开，气得又是拍桌子又是踢鞋的。
祁昭走得不快，两人很快追上。
管烨率先揽住祁昭，贴着他，一副殷勤的模样，“五周年得多叫点朋友来哈，不然不够热闹。”
祁昭手臂抬起，隔开管烨，莫名其妙地甩给他一个眼神，没搭理。
管烨又自顾自笑着说：“顺便把你那邻居也一起喊过来呗？她不还是禾西的好朋友嘛，肯定得过来的吧？”
一旁的徐子君不太明白了：“那你直接去让禾西喊不就行了吗？禾西喊她肯定会过来的啊。”
话是这么说，但——
管烨有点懵。
这任谁过来听他们的对话都能听出来徐子君刚刚这是在和他说话吧？
可他那双眼却一直瞅着祁昭。
到底是有多爱？
现在都不避人了呗？
他真是搞不懂了。
“那禾西不是对我意见大得很嘛，不给我接触她那朋友，我要跟她说她肯定不乐意啊！”
徐子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记下了祁昭刚才转瞬即逝的微妙表情变化。
“帮个忙呗兄弟？”管烨又晃祁昭，痛心疾首状，“这个我是真喜欢！”
靡丽的音乐声不绝于耳，闪烁的酒吧灯光光怪陆离地打在祁昭的脸上，他靠着墙，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
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
但明眼人徐子君早看穿了一切。
“得了，到时候我和禾西说，肯定让她把人请来，你先回去吧。”
管烨怀疑地瞅着他，觉得他突然好心帮忙肯定有诈，一时不太敢相信，“你不是在讽刺我？”
又想到他刚刚话里好像是在催他回去。
莫非是觉得他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们俩不是直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
但怎么说也都是他兄弟，该包容还是得包容的。
“那行，那我回去了，你们俩……”管烨难言地将两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有那么点难以启齿，“别乱搞啊，自己店呢。”
祁昭走着神，没听见。徐子君咂咂嘴，踢他一脚，和祁昭一起出去了。
走到半路，祁昭注意力才终于回神，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你怎么出来了？”
徐子君应：“上你那住一晚去，我那热水器坏了。”
祁昭眯了眯眼，眉头皱着，明显不相信他随口扯的这个理由。
徐子君装不下去，干脆实话实说：“怎么了？我现在连去你那住一晚都不行了？苏蕴和能住我就不能住？你还拿不拿我当你兄弟了！”
祁昭目光闪了闪，不咸不淡的腔调：“什么叫苏蕴和能住你不能住？她住的是我对面行么？”
徐子君笑有些憋不住了，揶揄道：“那不然呢？您还想让人搬你家里住去？”
祁昭眼神回避开，“有病。”
“那借你那住一晚？”
“随你。”
徐子君得逞大笑。
回到公寓，也不过才九点出些头，一楼明晃晃亮着大灯，前台空荡荡的，王宇照旧不在。
快递室里倒是有些声音。
两人走到半道，快递室里的人出来了。
她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灰色的中长大衣敞开着，毛茸茸的棕色单肩包上有一张大大的嘴巴，代替主人朝两人热情地笑着。
苏蕴和把围巾稍长的一边搭到脖子上，看到两人时惊讶了一秒，又笑着打招呼：“哈喽啊。”
徐子君也立即回应：“嗨，美女。”
余光瞥祁昭。
他没什么反应。
苏蕴和也注意到了。
说起来，离去诊所那天也已经过去了有两三天了，两人碰面次数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她本来就是那种对待谁都比较热心的人，从不觉得主动打招呼有什么。又经过了仓库和诊所那一行，苏蕴和以为两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半个朋友了，所以也没计较他之前总是指责她骚扰侵犯他什么的，都和他大方打了招呼。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原本嘴又毒人又自恋脾气还臭又敏感脆弱一人，突然就客气起来了。
而且，苏蕴和觉得，他现在在刻意疏远她。
想不通他，苏蕴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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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会他冷淡的态度，率先抬脚朝电梯走去。
两人跟在后面进去。
封闭空间，寂静如同不小心打翻的颜料迅速蔓延。
“那个——”徐子君受不了这气氛，绞尽脑汁在想话题，“美女啊，你来北港旅游的啊？”
苏蕴和朝他点头笑笑，“嗯，来旅游。对了，你叫我苏蕴和就行，总喊美女显得你可猥琐。”
徐子君：“……”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兄弟为什么都被她迷得鬼迷日眼的了。
长得漂亮有气质，还有学识有钱，人又不空洞，灵魂有趣得很，一张口就是跟说相声一样。
这搁谁谁不被迷得飘飘欲仙？
徐子君憨憨点头，眼里染上了那么点如痴如醉的意思。
刚想再说什么，一抬头，对上祁昭侧过来的凉凉眸色。
他脸沉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有错综的情绪在翻涌。
不是吧？这就说了一句话就醋成这样？
那以后路上碰到一个男的就给人嘴封住眼戳瞎？
徐子君是不懂原来他这新房子着火也能烧成这样。
电梯抵达二楼，“叮”的一声，苏蕴和走了出去，朝两人挥了挥手，“走了啊，再见。”
徐子君被祁昭刚刚盯的那一眼搞得有点怵，忍着笑意，严肃地跟结束新闻联播一样回了句：“再见。”
两人朝反方向走。
门刚一关上，徐子君就故作春心萌动的模样对祁昭连连感叹：“绝了！我要是管烨我也穷追不舍！忘不了，真忘不了！”
祁昭不搭理他，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徐子君没一点自觉地直接躺到沙发上，望着祁昭拿酒的背影开口道：“你就说呗，你最近怎么回事啊？”
祁昭把酒放到茶几上，倒了点进杯里，神色平静无波澜。
“什么怎么回事？”
“不承认？”徐子君一下坐起来，凑近他，死盯着，“你跟我还装？你这几天也太不对劲了！先是莫名其妙不愿意出来，出来了又总是在走神，我原本还想着怎么回事呢？不过今晚这一看，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祁昭敛着眉，默不作声地喝酒。
“快快快，你就跟我说说呗！”徐子君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你瞒也没用，我都知道是因为谁了，你自己坦白我还能给你留点面子。”
祁昭不配合：“说什么说……”
徐子君猛拍一下大腿，很是嫌弃：“你矫情什么呢？不就情情爱爱那么点事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自己瞅瞅你这为情所困的样！”
祁昭微抿下唇，觉得为情所困这词特傻逼，他喝了口酒，声音没什么温度：“你又懂了？”
“我当然懂！”徐子君一脸自信，侃侃而谈，“我虽然没有管烨情感经验那么丰富，但也比你这个雏好太多了，至少你现在是什么感情我一眼就看破了。”
祁昭喉咙间溢出低低的笑声，身体轻颤，“我没什么感情，我根本就是……”
“不就是喜欢苏蕴和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徐子君直接打断他。
祁昭：
小孩，
睁眼，
张嘴，
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